第41章 猜測
“行動?我怎麽沒有聽說過?”微生讕問,“還有,你……你還不知道我是男人嗎?為什麽讓我……”
“我知道,我知道!”邵語轍指了指席子:“你坐下,且聽我慢慢給你解釋。兩日前,找上你的不是我小妹,而是我的一個精明的心腹,我是故意讓她來的。”
微生讕不解。
邵語轍再喝了一杯茶,說:“五王妃是男人的事情,我還沒進京,就聽人說了,而且王爺休妻的事情也穿了出去,否則,我怎麽會讓人到醉意樓來找你呢?讓你穿女裝,是為了掩人耳目。大家都知道,藍微微就是就是微生讕,所以微生讕不需要再扮作女人了,大家也就都覺得,女人都不是你,如此一來,等于放松了他人的警惕,我和你見面的事情,便不會傳出去。
“今日我來,一是和你敘敘舊,二來嘛,五王爺讓我給你傳話。”
“傳什麽話?”
“他讓你準備行動。”
“行動?”微生讕一頭霧水,“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計劃!”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先聽我說說事情的發展。”
……
今日上朝。
景梁璇作為儲君,暫替皇上上朝。
“二王爺。”張孔尋走上前,說:“二王爺,下官鬥膽問一句,皇上的病情,可有所改善了?”
景梁璇答:“還未,怎麽了?”
“下官是擔心皇上龍體,所以忍不住,想要問一問。”
“張相有心了,不過,皇上龍體的事,你可以下朝之後再問,無需占用朝堂的時間。”
張孔尋碰了一鼻子灰,苦着臉退下:“是。”
景梁璇又問:“五弟,最近逆賊可有動作?”
“暫未。”
張孔尋插嘴:“下官得到了一塊藍石,似乎,與逆賊有關。”
“哦?”
張孔尋一邊拿出石頭,一邊說:“上面刻的是一些名字,我猜,可能是造反的名單。”
“哦?讓本王瞧瞧?”景梁璇說着,小太監便自覺地把藍石拿到景梁璇的手中。
景梁璇瞧了瞧,說:“确實是人名,你是如何得到這塊石頭的?”
“是在五王爺的屬下——鄧采的老家找到的。”
景梁璇看向景相衡:“五弟,你可見過這塊石頭?”
景相衡搖頭:“從未見過。”
景梁璇挑眉:“可上面,卻刻有你的名字。”
景相衡笑道:“說不定,是有人要故意嫁禍呢!”說着,還偷偷瞥了張孔尋一眼。
張孔尋指着景相衡,說:“你說誰呢!我可從來沒說過你是逆賊。”
“我也沒說是你要嫁禍啊。”景相衡挑眉,說:“還是,張相您恨不得嫁禍我?”
“胡說八道!”
“都閉嘴!”景梁璇看着景相衡,問:“我且來問你,既然你從未見過這塊藍石,那會不會是你的屬下鄧采的石頭?”
“他刻我名字上去做什麽?雖然我走斷袖之癖,可鄧采是有妻兒的人了,我想他應當是不喜歡男人的。”
張孔尋拱手,說:“二王爺,下官有一個懷疑的人。”
“是誰?”
“微生讕。”
“為何?”
“他的父母是被皇室處死的,加上景相衡才剛剛把他休了,惱羞成怒,說不定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那他是如何到鄧采的老家,把這石頭扔下又回來的呢?”邵語轍忍不住,插嘴問了一句。
張孔尋看向邵語轍:“這就得問微生讕本人了。”
景梁璇聽得頭暈,便說:“都閉嘴!閉嘴!此事稍後再議,還有無大事?”
一幹人紛紛說了當下比較大的事情。
等下朝後,景梁璇召集了一些人到二王爺府去商議叛變的事情。景梁璇自然是相信景相衡的,但是沒有證據的話,任何人也無法指正張孔尋,因此他們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地來。
雖然張孔尋本意是想掰倒景相衡,因為在他看來,景相衡絕對是最容易對付的一個。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不學無術的人竟然冤枉不了。
張孔尋只怪自己失策,這不愛看書的人,大多沒讀書人愛面子,因此想要冤枉他,往往便會被他不要臉的三言兩語給反駁了。
景相衡把玩着那塊藍石,笑道:“這微生讕了不止與我有仇,他還與你有仇,你忘記了?你的孫兒曾經調戲過他呢!”
張孔尋袖子一甩,道:“他是與我孫兒不合,卻不一定與我有仇。”
“那我在問你,你是何時,又在何處找到這塊藍石的呢?”
張孔尋眼珠子轉了轉,幹脆耍賴道:“我為何要告訴你?”
