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74事有千變
這只飛廉手持大刀,大刀背脊上套有九枚銅環,刀身附有乳白色光暈,一看便知這刀不是凡品。禦風術本是飛廉種族天賦,這位持刀飛廉更是個風靈根,他的風系法術領悟力超然,只因修為還不夠對付神級根骨,所以才沒能一舉拿下圓小蛇。
淩宸他們被風旋包裹,上半身一道道風線實體化,将他們纏成蠶蛹,或更像一只包了面包碎過油炸過的蝦,只因他們兩只腳還在外面。他們用力掙紮,卻因風線的伸縮極好,彈性更加,不管他們如何使勁,除了蹦跶兩下,其他還真是白費力氣了。
就在持刀飛廉笑看他們幾人瞎蹦跶之時,“哐啷”一聲,王宇挂在身上的饕餮鼎突然掉在地上。持刀飛廉好奇走過去,用刀尖碰了碰滾過來的青銅小鼎,這鼎只有成年人拳頭大小,獸頭銜環為耳,鼎身雕着簡筆古獸圖騰,肚大能容,三條短腿,看上去更像個小香爐。持刀飛廉沒有飛廉大巫的眼力,他看不出這法器的好壞,只從鼎身圖騰上散出的法力波動判斷,這只是一只适用于築基期的中階法器罷了。
“什麽破東西!”這種東西給他他都不要,他一臉嫌棄,作勢要踢。
可淩宸幾人看到這鼎,都是心中一動,周順達離王宇近,側頭看了他一眼。王宇目光閃了閃,對他暗中扯出一抹詭秘之笑。
就在持刀飛廉的腳踢上小鼎瞬間,小鼎瞬間變大,從中伸出一只瘦長慘白的手,抓向持刀飛廉的腳踝。那青黑色的指甲,一寸來長,看上去很鋒利,那慘白的大手,指骨分明,看上去如鷹爪躲有力。
持刀飛廉驚懼收腳,想要跳躲到安全距離外,卻還是被慘白大手抓住了褲腳,生生扯掉一條褲腿。持刀飛廉惱怒之下,舉刀就向那手劈砍而去,但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那鼎光芒一閃,一抹瘦高人形生物就此鑽了出來,他雙手合十,使出一手空手接白刃的絕技。
鑽出來的瘦高個便是被王宇抓到并煉化了的魔修,此人外表與常人無異,目光清明帶着嗜血之光,只是他的嘴唇與手指甲均已泛起青黑,明顯是中毒跡象。因有王宇用鮮血做引,這魔修對他産生了雛鳥情節,忠誠度頗高,絕對不會反噬主人。
持刀飛廉也算族中年輕才俊中的佼佼者,還是第一次這般被落了面子。他拔起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指掐訣,使出風咒,一邊從側面對魔修直接削首,一邊用風力阻住魔修的所有退路。真是陰狠至極!
“伏地魔,飛沙走石!”沒錯,這就是王宇給瘦高魔修起的新名字,因其擅長土系法術,又是個魔修,他想了半天,才想到這麽一個威武又霸氣的名字。王宇還在煉化他的過程中,給他下了一道禁止,可以切換“操作模式”。王宇還戲稱自己是在養寵物小精靈,那饕餮鼎便是小精靈住的精靈球。
這也是為什麽大家看王宇的鼎掉了,眼中會閃過僥幸之光。
随着王宇的命令,伏地魔先是躲開飛廉劈過來的刀,雙手一揮,時空飛船下面的土石立即騰空,彙集到衆人頭頂,“噼裏啪啦”地向持刀飛廉身上砸。因伏地魔修為只有凝神期,他這招式連飛廉大巫抖披風控風的一半效果都沒有,堪堪糊了持刀飛廉一臉沙土,連帶着王宇等人跟着倒黴。
“呃,咳咳,呸呸呸,小師弟,你這是坑師兄們麽?”鄭斌忍不住嘲諷道。
“咳咳,我也不想啊。伏地魔,咳,切換成自主攻擊。”王宇趕快補救。
就在這時,從船艙中沖出另一道人影,他一身青色藤甲,俊逸的臉上隐有樹木的年輪花紋,沖過來一拳砸向持刀飛廉的要害。飛廉還有一臉塵土,睜不開眼睛,卻也感覺到周身空氣流動變化,馬上移步躲開,然而,來人只是虛晃,實拳緊随其後,這一拳打得十分刁鑽,直接擂到飛廉軟肋之上,疼得他悶哼一聲。
這人影則是換了身體的劉勇治。陰沉木主生,又是陰屬性,最适合魂魄寄生。淩宸就将陰沉木,與從伏羲族地灌來的寒潭水,外加劉勇進一小塊血肉,混在一起,為劉勇治煉化出一具人類血肉之軀。并且,在将劉勇治的魂魄引渡過去後,他的魂魄受陰沉木影響,修為不僅從原來的先天武者直接晉升到金丹初期,他的神志還立刻恢複了清明。
此時,劉勇治則是他們這一群人中修為最高的,他的星宿拳威力也是節節攀升。他與伏地魔一起相互配合,而且在戰鬥中,悄然無息地設下迷魂陣。
持刀飛廉左右開弓,這邊擋下慘白利爪,那邊接住兇猛拳風,不多時,他看到面前全是拳影,光怪陸離間,尚不知自己中了計。最後,持刀飛廉轉着蚊香眼,被劉勇治驅使荊棘藤捆綁住,丢在飛船甲板上。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均松了一口氣。
“二哥,你想起我了是不是?快來放開我們。”劉勇進激動叫道。他為兄長提供血肉後,全身滿是疲累,在淩宸給他敷藥治療時,直接累得睡死過去,都還沒來得及問他一句二哥何時會醒。乍一看到打星宿拳的二哥,頓感親切。
劉勇治卻沒聽他的召喚,走到淩宸身邊,為他解除風牢禁锢。然而,這法術看似簡單,卻內有乾坤,他幻化出一柄木劍,想割開條條風線,卻因他的感動,風旋直接收緊,勒得淩宸低聲叫疼,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劉勇治見狀急忙停手,一臉擔憂為淩宸擦掉汗水,輕聲詢問他要不要緊。
“我曹地,二哥,你到底有沒有恢複啊?都想起星宿拳了,也應該想起我才對呀!你親弟弟我就在這邊,你怎麽連個眼神都不給,還往大師兄那邊貼?不帶這樣的,你是小木頭人時,不理我我認了,可現在你恢複了,怎麽還不理我啊!”
