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小蛇救叔記

第14章 殺人黑氣

位于首都中心地區的白芸觀，龍門派祖庭，初一、十五香火最旺。貼有游人止步牌子的通道，通向後面五進大院子，古色古香的大殿前，八柱香爐升起袅袅白煙，右側耳房屋檐下，有個近兩米高的龜趺，也就是俗稱的“王八馱石碑”的石碑，上書“靈異事件研究協會”幾個剛勁有力的金色大字。

這就是靈界協會總部，會長大人正在接待客人。“李警官，你能具體說說死者的共同點麽？”

李毅看了身邊同事一眼，他同事會意，馬上從檔案袋中抽出一堆照片，雙手遞給會長大人。李毅道：“我還沒來得及親眼見到死者，照片中的死者與上月末學校死亡事件中的被害人，都是腎上腺素瞬間增加，心肌纖維撕裂導致的猝死。而且，我們有提取死者的虹膜殘存影像，卻什麽都沒發現。”

“也就是說，他們死亡時，根本沒親眼看到任何可怕東西，……”本還在低頭看照片的會長，臉色突然一變，掐指一算，他氣得山羊胡子直翹，從後槽牙擠出聲音：“圓小蛇！”馬上從座位上站起，丢下一句，“我會盡快派人，協助你們辦案。”轉身施展障眼法，禦劍而走。

“圓小蛇。”一日內，李毅又聽到這個名字，內心情緒還是忍不住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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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小蛇大大伸了個懶腰，覺得自己像是喝了一大杯薄荷冰水，通透清涼，睜開雙眼，對上助教先生蒼白的臉，露齒一笑。拍掉手中已經化成齑粉的五彩華光仙石，感慨身體中所有暗傷被修複，以及來到凡間後體內積累的雜質全部被排出，甚至他還能在脈輪中感覺到一絲的仙氣，幾個簡單的神通被激活。

呀，他就是這麽的好運！有了這一絲仙力，讓圓小蛇覺得自己所向披靡，就算遇到氣急敗壞的會長大人追殺，他也滿心歡喜。“哎呀，別生氣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已經全被我吸收了，你殺了我，也于事無補啊！”

“圓小蛇！”會長大人太激動，凝結七成法力，直接向圓小蛇的頭上轟。

圓小蛇輕松躲開，并使用種族天賦沖到他身邊，拉着他的胳膊說好話，“別氣了，這沒什麽大不了。”

“什麽叫沒什麽大不了，夢蝶館沒了！”

“哦，這個啊……嘿嘿，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會修好它的。”

留在夢蝶館草坪上一衆看熱鬧的師生：“……。”終于意識到，他們全都低估了圓小蛇前輩的修為。

會長大人對圓小蛇的實力也是暗驚于心，但想起師父的話，他就用“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來安慰自己。只是，他這口郁氣出不去，很影響道心，所以，這事不能就這樣完了，必須請“家長”！

兩個小時後，苦命的劉勇治出現在修真學院院長辦公室中，面對着會長大人恐怖威壓，他一身冷汗。他說盡好話，并保證會看住小前輩，會長大人才滿意點了頭。但會長大人是有條件的，學院将扣除圓小蛇三年工資做賠償，而且在這三年內，圓小蛇必須服從靈界協會一切調派與指揮。

“你是他監護人，從今日起就留在學院看着他。還有，明日上午十點，到京都大學，協助李毅警官辦案。行了，就這樣，你出去吧！”

看着會長大人仍然鐵青着臉，劉勇治起身，臉上露出無奈。他沒生圓小蛇的氣，只是感慨自己想得太過簡單而已。之前，自己只擔心兩只熊孩子在一起會打架了，倒是沒想到有只強大的熊孩子，可以上房揭瓦。

