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貴客臨門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端木傾還哄着十九想要睡會兒懶覺呢,就有人來通報,沈北他們快到了,大概中午左右,沈北特意派人來告訴他們一聲,并且讓端木傾準備好酒好菜招待他。
在床上磨蹭了一會兒,端木傾才起床。
人來的時候,端木傾帶着十九一起迎接沈北,順帶着沈南。
沈北一身白色衣衫,衣袖上繡着“花開時節動京城”的牡丹花,衣擺處也繡着精細的暗紋,手裏搖着一把純白玉扇,腰間挂着一塊墨綠色流蘇玉佩,一打眼便知道是上品。他微笑着和端木傾打招呼的樣子更是一派風流倜傥的貴公子氣度。
沈北沖着端木傾拱拱手:“端木兄,好久不見。”語氣正派,一聽就是名門出來的公子。
端木傾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行了,別裝的那麽像人,我還不知道你?”
沈北略帶委屈地說:“好歹給我個面子……”
“這裏又沒有外人,你後面這位是……”
端木傾看着沈南問沈北。
沈南一直站在了沈北的身後,聽到端木傾問他,才站出來,拱手行禮:“端木樓主,在下沈南。”
銀色的發冠束着一頭墨發,與沈北柔和的五官不同,他是劍眉星目,眼裏就像閃着星光一樣,亮晶晶的,也稱得上是眉眼如畫,活脫脫的一個美人。
他身上穿着一身黑色衣衫,黑色的衣擺下方繡着大紅色的曼珠沙華,排成傘形的大朵花苞似乎即将盛開,又似乎已經盛開,都說曼珠沙華開花的時候看不到葉子,看得到葉子時看不到花朵,可沈南身上的花朵既有葉子又有花朵,倒叫人分不清是哪種情況。還有倒披針形狀的花瓣散落在衣襟各處,很是好看。腰間也佩着一塊成色上好的和田玉玉佩,襯托的他無端生出一種高貴的氣質。
巧的是十九也是一襲黑衣,兩人站在一起,竟是有了一種對比。
十九衣衫上繡的是曼陀羅花,黑色的繡線,即使是暗紋,也讓人看的清清楚楚。衣袖處的曼陀羅呈現的是未開花時的樣子,花瓣微微聚攏,随着十九的動作仿佛在随風搖曳一般。
衣擺上的曼陀羅則已經開花,姿态各異,花瓣圍繞着花莖,向上生長。繡娘的手藝很好,讓衣裳上的花活靈活現,就像活的一樣。
腰間是塊月牙形狀的玉佩,翠綠色的南陽玉,和端木傾腰間的正好可以合成一個圓形,是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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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身都是端木傾早上給他配的,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裝,端木傾給他選的很适合他。
十九的發冠也是黑色的,黑發随意的束着,透出一股慵懶,這頭發是還是早上端木傾給他梳的。
腳上踩着黑色魚皮靴,上面也繡着曼陀羅,盛放之姿無可比拟。
因為從前是暗衛的緣故,十九一身的氣質很沉靜,卻又不會沒有存在感。
因為他比沈南好看的不是一點半點。
沈南如果是好看,那十九就是漂亮。
十九的五官很精致,一雙泛着水波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抿着的嘴唇,都勝過了沈南。一颦一笑都能露出萬種風情,就是可惜十九常年都板着個臉。
因為常年在暗處的原因,十九的皮膚白皙,露出的白色脖頸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他自己卻不知。
兩人的氣質也是千差萬別,十九的沉靜是用無數人命堆出來的,即便把殺氣隐藏好,也能讓人看出來他非常人。
沈南給人的感覺卻是一個天真爛漫又驕傲的公子哥,初入江湖什麽都不懂的感覺,一身高貴的氣質也只能讓人覺得他身份不同尋常罷了,并不會讓人覺得懼怕。
反正不管怎麽看都應該是十九在各方面略勝一籌,端木傾也覺得前世自己真是眼睛太瞎,明明十九不知道比沈南強了多少倍,他卻一根筋地認定了沈南,被欺騙也是他活該。
十九打扮起來這麽招人,端木傾暗暗決定以後一定要給十九多多打扮。
沈南一進門眼睛就盯着端木傾,端木傾今日打扮的也甚是好看,若仔細瞧會發現,他今天的一身和十九是配套的,顏色不同罷了。
十九是黑,他是白,其餘的和十九一模一樣。
一路上也算是舟車勞頓,沈北他們先去端木傾安排的住處,收拾一番,再去找端木傾不遲。
十九跟在端木傾身邊,接待他們,沈南對好友的伴侶十分好奇,如今看端木傾對十九的态度便隐隐有了猜測,想必這就是他的另一半了,不過沒想到是個男人。
沈北指着十九,沖端木傾道:“怎麽?不介紹一下?”
