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犯人
莺歌又說:“你不若去問問武宿大哥吧,除了醉意樓內部的人外,還有送竹籠,送豬肉,送素菜的其他人呢。”
“武宿……”景相衡點頭:“多謝莺歌姑娘,我這就去。”
莺歌拉住景相衡:“你可是為微生洗脫罪名?”
景相衡點頭:“正是。”
莺歌嘆息:“你們應當……是假成親的吧?你們成親需要同房,所以你應當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他是男人的吧。”
“你為何會這麽認為?”
“自從他的男兒身暴露之後,王爺府一直沒有動靜,我就猜,你應當是知道的。王爺能如此幫助微生,莺歌感激不盡,可王爺,您為何要如此幫助他?”
景相衡笑道:“因為我有龍陽之好。”
莺歌放開了拉住景相衡的手,楞楞地看着景相衡:“那你會娶纖語嗎?”
“你為何要這麽問?”
莺歌皺起眉頭:“纖語說十分思念你,他已中意你多年,只是從未想過你會有龍陽之好,如今知道了,你卻偏偏娶了別人。”
景相衡問:“你是見不得纖語傷心?”
莺歌點頭:“咱們醉意樓的人,少有勾心鬥角,同是天涯淪落人,自然是要惺惺相惜。”
景相衡卻說:“我無法給他任何的名分。”
莺歌看向景相衡:“可我不覺得微生會龍陽之好。”
“我與他是情投意合的。”
莺歌垂眸:“莺歌知道了。希望你莫要負了微生,至于纖語,我會勸勸他的。”
景相衡覺得是時候為事情加個鋪墊,便說:“不必,我會将他接到王爺府。”
莺歌眯眼:“你想負了微生?”
“我不會的。”景相衡丢下這麽一句話,便離開去找武宿去了。
莺歌握緊拳頭,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始終只能選擇一個的。
武宿正在後院整理上個月的賬本,景相衡走上前:“武宿。”
武宿頭也不回地說:“你來做什麽?”
“跟你聊聊天。”
武宿合起賬本:“我與你,似乎沒有可聊的。”
景相衡坐到武宿的對面:“那若是,我想你幫幫微生讕呢?”
“你……”
景相衡說:“讕被尚大人認為是嫌犯的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如今,我們找到了另外一個犯人,需要你的指證。”
“誰?”
“顧越鳳。”
“她?”武宿想了想,說:“你想問什麽?”
景相衡說:“這不個月初五,顧越鳳有沒有給你送來東西?”
武宿回憶了一下,點頭道:“以前,竹蒸籠一直是她爹送來了,這個月确實是她送來的,那個時候,我還很奇怪。”
景相衡又問:“确實是初五?”
“每個月,他們家都是初五給我們送東西來是。”
景相衡點頭,“我明白了。你需要跟我去刑部一趟。”
“去做什麽?”
“證人。”
“那也只能證明顧越鳳來過,卻不能證明就是她殺的人。”
景相衡笑道:“你來就好,我會想辦法證明的。”
武宿點頭。雖然他看景相衡不順眼,卻沒有辦法不幫助微生讕。
等來到刑部的時候,尚居成正在後堂發着脾氣,師爺站在一邊:“大人……”
尚居成把能砸的東西抖砸了,“我哪兒知道不能現在審啊?現在證據又不足,難道真的要放人嗎?”
景相衡笑着走進來:“尚大人,你為何如此生氣啊?”
尚居成看到景相衡就讨厭:“你還來做什麽?”
“啧啧!我給大人送證人來了,你居然就這麽對我?”
“證人?什麽證人?”
武宿站出來,尚居成不由驚訝:“他也是醉意樓的人,還是微生讕的好友,我要怎麽相信他?”
“大人,您開堂審問便是。”景相衡故作神秘。
再次升堂,顧越鳳依舊很淡定地跪在堂下,目視前方。
尚居成說:“有人目擊到你四月初五的時候在醉意樓出現,這個,你要怎麽解釋?”
顧越鳳說:“民婦不需要解釋,沒有殺人就是沒有殺人。”
尚居成對師爺說:“傳證人。”
“傳——證——人——”
武宿從後面走了出來,跪下:“大人。”
尚居成說:“你确定本月初五的時候,見到顧越鳳進了醉意樓?”
“回大人,是。”武宿說:“醉意樓每個月的初五都是顧父送竹蒸籠來,可這個月的初五,是顧越鳳送來的。所以草民可以證明,顧越鳳來過醉意樓。若大人不相信,廚房裏的每個人應當都能證明。”
尚居成點頭,随後對顧越鳳說:“你可給還有什麽要說的?”
“那也不能證明民婦殺了人,民婦把東西送到之後,就離開了,并沒有殺人。”
“武宿,本官問你,顧越鳳是幾時去的醉意樓,又是幾時離開的?”
