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好男人

第33章

雖說崇敬公公，但畢竟是兒媳，賈張氏也不可能和雅歌有多親近。只是她在榮國府的生活倒是如魚得水，婆婆史栖霞要照顧年紀還小的賈敏，府裏直接交給她管家。

有雅歌這樣的丈夫，史栖霞也不再那麽有權利欲了，而是将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兒女身上。也因為榮國府現在職權分明，賬冊清楚，掌家和不掌家，并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是聽着好聽一些。所以，史栖霞很大方的就将管家的職權交給赦哥兒媳婦了。

賈張氏剛嫁進來不到一月就接手管家，心裏本是忐忑的，結果接過賬冊這些之後才發現，府內的事務是上了軌道的，她并不需要事必躬親，只需要掌握一個大致情況就好。

榮國府的規矩很嚴，無論是門房、采買、廚房還是掃灑甚至是幾個主人身邊的丫環和小厮，都是有嚴格制度的，沒有人員繁冗的現象。除了月月要考核，他們之間還互相監督，絕對不會出現什麽貪污偷懶的情況。

不過，榮國府仆人的月錢也比其他府裏高得多。一個三等的掃灑婆子大概也就是二百錢一月，而在榮國府卻是一兩銀子！掃灑婆子也不過是比其他府上的多負責兩到三倍的工作量，而一兩銀子差不多是一千二到一千五百錢，這可是絕對的高薪！

榮國府目前主子只有六個，整個府裏一共就只有一百來個下人，其中有三十來個都是賈敏身邊的。公府千金當然得有公府千金的排場才行，這點也對她今後的婚事和在夫家的地位有影響。

賈張氏越管家，越對榮國府的所有驚嘆。能夠嫁入這家，真是三生有幸！主子們行退有度，下人忠心知事精神飽滿，果然不愧是榮國公的家！

嫁入公府一年，賈張氏查出有了身孕，為了養胎，她請求暫時放下管家的職權。賈張氏肚子裏的是榮國府的嫡長孫，史栖霞也是萬分看重，不僅接過管家，更是免了賈張氏的規矩。

而這一年，林海娶妻，娶的乃是王家嫡長女。

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就算是一向冷靜的雅歌，也忍不住目瞪口呆。原著裏那位侵吞了林妹妹家産，佛口蛇心卻對林妹妹極度不喜，害得她年紀輕輕就回歸離恨天的王夫人要嫁給林海？！

這次，她總不能再對林妹妹做什麽了吧，畢竟林妹妹要是還能出生的話，可就是王夫人的女兒了！就是不知道，賈寶玉是不是也會變成林寶玉，這下木石前盟可是真就沒了，嫡親的兄妹或者姐弟，是一點可能都沒有的！

認真說起來，這位王家的嫡女和雅歌也是有點關系的，還算得上是他的外甥女。當初史栖霞的小妹史栖雯嫁給王家的王坤，生下了兩子兩女，這次與林海結親的就是她的大女兒。

林家乃五代列侯傳家的清貴書香世家，而王家不過是管皇家貢品，就算這輩的王子騰還算有出息，但要真正掌權，也還早。常道金陵四大家，其實王家與薛家的地位相差并不大，林家老太太怎會選擇王家的嫡女給林海為妻？

派人仔細打聽了下，原因讓雅歌啼笑皆非。

林家已經幾代單傳，雖說這個年代的大環境生不出兒子都會怪女人，但一些有底蘊的家族卻是知道男人的身體也是可能會出問題的。所以，林太太找了很久，只能在願意結親的人家裏選了王家。這是在矮個子裏挑高個子，再加上王家的子嗣也還算得上多，林太太希望能蹭點好運氣。

因為雅歌的到來，榮國府徹底變樣，賈敏與林海的姻緣也沒了。而現在想來，這就是原劇裏賈代善将賈敏嫁給林海的原因。林家和賈家的結親也是有争議的，一是幾代的清貴書香，一是暴富沒啥底蘊的武将，為什麽會成為兒女親家？

不過是林家在當時找不到比賈家更好的親家，就像現在找不到比王家更好的。

史栖霞派人給外甥女添了妝，成親當日雅歌派管家送了賀禮，這件事就算了了，他也不再關注。

雅歌現在需要考慮的，是賈政和賈敏的婚事。賈政還好，秀才功名是早就拿到了，三年後下場再得個進士的功名，有榮國府做後盾，想找個好媳婦并不難。而賈敏就比較麻煩了，現在女人的地位是很低的，想要自己的小女兒以後過得幸福，難不成他得考慮弄個童養婿才行？

想想前幾個世界他都不用為兒女操心，這個世界卻是心都要操碎，雅歌就越發覺得牙齒癢。那系統要是能具現化一個形象出來，他肯定會咬上幾口才甘心。

童養婿是不現實的，雅歌只能考慮給幾個走得比較近的人家放出給女兒選婿的消息。賈敏目前虛歲四歲，離及笄還有十一年，這麽長的時間，總能選出一個合适的。

雅歌比較傾向于清貴，他們財力不怎麽樣，名聲和在朝堂的影響都不錯。他會将賈敏教養成大家小姐，給她的嫁妝更能讓她在夫家站穩腳跟。在嫡長子和其他嫡子之間，他更願意選嫡次子。

