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涅

第21章

“抱歉失禮了。”等到瑤栎氣鼓鼓地走遠，躲在樓梯角落的兩人才走出來。嬴泊彎身替齊涅理了理衣服，樣子雖然稱不上卑微，卻還是把兩人地位差距拉得很遠。

齊涅任由他把自己衣服整理好，“你怎麽來了？找到樓裏的鬼了嗎？”

“沒有，我用你的電腦查了一下學校的靈異事件，沒有與之吻合記錄。”

齊涅沉默下來，梳理事情的經過。

畢業典禮前一天學校禮堂旁邊的樓裏不斷傳出恭喜學生畢業的聲音，開始學生以為是有人在惡作劇，待把整棟樓上上下下轉完才發現根本不可能是人類所為，畢竟沒有人可以在樓中發出正常大小的聲音讓全樓道的人都清楚聽見，這是連廣播都做不到的。後來聲音變本加厲，開始請求被祝福的學生幫他找一個人，無名無姓，只是也會在這一屆畢業。

“學校一屆上千號人，根本找不到嘛。”嬴泊坐在臺階上，換了一身便裝後真個人都清爽很多，頭發也削薄了一些用發帶簡單束在腦後。

齊涅走過去靠着嬴泊坐下，“這個鬼沒有攻擊意識，也不曾露面，光憑聲音發出請求實在很難幫上忙。”

“你為什麽一定要幫忙？你是不是知道那個鬼要找的人？”

齊涅回望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聲音冰冷地說“我把他關起來了。”

樓梯轉折地方的窗戶猛地閉合，冷風把窗戶拍的作響。物體蠕動的聲音從留下傳出。

齊涅拽起嬴泊道，“往上跑！”

這棟樓一共五層，三層教室一層閱覽室頂樓被空放出來。

“十一點了。”也就是說學生都已經回宿舍了。

兩人從停留的二樓往上爬，蠕動的聲音一直緊跟在後面不曾停止。腳下的樓梯留下粘稠的液體，血腥味彌散在空氣中，此時擡頭就可以發現牆皮正在以一種極不正常的速度脫落，就像一條準備蛻皮的蛇。

“如果讓別人發現就麻煩了，你說他們看不看的見？”嬴泊沒有呼吸，爬樓一點也不累，齊涅體力卻在不斷下滑，他停在閱覽室門口，“我真後悔沒在一樓下個禁置，他要是不想往樓上追改去樓下就麻煩了。”

“那我從窗戶跳下去弄一個？”

“你會給這個學校創造奇跡……”

背靠的門竟然沒有被鎖住，齊涅被閃了一下，連忙抓住扶手穩住身子，但誰知手剛剛觸到，扶手就變成了兩條手腕粗的蛇，交替纏繞上齊涅的手腕，嬴泊抽劍要斬，毒蛇已經吐着芯子作勢要咬齊涅的手腕了。

樓梯上物體蠕動的聲音進了，齊涅調整了下站姿，被兩條毒蛇拉扯着往裏走，嬴泊不得不跟上去。

“我真該感謝他智商不高。”

“他究竟是什麽？”

“不知道……”

冰冷的鱗片摩擦着□□的肌膚，這可一點也不好玩，齊涅一邊觀察着手腕上纏繞的蛇的動靜，一邊對嬴泊說，“這個學校裏有幾個學生三魂不錯，不知道裏面有沒有他要找的人。我之前讓他們十二點來這棟樓，沒想到時間估晚了。”

毒蛇把他拖到暖氣旁，纏繞着雙手讓他無法離開，又用蛇尾絞住雙腳。齊涅不得不雙腿跪倒在地。

嬴泊沒辦法靠近，沒好氣地說，“你為什麽不躲？”

“我沒想到扶手會變成蛇，我看不出來。”

“該死的，你能不能少惹點麻煩？別動，我看看能不能幫你斬了這兩條蛇。”

“閉嘴……聽腳步聲，有人來了，你去幫那東西找着他要找的人，順帶看看能不能弄點魂來。”

“你這叫濫殺無辜。”

嬴泊不放心地看着他，身後蠕動的聲音聽了，一團白花花的肉停在閱覽室門口，身後是朱紅的鮮血。

“啊！”女生的慘叫從樓下傳出，嬴泊抽劍直指那團白肉，“你要找的人在樓下，齊涅沒有抓他們，放了他。”

齊涅皺了下眉，沒有否認，借着月光查看自己的手腕，已經有些烏青了。

那團肉往起欠了欠身子，纏繞着齊涅身體的蛇退到角落裏，他用沙啞的聲音說，“給我找到，送到我面前來。”

“齊涅你！”嬴泊将人扶起來，握着他被毒蛇咬中的手，你了半天，險些被自己氣得背過氣去。

“我都說了我真的沒看到，下去找那幾個人吧，找到了他會替我解毒。”

嬴泊總覺得齊涅的話應該是，我給你找到三魂了，下去吃吧。

他把人抱好，看着那個肉團，“我覺得如果你沒有中毒我就可以殺了他再吃三魂了。齊涅，你真夠狡猾的。”

齊涅勾了勾唇，做了個無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