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弓】冬木四戰，二周目！

第32章

「伊莉雅的魔力……」最新情報居然是鬧鬼事件能跟女兒扯上關系，客房裏，衛宮切嗣不由陷入沉吟。

不過想要百分之百确認是否為伊莉雅的魔力？法子倒也簡單。

讓伊莉雅親自去一趟就行。

讓魔力與魔力「當面對質」的結果，也沒有超出切嗣的預料。

愛麗斯菲爾陪同伊莉雅專程走一趟，二次鑒定回來後，母女倆口徑一致肯定了魔力屬于「伊莉雅」無誤──然而屬于哪一個伊莉雅就不好說了。

親身經歷早已向切嗣證明平行世界存在的真實性，以及世界線切換可能是人為、也有可能是意外這回事。

「士郎。你們去做一件事──」

不管是否有第二個伊莉雅介入，衛宮切嗣都決定不僅要降低露天風呂區的被使用率，并投放使魔全天候監控該區域，最好再設法讓溫泉旅館事件解決前別再接待額外的客人。

所以他也有事得做：必須先弄一張溫泉旅館詳細的平面圖。

在切嗣的布置完成後也沒多提，第一天、第二天計劃安排怎麽玩，便照樣怎麽玩。直到衛宮家四天三夜溫泉之旅的第三天、晚間，那個據說倒塌過的亭子真倒了！

──救不回來必須重建，或者利用魔術去修複的那種倒。

那會兒猛然爆發的激烈魔力沖突，以及伴随産生彷佛特效的各種光影變幻，可是一點也不低調的照亮了半座夜色下的露天風呂區。

原本寝湯那裏，愛麗斯菲爾正圍着浴巾、枕着鋼片枕，躺在石板上享受溫泉水與偶有的微風交替輕撫的舒适宜人；并滿足于身邊另一塊石板上，還有可愛的女兒伊莉雅陪伴。而伊莉雅盡管礙于個子只能半坐半卧，卻同樣半瞇着眼睛，小臉露出與媽媽十分相近的惬意表情。

可是在魔力爆發、亭子倒塌那瞬間，最快做出反應的也是這對母女──

「嘩啦！」

愛利斯菲爾動作不免有些大的爬起來，直接站在石板上，速度奇快地激活結界另一重主要功效！

打從衛宮一家進駐溫泉旅館，露天風呂區便經常空無一人被他們包場的原因，一半就在這座附帶驅逐效果的結界上。只要不是鐵了心泡溫泉非露天風呂不可，任何人都有辦法在脫衣服前，找到理由說服自己離開。

寝湯離休憩亭子距離最遠，又正好在一條直線上，那邊有什麽動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愛麗斯菲爾索性就只帶伊莉雅上岸，并沒有往其他地方躲。她的選擇一如參戰第四次聖杯戰争那時──她會相信切嗣的安排，遇事會先靜觀其變。

「伊莉雅會不會怕？」

「才不會！」緊緊牽住愛麗斯菲爾的手，伊莉雅眨眨眼，腦子很清醒地說：「切嗣和哥哥跟哥哥都不見了。」

都不見了，總不可能是被「鬼」吓到，腳底抹油先開溜了吧？

當然不。

他們只是兩個靈體化，一個藏到岸邊造景巨石的陰影下，默默觀察被魔力光炮破壞的亭子和正面承受攻擊被砸出來的「人」，以及緊接着跳出來、服裝主色調一粉一紅一藍的三名少女，心思各異。

首先「平行世界的伊莉雅」這個假設已經得到确認；其次看場上情況，這顯然不是「不同年紀的伊莉雅，由于魔術意外導致不同世界被牽連」之類牽涉範圍小，比較容易小事化了解決的問題；最後嘛……

「嘿、Emiya，那個小女孩我怎麽看着打扮很有你的風格？」

「平行世界什麽都有可能。」

「好冷淡啊。能不能來點更有想象力的回答？譬如說──」

「現在沒轉着好念頭就閉嘴。需不需要我給你洗洗腦子？」大概猜到對方的腦內思維運作模式，想想那些亂七八糟的，Emiya遂沒好氣地打斷話，反問。

庫丘林愣是假裝沒聽懂，挨過去悄悄道：「如果是鴛鴦浴之類的，随時可以……唔喔、岳父你連泡溫泉都帶槍的？」

瞧不見靈體化的Servant，但可以聽音辨位的魔術師殺手睜着死魚眼看過去，補充：「卡也帶了。」

──怼誰都行！今天的衛宮切嗣一樣準備充分。

──不是打不過，而是不能打。今天的庫丘林，一樣苦于找不到人分享不能打的苦。

Emiya果斷無視掉發生在旁邊的日常家庭戰争。

千裏眼作用下，他能夠巨細靡遺地觀察到交戰雙方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閱讀唇語也沒啥問題。

