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弓】冬木四戰，二周目！

第30章

聖杯戰争結束後第三天，伊莉雅斯菲爾定居冬木市的新生活開始了！

新家是與城堡完全兩種風格的日式大宅，雖然看不見廣袤的森林了，但主宅以外的庭院區域面積也不小；主宅後方，還有一座對自幼生長在雪國城堡裏頭的小女孩來說，結構、用途皆頗為新奇的道場。

新家的成員自然有她親愛的爸爸媽媽，随她離開德國冬之城并一直照料着她生活起居的莉潔莉特和塞拉，以及……突然天降的哥哥和哥哥。

伊莉雅畢竟仍是個孩子，還是獨生女。

當她聽愛麗斯菲爾介紹，得知自己此後将多出定位為「哥哥」的家人，她首先關心的不是哥哥們的「有效期」為何才十年左右？或者哥哥的「伴侶」為什麽也要她喊「哥哥」？而是認為來自父母的寵愛就要被分攤了，感受到威脅，當場鼓起腮幫子。

小小的冬雪公主決定發出自己的「恫赫」，大聲強調：「就算、就算多了哥哥，我也是切嗣和媽媽最喜歡的孩子！」

伊莉雅抱着胳膊，挺直背脊，想讓自己看起來更有威嚴一點。

童言最大的特權，就是鮮少有成年人會不顧臉面非要較真的。

何況伊莉雅說的事實。

不管生前明明是弟弟，死後卻升格當哥哥的Emiya，還是在許多世界線裏分靈的他都跟伊莉雅不太對盤的庫丘林，态度均是包容的。

「當然了。伊莉雅是大家的小公主。」Emiya主動蹲下來，以免身高給孩子造成壓力，并且和顏悅色地附和了伊莉雅的話。

他的眼神有些暗沉、有些複雜……可惜唯一能夠看清楚的伊莉雅解讀不了，更不會想太多。

「算你聰明！」

和愛麗斯菲爾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小人兒，一雙緋紅色眼睛看看面前蹲下的這個，再瞧瞧對方側後方半蹲下來的那個，也不至于好壞不分，總算松了口：「那……那我就勉強喊你們哥哥吧。」

──喜遷新居第一天，伊莉雅斯菲爾認下兩個已非生者的哥哥。

──喜遷新居第二天，伊莉雅斯菲爾在饞人的食物香氣中醒來。

早餐是烤過的全麥吐司夾奶酪、培根，蜂蜜口味的麥片配牛奶，還有一籃子小餐包和用來抹着吃的黃油跟果醬，以及一人一顆、已用專屬餐盤盛好并揭開上方蛋殼的水煮早餐蛋。最後自然少不了佐餐的咖啡和可可。

反正被塞拉領着刷牙洗臉換衣服，好好把自己打理精神才終于能夠上餐桌的伊莉雅，剛拉開起居室的門就是一聲：「哇！」

香、噴、噴。

果然不是她躺在床上，半夢半醒間的錯覺呢！真好。

「早安，媽媽。」

「早安唷、伊莉雅。」美麗的夫人笑瞇了眼，她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示意女兒坐過來。

同樣是銀發緋瞳，神态彷佛的一大一小頓時坐到一起。實為母女的兩人，這會兒看上去就算對外人說是姐妹，他人也未必不信了。

「還有這裏、這裏還沒有打招呼。」套着貼身款白T恤的藍發英靈接着出聲，像刻意在強調自己的存在感。

偏偏這人又不主動道一聲「早」，就喜歡逗着小女孩等她先開口。

也有小脾氣的伊莉雅當然不會遂了庫丘林的願。她馬上偏開目光，歪頭朝坐在庫丘林旁邊的Emiya甜甜一笑，脆聲道：「白頭發的大哥哥早安！你好厲害，早餐看起來很美味呢。我可以開動了嗎？」

