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摘星閣
周錦河在春獵後沒幾日也搬到了自己的公主府,只不過還未辦宴,不過京中但凡有點兒想法的官員們都上趕着送了不少禮,再加上承平帝的賞賜,雍寧公主府的庫房沒幾日就滿了大半。
這日,周錦河正側躺在書房的榻上看書,緋兒敲門進來禀告道:“殿下,齊公子來了。”
“哦?請他過來吧。”周錦河放下書,從榻上起身理了理衣服,轉身回到了書桌前。
“喏。”
緋兒應了聲退了出去,沒過過久便帶着齊昊天過來了。
齊昊天不茍言笑,一本正經朝周錦河行禮道:“殿下。”
周錦河嘴角微揚,無奈輕嘆道:“說了多少次了,沒有外人,昊天不必拘禮。”
聞言,齊昊天才起身,嚴肅道:“禮不可廢,殿下是君,臣不能因為君厚待臣就可放肆了。”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坐吧,”周錦河笑嘆了口氣,對齊昊天這般很是滿意,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又問:“昊天莫非是來送禮的?這般明目張膽的就來了。”
齊昊天按周錦河指示坐下,回道:“正是,家父派臣來為殿下獻上賀禮,恭祝殿下喬遷新居。”
“那還勞煩昊天替我多謝齊大人,”周錦河抿了一口清茶,示意齊昊天也嘗嘗這新茶,笑道:“可惜要讓齊大人失望了,昊天怕是做不成我的驸馬。”
齊昊天聞言,立即放下茶杯朝周錦河行禮道:“臣不敢高攀,殿下的另一半将來可是一國之主,臣自認沒這個本事,配不上殿下。”
哎,這個齊昊天哪哪兒都好,就是老拘着禮,要不以後讓他當禮部尚書?
周錦河嘆息,無奈道:“你看你,動不動就行禮,我都說過多少次了,起來,給我說說刑部最近的事兒。”
“是。”齊昊天這才起身回了座位,和周錦河說着刑部最近發生的事兒。
在外人眼中,齊昊天與陸秉文一樣是雍寧公主的追求者。沒有人會想到,這齊昊天,早在國子監時便臣服于周錦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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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昊天也沒在公主府久待,說完事情後便走了,否則明日京中流言又不知道該怎麽傳了。送走了齊昊天,周錦河突然想起事兒來,轉頭問緋兒:“摘星閣何時開張來着?”
“明晚上,花魁溫沅也會露面。”緋兒回道。
“那正好,”周錦河嘴角微揚,露出一絲玩味的笑,道:“明日我們便去會會秦淮河的絕世佳人。”
摘星閣開張這日,張燈結彩。本就熱鬧的西市因着摘星閣的開張又熱鬧了不少。不少人都是慕名而來,倒是讓不遠處的攬月樓少了不少客人。
周錦河一身男裝打扮,不同于上次,這次她束了胸,讓墨兒化了妝将臉部線條修飾的越發明朗,還帶上了假喉結,一把折扇在手,任誰看去都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雖然本朝民風開放,可還沒有女子公然逛青樓的,更別提她還是大晉唯一的公主,周錦河可不想第二天她父皇案頭就有一堆參她行為不檢點的折子。緋兒也是一身男裝,跟在周錦河身後。
進了摘星閣,兩人徑直上了二樓,找了一個偏僻的位置點了一桌子酒菜。周錦河環顧了一圈,對這裝潢倒很是滿意。更重要的是,放眼望去也沒見着什麽不堪入目的畫面,多半是些在表演或陪酒的女子。
周錦河曾經也去過一次攬月樓,只不過有些畫面實在不堪入目,她進去沒一刻鐘又出來了。
“這摘星閣,倒有些別致嘛。”周錦河嘴角帶着笑,拿起桌上的酒杯輕抿了一口。嗯,好酒。不同于北地所好的辛辣,這酒如同江南女子一般,溫柔誘人,婉約綿長。
“那是,溫沅姑娘對我們好,不拿我們當下人,從來不逼我們做我們不願做的事兒。”一邊上菜的小厮聽周錦河這麽說,滿是自豪回答:“我們這摘星閣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可不比別的青樓。”
“哦?這摘星閣是溫沅姑娘的?”周錦河與緋兒交換了一個眼神,來了興致。
“嘿嘿,雖然明面上沒說,不過我們媽媽都聽溫沅姑娘的,公子您悠着點兒,我們這酒喝着不嗆,後勁可大着呢,您慢用。”小厮上完了菜,便要退下,周錦河示意緋兒打了賞,繼續品着手中的酒,嘴角笑意愈發明顯。
緋兒替周錦河滿上酒杯,淡笑道:“看來,這溫沅姑娘便是公子要找的人了。”周錦河示意她也嘗嘗,眼中滿是趣味,笑道:“是啊,看來這位秦淮佳人不簡單吶。”
再仔細看二樓,倒是見到了不少熟面孔,禮部尚書家的公子,吏部尚書家的公子,她表哥顏淇,還有些周錦河有映象的小官,陸秉文,還有......蕭無定。
啧,這還真是沒想到,她還一直以為蕭無定這麽冷淡的人平時生活定然很無趣呢。周錦河一不小心多看了一眼,就把蕭無定的眼神招過來了。被發現了,公主殿下也沒什麽好躲的,光明正大沖他笑了笑,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公子。”蕭無定到了周錦河桌前,抱拳行禮道。
周錦河伸出手示意他坐下,道:“将軍不必多禮,坐吧。”
蕭無定也不推辭,依言坐下,微笑說:“倒是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公子。”
“我也沒想到,将軍感知那麽敏銳,我不過多看了一眼便被發現了。”周錦河伸手拿過一旁的白瓷酒壺,給蕭無定倒了一杯酒,莞爾道:“将軍也對溫沅姑娘感興趣?”
