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成功混進城主府
包宴宴故作神秘的掐掐手指,道:“将軍府裏有一顆寶珠,十分厲害,城主将它視為珍寶。”
她這麽說,既能顯示出她剛才說所的無所不知,又能試探出五行珠到底在不在城主府。
雲英道:“城主是有顆珠子不假,不過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很多酆都城的百姓都知道。”
包宴宴心中狂喜,這番功夫可算是沒白費。她鎮定自若地道:“那我再說一個酆都百姓不知道的。”
她悄悄地湊近了雲英的耳旁,用手擋着嘴,輕聲道:“城主頻繁娶妻休妻之事,是因為一個叫錦瑟的女人。”
雲英的臉色變了變,驚訝道:“你竟然知道這個?”
包宴宴心中暗笑,這要感謝望望帶回來的消息啊。
她又道:“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你想知道什麽,我便能算出什麽。我啊,會得可多了,不僅能算卦,還有白骨生肌,起死回生的本領呢。”
按照之前所猜,錦瑟不是死了,便是與別人私奔了。
她故意将白骨生肌,起死回生說出來,就是為了試探出錦瑟是生是死。若是真死了,便可以證明,她生前可能與城主是相愛的,否則又怎麽會生出兩個孩子呢?
那麽關于城主頻繁娶妻之事,便可以從兩點來解釋了。其一是,城主想娶一個與錦瑟相似的女人。
可這似乎又有些說不通,既然是想娶相似的,為何不在過門之前就看清人家的容貌?況且,他曾說過李君望長得像錦瑟,但還是把他休了。
其二是,他明着娶妻,暗地裏幹的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顏肖曾說過,有一種可以讓人複活的邪術。之所以被稱為邪術,是因為必須要集齊九九八十一個人的精血,将這些人的精血渡給要被複活的人,此人才有被複活的可能。
城主在娶妻之後,便迅速地将她們休離,然後再秘密地抓回來。這樣,就算人失蹤了,別人一定以為是女孩子忍受不了被休離的侮辱,所以偷偷地自殺了。
誰都不會想到城主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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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管真相如何,若是城主真想要複活錦瑟,包宴宴說她可以複活人的時候,雲英一定會有所表現。
若是雲英沒有什麽表現,那可以說明,錦瑟在感情上背叛了城主。若是這樣的話,便要再換一種說辭了。
雲英的臉上果然顯現出了喜悅之色,她反問道:“你剛才所言可是真的?”
包宴宴笑道:“我與你素不相識,騙你幹嗎。我也是随便說說,信不信随你。”
她又裝模作樣地伸着脖子朝前面望望,嘴裏嘟囔着:“剛才師父還在前面呢,怎麽說了一會兒話就不見了。”
說着,就要往前面走去。
雲英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臉上微微笑了笑:“我看你這個小道士說得不像是假話,請你和我入府一趟。”
包宴宴卻推開胳膊上的手,道:“我還要去找我師父呢。”
二人正拉扯時,顏肖從遠處走了過來。他來到包宴宴面前,伸出兩根手指,彈了下她光滑的額頭:“怎麽在這裏貪玩,讓為師好找。”
包宴宴揉着額頭,不滿意地對雲英道:“都怪你,害我被師傅責備。”
雲英見又來了一位仙風道骨的道長,還是這位小道士的師父,那道行一定更加高深。便忙笑着解釋道:“道長,莫要責怪。都是我不好,硬拉着這位小道士不讓走。”
顏肖看了雲英一眼道:“她是道士,不能娶妻的。”
包宴宴腹诽着,顏大公子的那張嘴,什麽時候都改不了啊。
雲英對顏肖說的話也頗感意外,她微微愣了下,又馬上微笑道:“我是有事相求,不知二位道長能否賞個臉,過府一敘?”
顏肖看看天色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不便前去。”
包宴宴也看看天,現在不是早上嗎?
雲英馬上道:“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雲英從小便在府內當丫鬟,察言觀色的本領學得不少,顏肖何意,她一看便知。
顏肖微笑着看着包宴宴道:“徒兒,你說咱們去還是不去呢?”
包宴宴堅定地道:“助人乃快樂之本。”
就不要再推辭了好嗎?今天又是換裝,又是假裝偶遇的,為的不就是能順利進到城主府,從老夫人的口中探出消息。
若是再推辭,人家不請你去了怎麽辦?
雲英大喜過望,忙帶着顏肖與包宴宴進了城主府去見老夫人。
到了老夫人的院落裏,雲英先叫顏肖與包宴宴在外面等着,她先去禀報一聲。
沒一會兒,雲英便出來了,将他們領了進去。
老夫人将包宴宴讓到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雲英又給奉了茶。這才道:“敢問道長從何處來?”
