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季桓軒最終還是沒能對她的胸部下得了手。恐怕他真的下了手，往後就不是他自己可以控制得住的了，回頭真的情不自禁地給她開了臉後才能讓她明白自己的身份的話，那他就真和正人君子無緣了。雖然在她面前，他也不想做那種正人君子，但是現在可不是時候。
所以季桓軒還是決定犧牲自己，死死地拉住了她的手，放在他的小腹上，道：“這裏，一定是與你不同的。”
“不是肚子麽？”葉曉好奇地道，這哪裏有什麽不同呢？只是他的小腹摸着很結實，她的好像有點軟，也不是，前些日子吃多了，有些鼓了，回頭少吃點就能和他一樣結實了呗。
季桓軒深吸了口氣，猶豫着準備将她的手往下移，可是看着她迷茫清澈的雙目，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做到這一步，竟是匆匆甩開了她的手，轉過身自我調息去了。這個舉動太過不君子，在她沒能真正接受他之前，做不得。
“我回頭想想吧，還是趁早不讓你待在皇上身邊為好。”他淡淡地道。
“其實待皇上身邊也好，能整個太監總管當的話就完美了。”葉曉笑道。
不過這話就讓季桓軒神經有點痛了。這曾經是他自己許諾過她的話，可現在真的有好的機會讓她去搏了，他又覺得這是件天大的禍事。這一旦晉到了那個位份上，要全身而退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不行，他得好好想一想，這事兒不能這麽發展下去。
雖然季桓軒滿心的擔憂，但仍然不得不眼睜睜地看着她去了皇帝那兒，實在是沒有立場把她留下來，聖命難違。
葉曉卻沒有想這麽多，樂滋滋地去了禦前。其實在李全看來，葉曉真的是個人才，來到禦前才短短數月就讓皇帝對她格外青睞，冬天剛過，她就被提任成了秉筆太監，這榮耀得的，李全是極為咋舌的，他怎麽就沒這個好命呢。不過他也高興，現在他更是大哥長大哥短的叫個親熱，再加上又都在一起侍候萬歲爺了，這感情就更熱絡了。
不過這一日，葉曉便不是太高興，因為萬歲爺不高興了，差點将桌案劈成了二半，于是他們這些太監宮女的，只能唯唯諾諾地站在一邊，大氣不敢哼一聲。其實對于葉曉而言，不高興的不僅僅是皇帝發怒，而是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了三皇子。
“這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個講究，你倒是給朕調查清楚。”皇帝一拍桌案，對着跪在他面前的蘇大人怒言。
“這事臣也是有些沒摸清道道，可能三殿下這裏确實有些問題吧。”蘇大人額頭微微沁汗。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臉色漸漸陰沉。這事兒讓葉曉聽了有些膽顫心驚，不由讓她想起了之前在三皇子跟前的時候，聽他說起過水利那事有官員在貪贓收利一事，不過似乎一直在調查階段，估摸三皇子這會兒也沒有直接向皇帝彙報過。現在倒好，人家就反咬上口，直接說三皇子有收利之嫌，畢竟這事兒是三皇子在主事，要說是他跟着貪利的話，也還真的名正言順着呢。
果然，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本就是個疑心極重的人，加上蘇大人這麽描繪一番，直接就在心上定了釘，看起來是有些深信了。但是葉曉知道，這事兒絕對和三皇子無關，當時查到有人偷工減料，将朝廷撥的款項移作他處時，他就一直在調查此事，後來結果怎麽樣，他也沒有告訴她，但葉曉猜到便是與二皇子有關，不然當初也不會讓她一直透着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給二皇子，還惹得二皇子對她不滿，做出了一堆的威脅她的事。不過，想來三皇子是在顧念二皇子的兄弟之情，沒有将此事上報皇帝，可人家二皇子可沒把三皇子當兄弟，臨了反咬一口，蘇建華這個人顯然就是二皇子的親信嘛。
這會兒可怎麽辦？
葉曉在心裏不斷咒罵二皇子的同時，也為三皇子感到難過，心下便定了決心，怎麽也得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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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生氣之餘，畢竟還是有些理智。季桓軒就算是真在裏面有些不妥之舉，但也不想就這麽明着重罰下去，畢竟還得講證據。皇帝哼了一聲，道：“你給朕好好查清楚，朕要完完全全的證據。”
