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戰場殺敵暫分別
包宴宴悶悶道:“我真煩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
顏肖将她攬在懷中:“這些黑暗的事自由我來面對, 我會讓你永遠沐浴在這陽光之下。”雖不是什麽感天動地的告白,但包宴宴的心裏柔軟的一塌糊塗。
翌日天明,有幾個侍女早早地進來, 為二人梳妝更衣。
包宴宴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享受別人的伺候, 心裏并不高興。她的眼睛偷偷地盯着那幾個為顏肖更衣的侍女。
那柔軟的身段, 有意無意的靠向顏肖的身體。這哪是更衣, 這是勾引,赤裸裸的勾引!
包宴宴煩躁地也等不急侍女慢吞吞地更衣, 自己三下五除二的穿戴完畢,幾步跨到顏肖面前,拽過他的衣服,一揮手,冷聲道:“都下去吧。”
侍女們有所猶豫, 雖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但也沒下去。
這種俊美的公子, 百年難遇,能做他的侍妾也好啊。
包宴宴不知道,剛才她說話的語氣,是多麽的有氣勢。
早飯過後, 胡柔兒又來了, 她捏着手帕笑吟吟地道:“許公子,許夫人,大王有請。”
胡柔兒将二人引至前面的芷陽殿中,那裏早就站滿了一衆群臣, 想不到這黑魔岩也學人間皇帝的那個樣子。
包宴宴與顏肖見了禮, 黑魔岩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地道:“近年來妖族各部皆被孤收于麾下, 但唯獨狼族遲遲不肯歸順。這狼族天性狡詐,孤派了許多人馬,也并未讨到半分便宜。許公子武功高強,孤封你為将軍。與趙元帥一起攻打狼族,你可願意?”
包宴宴心裏暗道不妙,這把顏肖派出去,還怎麽查火行珠的下落?
顏肖倒是鎮定,一抱拳道:“願為大王分憂解勞。”
黑魔岩滿意地點點頭,又誇贊了顏肖幾句。揮手讓他站到一旁,又與群臣商量了其他的事情。
包宴宴沒興趣聽,也沒心情聽,她努力地扮演一個丈夫獲官,妻子為夫高興地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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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個多時辰後,黑魔岩終于離開了芷陽殿。
顏肖輕聲對包宴宴道:“你先回去。”
包宴宴點點頭,看着顏肖追着黑魔岩之前所說的那個趙元帥而去。
回到長廊苑不久,就聽外面傳來一陣撞玉般悅耳清脆的笑聲。
包宴宴好奇,打開房門朝外面一看,只見有五六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向這裏走來。
一個穿黃衣的女子一見包宴宴,忙快走幾步,一把抓住她的手,熱情道:“你就是新來的許夫人吧,果真是個大美人。”
包宴宴還是第一次被別人誇獎成大美人,心裏雖然有些高興,但也知道個女人的話不可信,多半是奉承她罷了。
顏肖剛來就被封為将軍,這才別人的眼中可謂是一步登天,前來巴結的人自然不少。這些個女人熟絡地與包宴宴拉着家常,仿佛相識了許久似的。
包宴宴并不擅長這個,但也不得不與她們虛與委蛇。
一直到快吃午飯的時候,這些女人方邁着步子聘聘袅袅地走了。
包宴宴感覺比打了一場仗似的累。
這些女人走後,又來了幾個侍從,将早上黑魔岩在芷陽殿中的話重新宣讀了一遍,又賞賜了一些金銀珠寶,還有一副銀色的盔甲。
包宴宴送走這些人後不久,顏肖方從外面回來。
兩人相處這麽久了,心意相通。未等包宴宴問,顏肖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挂在包宴宴的脖子上,道:“我走以後,這裏就剩下你一個人,萬事小心。這個香囊你帶好,這是我帶到這裏的唯一一樣東西。想我的時候就看看。”
包宴宴勉強地點點頭,悶悶不樂。
顏肖将她攬在懷中:“舍不得我走?”
換作以前,包宴宴樂得他不在身邊,但自從那日表明了心意之後,卻是一刻也不想分開。
包宴宴沒說話,将手環在了顏肖的腰上。
顏肖用下巴摩挲着包宴宴的頭頂:“黑魔岩這是對咱們懷有戒心。咱們憑空冒出來的,他又怎麽會這麽快就信任咱們。将我派出去打仗,一來可以更好的監視我,二來若我真能助他鏟平狼族,這就再好不過了。”
“讓你當個将軍豈不是對他更危險嗎?”将軍可以接觸到軍隊,離獲取軍權比別人更容易些。
“我這個将軍是有名無實,你看着,他不會讓我帶兵的。只會讓我一個人沖鋒陷陣。”
包宴宴胳膊猛然一緊,顏肖好笑道:“你這麽快就要謀害親夫了?”