此時，圓小蛇正和淩宸一起在食堂用晚餐，他看淩宸滿眼的興奮與期盼，時而露出敬畏，時而欲言又止，圓小蛇知道自己已經成功“打動了他的心”。但他故意裝作不明白的樣子，只對桌子上的飯菜做點評。上趕着不是買賣，他需要矜持。

有很多學生故意路經他們這桌，當圓小蛇把目光望在他們身上時，他們和淩宸一樣，也露出敬畏又興奮的模樣。經叔叔檢測，福緣過八點的人，一個也沒有，圓小蛇倒是不氣餒，将視線收回，繼續與淩宸聊天。

淩宸被同學們不太友好的目光洗禮，有厭惡，有鄙夷，還有排斥。他定了定心神，終于做下決定。在回到宿舍的無人小路上，他将自己的身世與圓小蛇講了一遍，最後跪地請求道：“我想拜小前輩為師，用實力告訴他們，就算我是女裝，是變态，也會比他們更強大。不知小前輩可否願意收下我？”

圓小蛇繃着小臉，端起高人架子，道：“修行是一件很苦的事，你真的願意一直堅持下去麽？”心裏在偷笑，收個人還是挺簡單的。

“我願意！”淩宸沒有猶豫。

“行吧，回屋給我敬茶，還有在我們那邊，要稱師父為師尊的。”圓小蛇單手将他扶起，心裏偷偷樂開了花。這人可是一個大福袋，他可得看好喽。

“是，師尊。”淩宸極力壓住笑容，以免自己失态，而他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足以說明他內心的喜悅了。

圓小蛇還沒高興多久，回到公寓宿舍樓，被劉勇治告之會長那苛刻處罰。“唔！”他聽說要被扣靈果，頓時豎起眉毛。這是斷他口糧啊！

劉勇治像是早就猜到他內心想法，從帶來的行禮中，翻出一個紅色錦盒，他走過來輕聲勸哄：“不氣，不氣，來，看看這是什麽！”打開盒子，遞到圓小蛇面前。

六枚皮薄味美的靈果，整齊碼放在玉質小碗裏，每個小碗安坐在花梨木托盤中。聞着濃郁的果香，圓小蛇的唾液腺開始分泌，他毫不客氣從中拿起一個開啃。“嗯，好吃，謝謝勇治哥！”劉勇治之前有提過去黑市買靈食一事，圓小蛇猜這個禮盒就是他從黑市買來的。

劉勇治被他一聲“勇治哥”叫得心裏軟成了水，他自己根本不知道，此時看圓小蛇的目光有多溫柔。注意到劉勇治表情變化的淩宸，急忙收回視線，暗道一定是自己多心，壓下心中驚駭，走到開放廚房去沏茶。劉勇治對圓小蛇收徒一事只微感驚訝，卻并不反對，他想：如果小前輩開山立派成功，他們劉家依附新門派，機會也就越多，不知，到時候廣源那邊會怎麽想呢？晚上睡前，他給劉老爺子撥了電話，希望家裏可以全力配合圓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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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小蛇帶上淩宸，坐劉勇治的車，來到京都大學找李毅。卻在清水湖畔，看到警戒線內躺着一具泡得發白，容貌模糊的女屍，這屍體最少泡了三日以上，臉龐浮腫肚子脹氣。劉勇治向旁邊看熱鬧的同學打聽消息，圓小蛇卻被李毅身後一道虛化的青袍長發男子吸引了注意，那男子臉白如紙，赤-裸着雙足，可離地漂浮。

青袍男子直覺靈敏，第一時間捕捉到圓小蛇投來目光，一雙瑩綠眸子昭示它非人屬性，它身上陰邪之氣，與李毅身上的同源。圓小蛇好奇打量它，不明白它為何不怕陽光。

“小蛇！”本還在查看屍體的李毅，發現圓小蛇他們到達，急忙起身迎過來。他臉上表情有些僵硬，身體略緊繃，雖故意裝得很輕松，但圓小蛇還是看出他的異常。

“嗨，李警官。”打聽消息回來的劉勇治，走上前與李毅打招呼，“會長派我們前來協助你辦案。”