端木傾沖着十九微微一笑,牽着他的手,向沈北介紹:“十九,我的……未婚……夫……”
沈北大驚失色,走到端木傾身邊小聲問他:“沒想到你竟然是下面的?”
十九耳力過人,當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覺得有些尴尬,這沈公子還真是不拘小節,明明他們沒有過那什麽……
“咳咳。”十九出聲阻止端木傾接下來的話,深怕他又語出驚人,“十九見過沈公子。”
沈北沖他一笑,豪爽地說:“哎呀,你和端木一樣叫我阿北就行了,叫沈公子多生分。”
沈南也溫和一笑:“我也是,叫我阿南就好。”
他這幅樣子讓端木傾想起前世,和沈南的第一次見面也是類似的場景,沈南說“叫我阿南吧”,笑容溫暖,看不出一絲破綻,讓端木傾塵封的內心一下子被打開,從此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想來那時候沈南接近他就是別有目的,真是難為他演了那麽長時間戲。
端木傾沒有回答沈南的話,十九自然也不會吱聲,直覺讓他認為沈南不像好人,雖然他自己也不是好人。
沈南的話沒有人回應,他便也不再說話,氣氛一時沉默下來。
他是家裏的庶子,母親地位低微,上面的嫡長子大哥沈北不喜歡他,這次出來還是父親硬要沈北帶上他出來長長見識的,不然他根本沒機會出門。
他們敘了一會兒舊,大多數都是沈北和端木傾兩個人在聊天,偶爾沈南插兩句嘴,十九一直在聽,主子沒發話,他也不能走。表面上看去倒也其樂融融。
他們聊的都是些沒什麽營養的話題,十九沒興趣又不能走,在一旁也是百無聊賴,就是他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麽罷了。
“不知你們婚禮籌備的怎麽樣了?需不需要我幫忙?”沈北在一旁随意聊道。
“你來幫忙就太好了,寒冷明天大概就到了,我正好缺幹活的。”端木傾毫不客氣地道。
“我就是跟你客氣客氣,你不用當真……”
“我當真了。”
“……”
十九正在走神,沒怎麽注意他們說了什麽,端木傾一直握着他的手把玩,兩人的溫度融合到一起,十九莫名覺得身體其他地方也變熱了。
找到了免費的勞動力,端木傾心情很好,見十九愣神,湊過去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十九如夢方醒,低聲道:“主子,還有其他人呢!”
十九自認為很正常的語氣在其他人看來就是有點小害羞了,沈北掩着嘴笑笑,十九不明所以。
倒是沈南,眼神裏似乎閃過了一絲陰鸷,很快他便掩飾好。
端木傾把沈南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他默不作聲,不過是想看看他會弄出什麽幺蛾子,不管他想做什麽,若是敢動十九,那他的死期就提前到了。
十九也注意到了沈南一瞬間的眼神變化,他不參與端木傾的事,但也要提醒端木傾,小心沈南這個人。
沈南很天真地問端木傾:“端木樓主,你既然和我大哥是好友,那我以後可不可以叫你一聲端木大哥?”
端木傾拿起茶盞,喝了口茶,淡淡道:“沈公子随便叫。”應不應就是我的事了。
“端木大哥,那你以後就叫我阿南。”沈南笑容燦爛,好似他們有多熟稔一般。
端木傾沒應他,只是又喝了口茶,順便還給十九倒了一杯。
沈北見沈南的樣子就知道沒什麽好事,他太了解沈南了,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這次很有可能是看上端木傾什麽了,他想着私下裏要提醒端木傾一樣。
端木傾見十九實在無聊,也覺得和他們聊天沒什麽意思,用讓沈北好好歇息明早好幹活的借口讓他們回住處了。
沈北不住說他見色忘義,端木傾也不甚在意,牽着十九就走了。
沈南在後面追着端木傾,喊了好幾句“端木大哥”,端木傾都假裝沒聽到,十九見他沒反應,自己也不好說什麽,就繼續走了。
直到沈南叫了一句“端木樓主”,端木傾才回過神來,笑意盈盈地看向他:“不知沈公子還有何事?”
他這一笑讓沈南心神都恍惚了一下,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他鎮定下來,頗有些羨慕地說:“端木樓主,我見這裏景色優美,不知可否游玩幾番?”
端木傾不在意地揮揮手,“自然可以。”說完便帶着十九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南看着他的背影好久才轉身離去,心裏不知有了什麽想法。
回到房間,十九猶豫了半天才把讓他小心沈南的話說出來,端木傾摸摸他的頭安慰:“放心,我已經派十三和十六就看着他了。你也要離他遠點知道嗎,不要和他走太近!”
十九聽話地點點頭。
沒過一會兒,沈北也來了,也說的是讓他小心沈南,別和他走太近,免得吃虧,端木傾感念他,讓他明天好好休息,後天再開始幹活……
作者有話要說:
十九:呦,老情人來了,開不開心,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端木傾:十九別生氣,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是清白的!
十九:那今晚我要在上面好好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