包宴宴這才覺察出剛才自己的動作,急忙放開顏肖,臉紅地低下了頭。
顏肖親了親她鬓角的頭發:“這個世界上能殺死我的人只有一個。”
包宴宴擔憂地問:“是誰?”黑魔岩嗎?
“你。”顏肖認真地看着他,目光流動,如一潭清澈的泉水。
包宴宴陷入到了這潭深水裏了,唇上一片溫熱,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到了顏肖出征的日子,臨行前,顏肖悄聲在包宴宴耳邊道:“下個月十五我便回來。”
包宴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顏肖嘴角邊綻開出一抹笑容,朝她揮揮手,推開門走了。
包宴宴久久不能回神,他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下個月十五便回來?他怎麽能這麽肯定這場仗會這麽快就結束?
包宴宴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到天色将暗,她還是在琢磨着顏肖那句話的意思。
一陣香味從開着的門縫中飄了進來,包宴宴聞到這味道像門口看去,果不其然,是胡柔兒來了。
胡柔兒笑嘻嘻地道:“許夫人怎麽連燈都不點?是在想許将軍嗎?”
包宴宴有點兒不好意思,小聲道:“我與他從未分開過。”
“許将軍是幹大事的人,總不能總陪在夫人身邊,夫人以後就習慣了,”胡柔兒道,“大王命我叫夫人去呢。”
包宴宴還以為像上次一次,黑魔岩在大宴群臣,并未多想,就跟着胡柔兒走了。
未料到胡柔兒竟領着她來到了永樂殿中,越想裏走,包宴宴心下越是狐疑,這怎麽像是一座寝宮。
包宴宴猜對了,永樂殿的确是黑魔岩的寝宮。
到了最裏面,胡柔兒突然就不見了,透過層層的紗幔,包宴宴還是可以看出,那張床上坐着的人是黑魔岩。
包宴宴的心徹底涼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從腳底漫到心頭,她今天逃不過此劫了嗎?
包宴宴硬着頭皮,朝着施了一禮。
良久也沒有聲音傳來,包宴宴想再開口提醒黑魔岩一聲的時候,就看見一雙腳站在了她的面前。
包宴宴心裏一驚,他是什麽時候這麽悄無聲息地來了?
黑魔岩彎下腰來,想要攙扶起包宴宴。包宴宴不着痕跡地躲過了,自己站了起來。
“不知大王有何事?”包宴宴努力使自己看起來正常些。
黑魔言一笑:“許夫人請坐。”
包宴宴施禮道:“臣妾不敢。”
黑魔岩手一揮,包宴宴頓時覺得自己向後快速退去,等再反應過來時,已經坐到了椅子上了。
心中駭然不已,她在黑魔岩的面前竟絲毫沒有反抗能力。
包宴宴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黑魔岩拍了兩下手,頓時有侍女手持端着菜魚貫而入。
一直到永樂殿中又剩下她與黑魔岩二人,包宴宴方站起來道:“不知大王這是何意?”
“許夫人,你是個聰明人,我何意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包宴宴沒想到黑魔岩竟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她忍住想要破口大罵的沖動,恭恭敬敬地道:“承蒙大王錯愛,臣妾是有夫之婦。”
“無妨,本王不嫌棄你就是了。”
包宴宴簡直想一腳踹到他臉上。
她冷笑了幾聲道:“臣妾不是那種不知禮義廉恥之人,既然嫁了人,便斷不會做那些對不起夫君之事。這些事情也許別人做的,可我卻做不得。”
黑魔岩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如炬地看着她。要說之前是害怕,那這時的包宴宴已經被憤怒占據了頭腦。
憑什麽女人就是男人的玩物!你位高權重又如何?
“許将軍前腳剛走,大王後腳就要欺辱臣妾嗎?”包宴宴對視上黑魔岩的眼睛,平靜地道,“您這麽做,對得起為您浴血奮戰的許将軍嗎?若是天下妖怪知曉此事?又會怎樣評價大王呢?又有誰敢來再投靠大王呢?”
包宴宴想好了,若是真躲不過此劫,她寧願一死了之。
黑魔岩看了包宴宴一會兒,松開了自己的手,大笑了幾聲道:“孤是在與你開玩笑,許夫人真是禁不起玩笑。”
“那就請大王以後不要再開這些玩笑了。”包宴宴趁勢往後退了幾步,“既然大王沒什麽事,那臣妾就回去了。”
說完就要走。
“且慢,”黑魔岩拿起桌上的酒杯道,“不如喝了這杯酒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