嫡長子肩膀上的責任重，媳婦需要當家或者成為宗婦，跟婆婆始終都會有利益之争。而小兒子一般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對兒媳會更挑剔。所以嫡次子是最好的選擇，在家裏的地位不是那麽重要，分家出來賈敏就可以當家做主。到時候夫婿上進，賈敏又有大筆嫁妝，他們一家人想來能過得很不錯。

仔細在心裏扒拉着合适的女婿人選，還沒最後确定的時候，榮國府的嫡長孫出生了，雅歌為其起名為“玚”。玚者，宗廟祭祀所用的玉器，同時也是用以祭祀天地的玉。

“賈玚”總比“賈瑚”好。雖然都是玉做的祭器，但一個是盛美酒，另一個卻是盛黍的，檔次完全不一樣。而且讀音也是前者更好，一個賈“仰”一個賈“和”，假和是要包場賠錢的！

更重要的是，雅歌自己兒女的名字他沒辦法取。兩個兒子出生時，賈源還活着，賈敏的名字也是賈源早就準備好的，他的嫡孫女一定要用這個“敏”字，雅歌只能遵循原著。現在孫子孫女他能做主了，當然不要再被框在紅樓夢的劇情裏！

賈玚開始啓蒙的時候，賈政也下場了。秋闱和春闱都順利上榜，到了殿試，更是力壓群雄，再次被聖上點為探花！

榮國府父子三探花，一時傳為佳話。而榮國府也徹底改換了門楣，從武将轉為文臣。賈赦在這一年被聖上放到六部之首的吏部，任正五品文選清吏司郎中，主要掌考文職官之品級與其選升調之事，以及月選之政令，算得上是相當有實權的官職了。

賈政不再擔任太子伴讀，而是被扔到了翰林院去，繼續他兄長之前的深造之路。而他的婚事也差不多該議定了，十六歲的公子哥兒，也不小了。

雖然賈政只是次子，不能承襲榮國府的爵位，但他少年有成，又風度翩翩，再加上榮國府三十歲之前嫡妻無所出不得納妾的家規，他雖然沒有賈赦那麽炙手可熱，也是衆多閨秀夫人心中的好夫婿人選。

史栖霞看各家閨秀的資料都快看得想吐的同時，終于選定了她的二媳婦，三品大員都察院左右副督禦使沈淩的嫡次女。這也是書香世家的閨秀，其父沈淩乃耕讀世家出生，脾性正直，為人卻又帶着幾分圓滑。

賈沈兩家的婚事很快就定下，讓京城衆多閨秀夫人扼腕，更有沒能結上親的人家私底下埋怨榮國公賈代善怎麽不多生上幾個兒子！

一次上朝後，聖上單獨留下雅歌，笑眯眯的說：“雅歌啊，你知道最近京城裏怨言載道嗎？”

雅歌二十歲冠禮的時候，聖上親自賜字“雅歌”給他，取“聞弦歌而知雅意”之意。除了聖上滿意雅歌的知情識趣之外，也有雅歌私底下暗示的原因。古人不管是上司還是同僚多稱呼字，能用他自己最熟悉的名字，他心滿意足。

雅歌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臣不知。”

他不僅是聖上的臣子，更是聖上唯一的朋友，所以他偶爾這麽的不禮貌聖上也不會怪罪他，反而覺得他們兩很親切。曾經做過帝王的他，能夠體會聖人高處不勝寒的孤獨。

“你要是不知道才奇怪了！”聖上沒好氣的說，“就是朕，也不得不惋惜。雅歌你怎麽不多生幾個兒子，朕那幾個小公主可還沒着落。”

“別，您閨女太貴重了，臣兒子配不上。”大慶朝的驸馬都是沒實權只有虛職的，雅歌可不願意自家兒子娶個神回家供着還不能一展才華。

“也只有你才敢這麽對朕說話，雅歌！”聖上嘆息了聲。

誰都知道娶公主算不得什麽好事，驸馬不能只是個纨绔，卻在成親之後又不能接觸任何實職。但估計除了雅歌，也沒人趕這麽直截了當的拒絕他。聖上現在很感謝老聖上，如果不是他讓賈代善做了他的伴讀，他現在也只能做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一個。

笑了笑，聖上繼續開玩笑的說：“雅歌啊，雖然你沒兒子了，但不是還有一個剛六歲的女兒？雖然沒聽到什麽關于你女兒的傳聞，但你教養出來的想必也不同凡響，給朕做兒媳婦怎麽樣？太子妃雖然不可能，但王妃什麽的，也算不錯了吧？”

“皇上，您知道臣賈家的家規。既然臣要求自家子孫不能納妾，自然也會要求女婿也同樣做到這一點，如若不然，臣寧願養我閨女一輩子，臣兩個兒子會願意。”雅歌沒有明着拒絕，卻也表示了不願自己女兒嫁入皇家。自己閨女自己疼，要是傳出什麽美命才名滿京城，她今後的夫家會開心才奇怪了！

