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仙丹
這時,五個人在他們上空降下,司空溯一見就道:“是西嶺五毒。”
銀環姑道:“好在仙菀丹不是落在侯法護,不然我們難以得到。”司空溯見到蒲團扇和仙菀丹隐身起來。
玉華淵說實話道:“仙菀丹不見了。”
銀環姑喝道:“少騙人! 适才在空中, 我見你二人正對着仙菀丹聊天!”
玉華淵道:“既然你不信,我亦無話可說。要不你們別圍着我,要不離去。”司空溯立即道:“他們豈會離去?”
孔雀公子道:“喲,司空公子結識了小相公?”
玉華淵一聽,臉色一沉,司空溯瞄到道:“他是我的摯友,法力比我還高。你們離開吧,仙菀丹與你們無緣。”
十三娘道:“一介小輩,對我西嶺五毒指手畫腳?打不過也要打,當我們西嶺五毒是病貓?”她語音剛落,通天霸和海夜叉随即執起法器,攻去玉華淵和司空溯去。
司空溯心知玉華淵化解紫電,甚是傷真氣,登時前身一擋,以驚雷劍抵擋着法器的猩紅光波。他施展瞳術,将通天霸和海夜叉雙手封鎖,這時其餘三毒法器光波直接去司空溯。
玉華淵手揮着碧骨簫,瞬移在司空溯前,将寂滅術化解,又反手一揮去三毒。三毒給玉華淵封印全身,動彈不得。
司空溯道:“他們法力不低,一陣就能解封,我們快走。”
“慢着。”
這時,一陣灰煙旋風在地上冒起,侯法護摸着胡子出現。他雙眼雖小,卻明亮之極,尚未說話,以迅雷速度掏出雷霆杖砍殺了海夜叉。司空溯立刻來回掃視解封了他們,西嶺四毒見同伴被殺,當即同心掏出法器攻擊去侯法護。
侯法護以雷霆杖抵擋着四毒的猩紅光波,侯法護道:“玉少俠,你還不動手殺四毒?”
玉華淵道:“乘人之危,我不做。”
侯法護道:“他們殺人無數,早堕入魔道,并非為人,難道玉少俠與旁邊的公子都包庇邪徒?”
玉華淵搖頭了下,閉上雙目。司空溯自問不喜歡五毒,親眼見銀環姑對幼孩狠下毒手,确實死有餘辜。可是,其餘四毒,心性不見狠辣得徹底,在這關頭,他心軟下來。
司空溯以雙目緩沖着雙方的寂滅術,侯法護有感有人阻攔,卻抓不出是誰阻擋着他的攻擊。侯法護張望着,發現司空溯死盯着紅光,心中狐疑。玉華淵聽到氣息不對,睜開雙眼,弓步閃前,一柄碧骨簫打斷紅光。
玉華淵以感心術道:“侯法護識破了你的法瞳。”玉華淵給雙方的寂滅術逼得嘴角滲出鮮血,司空溯緊緊接着玉華淵,一手傳輸真氣。
碧骨簫分開了兩道猩紅光波,四毒和侯法護連退幾步,各自比拼的是誰出手快。
法器出,命即斷。
侯法護的雷霆杖發出的猩紅光波直擊銀環姑,通天霸出手快,随即瞬移在銀環姑前,擋了寂滅術,靈去忘川。
銀環姑怒喝一聲,跟侯法護同時發出寂滅術,其餘二毒同樣如是。侯法護雷霆杖推前,左手拈起紫電劈落銀環姑。銀環姑給紫電劈落,稍微失神,猩紅光波直驅她的心窩,登時七孔流血死去。
十三娘滿臉淚痕,紅着眼喝道:“受死吧!”她雙手飛出數十銀環光影,猩紅光波直沖去侯法護。孔雀公子欺身靠近,以鐵扇直戳侯法護的背心。
侯法護瞬移向前,法杖前勾後挂,一波光芒随着紫電擊打去十三娘,不過霎眼之事,十三娘僵直地跌落地上,鳳眼失去光彩。
侯法護一抖着黑色披風,雷霆杖要擊打去孔雀公子之際,司空溯總算比侯法護出手快,以瞳術移開孔雀公子,再一掃懸崖旁邊,孔雀公子像破布一樣跌落崖去。
司空溯心想道:“跌死,總比死在侯法護好吧,紫電是多痛苦之事。”
侯法護注意到司空溯雙眼操控着孔雀公子,實時撲前,一手要挖去司空溯的雙眼。玉華淵碧骨簫前飛,重重擊打侯法護的手,瞬移在司空溯前道:“侯首座貴為昆侖宗師,無緣無故動私刑,未免有失公允。”
侯法護雙手擱後道:“哦?這位公子以妖術法瞳救魔道,本座挖眼以示懲戒,不知何處有失公允。”
司空溯道:“侯首座,瞳術乃我天賦,你妒忌不了的。況且,侯首座修道明明比西嶺五毒高,殺死他們本易如反掌,你偏偏要多加霹靂術,我認為你心思太狠毒。”
侯法護道:“正是正,邪是邪。見邪,殺!見魔,殺!此為本座的規矩。
對魔道仁慈,正是對正道殘忍。二位适才所為,婦人之仁,與助纣魔道崛起,站在魔道陣線無二。本座勸二位若再心軟偏袒魔道,昆侖派必定殺死你二位,以示警戒!”
