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貪功心切不可取
按照計劃, 包宴宴将寫好的紙條趁着左扇一個人的時候,偷偷地擲了過去。
到了亥時,包宴宴去往離着鎮子二十裏遠的那片小樹林裏, 左扇果然等在那。
見她來了, 左扇眉毛一挑, 厲聲道:“你還敢來?”
包宴宴反問:“我為何不敢來?”
“你殺了我師妹, ”左扇用鼻子哼了一聲道,“這筆賬咱們可要好好算算。”
“我今天來可不是與你算這賬的, ”包宴宴轉身要回去,“你要是想算賬也可以,只怕永遠也得不到五行珠了。”
左扇問:“你這是何意?”
他掃了包宴宴一眼,心想不如硬搶。
“你以為我會傻到把五行珠随身攜帶嗎?”包宴宴看出了他的心思,嘲諷道, “我若是死了,你休想再找到五行珠。五行珠當初可是我們包家人封印起來的, 我同樣有辦法将它們再次封印。”
左扇将他那些歪心思收了回來,仔細地思考着包宴宴的話。
包宴宴道:“我若是你,現在絕不會得罪我,一定要說些好話哄騙我, 等把五行珠騙到手了, 再殺了我。”
左扇暗暗懊悔,剛才只是一時沖動,一見到包宴宴便想起了當日綠腰慘死之景。現在聽完包宴宴一番話後不免後悔。
“我現在要是這麽做,只怕你也不會信了。”
包宴宴嘴角向上勾了勾道:“我大人有大量, 暫時不與你計較。”
今晚天空無雲, 盤子大的月亮帶着一些星星挂在天上,灑下一片光輝, 包宴宴可以很清楚得看見離她一丈開外的左扇臉上的抽搐表情。
氣人,她最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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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拂面而來,衣擺吹得微微擺動。
良久,左扇終于道:“你為何要找我?”
“咱們也算交過多次手了,比起廉青來,還是和你熟悉些。再者我将你師妹殺了,若想以後有好日子過,當然也要好好與你搞好關系。”
左扇又是一陣沉默,似乎在思考這番話是真是假。
包宴宴繼續道:“我原指望着顏肖能複活我的親人,誰想到他竟欺騙了我。”
說到這裏,包宴宴深吸了一口氣。
“我只知天靈寶珠有無窮的力量,但是否可以使人死而複生卻并不知曉。我對擁有無上的法術并沒什麽興趣,只願家人安康,将來再嫁戶個好人家罷了。”
“這普天之下,唯有黑魔岩法術最為高強。他率領妖族,就算天庭也不要對他忌憚幾分。我上不了天庭,見不了玉帝,只能選擇黑魔岩。希望他能複活我的父母。”
包宴宴一口氣說了這麽長的一段話,還真覺得嘴裏有些幹,又怕左扇不上當。
又過了良久良久,左扇終于道:“你的誠意呢?”
“不如這樣,都知道這五行珠集齊以後都要由我們包家人的血方能激活找到天靈寶珠,”包宴宴緩緩地朝左扇走過去道,“五行珠我暫時不能給你,但是可以讓你取我的一滴血。”
說話間,包宴宴已來到了左扇面前。
左扇也知包宴宴所言是實,就算有了五行珠,沒有包家人的血也是枉然。
“此次競寶大會,我會助你将木行珠拿到,等到再找到火行珠,我們一起去見黑魔岩,你看如何?”
左扇看着包宴宴如墨般的眼睛,想從裏面看出包宴宴全部的心思。
包宴宴将左手伸到左扇面前,用右手将衣袖挽了起來,露出了潔白光滑的手腕。
“你動手吧。”
左扇蠢蠢欲動,伸出一指便要朝着那纖纖手腕劃下去。
“慢着。”包宴宴一縮手腕。
“你要反悔?”
包宴宴用鼻子哼了一聲道:“當然不是,只是你要劃得淺一些,莫要劃得太深,我怕疼。”
說罷又将手腕遞了上去,左扇伸出食指,運出一道亮光,朝着血管處處了下去。
血像細線般鬼鬼祟祟冒了出來,包宴宴疼得一皺眉。
左扇正專心看着手腕上流出的鮮血,包宴宴看準時機,猛地抽出霹靂閃,朝着左扇刺了過去。
天地間閃出一道閃電,左扇完全沒防備,躲閃不急,這一下正好刺到左肋上。
“你想幹什麽?”左扇捂着左肋上流出的血怒色道,還是他大意了,早就該猜到包宴宴沒安好心。怪只怪他貪功心切。
“我想幹什麽?”包宴宴看着劍尖淌血的霹靂閃,冷笑道,“我想要你的命!”
