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蹭吃蹭喝才重要
柳娘奇怪地道:“為何嫁過去的會是李公子?”
他不是男人嗎?
包晏晏打着哈哈道:“可能城主非常喜歡李公子,也就不在乎性別了。你也知道緣分是個很玄妙的東西。”
她偷眼看顏肖,心裏嘆了口氣。多少個午夜夢回,她都質問上天,究竟是怎樣的緣分,才派下來顏肖這樣不靠譜的神仙?
外面的鑼鼓聲越來越小,顏肖忽然走了出去。
包晏晏忙跟在他後面問:“你要去哪?”
“參加婚禮。”
借着新娘親戚的借口,包宴宴與顏肖順利的進了城主府,可是後面總是有個下人若即若離地跟着他們。
這是包晏晏第一次見到這麽富麗堂皇的府邸,她都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詞來形容了。總之,很美、很大、很豪華。
怪不得能夠城主總是娶親,總是送聘禮,看這樣子,就算天天娶,娶到老,這家業也是綽綽有餘的。
府裏雖然貼着大紅喜字,又布置的紅通通的,可是卻無一個來客,也無一桌酒席。
顏肖失望地道:“看來咱們不能蹭吃蹭喝了。”
包宴宴問道:“咱們不是來和望望一起找五行珠的嗎?”
顏肖點頭道:“沒錯,這兩個可以同時進行。”
“哪個更重要?”
“蹭吃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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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麽,這全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且不說五行珠到底在不在城主府,就算在,那麽寶貴的東西,城主一定把它藏得好好的,哪能讓他們輕易地就找到。
既然找不到了,那也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包宴宴看着城主府,愛八卦的心思又蠢蠢欲動,她悄聲道:“你說城主總娶妻,是不是——,是不是——”
受過女人的傷?最後幾個字她沒說出來,以口型示意着顏肖。
“你說城主受過女人的傷?”顏肖故意大聲道。
包宴宴急忙朝四處看看,見沒有人注意他們,又緊張兮兮地壓低聲音道:“你說得那麽大聲幹什麽?”
顏肖一攤手:“沒關系,反正是你說的。”
包宴宴郁悶地看了他好幾眼,在心裏默默地哀悼,果然不适合與男人分享八卦啊。
“咱們去看看望望吧。”包宴宴注意到,不知為何,李君望并沒有去城主府的院落裏,而是被人安置到了一個偏僻的院落中。這樣也好,偷偷地去看他,不會被人發現。
顏肖卻表示要回仁愛客棧,包宴宴只好自己去了。
她三轉兩轉地甩掉了一直跟在她後面的那個下人,偷偷摸摸地來了李君望的房間。
李君望一聽門開了,手不自覺地拽緊了裙擺。
“望望,是我。”包宴宴悄聲道。
李君望聽到是包宴宴,長舒了一口氣。
他将蓋頭掀開,驚訝道:“你怎麽來了?”
她能說他是為了他的清白,特意來告誡他的嗎?
假拜堂倒還好,真失身那可就遭了。以顏肖的性格,絕不會再要他了。若是因此事而耽誤了李君望的終身幸福,那她可就罪過了。
包宴宴坐在他的身旁,小聲說道:“你一定要小心。”
包宴宴看他的眼神,堅定而又帶有着期望。
李君望被她看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總覺得她這句話裏似乎還有別的意思,可是什麽呢,他說不好。
于是,也同樣用了一種堅定的語氣道:“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五行珠的。”
看來說得不夠直白,包宴宴請咳了一聲道:“我說的是今晚。”
李君望拍着胸脯保證道:“我會法術,還怕一個普通人嗎?”
包宴宴一撇嘴:“萬一先撲上去的是你呢?”
她可是見過城主的,長得那也是一表人才,威風凜凜的。
李君望的嘴角抽動了幾下,道:“我是個男人。”
“那你不也瞧上了顏公子?”