景梁璇聽得頭暈,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他都不知該聽哪一邊:“不如這樣,我們把微生讕叫來,不就能問清楚事情的真相了?”
邵語轍看向他們倆,就等着看他們的反應,景相衡點頭道:“此法甚好。”
張孔尋皺起眉頭,微生讕向來聰明,想要在他的面前冤枉他,恐怕不是這麽容易,但在景梁璇的面前,他也沒有辦法拒絕,只能暗暗表明自己的不願意:“萬一他抵賴怎麽辦?”
景梁璇問:“抵賴又如何?”
“他若是抵賴,我們又能拿他什麽辦法呢?若說他是逆賊他不承認,我們也無法扣押他吧。”
邵語轍奇怪道:“他若用石頭冤枉人,我倒可以理解,但他不可能是逆賊。”
“邵大人有什麽指教?”
“指教不敢,不過下官倒是知道,這微生讕一家是被逆賊害死的,若沒有這逆賊,他爹也不能被冤枉,他又怎麽可能認賊作父呢?另外,以他一人之力,想要扳倒皇室和逆賊兩撥人,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張孔尋冷笑:“邵大人,你莫不是還對微生讕戀戀不舍吧?他可是男人啊。”
“就是因為他是男人,我才會對他更加生氣,不過我這人向來黑白分明,他騙我,那是得罪了我,我自然會向他讨回來。但不該有的罪,我也不會讓他背黑鍋。”邵語轍說道。
“太師,你怎麽看?”景梁璇由問一直站在一邊的邵太師,邵太師根本不懂這其中的複雜,便說:“還是查清楚的好,若再犯了像冤枉微生一家的錯,恐怕會引起民憤。”
“那好,明天下午把微生讕請到我家來。”
“二哥。”景相衡插嘴:“過兩天,六弟和七弟就要回來了,你打算如何?”
景梁璇随口說:“這事我會派人去辦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是。”
這事根本輪不到景梁璇操心,要如何為他們接風洗塵,景府樞自然會去想,而且他們回來,景府樞也不需要再裝病了。
“你們就先走吧,下午再來。”
“是。”
當天,景相衡就找邵語轍套近乎去了。
兩人因搶“女人”的事情,關系本來就不好,加上邵語轍聽說景相衡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而抛棄了微生讕,對景相衡就更加不爽了。
邵語轍快步走在前面,景相衡則快步走在後頭。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太師府,邵語轍終于忍不住了:“五王爺,我們的交情還沒有好到能讓我把你請進家裏吧?”
景相衡笑嘻嘻地說:“你把我請進去了,之後關系不就足夠好了嗎?”
“五王爺身份尊貴,邵某恐怕請不起。”
“本王說請的起,那表示請的起。”
邵語轍:“……”真的厚臉皮!
礙于身份,邵語轍就是不想請,那也得請,況且邵老頭子也在,他就更加不能不請了。
兩人一個笑嘻嘻,一個苦瓜臉地走進了大堂,邵語轍本來是想讓自己的老爹當擋箭牌的,至少邵老頭子在,景相衡還會給幾分薄面。
可景相衡居然要單獨與邵語轍說話,害得邵語轍以為景相衡對自己也有非分直線,擔心半天之後,兩人居然真的坐在院子裏說話了。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他是男人的?”景相衡收斂了笑容,嚴肅地問。
邵語轍眼角抽了抽:“我沒有龍陽之好,所以不會跟你搶人的。”
景相衡盯着邵語轍看:“那便好。”
“你不是休了他了嗎?就算我真還喜歡他,又與你何幹?”
景相衡嚴肅地說:“當然與我有關系,因為要我休他的人,就是微生讕本人。”
邵語轍驚訝地張大嘴巴。
景相衡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微生讕不是逆賊,他是為了幫我打探消息才重新回到醉意樓的,不過很奇怪的是,那些蕃人再也沒有去過醉意樓,所以他得到的消息也不多,信息最多的一次,還是他遇到危險才得來的。我本來是不想找上你的,不過我怕他出事,而我又不方便時刻保護他,所以只能拜托你幫忙了。”
邵語轍更加驚訝了:“你們,竟然是在查逆賊?”
“事情到的這個地步,我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了。我本來就是皇上派去窩藏在逆賊身邊查證據的,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我也查不到朝廷中足夠分量的逆賊,所以事情一直沒有進展。不過,我懷疑,張相與蕃人有勾結。”
邵語轍越聽越糊塗,“你只是要我保護微生讕,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做什麽?”
“蕃人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我還有什麽不能說的?我打聽到,你今天晚上要去見他?”
邵語轍點頭:“是啊,不過我覺得我直接去見他不太方便,便讓人傳話,讓他扮作女人……”
“甚好!你去見他的時候,順便幫我帶些話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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