說罷,身随劍出,直奔左扇的命害之處刺來。
左扇此時已受了傷,想要打敗包宴宴有些吃力,更何況包宴宴手持霹靂閃,如虎添翼一般竄來跳去。
左扇受了上,疼痛難忍,不想戀戰,瞅準時機朝包宴宴扔了幾枚**,飛身便要走。
包宴宴見有白霧襲來,忙又衣袖擋住口鼻。
再看左扇已經跑遠了,也不急着追趕,提着劍在後面慢慢走着。
遠處,左扇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一步一步地退了回來。
李君望笑吟吟地道:“跑啊。”
左扇心知今日不好脫險,心中一橫,與李君望又鬥了幾個回合。
包宴宴早已追了上來,朝着李君望道:“望望,咱們要速戰速決。”
李君望明白,左扇走了這麽長時間,怕被廉青與黑衣男子看出異端,到時他們若是尋來了,這就不好辦了。
思及此,将所學法術盡數用上。
包宴宴拿着霹靂閃也加入了戰圈。
左扇果然法術高強,直與二人打了一百多個回合後方才漸漸落了下風。
李君望單手朝着他受傷的左肋襲去,左扇閃身一躲,躲過了。哪知李君望這招乃是虛招,他擡腿朝着左扇的下盤踹去。
李君望這一踢用力之狠,左扇倒在地上,想使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包宴宴比他更快,拿着霹靂閃一劍刺穿了他的心髒。
左扇蹬了下腿便不動了。
“這內丹要如何取?”在邢州中,包宴宴只見過顏肖伸手朝着豬妖上空一抓,便将內丹取了出來。可真到了自己要取,卻不知該如何取了。
李君望口中念動咒語,手裏運出一道白光,朝着左扇的屍體裏逼去。片刻後,一顆大紅色的內丹,從左扇的屍體中緩緩而出,李君望将內丹握在手中,興奮道:“包姑娘,顏公子終于可以恢複正常了。”
回去的時候剛到子時,看着擺着“大”字睡在床上的顏肖,包宴宴笑了笑,而後趴在旁邊的桌子上睡着了。
李君望說過,內丹要在一天中最陰寒的時間裏方能顯示最強的功效。
第二日夜晚包宴宴與李君望帶着顏肖,來到了與無涯山遙遙相望的流雲山上。
包宴宴護法,李君望幫着顏肖消化內丹解除法術。
四周靜寂,只有風吹樹葉沙沙聲,包宴宴看着結界裏的兩個人,又擔憂地朝着四處看着。左扇已經一天一夜沒回去,想必廉青與那黑衣男子早就料到他出了事,切不可在這緊要的關頭找來。
半個時辰後,懸在顏肖頭上的內丹越來越小,包宴宴的心越來越不安,總覺得事情不會進展地這麽順利。
心裏正胡思亂想地想着,忽聽身後惡風不善,一黑一青兩道亮光破風而來。
終于來了!
“镗啷啷”包宴宴将霹靂閃從劍鞘中拔了出來,劍尖指向天空,傲然于天地之間,頗有一番俠者風味。
幾人更不答話,鬥在了一處。
閉着雙眼的李君望眼簾動了一動,但終究沒睜開眼睛,若是在此受到打擾,便要前功盡棄了。
包宴宴有了霹靂閃之後法術确實大增,但對付這兩個人還是吃力地狠,過了一刻鐘,臉上身上都是汗。
她偷眼看了看內丹,又小了一些,希望可以拖到顏肖解除法術,但一直這麽打下去,恐怕再過個一時片刻,她便要交代在這裏了。
想到此處,包宴宴虛晃一招,伸出右手道:“慢!”
廉青道:“少耍花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拖延時間。”
說着便要往上沖,包宴宴原想着和他們東拉西扯地說說話,拖拖時間,如果能拖到顏肖解除法術後就更好了。沒想到卻被廉青看出來了。
包宴宴眼珠一轉,又想出一個辦法,她橫劍向前指着那黑衣男子道:“非是我想要拖延之間,只是我劍不死無名之鬼,你且報上名來再打也不遲。”
廉青還要動手,那黑衣男子一擺手道:“且慢,告訴她也無妨,也好知道你是死在誰的手下。”
得空的包宴宴急忙大喘了幾口氣,總算有了個喘息的功夫。
黑衣男子道:“我叫連繞。”
包宴宴拍拍手:“嗯,還算有點兒膽量,說吧,你想選個怎樣的死法?剔骨剖皮我樣樣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