“好你個賈代善！”雖然知道他會拒絕，但真聽到了，聖上還是有點生氣，“現在誰不是妻妾一堆，也只有你榮國府才後院簡單！還要求你女婿也這樣，你不覺得你太霸道了？”

“正因為後院簡單，我二子一女才身體健康。”雅歌不以為意。

願意做他的女婿的，自不會在乎這條規矩。真有沾花惹草性子的，也不會通過他的選拔。青梅竹馬再好不過，互有情意再加上他的催眠暗示，賈敏要幸福一輩子，也不是什麽太難的事。

“得了吧，京城誰不知道你家女婿你早就選好了！”聖上直接拆臺，“從前幾年起就經常上你家的那個小子，好多人都眼紅了。”

本只是一個嫡次子，上有繼承家業的兄長，下有雙親疼愛的幼弟，結果偏給榮國公給看上了。不僅早早就定下婚約，還由榮國公像對自己親兒子一樣的栽培。如今才九歲，在京城已經有了不小的才名！

“這是臣運氣好。”雅歌微笑。

當初他放出想要給小女兒從小定親培養感情的消息，可不就有不少人家自動送上門來，他最終選定了正四品副護軍參領李家的嫡次子李毅，并非他當初所想的清流世家。李家是武将出身，需要榮國府作為助力，很爽快就答應了雅歌不得納妾只能有賈敏一人的要求，李毅那小子也算是可教之才，對賈敏也很好，算是不錯的選擇。

最主要的是，雅歌這個做父親的太優秀了，賈敏又從小就跟他親近，不免就對另一半有些挑剔。她不要求未來夫婿像自家父親和兄長一樣才學斐然，但起碼的文武雙全也是必須有的！

只是歷來朝堂穩定之後就重文輕武，沒幾個書香世家的哥兒還願意那麽辛苦的學武，所以雅歌也只能選一個武将出身家的哥兒來培養才學了。小女兒的小小要求，做父親的總要盡力滿足。

聖上神色莫名，暗沉的黑眸注視着已是不惑之年卻看上去仍然俊雅仿若三十不到的雅歌良久，才略低頭笑着說：“雅歌，有時候我真羨慕你的家人。為了他們，你可是什麽都算計了。”

“臣對皇上也是一片忠心。”雅歌淡淡的說。

“是啊，要是離了你，這大慶朝如今還不知是什麽模樣。雅歌，大慶朝不能沒有你，我也是。”

聖上這次沒有用“朕”自稱，而是用的我。

雅歌只是起身，長揖到底。

****

權臣并不好做，即使聖上被雅歌催眠對他萬分信任，他也是困難重重。只是他已經騎虎難下，這個時候再想退，也已經不可能。

他對聖上忠心，自然也有人看他不順眼。四王八公尤其憎恨他，要不是他有逍遙派的武功做後盾，估計也不知道死好多次了。還有榮國府裏，如果沒有他安插的早期培養的死士，史栖霞幾人就算不死也會纏綿病榻。

那些家族即使在朝堂上沒什麽權勢了，私底下的勢力卻也還有。雅歌不是沒有能力将他們一竿打到底，只是總得留點事給後代做，要是他什麽都做完了，等他不在了，賈赦和賈政怎麽辦？

雖然，他真要願意，這輩子就算玄孫都挂了，他還能繼續蹦達。

兩年後，賈政與賈沈氏的第一個兒子降生了。白白胖胖的男嬰很可愛，就是稍微活潑好多了點。雅歌很滿意，活潑說明身體好，至少不會跟原著裏那讀書讀到死的賈珠一樣的下場。

當然，二房的嫡長子雅歌也不會取名為“珠”，珠哥兒什麽的，含義不好又不是很好聽。賈玙，二房長子之名。

“玙”者，君子佩戴的美玉。

正在雅歌覺得這個世界應該已經不再是紅樓夢的時候，劇情還是上演了。林海在這一年，被聖人外派去了江蘇做鹽政。原著裏的王夫人如今的林王氏也跟着去了，兩人成親四年還無所出，林王氏不得不将自己的陪嫁丫頭選了一個開臉，更是只能接受林老太太塞過來的丫頭。

種種苦澀，她都只能往嘴裏咽。

原著裏賈敏至少還是個才女，還能與林海琴瑟和鳴，得他尊敬和愛護。林王氏基本不識字，又是個不善言辭的木頭，雖說外貌還算不錯，但實在是不得林海的心。本來身體就有點問題，林海又不怎麽去後院經常宿在書房裏，要是能得了子嗣才奇怪了。

林老太太雖然知道自家兒子的身體算不得好，卻也華麗麗的遷怒了。本來娶林王氏回來就是為了沾沾王家多子多孫運氣的，結果這林王氏卻留不住夫婿，真是沒用的東西！

而林老太太指給自家兒子的通房丫頭，自然是按照自己兒子的喜好培養起來的。

紅袖添香，才子佳人。

看來林王氏要給林家誕下子嗣，還有得磨，就是不知道這绛珠仙子還會不會投胎到林家了！

得知這一消息的雅歌，摸着下巴笑得惡意滿滿。

紅樓夢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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