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龍鳳簪
景相衡和微生讕坐在圓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景相衡先是問起:“娘子今日去了哪裏逛?我等你可等了很久呢!”
微生讕為他夾了一塊肉:“随處逛逛,到了醉意樓一趟,去看看從前與我一道的姐妹。”
景相衡點點頭,“不知可有發生什麽趣事?”
“趣事沒有,只是回來的時候,王爺大鬧相爺府的消息傳遍了一條街。”
景相衡摸摸自己的鼻子,怎麽覺得自己還真有種成了親的感覺?
現在一旁的鄧采聽了,忍不住說:“夫人,怎會沒有趣事呢?夫人不是還在賣首飾的攤主那兒買來一對鴛鴦簪嗎?”
微生讕掃了鄧采一眼,“勿多嘴!”
鄧采聽得委屈,“夫人,那鴛鴦簪不是要送給王爺的嗎?”
景相衡聽得有趣:“送我?我一個男人要戴什麽鴛鴦簪?”
鄧采正想說話,微生讕卻先說了,“飯桌上,不多說這些,等吃過飯,我再跟王爺細細道來。”
景相衡笑了笑,對鄧采說:“就是,夫人要說什麽不會自己跟我說,還需要你插嘴?”
鄧采看着景相衡笑容洋溢的臉,忍不住問:“王爺今天怎如此高興?難道是遇到什麽喜事了?”
景相衡愣了一下,随後敷衍道:“我這才剛成親,不算喜事?就你多嘴!”
鄧采嘟囔,“可你成親那天也麽那麽高興啊!”
微生讕聽了,忍不住看向景相衡,景相衡給他夾了些菜,“成親的時候那麽多賓客,我都要累死了,自然美那麽開心!”說着,向衛影使了一個眼色。
衛影會議,道:“鄧采,你随我來。”
“是。”
衛影兩人給帶下去,說:“你就在這兒侯着吧,自己找些事幹,夫人不叫你,沒必要總跟着。”
“衛影大哥,你說,為什麽王爺這麽高興,卻不承認呢?”
衛影皺了皺眉,好半天終于想到了一個借口,“那自然是因為那是王爺和夫人之間的秘密。你那麽多嘴做什麽?王爺和夫人甜蜜是好事,你這樣說話,豈不是讓他們害羞?”
鄧采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多謝衛影大哥指教。”
衛影:“……”
用過膳,微生讕和景相衡回了房,景相衡興奮地拉着微生讕,“你真是要送我東西?”
微生讕從懷裏拿出龍鳳簪,說:“鄧采說的鴛鴦簪,其實叫做龍鳳簪,就是這個。”
景相衡見了,樂了:“原來是一對兒啊!怎麽,這是夫妻用的?”
“嗯。給你吧,以後你娶了媳婦,便能用上了。”
景相衡卻笑着推開了,“我知道的,你是留着以後用的吧?”
微生讕驚訝地看向景相衡,景相衡卻依舊笑着,“他們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你買這龍鳳簪,是為了留給你的妻子用,看着,就能時刻提醒你自己,要忘掉皇兄,是吧?”
微生讕垂下了眼眸:“這龍鳳簪,我确實不打算給你。若我本是打算送你,我自然會去打一對純金給你,這一對不過是鍍銀的罷了。”
景相衡聽了,連忙拿過來,“那我就要了,禮輕情意重嘛!你送我這個,我才高興呢!說明你是有心了,若你真送我金的,我反而覺得俗了。”
微生讕看着景相衡孩子氣的模樣,忍不住笑了,“那好,便給你吧。”
景相衡寶貝地拿着兩支簪子,突然笑道:“不如我為你戴上?”
“有事人戴上才好,你為我戴,不太合适吧?”
“無事!無事!”景相衡說:“我先為你戴上,等你摘下了,我再戴上,這不就好了?”
微生讕卻為難地看着他:“那你說,若我戴,是帶龍簪,還是鳳簪?”
景相衡一時語塞,可看到微生讕挽好的發髻,便說:“今日先帶鳳簪,等你恢複了男兒身,我再為你戴龍簪。”
微生讕看景相衡難得興致如此高,也不好推脫,“那好吧。”說完,對着銅鏡而坐。
景相衡沒有為女人戴過發簪,戴得不夠穩,也不夠好看,微生讕看了,幹脆抓住他的手,一同将發簪給帶上,随後,回頭問:“如何?”
景相衡點頭,“好看,真好看!”
微生讕看着鏡子,也滿意地看着鏡中的人。
兩人又呆了一會兒,景相衡便跟微生讕說進宮去了。
微生讕等景相衡進了宮,回到自己的房間,摸着鳳簪愛不釋手。對着鏡子,又戴了上去。
丫頭看見,忍不住笑了,“夫人,您與王爺可真是恩愛,王爺才走,您就又把簪子給戴上了。”
微生讕臉一紅,連忙把簪子給摘下,随後對着丫頭說:“不準告訴王爺。”
“是,夫人。”
微生讕看着那丫頭,忍不住想起了他的丫頭秋霜,秋霜一直跟着他,他在醉意樓的時候,秋霜還因為擔心來看過他幾次,如今他住進了王爺府,也不知秋霜還能不能找到他。
跟着他的人,除了從小跟着他長大的秋霜,還有另外一個丫頭秋月,以及一個跟了他爹很多年的管事岳三,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等景相衡回來的時候,跟他說親吧,如果可以,就把人接進來住,如果不可,那便定期給他們些銀子,讓他們暫住一段時間,等事情完了,再帶着他們離開吧。
景相衡進宮後,直接由人領着去禦書房找皇上去了。
景府樞在禦書房備好了茶點,等景相衡一到,便将人請到茶點處,一邊吃茶,一邊聊天。
景府樞見景相衡來了,笑道:“五弟,才成婚第二天就來找朕了?”