蘇建華自然稱是，嘴角微勾。葉曉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讓蘇大人去調查的結果必然是對三皇子不利的。
葉曉對皇帝謙卑地道：“皇上，不知奴才當講不講，奴才覺得這事兒讓左督禦史宋池祥一起參與會更公平。”
蘇建華橫眼看了看葉曉，顯然心裏是有些不滿的，但是在皇帝面前也不敢發作。
葉曉現在算得上是皇帝跟前的紅人，皇帝有時也喜歡找她聊一些政事上的見解，所以葉曉在皇上面前的話也是有一定份量的，皇上也愛聽，也在一定程度上允許她薦言。葉曉自然也明白分寸，極懂得把握尺寸，沒有過多的涉入，這樣也不會讓別人抓到一個宦官涉政的罪名。
這種恰到好處，也是皇帝欣賞她的一個重要原因。
因此，這會兒她開口說話，皇帝便點點頭，也是因為覺得她的話是有道理的。畢竟牽涉到皇子的事，兩方權衡才是最重要的。因此，派兩個人分頭調查，才是合理的。
蘇建華顯然就是二皇子的親信，在他離開皇帝後，葉曉偷偷跟了一會兒，果然是去見了二皇子。葉曉捉摸這事，便覺得這事兒讓宋池祥來參與是最好不過的。
回過頭，葉曉便去找了二皇子。二皇子見到她的時候頗感意外，因為一般情況下都是他主動找她，這會兒她自己找上門的事還挺少見。
“奴才見過二皇子。”葉曉恭敬的行禮。
“什麽風把葉公公給吹來了？可有什麽指教？”二皇子不陰不陽地道。如今，葉曉去了禦前，她對他的利用價值其實已經很低了，也不可能再為他帶來什麽關于三皇子的信息。不過他一直覺得留着她是一個禍害，可偏偏康貴妃不讓他對她動手，這讓他極為迷惑。這個人經歷了太子之事，又經歷過三皇子身邊，對他的事可是了如指掌，而且現在怎麽看都不覺得她會對自己忠心。就這樣留着這麽一個随時會對自己不利的人在皇帝跟前，怎麽都不是一個好的決定。
可是康貴妃很堅持，他也無奈，所以對葉曉說話的語氣也好不到哪裏。
“奴才這是給二皇子帶消息來了，皇上是怒了，之前開渠水利這個工程的款項，說是查到去了哪兒。二殿下，這會兒三皇子說不定就沒戲了。”葉曉說這話谄媚之極，又道，“奴才到了禦前也想着二皇子的事，這不，一有消息，就趕緊過來了。”
葉曉這話擺明是擺正了自己的态度，她是向着二皇子的人。果然，季桓俊在聽到這話後，自然是起了興趣，拉着葉曉問了個徹頭徹尾的明白，接下來自然對他就變得和顏悅色了起來。
葉曉恭恭敬敬地回着他的每一句話，看出他眼神裏的慌亂，心裏便暗暗定了心，果然她這步棋是沒走錯。如果她猜得沒錯，接下來二皇子便要去轉移那些款項了吧。
其實康貴妃和二皇子是屬于急攻近利的人，不過在葉曉看來，兩人都算不上有多聰明，不然也不會留着自己的命到現在，更不會輕易地被自己的話所左右。不過這樣的人也好，至少讓她保住了命，同時也讓她有了不少的周旋的餘地。
葉曉辦完事，正打算回去之際，卻意外遇上了楚實良。
“近些日子可還好？”楚實良心裏怪挂念她的。
葉曉笑道：“都好，喝了你的藥，肚子疼的狀況也越來越好了。”
楚實良微笑，道：“雖是如此，還是得抓緊調理。這樣吧，今兒個正巧遇上，你就随我去太醫院，我再給你幾副藥。”
葉曉想了想，這會兒也剛下值，反正也沒什麽大事，便答應了随他前去。
楚實良在太醫院自有他單獨幹活的屋子，所以每次葉曉過去總是得以單獨說會兒話，這也是楚實良最高興的地方。
“在皇上跟前可還習慣？”楚實良道，手上并未停下配藥的動作。
“嗯，皇上待我很好，一點不用緊張。就是……其實還是挺挂念三皇子的。”葉曉眼神有些迷離，想起季桓軒的時候，心裏總有些濃濃的挂念。現在很難得才能見一次他，讓她心裏總是遺憾。雖然說，當初離開景仁宮前的那一天，他對她說了一些難以理解的話，但這産不妨礙她想念他對她的好。
“在你心裏，只有三皇子嗎？”楚實良停下了手中的活，走到她面前，那眼神是葉曉從來沒有見過的深沉，讓她不覺一震。
“我心裏還有很多人啊，像李全，像楚大哥你，還有環兒，還有……”葉曉不停絮叨，幾乎把她認識的人全都兜了一遍。
“我不要說別人，我只想知道你對我是怎麽樣的感覺？”楚實良真的覺得憋得時間夠長了，眼下也不想再等待了，不然哪天她就被三皇子要了去，他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