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忘川
一直在一旁觀察着的侯法護不禁一驚,他張望四周時,一柄冷刃橫在他的頸上。
陽鏡清道:“我與明兄一直隐于深山,昆侖卻兩度為難我二人。可莫怪我無禮。”
明月卿同樣瞬移起來,離開了劍陣之餘,手衡掃空中,重傷幾個昆侖弟子。他遠遠站在一旁,寒刃指着他們數個人。
侯法護實時瞬移開,陽鏡清随着他走動,侯法護想一劍刺到明月卿的膻中穴時,陽鏡清一下子撩開他的劍刃,逼得侯法護連退兩步。
明月卿趁着二人互撩斬時,灑落了些珍珠蟲到侯法護,好能逼得他現形。
侯法護瞬移開時,陽鏡清同時瞬移,一下子又一劍要刺落對方的肩膀。侯法護一驚,反手撩開,差半吋給陽鏡清刺傷。
陽鏡清并沒有停下攻勢,劍尖如蛇頭般靈動,一時跟侯法護的《龍雲神劍》和《少陽劍》對打,攻得侯法護由攻轉守。
侯法護又再瞬移,一下子想在陽鏡清背後時,陽鏡清又是隐藏起來。當他閃現在侯法護身側,劍尖刺入了他的腰側。侯法護內力強大,一下子逼出劍尖,他驚問道:“你練成法眼?”
陽鏡清道:“我天生有法眼,怎麽了?”
侯法護冷哼一聲道:“我瞧你亦盜練龍血瞳球而開法眼。”
陽鏡清道:“侯首座眼界如此狹隘,老子我無話可說。愛信不信。”
侯法護道:“難道你自辯天生異禀了?”
陽鏡清連續反挑着無極劍道:“不成麽?”
侯法護問道:“小子,自報門派,讓我将屍首寄回你家人。”
陽鏡清道:“老子我拜孤海老人為師,我師父比你法力高強,你當心!”此時無極劍□□成十數個劍刃,猶如孔雀開屏,一擋侯法護連接着的光芒沖擊。他一下子揮出此十數個劍刃,寒刃似箭,盡數擊去侯法護。侯法護紮馬站在原地,雙掌伸前,制止了無形劍刃光。
侯法護雙手運轉,無形劍刃光一下子粉碎于空中,他大袖一揮,輪到他手上的雷霆劍揮出十數光影。陽鏡清雙指并攏,貼在劍刃上,橫劍擋着無形劍刃光,那強大的法力,不過令他退後數步。
侯法護道:“果真是孤海老人之徒。”
陽鏡清振臂一揮,盡數化解了侯法護的攻擊,他雙眼瞄到明月卿又是跟着昆侖弟子比架法力,後山早是給他們的震動而搖擺,山石林木盡是倒下,空中的晦氣流凝結着。
明月卿體內的沖擊力比以前少了許多,可是知道龍血瞳球不再受着明氏護法陣鎮壓,護法器逐漸衰弱。
侯法護道:“龍血瞳球蘇醒了,你二人還不束手就擒?”
明月卿道:“我寧死不屈。”
陽鏡清道:“你不是自以為法力高深麽?你還不去壓制龍血瞳球?”
侯法護沉默不語,他一劍撩挑到陽鏡清咽喉,陽鏡清反劍一擋,跟着侯法護比劍起來。
此時昆侖數個弟子道:“滅邪陣!”他們拉開身鶴氅,展示出一面鑲上晶石的晶石,吸收天上的雷電擊去陽鏡清。
陽鏡清跟着侯法護比着法力,根本難以分神,此時電擊穿過他的護身罩,不禁痛苦大叫一聲。
明月卿一見,瞬移到侯法護背後,一劍刺入侯法護的背心。侯法護身上有護身罩,逼得明月卿連退兩步。
“讓我進去吧。”邪靈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想心愛之人受盡雷電劈死麽?”
“讓我進去吧……讓我進去吧……”
“你還差一關。”
“呯!”