已知的，好比有她們的名字……有關鍵詞「職階卡Archer」、「再一次」、「紅寶石」與「藍寶石」、「損耗」和「代價」……

而且三名少女明顯狀态都不太妙，尤其穿着粉色連身短裙的平行世界伊莉雅，光瞧表面都看得出來身上帶傷，那種彷佛水草、飄來飄去重心不穩的移動方式，也明确透露了身體主人的極度疲乏。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她很難再戰鬥下去了。

縱使另外兩人勉強尚有一戰之力，目前也明顯不敵那個渾身黑漆漆，攻擊模式卻該死的眼熟的家夥。

「……Unknown to Death. Nor known to Life……」

最重要的是，如果再繼續放任那個黑漆漆的家夥，開着王之財寶朝別人家開發的溫泉區狂轟濫炸，這塊地就真的沒法要了！

更別說，他手上還拎着令Emiya忌憚不已的對界寶具──恐怕之所以會打別的平行世界來，也有黑漆漆手中寶具的一份功勞。

「……So as I pray, unlimited blade works.」

侵蝕現實的心象風景，霎時化作固有結界展開！對戰雙方同時被轉移！

「呀！」

「怎、怎麽了？」

無預警的場景轉換顯然令魔法少女們有些緊張。她們擡起頭，入目是有着薄薄雲層、尚算明朗的藍天；低下頭，則可見被掩蓋在稀疏草皮和齒輪下的赤紅荒土，還有被以劍為主的各式各樣冷兵器妝點的劍丘。

「這是……固有結界？」Emiya讀唇語了解到的，昵稱為「小黑」的少女似乎認出來了。

「……固有、結界……是什麽？」

缺少天生魔術知識儲備的粉紅色伊莉雅眨眨眼睛，聲音小小的發問。

一身寶藍色的另一位魔法少女，聞言也瞧了過來。畢竟專有名詞太專業，對兩位缺乏魔術知識底蘊的少女來說，有講跟沒講其實差不多。

倒是想理解另一件事，只要眼睛有帶出門就夠了。

當視野內無盡的劍逐一騰空，齊齊往黑漆漆的Archer飛射而去！敵我立場就清晰了。少女們立刻明白，她們意外得到了天降的援軍！

而且援軍的服裝……她們看着莫名眼熟。

只見紅色英靈立于劍丘上，以他為中心，一波接一波名聲享譽古今中外的寶劍、名劍、魔劍組成劍的浪潮，瞄準那個雖說是Archer，卻周身黑霧缭繞看不清面目，還鬼吼鬼叫像個Berserker的卡片英靈，狠狠拍落！

另一邊，被前者卷入固有結界的藍色英靈，也很好地領會到伴侶的意思，适時化作一道疾馳的雷電，挾帶着一抹赤紅高速突進──

陡然，他一個急停、而後躍起！在高處面目猙獰地贲起手臂肌肉，揚高掌中投槍──奮力一擲！

「──突穿死翔之槍（Gae Bolg）！」

劍與棘，彙聚成一股洪流，轟隆隆的全往那個卡片英靈身上──主要是右半身──轟去！

場面浩大！

氣勢磅礡！

完全不講道理的暴力輾壓，就為了不給乖離劍在手的卡片英靈發動寶具的時間。在Emiya和庫丘林眼中，他們現在的行為完全是在生死邊緣極限游走！

目标嘛、自然是就算轟不死對方，也要把他拿着乖離劍的那條手臂斷了！

……

整整一分鐘的覆蓋式攻擊，連地形都生生被寶具群破壞性的弄出變動，現場更是煙塵彌漫，每個人的視野都變得極為狹窄。

「唉唷唉唷，果然那種亂七八糟的融合不會成功啊，沒有理智的半身真的……你們也是，真是粗暴到極點的打招呼方式。」

屬于男孩子的聲線從能見度極低的前方傳來。

當煙塵散開，一雙鴿血紅的明亮眸子，便首先攫取了所有人的目光。

「──吉爾伽美什。」

早有預料下，Emiya提起來的那一口氣，忽然不曉得應該吐出去或者壓下去？最後Emiya還是決定吐出這口氣。

因為那個拎着乖離劍，一看就是不聽人說話的黑漆漆不見蹤影了。

「剛才那個……」

「哦，大哥哥在說我的半身嗎？他被轟回卡片了。」金發少年悠然坐在凹坑的碎石堆上，也不賣關子，直言道：「不過兩個世界規則沖突，你們打敗他不算落敗。那張職階卡就飛走啦！嗯，大概過個幾天就能再現了。」

「啊、還有……你們就叫我吉爾吧。」他站起來，準備爬上來。

「你……你又……你、啊啊啊啊啊！」

臉已經紅透的粉紅色伊莉雅，這一瞬間終于尖叫着爆發！紅寶石魔杖舉起，連綿不絕的魔彈攻擊再現！

「好啦好啦……我會把衣服穿好。」沒有合适的掩護，只好自己找面盾牌放出來的吉爾，沒奈何地重新往黃金漣漪裏掏取新衣服。

「……」

Emiya回頭，盯着無限劍制被強行突破的那道裂口。

嘆氣。

上一個吉爾伽美什才走沒多久，怎麽又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