武宿回憶了一下,說:“午時過後,大概是未時左右,顧越鳳留下了大概是兩炷香的時間。”
“兩炷香!”尚居成挑眉:“顧越鳳,你送幾個蒸籠,需要兩炷香的時間嗎?”
顧越鳳卻說:“大人有所不知,這蒸籠送到之後,還要檢查蒸籠的完整程度。”
尚居成看向後堂的景相衡。
景相衡将師爺招了進去,讓師爺帶話給尚居成。
不一會兒後,尚居成便照着景相衡說的做了:“你家是編竹的,剛剛有人告訴我,在夢花的房間裏,發現了你家編竹籃用的竹條,對比,你有什麽解釋?”
顧越鳳突然擡頭:“這不可能!”
尚居成說:“如何不可能?确實有這證物。”
顧越鳳大聲說:“不可能有的!”
景相衡坐在後堂,手指在大腿上一點一點地,就等着顧越鳳自己說錯話。
顧越鳳果然大聲說:“我離開前檢查過了,沒有竹條的!”
尚居成卻說:“你離開家的時候,身上還帶着蒸籠,若蒸籠破了一個小口子,竹條粘在你的身上……”
“我是說我離開夢花房間的時候!”顧越鳳說完,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尚居成看向師爺。
師爺點頭,堂下記錄的人也把顧越鳳的話給記了下拉。
尚居成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顧越鳳恨恨地瞪着尚居成:“你騙我?”
尚居成笑道:“你若是根本沒有做,怎麽可能會被我騙到呢?”
顧越鳳冷笑:“是,我是殺了夢花,可她是死有餘辜!”
景相衡突然皺眉,難道顧越鳳不是逆賊?可若不是逆賊,為何夢花在被殺的時候會這麽淡定?
顧越鳳邊笑邊哭:“她勾引了我的丈夫,我的丈夫休了我,還帶走了我的兒子。他們帶走了我的一切!我為何要留她性命!”
景相衡摸摸自己的下巴,夢花應當不是那種人才是!難道……景相衡再也忍不住了:“顧越鳳,你的丈夫是誰?”
顧越鳳看到景相衡從後堂出來,先是一愣,最後冷笑:“呵!我記得,你是藍微微的相公!”
景相衡急道:“這是重點嗎?”
“那些伶人!都該去死!”
景相衡充上前,抓住顧越鳳的領子:“你的丈夫是誰?趕緊說出來!”
顧越鳳冷笑:“與你何幹?”
“來人,把五王爺給拉開!”尚居成馬上站起來,捕快躊躇不定,尚居成一甩袖子:“你們不敢!我親自來!”
師爺在一旁,突然說:“回五王爺,顧越鳳的相公是城外的鑄劍師柳二。”
景相衡突然放開手,鑄劍師?這是給逆賊鑄兵器的嗎?這個必須快點搞定!
于是,景相衡馬上對尚居成說:“尚大人,借你的人用用。”說着,又轉身對其中兩位捕快說:“勞煩二位兄弟趕緊把柳二給帶來。”
尚居成大怒:“那是我的人!”
“所以我說了借來用用!”
“我不借!”
景相衡馬上對他們說:“我王爺府還缺人,若尚大人不要你們了,你們便去王爺府找我,我定收你們!”
尚居成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師爺跑上前來給他順氣:“尚大人息怒,我想五王爺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事關重大,還請尚大人莫要計較。”
尚居成憋了一肚子氣,如今卻又不得不再次咽下去。
景相衡匆匆領着尚居成的人就跑了。
他們快馬加鞭來到柳二家,并将柳二的家給包圍了起來。
景相衡翻下馬,大聲問:“柳二何在?”
柳二圍着圍裙,匆匆從裏屋跑出來,拱手說:“大人,不知大人找小民,所謂何事?”
景相衡眯起眼睛:“夢花死了,你可知道?”
“夢花死了?什麽時候死的?”
景相衡見柳二問得淡定,心裏不由又确定了他的身份幾分:“半個多月前就死了,你為何不知道?”
柳二笑道:“不知大人可抓到了兇手?莫不是懷疑到我的身上來了吧?”
景相衡說:“我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
“可夢花死的那日,我并不在城裏啊。”柳二突然說。
景相衡冷笑:“你如何知道夢花死的那日你不在城裏?我有說過夢花是什麽時候死的嗎?”
柳二笑道:“大人,看你說的,這半個月,我可從來沒有進過城。”
景相衡卻又說:“我說的是半個月前,自然包括了任何半個月之前的日子,你敢說,你出生到現在都沒有進過城?”
柳二語塞。
景相衡騎上馬,說:“帶走!”
一個押着柳二的人問:“王爺,帶到哪兒去?”
“押到我府裏去。”
一名景相衡的屬下走出來,說:“王爺,不可動用私刑。”
景相衡奇怪地看向他,“我幾時說過我要動用私刑了?”
“那您……”
“我要動用公刑!”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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