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龍鳳簪
微生讕手裏拿着簪子,心裏卻有些不平衡,這簪子,是不是貴了點兒?可又想了想,萬一這簪子真的有用,那可就便宜大了!
想着,覺得心滿意足,便對鄧采說:“鄧采,你可去過醉意樓?”
鄧采搖了搖頭,“我們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消遣作樂。”
“那正好。”微生讕說:“今日,你便陪我去醉意樓和喝喝茶,如何?”
鄧采躬身:“屬下怎敢冒犯?”
微生讕抱胸:“鄧采,王爺讓你負責我的安全,我想去醉意樓喝茶,難道你不想跟着?也罷,你便自己逛逛去罷。”
“不成。”
微生讕挑眉。
“夫人要去,屬下随行便是了。”
微生讕笑道:“鄧采,你不要這麽不情願嘛,我又沒有逼着你去。”
鄧采拱手:“屬下跟着夫人,本就是應該的,何來的逼?”
微生讕覺得這鄧采實在是太好玩了些,便問:“鄧采,你可娶妻了?”
“以娶,家中有一個妻,一個小兒。”
“哦?”微生讕踏入醉意樓,“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跟着王爺?回家做做小生意不是更安全?做侍衛可不安全,萬一出了什麽意外,你家妻兒可如何是好?”
“王爺待我恩重如山,我若因為有了妻兒就要抛棄王爺,我豈不成了忘恩負義之人?”
“恩?王爺與你有何恩?”
“這……”
“慢。”微生讕打斷了鄧采,店裏的小夥計見到微生讕,連忙迎上來:“喲!王妃,什麽風兒把你給吹來啦?”
“你不歡迎我?”
“怎會?聽竹軒?”
“甚好。”微生讕點了點頭,說着便邁開了腿,夥計又問:“可要伶人來奏樂?”
微生讕想了想,“待會再說,先上壺好茶,兩碟糕點,兩疊小菜。”
“好嘞!稍等!”
微生讕沖他點了點頭,便帶着鄧采上樓去了。
待來到聽竹軒,微生讕才問:“繼續剛的話,王爺與你有何恩?”
鄧采說:“別看王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實際,他可是皇上身邊的得力助手。很多皇上不好親自出面去管的小地方,都是王爺去管的。當初屬下所在的地方,稱作江舟縣,縣官是個壞官,縣裏犯了人命案,縣官被人塞了銀子,硬是說我爹殺了人,眼看着就要斬首,就是王爺來阻止了。”
“他不過是王爺,哪裏來的這麽大權利?”
“他是沒有這麽大的權利,可五王爺橫行霸道是出了名的,我一開始以為又是來了一個大壞蛋,卻沒想到他雖然不講道理地拖延了我爹的日期,卻在時候找到了別的證據,還了我爹一個清白不止,還挖到了那個縣官許多貪污,判冤案的證據,于是沒過多久,那縣官便伏法了。”
鄧采說完,又問微生讕,“雖然王爺做事在外名聲是不太好,可他卻是救了我們整個縣,還救了我爹的命,你說王爺算不算是我的恩人?”
“算。可這與你去他家當侍衛有何幹系?”
鄧采得意地說:“這就要說到另外一個案子了。”
“還有案子?”
“是。”鄧采應完之後,正好夥計送東西進來,微生讕便說:“坐下說吧,你說這麽多,想必也口渴了。”
鄧采躬身:“屬下不敢逾越!”
微生讕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你若是怕,那坐我對面便好。你是在跟我講王爺的故事,又不是在向我禀報事情,對吧?”
鄧采依舊倔強地不肯坐。
微生讕自顧自地幫他拿了一個茶杯,倒了一杯茶,“這裏沒有外人在,你坐下罷,我又不會告訴王爺。你若是不肯坐,難道要我陪你一起站着?”
“屬下不敢。”
“那便是了,坐下吧。”
“多……多謝夫人。”
“繼續說吧,那案子又是怎麽一回事?”
“是。那縣令冤枉我爹,是受了別人的指使,那人是誰,我不知道。可縣令被抓之後,我爹想不起來那東西藏在了哪兒,王爺怕我們一家人受害,便将我們一家都接進了京城,還教會了我功夫,讓我以後能保護我爹娘。”
“再後來呢?王爺找到那東西了嗎?”
“找到了,那大官員也落了馬,最後好像一家人都被殺了。”
微生讕喝茶壓驚,皇上二十歲當政,如今已經四年有餘,這四年裏,唯一全家被滅的,就是他們家。這件事情只發生在幾個月前啊。
微生讕眯起眼睛,“你是幾個月前才到王爺府的?短短幾個月,你就能當侍衛了?”
鄧采搖頭,“自然不是,我自幼習武,可怎麽學,始終比不上官道人家,王爺把我接到府裏,就是讓我更上一層樓。”
微生讕點頭,“原來如此。那你可知道,你爹得到的那東西,究竟是什麽?又是如何得來的?”