李君望:“……”
包宴宴走後沒多久,門又開了。
李君望趕緊端端正正地坐好,腳步聲越來越近,李君望越來越緊張。
透過蓋頭,他隐隐約約可以看見站在他面前的一雙大鞋。
看鞋的料子和質地,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買得起的。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城主。
一陣清涼的空氣撲面而來——蓋頭被城主揭下了。
李君望低着頭不敢看他,一來是有些害羞,二來是怕被他看出他是男扮女裝。
城主半天沒了動靜,李君望控制不住好奇心,緩緩地擡起頭來,只見一雙烏黑發亮的大眼睛正盯着他看。
“錦瑟?”城主驚呼了一聲,又馬上改口道,“不,不是,你不是他。”
李君望雖滿肚子疑惑,但也只能憋在肚子裏,他是來找五行珠的,不是來探聽城主的私人消息的。
這個時候,李君望才覺得沒讓包宴宴來,是多麽明智的選擇。
城主急忙轉身向外走,好像屋內有什麽毒蛇猛獸在追趕他。
夜深了,也不見城主的蹤影。李君望認為他不會來了,便摘下頭上的首飾,卸了臉上的妝,換上了準備好的衣服,推開門敲敲地出去了。
天空挂了一輪彎月,今晚有些起霧,月色朦朦胧胧的像挂了層輕紗。
都道酆都白天是人的世界,晚上是妖魔鬼怪的世界,但在這城主府裏,除了李君望,更無半個妖魔鬼怪了。
李君望并未來過這裏,也不知道該如何走,只能瞎走瞎闖。
忽然,遠處傳來了一陣笛聲。如泣如訴,哀轉久絕。
向來樂觀的李君望,心裏忽然悶悶的。
竟不自覺地朝着笛聲傳來的方向走過。
湖那邊的對岸旁有一個小涼亭,李君望隐隐約約地可以看見,坐在涼亭裏的城主側着身子,吹着笛子。
看見了他,李君望猛然醒悟過來,他怎麽就走到這裏來了呢。急忙收住腳步往回走,若是被城主發現了,這些努力可都白費了。
城主似乎覺察到了什麽,起身大喝了一聲:“是誰?”
李君望吓得急忙施展法術飛到空中,城主也一躍騰空而起,飛到空中在後面追趕着他。
李君望在心中埋怨着自己,他怎麽就這麽笨,為什麽沒猜到城主竟然會法術?
其實這件事早就該想到的啊,黑天裏的酆都處處都有妖魔鬼怪,為何單單城主府沒有?一定是裏面有他們忌憚的東西。
更何況,酆都是離陰間最近的地方,待在這麽一個危險的地方,統領這麽一座城市,城主怎麽可能會不懂法術?
李君望認為他修煉了幾百年,飛行術還會比一個修煉幾十年的凡人差?
未料到,這又是大錯特錯。
城主的法術遠遠在他之上!
李君望一直朝府外追去,眼看着城主就要追上他了,卻忽然停住不追了,又轉身朝着府內飛去。
李君望站在街角不解其意,他想了想,認為城主一定以為他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因此不追了。
有了剛才的事情,李君望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他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城主府,回到了給他準備的那個院落。
他決定,既然暗得不行,就來明的。
來日方長,不急于這一時。
第二天清早,早有丫鬟打來了洗臉水。李君望怕漏了陷,便吩咐丫鬟們出去,自己梳妝打扮。
他雖不太會,但學着昨天包宴宴給他裝扮的樣子,倒也學了個七八分相似。
昨晚他幾乎想了一夜,與其自己瞎找,不如和下人打好關系,下人們知道的事最多,說不定就能探聽到什麽消息呢。
剛梳妝好後,一個身穿紫衣的清秀丫鬟敲門進了來。
“老夫人有請城主夫人過去一趟。”語氣裏沒有做奴婢的那種卑微,但也談不上生硬。
李君望跟在丫鬟的身後,內心惴惴不安。他原以為,只要對付一個城主就可以了,沒想到還有一個老夫人。
也不知道拐過多少個長廊,經過多少個假山。
紫衣丫鬟終于帶他走進了一個看起來十分雅致的院落裏。
一個衣着雍容華貴的老婦人正和兩個小女孩在院中做游戲。
大的三四歲,小的一兩歲。
紫衣丫鬟施禮道:“老夫人,少夫人來了。”
李君望知道這就是他“婆婆”了,忙施了一禮。
老夫人指着旁邊的椅子道:“坐在那吧。”
李君望坐下了,察言觀色,見老夫人臉帶笑容,便放下心來。
老夫人又對着紫衣丫鬟道:“雲英,先帶兩位小姐出去,我要和少夫人說說話。”
雲英将兩個孩子帶下去了,偌大的院子裏只剩下了老夫人與李君望二人。
老夫人也緩緩地坐在了李君望身旁的一個椅子上,看了他一會兒,才嘆了口氣道:“我希望你會是最後一位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