顏肖道:“從來處來。”
老夫人笑了一下:“道長真愛說笑。”她知道,像這些有本事的高人,都會有些古怪的脾氣,既然他不願意說,那就不問了。只要能辦成事,管他從哪裏來的呢。
想到這,她又問:“道長該如何稱呼?”
顏肖道:“鄙人姓顏。”
包宴宴等了一會兒,見顏肖也沒有介紹她的意思,便自己道:“我姓包,是顏道長的徒弟。”
老夫人見顏肖雖然臉上帶着笑容,但直覺告訴她,此人心機頗深,不好說話。于是便不再饒來饒去,決定開門見山。
她道:“适才聽雲英說道長有起死回生的本領?”
“不錯。”
老夫人的心稍稍落在了肚子裏,只聽顏肖又道:“卻不知要複活的是何人?”
老夫人擺擺手,雲英開門朝外面看看,見四處沒有人,又回來把門關上了。
老夫人這才道:“實不相瞞,是我的兒媳錦瑟。”
錦瑟果真是死了。
顏肖輕笑了一聲道:“城主神通廣大,法術高強,難道連自己的妻子都複活不了嗎?”
老夫人低頭:“此事卻有難度。”
“想要死而複生,乃是逆天之舉。恐怕老夫人是舍不得城主這麽做吧。”
包宴宴心中暗暗擔心,通常情況下,人被揭穿了自己的心思,一定會惱羞成怒,那麽老夫人會不會因為顏肖的話而将他們倆趕出去呢?
不由得暗自着急,手悄悄地拉扯了下顏肖寬大的衣袍。顏肖的大手竟一把将包宴宴伸過來的手攥住了。
包宴宴吓得一個激靈,忙縮出了自己的手。
索性,他們的這些小動作,老夫人和雲英并未看到。
老夫人嘆了口氣道:“顏道長說得對,我确實是有私心。可是,就算我想讓堂兒去做,此事也萬萬辦不到啊。實不相瞞,錦瑟的肉身和魂魄都在我的手上,只是我無法将她們融合到一起。”
堂兒就是城主的名。
顏肖慢悠悠地道:“錦瑟若是個壞心眼的人,我救了她,豈不是害了別人?”
包宴宴終于忍不住地道:“你說她是你兒媳,但城主頻繁娶妻休妻,你把她複活了,她将置于何地?”
老夫人雙眼無神地看向遠方,臉色沉重悲哀,過了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方緩緩地道:“其實,整件事情皆是因我而起。”
包宴宴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全神貫注地聽着老夫人的每一句話。
老夫人說完此話,又停頓了一下,這次久得讓包宴宴打起了哈欠。老夫人這才又道:“堂兒與錦瑟是青梅竹馬,婚後琴瑟和鳴,恩愛有加。但錦瑟一直未有生育,我對此事十分不滿,我便要他納妾,但他和錦瑟兩人都不肯。後來我便動了讓堂兒休妻重娶之意。”
說到這裏,老夫人又停住了。包宴宴插話道:“那兩個孩子不是錦瑟所生?”
适才進來時,那兩個孩子就在院中玩耍。
老夫人道:“我對錦瑟的态度也越來越不好,但錦瑟是個好孩子,依舊孝順我。這樣,又過了幾年,錦瑟突然懷孕了,我當時真是高興極了,天天燒香拜佛。哪承想,生下來的卻是個女孩。”
包宴宴不滿意地想:“女孩怎麽了?女孩就不是人了嗎?”
老夫人又道:“我想着他們還年輕,還可以多生幾個,總有一個會是男孩。果然過了一年多,錦瑟又有了身孕。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生下來的又是一個女孩。錦瑟生這個孩子的時候傷了身體,大夫說她以後很難再有孩子了。”
“所以,你便又動了休妻的念頭?”顏肖的指腹摩挲着茶杯,臉上雖是笑吟吟的,但眼睛裏卻閃着寒光。
老夫人被看的渾身起了一層的冷氣,她将目光轉移到包宴宴身上,繼續道:“若是她和堂兒都同意納妾,我也不會再動了休妻的念頭。”
顏肖又道:“你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嗎?”
包宴宴在心裏偷偷地說不願意。
老夫人嘆了口氣,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道:“生完孩子的女人都是脆弱的,我每天裝病不讓堂兒到錦瑟的房間裏去。再加上我平日裏總是找她的麻煩,錦瑟開始變得郁郁寡歡。有一次,堂兒有事要離開酆都一段日子。臨走前,我想法設法不讓二人見面。等堂兒走後,我便騙錦瑟說,堂兒喜歡上了別人。錦瑟本來心情便不好,再聯系堂兒這段時間的疏遠,也起了疑心。在一個寂靜的夜晚,竟然沉了湖。”
包宴宴聽到這裏,手不由得攥緊了椅子的把手。顏肖輕輕地将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之上。
老夫人的眼淚噼裏啪啦地落了下來,她哽咽道:“我沒想讓錦瑟去死,我只是想讓她同意堂兒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