“戰場上瞬息萬變,感知不敏銳些,怕是我也不能好好坐在這兒與公子喝酒了。”蕭無定輕描淡寫,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道:“談不上興趣,溫沅是我師姐。”
周錦河滿是驚訝,問:“哦?師姐?此話怎講?”
“我與師姐同在昆侖,師姐偏愛音律繪畫,我則舞刀弄槍,師父造詣極高,我們倆也只能各得一半,怕還遠遠及不上師父。”蕭無定嘆息感慨,又道:“兩年前我入軍營,師父也四海雲游去了,便将摘星閣交給了師姐打理。”
“竟是如此?”周錦河心中一驚,一方面驚訝于蕭無定和溫沅的關系,一方面又好奇這蕭無定的師父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有這麽大能耐。
蕭無定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聽見一陣悠然的古琴聲自上而下,如女子溫柔的低吟,撥動人心。一時間,嘈雜的大廳也安靜了下來,衆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望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琴聲婉約清揚,透靜潤圓,又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一曲《鳳求凰》聽得人如癡如醉。蕭無定閉着眼靜靜欣賞着久違的琴聲,比起兩年前,師姐的琴技又精進了不少。忽然,又加進來一悠揚的簫聲,雖然是中途加入,卻不顯得突兀,兩股樂聲交織在一起,反而呈現出更動人的音色,讓人沉醉其中。一曲終了,還是長久的安靜。衆人仍然沉醉在剛才的樂曲之中,直到樓上出現一個仙子般的人影,衆人才恍然如夢,忙鼓起掌來。
“溫沅姑娘!溫沅姑娘!溫沅姑娘!”
衆人呼喊着溫沅,蕭無定睜開眼,見周錦河手持簫還保持着吹奏時的姿勢,才反應過來,剛剛這簫聲竟然是周錦河。他毫不吝啬自己的贊美,朝周錦河誇獎道:“公子好簫聲。”
“哪裏,離你師姐還差的遠,方才是我魯莽了,還望将軍得空幫我跟溫沅姑娘道個歉。”周錦河有些不好意思,她方才實在是意外之舉,差點兒沒跟上,好在溫沅一直引導她,兩人才能合奏的如此完美。周錦河看向樓上那個倩影,莞爾一笑,道:“想來,将軍的師姐定是個溫柔的人。”
“這确實,師姐向來溫柔得很,只不過道歉的話......還得公子自己開口了。”蕭無定劍眉一挑,笑道:“公子這般,怕是我師姐也忍不住要來請公子一見了。”
蕭無定話音剛落,周錦河便聽見樓上女子聲音溫柔似水,道:“溫沅在此謝過各位大駕光臨,摘星閣初來乍到,還要仰仗各位多多支持。”溫沅話未說完,下面的應和聲就不絕于耳。美人相求,哪有不應之理?周錦河掃了眼二樓,就連那幾位大人公子也是,一個個神色興奮應和着。
摘星閣規矩:溫沅姑娘三日登臺一次,一次奏三曲,其餘時間全憑各人本事,若能打動溫沅姑娘即可一見。這是在開張時就說好的,溫沅又連着奏了兩曲,皆是天籁。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怕也不過如此。周錦河與蕭無定安靜坐着,仔仔細細品味着悠揚的琴聲。三曲完畢,溫沅便進了房間,衆人回過神來的時候佳人已然不見,頓時唏噓不已。沒一會兒,便有媽媽出來道:“溫沅姑娘請方才與她合奏的那位公子入房一敘!”
周錦河聞言一愣,看對面蕭無定悠然自得喝着酒,一副“不出我所料”的樣子,哭笑不得。其他人早已炸開了鍋,不知道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運氣,這樣子得了溫沅姑娘的青眼。好在周錦河挑的位置偏僻,這才沒有讓衆人發現。不多時就有侍女過來請她,周錦河看着蕭無定,柳眉一挑,道:“将軍可要一同去?”
“不了,師姐請的是公子,我就不去湊熱鬧了。”蕭無定舉起手中的酒杯,淡笑道:“公子去見美人,我在這兒品美酒。”
周錦河輕笑一聲,帶着緋兒跟着那侍女上了樓。
作者有話要說: hi小可愛們這裏是存稿箱~作者君正在回家的路上~不出意外以後就日更啦~當然如果我瘦了的話.....那就一周至少5更吧~麽麽噠~
【BTW以前有些章節有點蟲或者有些不合理的地方,回家後會有點小改動,不要以為我是僞更哦哭唧唧】
嗷我是師姐腦殘粉~但是沒有三角戀~劃重點!師姐是我的!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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