李毅點點頭，目光停留在圓小蛇臉上，隐藏着驚喜與熱切。

圓小蛇沒感覺到他有惡意，就随他去看。

劉勇治覺得李毅有點奇怪：“李警官？”

“哦，沒什麽，上次把小蛇吓哭，我很過意不去，今日見到他，我很高興。”李毅微笑大方說道，指了指一旁默不作聲的淩宸，“這位是？”

劉勇治點頭，接受他的解釋，然後負責介紹淩宸，一穿中性服裝的淩宸也站出來禮貌見禮。之後，他們開始談論案情。

京都大學在這一個月間，非正常死亡事件已經連續發現三起，被害人最終死因都是驚吓過度，心肌纖維撕裂的猝死，而且被害人都是在校女性，屍體印堂發青。她們生前就讀不同專業院系，有不同交際交友圈，沒有任何仇敵或與他人有矛盾，她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聯系。警方在提取虹膜殘留影像時，什麽也沒發現，也推斷不出兇手作案動機，所以才請靈界協會的人出面幫忙。

圓小蛇不懂破案，默不作聲跟在李毅他們身後，觀察青袍鬼。這鬼身上雖有陰邪，卻又有一股凜然正氣，隐有功德加身。他擡眼去看前面李毅，這人也是一樣。好奇怪的組合！

就在他們一行人快要走出清水湖區，圓小蛇不經意間，看到在風水街上有一面之緣的一位小姐姐，她正與某個男生說話，而她的臉上蒙着一團黑氣。“等一下，那個姐姐！”

姑娘有一張銀盤大臉，卻不失柔美，黑亮的□□花辮，讓她顯得很清純。只是這時，她臉上萦繞的黑氣，随着她點頭、搖頭，那團黑氣一起晃動，黑氣邊緣如裙邊，較飄逸，她動作大些，那些被甩掉的黑氣絲會馬上游回她臉上。

李毅順着圓小蛇指的方向看去，那姑娘正是上一個被害人的朋友。李毅馬上派人過去請人，然後他們一行來到校園警局，和這裏的所長申請一間辦公室，大家圍着姑娘坐了下來。

姑娘名為門志華，與死者是同班同學也是室友，兩人平時與人為善，沒得罪過誰。她朋友的死很突然，三日前的晚自習後不見人影，她聯系了她們共同認識的人，還是杳無音信，二十四小時後，她報了警。“她是個活潑樂觀的人，不可能自-殺的。”姑娘哭道，顯然還沒從打擊中走出來。

圓小蛇：“小姐姐，你還記得我麽？”

傷心的門志華剛才看到圓小蛇，也沒多想，以為他是警官家屬，被他一問，擡眼仔細看去，才發現是風水街遇到的小正太，而他旁邊坐着的是他神棍哥哥，很是詫異點頭，“是你們。”

“那日，我建議你們不要經常夜裏在外逗留。”

“對，是的。”說到這裏，她恍然大悟，愣了許久後，後悔哭起來，“是不是我們晚上遇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了，我記得你說我們身上有晦氣。”

圓小蛇：“你先別哭，你能好好想想，從那之後，你與你朋友一起，都去過什麽地方，或者有遇到過奇怪的人或事麽？”

門志華猶豫道：“前幾日，我們晚上到街上玩，去過KTV，美甲店，在美發店裏做過頭發，在做頭發後的隔日，我們都丢了一間內衣。”她們女生宿舍是老筒子樓，樓下有塊空場專門供她們晾曬衣服，因為晾在外面，刮風或者被貓偷，丢內衣之事常有的。她并沒覺得這事有多奇怪，但小正太一問，她就自然想到這上面去了。

淩宸“啊”了一聲，突然念叨：“指甲，頭發，內衣！”圓小蛇偷笑，看來帶上大福袋，還真是萬事不愁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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