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弓】冬木四戰，二周目！

第33章

經過在露天風呂區的一番折騰後，體力匮乏的也好、魔力缺失的也好、精神損耗的也好，搖搖欲墜魔法少女們全體倒地，是被切嗣、Emiya和庫丘林，一對一或背或抱運回旅館客房的。當然，這其中可少不了催眠的技術支持。

「弄好了？」

能夠看見海灣夜景、與露臺僅有一整面落地窗相隔的客廳裏，跪坐在桌邊的男人側過頭，問他剛從房間走出來的養子。

「啊、藥已經喝下去。」Emiya點頭，就事論事地回答：「按照幼年英雄王的說法，她們身上的傷勢明天能複原。但三個孩子在精神上同樣疲憊，今晚應該會睡得很沉。愛麗決定帶着伊莉雅看護他們。」

說着，他在方桌無人的那一側坐下來。

三個人、六只眼，當即默契地盯住同在一桌的金發少年。他就是Emiya口中的「幼年英雄王」──名君時期的幼年吉爾伽美什。

「你們想知道誰在搗鬼對吧？嗯……用這裏的說法，是叫『此世之惡』喔。」

少年王歪歪頭，配合着精致可愛的面孔，竟使他的神态看起來有點兒像在賣萌……這樣的念頭剛剛浮現，三個男人悚然一驚！

──不對！吉爾伽美什一點也不萌！

他們趕緊在心中告誡自己。區別在于衛宮家父子臉上一點端倪都不露，只有不愛掩飾情緒的庫丘林表情明顯了些，換來吉爾關注的一眼。

他感到有些好笑，自然而然便笑出聲來。而後續道：「那些黑泥是從我的半身吞噬的大聖杯術式裏冒出來的，還想強行把我跟我的半身恢複成一個整體，結果也只做到表現上的融合而已。憑那種東西，是不可能支配我的。」

少年王漂亮的殷紅眸子有一瞬間沉了沉，那神韻，幾乎讓人以為是成年的吉爾伽美什。不過很快的，紅顏美少年又露出謙和溫潤的笑臉。

「啊、對了！好像現世在別人家借宿是要付房租的？那麽下面我的話聽好啰。接下來的情報，就當作我預付的部份房租好了。」

少年王的演講時間開始。

另一條世界線開發出來，不屬于愛因茲貝倫、運作形式似是而非的另一套聖杯戰争體系，被全知全能之星随時處于開啓狀态的吉爾娓娓道來。

同樣是不完整的英靈召喚，愛因茲貝倫是召喚英靈分靈，并利用令咒達到制衡與輔助效果；另一個世界研究出聖杯戰争的家族，則是以卡片形式借用英靈的力量，再由召喚者本人來使用這份力量。

前者能夠活用的力量更強、與Servant合作過程中的危險性也更高！後者倒是沒有Servant可能出于各種原因反噬的缺點，不過嘛……參戰者能夠發揮出卡片對應英靈的幾分力，可就非常、非常的不好說了。

「──所以我空有力量的半身才會那麽想要聖杯。」少年王說着無奈的話語，苦惱持續了大概一秒鐘，馬上又往下說明：「卡片制作出來就是為了打聖杯戰争的。即使被送到沒有聖杯戰争的平行世界，卡片一樣會顯化出類似Servant的形體，進入備戰狀态，并且主動攻擊領域內的任何活物。」

「這些空殼都只有不完整的力量和戰鬥本能。是無法溝通的存在。」說到這裏，少年王捧起桌上仍冒着熱氣的茶杯，喝茶潤喉。

等感覺喉嚨舒服了，吉爾才慢條斯理地放下杯子，然後出言總結：「以上、是和我比較有關系的部份──還想知道什麽？如果是關于她們的，等她們醒過來再自己去問會比較好喔！算一算，那間卧室裏現在有五個聖杯呢。」

五個聖杯！在正常的聖杯戰争中，這個數量可謂非常驚人。然而聽在在座另外三人的耳朵裏，數量卻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聖杯」這個身份！

「她們三個是小聖杯？」衛宮切嗣聽出了這層意思。

「不。她們之間有一個渾然天成的聖杯。卡片體系的聖杯戰争，正是為了她而開發出來的。」雙手往身後一撐，少年王向後斜傾，仰臉瞧着衛宮切嗣，笑言道：「這條世界線大概沒有。不過你可以查閱典籍，查查『神稚子』。」

「我有點印象……」

曾經為了世界和平的心願幾乎走火入魔，衛宮切嗣自然不會放過任何可能性。只不過在當時，比起飄邈的神稚子傳說，實際擺在那兒的聖杯戰争更現實，更值得魔術師殺手去不擇手段争奪勝利！

趁着切嗣陷入思索，Emiya接過話頭，提出矛盾點：「但是你的半身選擇奪取大聖杯術式。」

「那個更容易受肉。」

少年王回答起來一點也不猶豫。看得出來，他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

唯一出乎吉爾意料的，大概是以相同術式為媒介跨越到了平行世界、突如其來也算坑了他的此世之惡。

「好，先不說受肉。你想過來到這裏怎麽回去嗎？」

Emiya鷹隼般的鋼灰眸子牢牢盯着幼年樣貌的吉爾伽美什，瞧眼神就曉得，他根本沒把吉爾當做一個真正的小孩子看待。這會兒，他還想試着從對座似乎什麽都知道的「小孩子」口中，探出把他們送回去的方法呢！