伊莉雅很好地活用了在更衣期間，塞拉說給她聽的消息。

說到底，她本就是天生儲存有諸多知識的小聖杯預備役，人生經歷再不充足，內在的某一部分早熟也是必然──無論伊莉雅的形貌、心性再如何貼近一個孩子，也改變不了這項事實。

不過這一點也不妨礙Emiya好好的對伊莉雅說聲「早安」，順便表示還來不及去大采購，今天的早餐只能從簡，請大家将就。

「怎麽會呢？已經很美味了。」愛麗斯菲爾連忙對早餐的色香味予以肯定。

「那真是感謝了。」

Emiya看似神情上沒啥變化，實際上翹起幾度的嘴角，已經內斂地表達出主人的小得意。

另一邊，庫丘林亦毫不氣餒，甚至針對伊莉雅的挑釁行為做出帶有幾分挑逗嫌疑的回答：「唷，真是冷酷無情的應對。」

但小姑娘難纏，對他來說才有樂趣。

喜歡挑戰的禦子殿下咧嘴笑着繼續下魚餌，誘惑道：「難道久居城堡的小公主不想體驗體驗野炊的樂趣？精細的食物我雖然做不來，不過燒烤技巧還是很不錯的──真的不叫聲哥哥來聽聽？下午我們去釣魚，晚上給妳烤魚吃。」

「哼。誘拐幼女很熟練嘛，庫丘林。該說你不愧英雄本色嗎？」守護者的問題發言明顯帶有歧義。

「如果只有後半句話，老子非常同意。」赤眼的半神卻直接承認了。只見他神态坦蕩蕩地往下講：「阿爾斯特那時候的風氣就是這個樣子。再說喜歡的本來就應該想盡辦法追求啊！錯過呀、後悔呀什麽的，才不需要！」

一生滿載榮光，然而生命短暫如流星的光之子，親身經歷無疑增加了他的言語說服力。

至少Emiya不會想在這兒雞蛋裏挑骨頭去反駁。無關乎個人理念和理解與否，只因為對正統英雄最起碼的尊重。

──所以他僅僅在方桌底下捏住拳頭。

誰叫堂堂愛爾蘭的國民英雄依然沒放棄用釣魚跟烤魚，拐小女孩喊他哥哥。而伊莉雅也被庫丘林的自信感染，從完全不信變成有點懷疑……

「真的很厲害？」

「不騙妳！」

「大哥哥？」

「技術還比不過高級釣具。不過以一根竹竿來說很厲害了。」垂下眼簾、松開拳頭，開始動手給大家的面包抹果醬，防止自己打人破壞用餐氣氛的白發男人，聽似嫌棄的稱贊。

「媽媽也一起去嗎？」

「好啊。」

「好吧──庫、丘、林、哥、哥，你贏了。我要吃很多很多的魚！」

「哈哈哈，看我的吧！」

庫丘林甩了得意的眼神給Emiya；後者毫不客氣的翻一個白眼回他。

……

總體而言，這一頓早餐是吃得挺愉快的。早餐時間也在其樂融融的氣氛中臨近尾聲──然後一通跨國電話勾走了大家的心神。

「切嗣。」

──如同魔咒的名詞，瞬間讓起居室的大家靜止了手邊的動作。

「我這邊一切順利。你們那裏怎麽樣？嗯……暫時沒有動靜嗎？沒關系，繼續監控大聖杯。它們之間存在千絲萬縷的關系，此世之惡只要想鬧出大動靜，就繞不開大聖杯這個孕育它的搖籃……」

人在德國，在被愛因茲貝倫當作大本營的那座凜冬之城裏的衛宮切嗣，條理分明的将一件件事情與妻子核對或加以吩咐。

走這一趟愛因茲貝倫城，切嗣也不是單獨行動的。

既然在一周目記憶裏領教過愛因茲貝倫結界厲害，他自然有相對應的準備──一柄由Emiya投影贊助、迪盧木多親自使用的寶具：破魔的紅薔薇。

是的，切嗣讓雙人Rider守家，他則親自帶着Saber打上門去了！這一次，衛宮切嗣才是有心算無心的那一方；瓦解愛因茲貝倫的陷阱，早在他飛往遠東參與第四次聖杯戰争之前，就已經悄悄布下。

他破除結界後，馬上利用預先埋藏好的炸藥打頭，引起騷亂；然後迪盧木多正面突襲，進一步制造更大的混亂！随即沒有猶豫地又消耗一次從者化卡片使用次數，以便接近同時肩負族長與城堡中樞使命的阿哈德──或稱其全名：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愛因茲貝倫──最後，暴力關閉他！

如此大費周章的折騰一圈下來，失去中樞導致其他功能停擺的愛因茲貝倫城，那龐大的魔力池就完整保留下來了。

至此，作戰目标全部達成！

衛宮切嗣這才有了現在的閑情，才會與愛麗斯菲爾和伊莉雅聊長途電話；才會挂斷後又給自己點燃一根煙慢悠悠的抽，并順嘴回答阿哈德翁關機前的那個「空有魔力池能幹麽」的問題──

「因為我還有個兒子要養啊……喔，再加上幾張額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