陽鏡清默默又受了電擊,可是他引導電流傳到侯法護,令對方不禁連退兩步,臉色變得蒼白。
明月卿見此,雙眼閉上,啓動了禁脈,一股冷流傳遍他的經脈。他一躍而起,雙眼露出紅光,天闕劍一下子橫斬在四個昆侖弟子,昆侖弟子首級盡數跌落。
陽鏡清以感心術道:“月卿,莫讓邪靈進去。”
侯法護見明月卿法力突增,雙眼冒出紅光,他喝道:“你還不認堕入魔障?”
明月卿一劍揮動,十數道無形劍刃光直穿侯法護,到他身後的餘下昆侖弟子。
昆侖弟子身上的護法器破碎,給魔力沖撞得倒地昏迷。
侯法護手持雷霆劍喝罵道:“經不起魔障誘惑,定力不足!”他連續數劍糾纏在明月卿的天闕劍。明月卿掌心翻轉着劍柄,一下子又一下子反撩着雷霆劍。
明月卿執着劍架前,直勾勾地望着侯法護道:“我就差一關。差一關能自由,可命數多波折,總不讓我如願。如果死能令我自由,我寧願死,亦不會服從命數、天理、正道、邪道、祖訓、律法這些狗屁。”
侯法護罵道:“執迷不悟,有愧先祖!”說畢,一劍直劈落到明月卿的百會穴上,雷霆劍分裂出一百柄劍,重重包圍着明月卿。
陽鏡清失聲地道:“月卿!”
“呯!”
明月卿早啓動邪靈,如此劍陣不過是雕蟲小技,百柄劍劍尖轉向侯法護飛去,侯法護掌控着百餘飛劍,好變回一劍,手上卻早流滿鮮血。明月卿揮出劍後,左手再揮出數道光影,直刺去昆侖弟子的重穴。
陽鏡清以感心術道:“龍血瞳球在震動了,我們走吧。”明月卿拉着他時,天上一道紫黑的閃電劈落龍血瞳球的收藏之處。
龍血瞳球漸漸升上天,眼球向着侯法護和陽鏡清、明月卿眨收縮了下瞳仁。二人不禁緊握對方的手,感到畏懼。
明月卿體內邪靈此時暴動起來,令他嘶哮了聲。陽鏡清緊緊按着他的脈門,想瞬移回到蛟河鎮時,龍血瞳球卻封鎖了整個黃鹂鎮。
侯法護親睹龍血瞳球,不禁後退幾步,又飛出數百道劍光到龍瞳去。龍瞳發出一聲嘯聲,本是灰蒙蒙的天空一剎那烏黑得如無星深夜。
龍瞳給數百法劍光刃刺激,一剎那滲漏出許多黑霧。
侯法護有感一時難以降服龍瞳,他轉過劍尖道:“一切皆因你二位邪徒!‘太寰神山寂滅邪’受死吧!”
侯法護手上的雷霆劍成杖,杖上有一亮麗晶石,是昆侖三聖石之一,本為掌門之物。雷霆杖輸出死咒的“寂滅術”,修道越是高的人,越是能誅殺修道高階的物種。
世間只有修道高的法師才使出上好的寂滅術,多是迫不得已來伏斃魔修為高的靈妖道,多用傷身。
明月卿以身子一擋侯法護的寂滅術,死咒一沖,他感到自己早落忘川。腦海穿着邪靈的奸笑聲,令他一下子震怒着,迫使自己逃出白光世界回魂。
被明月卿以死相救,陽鏡清早悲怒相交,他向前接過被法力沖飛的明月卿,踏着無極劍,以法劍吸收雷電,數道劈落去侯法護。
“你們這是作甚?”
一把陌生的男聲響起。
原來是峨嵋掌門太平居士商慧遠趕來,當他收到陽鏡清求助時,日前來到了瓊臺山,打算稍微視察一下,才到安龍宮。沒料到,當他還在山上采藥時,就見到黃鹂鎮變天。
商慧遠手持霄練劍,直飛在龍血瞳球前,他喝道:“侯首座,你該與我一同封印,放過兩個娃兒吧!”