「咦？想辦法應該由大哥哥們和叔叔負責才對呀！怎麽可以拿來刁難小孩子。」吉爾一張小臉都皺了，彷佛這個問題已經超出他一個「小孩子」的知識水平──跟他要答案？他也很為難、很為難的！

真是賣得一手好萌。

「老子現在真的好奇你是怎麽長大的了。」快要趴到桌上的庫丘林拖着腮，臉上明明白白寫着「有夠費解」幾個字。

「就是說啊。」吉爾很有共鳴的連連點頭，抱着胳膊一副小大人的樣子，頭疼地強調：「真是想不懂為什麽會變成那麽糟糕的大人！」

「……」

那一剎那，Emiya只覺得小孩子也沒有比較好。幼年的吉爾伽美什，明顯是個情商随時在線的影帝！

他正想着，吉爾已經扶桌借力站起來，笑瞇瞇地跟在場三位男士說：「好孩子的睡覺時間過去很久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我應該去睡覺了。」

說完，少年王一個轉身，拉開旁邊和室的拉門，再「唰」地一聲關上。

「明天八點早餐，九點鐘退房。」隔着拉門，Emiya聲音冷淡地提醒。

「嗯，我記住了。大哥哥晚安。」

「哼。」

幼年吉爾伽美什提供的消息，值得讨論的地方其實不少，與此世之惡相關的部份尤其必須重視。

鑒于此，共享Rider職階的兩位Servant，也不得不配合他們不肯乖乖早睡早起的Master，在吉爾離席後又開了将近一個小時的三人集會，才給庫丘林找到機會悄悄得手，用一個助眠盧恩把困到不行的切嗣哄去沙發上睡覺。

新一輪的六十分鐘開始流逝。

秒針不受外界影響，照舊滴答滴答地往前走；分針此時也再度前進一小格，牽動着時針走過了鐘面的數字一。

淩晨一點，夜色更深沉了。

偏偏就是這個時間點，浴室裏水流聲竟還嘩啦啦地響個不停，蒸騰熱氣弄得客房附屬的室內半露天風呂，有大半面積霧蒙蒙的一片。

「水放好了──Emiya。」說話之人毫不掩飾聲音裏的興奮。

撤了金屬發圈，蒼藍色長發披散下來的光之子，直接從背後環抱住坐在露臺的藤編椅上，眺望夜景假裝沒聽見的守護者；前者色彩明亮的發絲，随着他的動作散落在白發褐膚男人的頰側與胸膛上。

「快快，今天還沒有好好泡過溫泉。一起吧！」就着交叉環扣的不便姿勢，他照樣雙臂一塊使力，Emiya屁股下的椅子頓時晃了下。

男人臉上的淡定再也維持不住！

他連忙用力按住扶手，以全身重量去坐穩椅子，還不忘轉動鋼灰色的眼珠子，朝庫丘林發射眼刀。

「給我放手！你泡溫泉還帶椅子的？」

「啊啊，你不想動我不介意擡過去。」禦子殿下揚眉。瞧那副樣子，恐怕今夜他是不惜耍無賴，也要如願以償「吃飽飽」了。

想想看，從聖杯戰争開始第一天，他就忍到現在啊！除了偶爾無人注意能kiss一回，其他什麽都沒有啊！

某人那方面的需求太不強烈。真要傻傻等待時機，庫丘林懷疑時機永遠不會到來。

──機會必須得自己創造！

「松手，我要起來。」

「你要自己走過去嗎？」耳鬓厮磨着，庫丘林這會兒似乎又不着急了。

「別挨挨蹭蹭的，等一下是不是還想朝臉舔兩口？」

Emiya伸手推臉，另一方面還不忘放嘲諷：「家養的大型犬才會這麽做。你是迫不及待想承認自己寵物的身份了？」

「可以客串呀。」庫丘林平常偏清透的嗓音如今有些沙啞。他頗具暗示意味地答：「只要你不介意幫寵物洗澡。」

──這可真是語言上的大退讓！

Emiya不由得斜着眼睛多睨幾眼，自然不會忽略身後之人此刻快要壓抑不住、蠢蠢欲動的狩獵表情，以及相比往常顏色深暗不少的赤色豎瞳。很顯然，有些地方可以讓；有些底線來自阿爾斯特的猛犬是一步也不會退了！

「啧。」

用肩膀頂住從背後攀上來的大型犬使勁，Emiya總算屁股順利離開椅子，站直身體。

「必要用具、浴巾、睡袍。你拿了沒有？」

「有！」

庫丘林的眼珠子，色澤似乎瞬間一亮，嘴巴也沒閑着，馬上把準備好的東西全部點一遍給Emiya聽，就差多問對方一句：「你看還缺啥助興的沒有？」

當然，那種問題一般是不會得到答案的。

他幾步跟上前面身高腿長、肩寬腰細的背影，順便感嘆一下這人依舊站得那麽挺拔。難怪每每辦那事，情濃時的強烈反差總是使他欲罷不能！

……

「結界設好。」

「放心放心、這個老子最擅長了。」光之禦子笑嘻嘻的拉上浴室門。落鎖，上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