玉華淵道:“侯首座的道德,并不等同玉某的道德,并不等同天下道德,亦非天下皇法。我千機島辨的是行為,而非正邪出身,絕不服從任何所謂正律。”
司空溯一聽正邪辯論,不耐煩地舉起雙手道:“成成成,天下唯昆侖為馬首是瞻。侯首座趕來,同西嶺五毒一樣,欲得仙菀丹?”
侯首座道:“本座聽你等滿口歪理,更是深信仙菀丹落在你二人手裏,定必危害天下。玉公子,适才對賭,并無說明本座不能再奪之。你給,還是不給?”
玉華淵道:“實不相瞞,擊敗侯首座侯後,我與這位公子并無領取仙菀丹。我亦勸侯首座一句,修目術、悟大慧,要的是覺悟。若以旁力,此行為踏上魔道無二。”
侯首座喝道:“胡謅!你如此說話,根本污蔑丹宗。你二位目無尊長,莫怪我……”
“哼哼哼,好大口氣,莫怪什麽?”
侯首座愠怒道:“何方妖人?給本座現身!”
這時一柄蒲團扇沖到侯法護面前,重重掌刮了他一記光。蒲團扇道:“法護,百多年不見,脾氣還是如此臭。這些年,本尊有否以輩份壓你?适才對你的掌刮,難道你會高興?将心比己,你侮辱非昆侖弟子,他們會高興麽?”
這時,侯法護臉一時白,一時紅,他道:“你休得模仿師叔祖!”說畢,雷霆杖擊去蒲團扇,想逼出真身。
蒲團扇在空中絲毫無損,抖動兩下,又是連刮侯法護兩記耳光。一陣金光閃現,一個穿着樸素衣衫的老翁出來,玉華淵見他臉似狐貍般狡猾,嘴角隐含着不屑的笑意。
蒲隐仙道:“适才一記耳光,因你不分青紅皂白,攻擊老夫的法器。另一記耳光,是你想加害同門、加害長輩。”
侯法護見蒲隐仙真身,想起剛才的冷笑聲,立即跪下連接刮着自己耳光道:“弟子不知是蒲師叔祖,請原諒弟子……”
蒲隐仙以法力鎖着他的右手道:“慢着,我不喜以輩分壓人,我愛講道理。”司空溯一聽,不禁嗤笑,這人最愛捉弄別人,居然聲稱自己愛講道理。
蒲隐仙道:“你适才挖司空溯的眼睛,便是加害同門、加害長輩。司空溯是我最後的入室弟子,我是你師叔祖,那他是你的?”
侯法護臉有難色,艱澀地逐個字吐出道:“師,叔。”
司空溯這時雙眼瞪着他道:“喂,蒲老頭,我什麽時候拜你為師了?”
蒲隐仙用着蒲團扇撥了下他道:“你習成我的絕密拳法劍術,又給我重啓法源,且不算我是徒兒,算什麽?不過,我依舊愛跟你稱兄道弟,畢竟司空弟心性單純,甚為好玩。”
司空溯氣得說不出話來,玉華淵抿嘴一笑,過後道:“恭喜你成天下第一宗師的長輩了。”
蒲隐仙道:“法護,你死心吧,仙菀丹我只給自己弟子。日後見到司空弟,曉得怎麽稱呼了吧?你可最愛綱紀輩分,什麽尊尊臣臣、師師徒徒、父父子子。”
被解封雙手的侯法護正經地向司空溯作揖道:“請司空師叔原諒本……師侄的愚魯,日後請司空師叔多加指點。”
司空溯見到如此,到頭來還不是輩分壓人。他得意地撥了下頭發,淺淺笑着道:“侯師侄,不必行大禮了。我與你師叔祖尚有話聊,請你回避吧。”
侯法護道:“好,弟子告辭。”說畢,他按着昆侖禮儀,向長輩叩頭三下,瞬移離開。司空溯嗤笑一下,注意到玉華淵剛才觀望着自己的笑意,兩人接觸視線時,臉甚是紅粉菲菲。
蒲隐仙道:“玉老弟,你當真不要?”
玉華淵抱拳道:“昆侖仙翁修道精深,德舉名天下,仙翁尊比晚輩更适合服用。告辭了。”
蒲隐仙摸着胡子,不明地笑了下。司空溯一見道:“蒲……師父,你打什麽算盤?”
蒲隐仙一柄團扇拍落司空溯道:“司空弟再喊我作師父,老子我可不高興了。不高興了,你可知我又壓抑不住作弄你吧?”
司空溯道:“好蒲瘋兄,小弟怕你了。我這就辭別,日後有緣再見。放心,我不會打着昆侖大名,招搖過市。”
蒲隐仙哼哼哼笑幾聲,消失在他們眼前。
玉華淵踩上金光,淩空飛前,司空溯随之跟着。二人走了十多裏,玉華淵伸出碧骨簫道:“緣分已盡,司空弟莫在跟前。”
司空溯道:“死纏難打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玉華淵道頓了頓道:“我将去令你痛苦的地方,請你莫在跟前。”
司空溯道:“我又不是豆腐做的,玉兄是制止不了的我鐵一般的意志。”
玉華淵道:“霧水情緣,花開花落,世上并無百日紅的道理。”
司空溯不發一言,繼續跟着玉華淵前飛。雲海厚重,山陵莊偉,二人禦劍在未知航道上。
第三卷 :混元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