侯法護道:“先安內,後敵外。放任此二邪,我昆侖門令何在?天下豈非再添魔靈?”
商慧遠眼見龍瞳準備再吐出怨咒,便不再說話,他在空中盤坐着,手持法鏡,念念有詞,鎮壓着龍瞳。
陽鏡清一邊以無極劍抵擋着侯法護沖出的猩紅光波,一邊推着明月卿的各大穴道:“月卿,月卿……”
猶如沉靜在雪地千年,當一龍游走在雲際時,明月卿靠着執念醒過來。
“我尚未見過海,我尚未見過寰宇。”
“嗚哇。”
明月卿此時渾身冰冷,雙瞳轉成墨綠,他道:“我最後一關通了,解開了龍脈惡咒與明氏血咒了。”
陽鏡清道:“好,我們死拼吧。”
明月卿道:“鏡清,龍珑劍。”
此刻,他們想到能避過一死,有賴這柄神劍晶石庇佑。
明月卿話音一落,陽鏡清左手不自覺地接上了在日升府內的龍珑劍。明月卿一下子抽過了□□劍,二人各執二劍。
侯法護又一波寂滅術到達他們二人,昆侖聖石法力幾乎無邊際,當下二人要緊牙關對接着聖石的法力波,嘴邊不自覺地滲出黑血。
“侯法護,你動我兩個徒兒,有問過我嗎?”
此時一道黑影閃出,猩紅的光波被一青色光波引開,巨闕劍跟着雷霆杖對戰着。
孤海老人及時趕來,事源陽鏡清的酒壺在龍瞳發瘋前一刻,瞬移到蛟河草堂。那酒壺在孤海老人前的地上,倒出了水,寫道:“惡人殺日月。”孤海老人早是心戚戚然,一見立即握着酒壺,讓酒壺帶他瞬移到黃鹂鎮來。
孤海老人此時少露出威嚴,他臂力一震,将紅光破退。
陽鏡清與明月卿一下子搭他肩膀,孤海老人喝道:“還不走?”
陽鏡清道:“我怎能舍師父而去?”
孤海老人道:“你又不聽為師的話麽?叫你殺就殺,叫你走就走。你就不信為師的法力?”說畢,一下子又逼退大半猩紅光波,侯法護的鼻孔滲出了點鼻血。
陽鏡清望了望明月卿的臉色,道:“好,師父我等你。”當他瞬移時,發現還在原地,孤海老人又罵着:“蠢徒!”
陽鏡清不好意思地問道:“師父怎麽闖入黃鹂鎮?”
孤海老人罵道:“你瞎了?瞧不見師父一身污泥麽?”
原來孤海老人用“遁地術”。陽鏡清雖知這場合不适合笑鬧,可是他好想念孤海老人這種潇灑機智的作風。
明月卿道:“晚輩兩次有蒙孤海前輩相救,此番恩情,永生不忘。”
孤海老人道:“你兩個快走!”
陽鏡清跟明月卿迅速叩頭三下後,二人一同震出一個洞,此時龍瞳又叫起來。
孤海老人又是分裂出自己,飛坐在龍瞳前,一下子以法力灌注到瞳仁中。商慧遠見他,便帶着安慰的口吻道:“老林,你來了。”
陽鏡清跟明月卿都不想離開。
孤海老人見他們不動,喝問道:“你是否想我死得沒意義?”