鄧采搖頭:“這我不清楚。我爹年事大了,很多東西都記不清,可那東西,我爹也沒給我看過,夫人若想知道,那還得去問我爹,可我爹還記得請記不清,我就不知道了。”
微生讕連忙問:“你爹現在何處?”
“京城附近的大扇縣,夫人要去?”
“去,自然要去。”微生讕說:“那叫事情牽扯的人太多,我爹也就這麽無辜地死了,所以,我必須查清楚真相,還我爹一個清白。”
鄧采莫名其妙:“可這件事經的是王爺的手,您若想知道,直接去問王爺不就行了?”
微生讕抿了一口茶,道:“我就是不想讓王爺知道。”
“為何啊?”
“王爺若是知道自己這麽做,冤死了我爹,那王爺會怎麽想?”
鄧采不明所以,“可是,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您不告訴他,他也不知道啊,您說了,他可能會為您而翻案呢!”
微生讕想了想,還是覺得哪天再騙騙這個老實的鄧采好了,于是,他說:“罷了,這件事我再考慮考慮,這期間,麻煩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王爺。”
“可……”
“你不必擔心,再過一陣子,我自然會主動告訴王爺了。他是我夫君,難道我還會害了他不成?”
鄧采覺得微生讕說的有道理,便應了下來。
再過後,微生讕便請了人來奏樂,唱曲。那來唱曲微生讕也認識,叫夢花,長得十分好看,因為長得仿佛夢裏桃花,所以取名夢花,在微生讕來之前,是醉意樓的頭牌。
夢花雖然長得好看,可唱曲的功底卻不怎麽樣,所以微生讕來了之後,才被擠了下來,不然,以夢花的資歷,微生讕就算再好看,也是當不上頭牌的。夢花的脾性很好,雖然微生讕搶了她的位置,可她也深知自己的不足,曾經與微生讕請教過唱曲的技巧,微生讕也很樂意教她,所以兩人也算處得不錯。
如今微生讕再來,夢花也是本着舊情,想要為微生讕唱一曲。
夢花唱完後,問:“如何?我的唱功可有進步?”
微生讕笑道:“我才未與你讨論三兩天,你竟然就如此問我,想必這幾天你練得甚是勤奮吧?”
夢花笑了笑:“你這是聽出來了?”
微生讕點頭,“算是猜到一點,聽出一點。”
“可有指教?”
“有。”微生讕說:“練得太過頻繁了,反而對嗓音不好,你可以适當休息休息,至于唱功,自然是有進步的。”
夢花點頭,“受教了。”
“不敢當。”
夢花坐到微生讕的旁邊,給他斟茶:“嫁入王爺府,過得如何?”
微生讕笑道:“能嫁給心愛之人,必然是過得很不錯的。”
夢花莞爾一笑:“那是那是。你呀,表面上裝作讨厭五王爺的放蕩不羁,可又不願意和五王爺斷絕來往,這莫非就是,風流才子惹人愛?”
微生讕搖搖頭,“哪裏哪裏,五王爺風流是說得上的,才子,恐怕他可不敢當。”
“呀!哪兒有人這樣說自己相公的。”
微生讕驚訝,“我說的是事實啊。”
夢花捂嘴笑道:“五王爺怕就是被你這直脾性給迷得神魂颠倒了吧?昨日你出嫁,只有莺歌姐姐送,我都能來得及跟你說句話,現在說可能有些遲了,可卻算是我的一點心意,祝你與五王爺就此一生恩恩愛愛,白頭偕老。”
微生讕道:“多謝多謝。”
鄧采突然插嘴,“那可不是?夫人今日買了一對鴛鴦簪,一支給王爺戴着,一支自己戴着,聽攤主說,能保佑夫妻二人一輩子恩恩愛愛呢!”
微生讕看了他一眼,“多嘴。”心裏忍不住說:是龍鳳簪,不是鴛鴦簪,再說了,那是給我自己留着用的,不是給景相衡的。
鄧采看了看天色:“夫人,我們出來已多時了,五王爺恐怕快回去了,夫人也趕緊回去吧。”
“哦?他不留在相爺府用膳?”
“這才新婚第二天,不宜分開用膳。王爺自然是要回去與夫人一同用膳的。”
“那好。”微生讕站起身,對夢花說:“那我就先告辭了,下次再來看望你。對了,幫我向莺歌和武大哥問聲好。”
“好。”夢花将他們送出門。
微生讕與鄧采一路走回王爺府,因為微生讕不想引人注意,所以沒有坐轎子,也沒有帶太多的人出來,他們是兩個人步行出來的。
回到王爺府附近,就聽到了不少人說,今日五王爺鬧到了相爺府,具體的原因不知道,不過依照五王爺的性子,鬧出什麽樣的事也不新鮮。
這具體的事情嘛,就得說到景相衡那一邊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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