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涅

第20章

“學長恭喜畢業。”禮堂裏前來祝賀的小師妹是有的，小師弟也是有的，熱熱鬧鬧，也不知道會不會惹毛校領導。

齊涅一邊點頭回應，一邊一個人往出退。這麽吵鬧的場景實在不适合他這個老人。

因為少了幫他推輪椅的幫手，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輪椅了。白珥給他買了一根手杖，齊涅沒好意思拿出來用。

或許是人都集中去了禮堂，走廊上顯得空蕩蕩的，亮堂堂的燈光拉長他的影子，遠處卻又是一片黑暗。窗外彌漫着學生炮炸般的笑聲，夏蟲不知疲倦的叫聲讓人生煩。

學弟學妹們道，“畢業快樂!”

相同的聲音附和着，“畢業快樂。”那聲音拉的很長，期期艾艾的，尾音總是在學生們活力的聲音後面幾秒鐘後停止，不細聽還聽不出來。

齊涅步伐頓了頓，繼續往前走。

“畢業快樂。”

“畢業快樂。”

“畢業快樂。”

…

此起彼伏的聲音無止無休。

高跟鞋的聲音突然将之打破，齊涅回身，看清身後緩緩走來的瑤栎，便有繼續往前走。

“這裏有鬼，你知道嗎？”瑤栎見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一下着急起來，高跟鞋快頻率的響起，拉住齊涅的手臂。

“涅，你為什麽一個人在這裏？剛剛有只鬼想向你動手。”

“我殺不了嗎？”齊涅聲音還算平和，和他說什麽也還說得清。

這才應該是齊涅，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那個冷冰冰目中無人的人才不該是他。

“他在這裏活了很多年的樣子，怕是不好收拾。”瑤栎思索着，給出很官方的回答。

學校是上個世紀末建成的，但學校一直定期維修，遠觀還不錯，走進去…就不太好了。

牆壁有些老久，樓梯也殘缺不齊。走上去有些危險。

齊涅的目光重新落回腳下，“所以說我現在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不過我答應那鬼幫他找一個人，不能現在就離開。”

“我幫你。”

“十一點以後就要封校了，你回去吧。”

“齊涅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對嗎？”她把貼身放着的香囊拿出，“這裏有足夠的三魂，保證幹淨，給你…你和我約會好嗎？”

“那你記憶恢複了嗎？”齊涅平靜地看着他。

“我當然恢複了，恢複了才來找你，不然我怎麽會有這份執念？”

“我和你是一樣的，如果我的記憶恢複了，我也會有相同的執念，對一個人…瑤栎小姐如果想幫忙可以留下，但我不會和你離開。嬴泊出來吧，我看見你了。”

瑤栎驚訝地看着走上樓梯的人，連她都沒有看見，這個嬴泊又在那裏站了多久？

嬴泊看都不看她一眼，走到齊涅身邊，“回宿舍休息。”

“等等，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收集一份三魂。”齊涅繼續道，“剛才他被二公主吓跑了，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把他叫出來。”

“回宿舍。”

嬴泊抱起齊涅就走，被瑤栎狠狠瞪了一眼，無關痛癢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