他們二人卻不是犧牲他人成全自己之人,他們寧願死去,都不想虧欠。
此時,侯法護居然也自我裂靈出來,分裂出來那個一下子封鎖了陽鏡清和明月卿的地洞。
明月卿此時手持龍珑劍升起,道:“無人能阻礙我!”他身上的邪靈給他怨念逼走,邪靈身上都是洞穴,一溜煙逃卻。憎獰着的明月卿一下子發出了寂滅術,猩紅的光波推到侯法護身上。
寂滅術一下子又從雷霆杖發出。
天上的龍瞳同時噴出一股烏黑的雲團到衆人去。
孤海老人□□一下子擋在二人身前,口大喊:“太寰靈靈邪魔退散!”巨闕發出一道罕見的虹光去龍瞳。
孤海老人一等人承受了難以抵擋的怨咒。
侯法護的光波也同時擊落三人去。
一陣龍嘯聲響起,卻不是來自龍血瞳球。
霎眼間,各自的光芒都射擊去彼此,殊死一戰。
一條淡紅色小龍以身卷着孤海老人和明月卿飛起,他以寂滅術攻打到侯法護和龍瞳去。
龍瞳給波力撞擊,此時又是噴灑出更多怨咒,卻抵不過淡紅小龍的法力。黃鹂鎮的封鎖去掉,最終龍瞳給龍的寂滅光波飛噴到百裏外。
失神的侯法護想再舉出昆侖聖石發出寂滅術時,淡紅小龍狠狠地一吹,侯法護給吹出百裏外,就像秋風中破紙。
“師父!”
陽鏡清一邊抱着已失去氣息的明月卿,另一邊扶着孤海老人。
孤海老人道:“莫哭。你當下得知自己是什麽了吧。”
陽鏡清狠狠擦着淚道:“之前就猜到。”
孤海老人鼓足氣力,問道:“以前怕你覺得與人不同而自卑,不敢告訴你。你是異禀,再修煉一下就是龍靈了。你爹是個多事無能的臭龍,他因為殺死琊骨子元身而死。鏡清,記住提防着琊骨子……你當下,打算如何?”
陽鏡清道:“到忘川找你和月卿,我要拉你們的靈出來。”
蒼白的孤海老人道:“我想探知另一個世界,鏡清。就聽老夫最後一次的話好嗎?”
陽鏡清搖頭。
孤海老人道:“與你共度餘生是老夫麽?”
陽鏡清緩緩搖頭。
孤海老人道:“讓我逍遙吧,鏡清,或許能再見一次臭龍。答應我。”
陽鏡清道:“好,弟子答應你。”
孤海老人微笑着,瞳仁失去了色彩,表情僵持在臉上。布滿皺紋的臉上,有着陽鏡清的淚珠。
陽鏡清一下子讓孤海老人焚燒着,此時火上有許多泡沫,泡沫随風升上漸成蔚藍的晴空上。
微弱的氣息又流動着明月卿,陽鏡清閉上眼,一下子随着明月卿到忘川。畢竟,在龍血瞳球的惡咒下,幾人早是元身受創,徘徊在忘川世界邊緣。
明月卿在一陰冷的森林中醒來,他只見身旁有條昏迷的淡紅小龍,龍尾緊緊拴着明月卿的身軀。
陽鏡清陪着他來到忘川前的冷林。
他何以知身在忘川?
那是不久前方,從天降下一道瀑布似的藍白光屏,光屏不斷游動着,不少珍珠白的靈正穿進去。明月卿見到孤海老人路過,他不禁呼喊道:“孤海前輩!”
孤海老人回頭笑着道:“好小夥子,挺着哦。”
明月卿道:“孤海前輩別走!前方是忘川川口!”
孤海老人繼續微笑着道:“那是我下一個游歷的地方,卻還不到你,好好跟鏡清玩吧。”
明月卿想再喊時,孤海老人便轉身飄到忘川入口。
明月卿拍着陽鏡清的龍頭道:“鏡清!鏡清!……”他的眼淚不自覺地不斷流着,他見到自己雙手已全透明,忘川一直想吸走自己,龍力卻重重拉扯着自己。
明月卿此時想起紫砂酒壺,他往腰間一摸,酒壺還在。他道:“壺兄,玉沁丹!”