其他人:“……”目光隐藏暧昧望向劉勇治與淩宸兩人。
“話怎麽這麽多!”淩宸沒多想,劉勇治倒是臉上一紅,走到他身邊,開始給親弟弟松綁。
“哎喲,輕點呀,二哥,疼,疼,疼……”劉勇進瞬間紅了眼睛,不知是真被弄疼了,還是因為他兄弟終于恢複正常,他太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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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廉有禦風術,天音卻只能靠自身或代步法器,好不容易一路打聽消息,找來陰陽界這邊。看到風毅與飛廉大巫的對決,瞬間讓他心驚膽戰。三足金烏與太陽真火,名聲響徹整個青蓮大千境,他看那三只金烏為了掙開黑蛟的限制,已開始瘋狂吞食空氣中的火元素了。它們要是發動火攻,将太陽真火轟向地面,陰陽界與鬼界相交的這塊,還會留下什麽?
他真不敢想!當下再不敢多耽誤,祭出月牙法器,小雪緩緩紛飛,數秒鐘覆蓋住方圓十裏。清冷寒流拂動,熒藍光點鋪展,形成一片淵深碧波,散發着冰封萬物的意境。黑蛟龍屬水,遇到這波冰封,如虎添翼,慢慢可以壓金烏一頭。
風毅回頭與另一邊的天音遙遙相望,判斷不是敵人後,只微一點頭。
圓小蛇與藍甲飛廉戰得正歡,還沒發現氣溫慢慢降低。他避開藍火之刃劈斬軌跡,操控大蓮花轉輪飛射出花瓣刀片。
藍甲飛廉則同時掐出手訣,輕彈出一個防禦咒術,打到劍身上,劍氣大盛,縱橫而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封死所有生機也堵死所有進攻路線。“看我的焚劍陣法。”
此劍陣僅靠一人,瞬間啓動,藍色火線交織,将圓小蛇困在其中,真是上天無門,入地無路。圓小蛇的花瓣刀片打在火線之上,“刺啦”一聲,就像在火上淋水,竟蒸騰起一股金色氤氲,花瓣刀片也被炙烤的殘缺不全。
圓小蛇冷哼,這種類似的法術,他在鬼界遇到過,當時他面對的可是鋪天蓋地,如蛇靈活的黑鎖鏈。同樣給自己套了個無敵光環,防止被火線洞穿。并低喃咒語,手指掐訣,召出大量九幽真水來滅他藍火之刃。
大量九幽真水從地底噴湧而出,撲向藍火之刃火線,瞬間結成冰。
圓小蛇與藍甲飛廉這才察覺到情況不對,同時停手,扭頭望去,只見一位身披青白相間紗絡,赤着肩頸與手臂,頸上挂着月牙型黃金項鏈,氣勢卓爾不群的青年男子,他手持月牙法器,好似在身前随意比劃兩下,寒流又一次悄然無聲襲來,仿佛吸入鼻腔的空氣都帶着冰晶。
這種陰寒中帶着殺戮,像春雨潤物細無聲,殺人于無形。修為比較低的飛廉已在冰寒下,漸漸睡去,他們合上眼的一瞬間,立刻變成冰雕。藍甲飛廉大驚,叫喊道:“小心,大家快退!”
“呵呵。”圓小蛇譏笑:“你們不搶我的神劍了?”
另一邊,操控金烏與風毅戰鬥的飛廉大巫,輕輕瞥了一眼天音,不緊不慢道:“小小一個伏羲族,竟也敢在本神魔面前撒野。”語畢,發出尖嘯同時,雙手連續彈出法訣,三只金烏不再與黑蛟龍糾纏,它們一起沖向天空,發出啼鳴,身上火光蹿起,将灰霾天空照亮,随後一抖翅膀,無數如沙粒的金色火星落下,飄到何處何處回暖。
風毅看到這一幕,瞬間察覺到危機,對圓小蛇喊道:“退到十丈外,這火星用秘法煉制,落下後自成陣法。”
“有眼光,不過,你們沒機會了!”飛廉大巫又一次抖開羽衣披風,狂風在十丈外大作,正好将圓小蛇他們圈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