“臣弟拜見皇上。”
“這裏沒有外人在,無需多禮,來!坐!”
景府樞正想讓人退下,景相衡便說:“皇上不必讓他們離開,臣弟今天來,是為了私事。”
“私事?難不成是張相孫的事情?”
景相衡搖搖頭,說:“臣弟答應過皇上,要帶弟妹來讓皇上看看的不是?”
“哦?你把人帶來了?”
“還未,臣弟明天再把人帶來,今日是提前說一聲。”
“哈哈,甚好!甚好!”
“只是……”景相衡臉露難色,景府樞道:“不要緊,繼續說。”
景相衡便繼續說:“只是我家內人不想見外人,所以能否……”
“你是想讓朕去王爺府一趟?”
“臣弟不敢,臣弟只是想讓內人帶着面紗,待只有我們三人的時候,才取下。”
景府樞點頭,想到那名“女子”便是想出良策的人,便說:“應該的,應該的。如此才女,當伶人也是委屈了,這樣的女子,本就不該輕易露臉。”
“多謝皇上成全。”
“五弟,你又見外了,不是說了嗎,這裏沒有外人,你不要見外。”
“是,皇兄。”
“這就對了嘛!來,跟朕聊嗑聊嗑,咦?五弟,你這發簪,好生別致啊!”
景相衡聞言,一愣,竟然忘記把它給取下來了,他把簪子給取下,說:“這簪子是內人逛集市時,無意中看到的,婦人家嘛,總愛這種東西。”
“是了,是了!”景府樞笑道:“看來你們很是恩愛啊。”
“承蒙皇兄的吉言。”
“說道恩愛啊,你可不知道,我最近打聽到一個有趣的消息……”
兩兄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卻聊得很是開心。
微生讕在王爺府裏,無所事事,便找了幾個丫頭聊天。丫頭看主人不在,夫人又如此不自認高貴,便也開了話匣子:“夫人,您都不知道,王爺在娶您之前,可沒少調戲過女人呢!”
“閉嘴,什麽調戲?那都是那些浪蕩的女人見王爺長得帥,身份又尊貴,故意纏着王爺的。”
微生讕很是驚訝:“哦?這麽說來,你們王爺可是很受歡迎了?”
“何止是受歡迎,奴婢敢說啊,這條街上,沒有一個女人會讨厭咱們王爺的。”
“歡兒,你這麽說,莫不是你也喜歡王爺吧?”
“樂兒,你別胡說八道!”
微生讕笑了笑,又說:“可我聽說王爺是小霸王啊,聽你們這麽說,倒不像惡霸了。”
樂兒說:“王爺是小霸王不錯,可他不是惡霸呀!住這條街的人都知道,王爺對老百姓們可好了,若是王爺對哪些人不好,那肯定都是壞人!”
“就是,雖然王爺懲惡的方式是特別了一些,可始終還是為民着想,再說了,王爺也沒有幹過什麽壞事啊。”
微生讕點點頭,“這麽說來,你們王爺也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壞啊。”
歡兒嘟嘴:“夫人,別人是外人也就罷了,您還不知道嗎?若王爺真是那樣的人,您還會嫁過來嗎?”
微生讕呵呵一笑:“我和他就是互相看上眼了,卻沒聽過他這麽多好與壞的事情啊。”
歡兒陶醉地說:“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就是一見鐘情是吧?”
微生讕心裏很想反駁,可他卻不知要如何反駁,畢竟他現在裝的可是心甘情願嫁給景相衡的人啊!
“叩叩。”門被敲了兩下,微生讕回頭一看,竟是鄧采,鄧采氣喘籲籲的,似乎剛從什麽地方過來一般。
微生讕奇怪地問:“門又沒有關,有事,你直接說便可。”
鄧采喘了喘氣,才說:“我剛剛……剛剛聽到一個消息,就……就連忙來向您禀告了。”
微生讕又問:“何事如此着急?難道是王爺府出事了?”
鄧采搖搖頭,“不,但是,确實出事了,是……是咱們今天晚上才……才見過的夢花姑娘!”
微生讕馬上站起來,“她出何事了?”
鄧采說:“死了!”
微生讕瞪大了眼睛,“立刻,馬上,随我去醉意樓!”
鄧采奇怪地問:“夫人,你怎知夢花姑娘死在醉意樓?”
微生讕急急忙忙地沖出去,“她孤苦伶仃,醉意樓就是她的家,除了醉意樓,她還能去哪裏?”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因為很多事情耽擱了,等想起來的時候已經略晚了,今天應該趕不上雙更,明天補上,會記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