酒壺倒出了玉沁丹。
明月卿道:“鏡清,不要勉強了,我靈早分裂大半,想是不能跟你逍遙自在了。要想念我。”他重重打開了龍口,将丹藥放在喉嚨附近,一個酒壺頂着龍口,一個酒壺直覺地噴出水将丹藥射入喉嚨去。
明
月卿感到精疲力竭,他彎腰時,發現半身只剩下一道色影,他一下子暈倒。
雙眼閉上時,他卻不甘。
不甘才二十出頭便死去。
不甘因為血咒、因為祖訓、因為正道、因為惡咒而死。
明月卿的靈依舊重重給龍身栓着,心口上聚集着一團團的小灰雲朵。
過了一個時辰後,陽鏡清醒來,只見明月卿的靈發着光,卻早沉睡着。忘川巨大的吸引力,一直想吞噬明月卿的靈,陽鏡清死命地抓着他,又發現明月卿怨念同樣抗拒進去。
陽鏡清龍面蹭了下明月卿,他以為自己能帶走明月卿,卻發現只能無力地盤坐在林中。
陽鏡清無力地道:“壺兄,玉沁丹呢?”
兩個酒壺搖着酒壺蓋子,并以酒壺嘴口指了指他的身。
陽鏡清道:“怎麽他給我服用?說好是摘給他,他怎麽……”他說不出話,聲音沙啞,淚水不斷流出眼眶。
陽鏡清太累了。他牢牢地卷縮着明月卿,即便不能離開忘川川口,也不會低頭放手給忘川。
淡紅的小龍龍頭墊在明月卿側邊,雙眼眼皮似是吊了鉛球,不得不垂下。
一年, 兩年,三年……
十年後。
明月卿靈怨咒儲夠了,只有怨念,毫無思考性的靈碎沖出了忘川。
那條淡紅的龍,因為忘川腐蝕魔力,而鱗片碎落,成了一條病恹恹的龍。
一日,紅龍醒來時,想自己是在守護着一些事,身旁卻毫無一物。
他站起時,幻化回人形。
一身衣衫褴樓的陽鏡清攜同着法劍和一酒壺四處張望,他見到地上一靈碎,只感到十分熟悉。
靈碎一下子沖進他的心內。
殘餘的虹影在腦海出現,他只想起一個風趣老人家和一個高傲的少年,身軀到臉卻是黑影,那黑影似是站立起來的人影。
陽鏡清眼見前方是忘川,下意識轉身離開,他一邊走,肉身一邊丢羅灰燼,背部似是冒着火光。
走了一裏,冷林依舊十分冰寒,似是沒有盡頭。
再走一裏,有一個穿着灰色氅,腰挂一法劍的居士走前,他見到陽鏡清臉露詫異之色,問:“少年,你尚安好?”
陽鏡清緩緩地搖頭,他道:“我欲離去。”
居士道:“好。可不知少年是誰,何以來到忘川口前?”
陽鏡清一臉茫然道:“我……我好像叫陽鏡清,可是,我忘記為何來了。”
居士睜眼道:“你,你居然沒死!明家公子呢?”
陽鏡清搖搖頭,他不知道誰是明家公子。他問道:“尚未請教居士尊姓大名。”
居士答道:“我姓黃,叫雲游。號稱長樂居士,與你師父孤海老人,交手數遍,算是個酒友。老林這人,為了封印龍血瞳球而耗盡法力仙游。”
陽鏡清道:“我什麽都忘記了,對不起,可是,眼淚卻不自覺流下,讓黃前輩見笑了。”
黃雲游道:“人即記憶盡失,感情依舊在,鏡清随我回峨嵋療傷修煉吧。我一定替老林好好照顧你的。”
陽鏡清當即下跪道:“感謝黃前輩。”
黃雲游道:“不不不,是我,是天下欠了孤海。”
陽鏡清随着黃雲游走啊走,當他返回陸地時,他想起有一個人在等着自己,那個人也是自己一直在守候着的。
是誰?
明月卿的靈遠遠飄到一雪山山上的湖泊,凝結在內。一年又一年過去,在日月星光照亮下,明月卿的元身逐漸組成,怨念成了氣靈動力,漸漸流通着經脈。
百年後,湖泊中水靈,成了月靈,那月靈在圓月夜睜開眼睛,沖出一丈厚的冰面,在玉輪前飛舞着白衣。
作者有話要說:
CP一號在第二卷 後半部分再冒出來。
第二卷 :蒲扇隱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