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弓】冬木四戰，二周目！

第15章 今夜目标：奇襲遠坂邸！

祖訓「保持優雅」的遠阪家，祖傳技能「掉鏈子」，于聖杯戰争期間也一如既往發揮着應有作用──

簡單說，就是有一件自從意識到全體Master都是重新來過版本後，時臣他想過要做的事情，由于一度被耽擱，再來就被時臣不小心給忘了。

那件事叫做：更換遠阪宅的外圍基礎防禦魔術基盤。

畢竟大家都在打二周目，一周目記憶裏沒發生的事，不代表別人就沒有偵查準備了。這場聖杯戰争裏，還是有知識經驗同樣豐富的正經魔術師在的。

是的，遠阪時臣想更換防禦魔術基盤，他主要是在防備沒被炸樓的肯尼斯，而非禦三家的另外兩家。

說句不好聽的，比起淪落到需要招贅外道的愛因茲貝倫，還有以自殘方式強行塑造出參戰禦主的間桐，遠阪可是處在相對而言的全盛期！

只要有一周目的經驗在，時臣相信自己不會飲恨第二次，也不可能像自己學生講述的那樣，讓愛因茲貝倫取得聖杯──然後劈了它……劈了它……劈了它！好好商量用淨化的不行嗎？那可是珍貴的通往根源之路！

遠阪時臣也因此，更加不待見只把魔術當作一種便利行事手段的衛宮切嗣。那人簡直是把他一輩子的渴望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完還不忘補上兩腳！

「這是對魔術的亵渎。」

遠阪時臣曾經當着學生的面如此評價。

在當時，舉止儀态總帶着貴族式矜持高雅的男人，即便說出這樣的話語，也沒有配合着露出「咬牙切齒」一類的表情；但他陡然低沉且加重音節的語氣，已充分突顯那份惱火不悅，甚至讓绮禮微微牽動了唇角。

而現在的衛宮切嗣，想法顯然和當時的遠阪時臣差不多。

魔術師殺手同樣不認為，将追求根源的希望寄托聖杯的正統魔術師，一旦曉得他怎麽對待聖杯？還會願意跟他好好說話。

不過沒關系，拳頭是最能傳達意志的世界通用語。而且他的「拳頭」不大不小剛剛好；不像遠阪時臣「拳頭」又大又沉拖不動、還喜歡離家出走。

鑒于以上種種，這才有了今晚形式上無限接近時臣原定為求同盟隐密而安排的那場「表演」。只不過入侵破解遠阪家外圍防禦結界核心寶石功能的，已經從肢體柔韌遠勝世界級體操選手的Assassin──百貌之一，變成看上去侵入過程更加不可思議的……一枚子彈。

它，神奇地直線穿透防禦結界檢測入侵的屏障間隔，直擊寶石！

強化過的寶石沒挨住同樣強化過的子彈，一聲輕微脆響，紅寶石表面裂紋浮現……随後，這玩意兒就不堪重負地玻璃般散碎一地。

「哦啊，看起來超容易的！」緊身概念武裝的藍色英靈一手叉腰，另一手擡起在眉毛上邊作眺望狀。

這位是負責消音的。

概念武裝全身黑打底、外罩聖骸布腰巾和外套的另一個英靈，這時才放下托槍的手，揚高槍口。聞言，他自然流露出得到誇獎有點小驕傲的淺笑，然後解釋：「那也是因為遠阪宅的外圍結界，基盤術式直到十年後都沒變化。」

不消說，這一位就是開槍的了。

「十年後……是指生前吧。」庫丘林用肯定語氣說着疑問句，然後自己幫自己補充：「也對，畢竟這裏是冬木嘛。因緣之地、你……不，我們的。」

就算是分靈，因為有本體出馬的那次可以視同生前記憶的任務檔案存在，伴侶的身份背景，以及伴侶曾經「生前、死後同時參加一場聖杯戰争」這種事，盡管不如本體詳盡，分靈的庫丘林也是有基本認知的。

「啊。只是我也沒想到即使在如今這種特殊環境下，遠阪邸的防禦魔術也沒變化。」感嘆的語氣，充分顯示了Emiya心底的意外。

若找不到間隙一附魔子彈破解結界才啓用的計劃B，就這麽擱淺了。

雙人組合的Rider棄槍，靈體化朝外圍結界失效的遠阪家大宅挺進！

衛宮切嗣就在前方等着。

等兩個Servant越過他成為前鋒，魔術師殺手旋即跟上。反而應該是本次「見面會」主角組的雁夜和櫻，拿着原屬于前者的Berserker其中一枚令咒所化的僞臣之書，被留在安全距離外待命。

失去結界保護的遠阪家庭院一片靜悄悄，樹葉被風吹拂發出的沙沙聲，也因此被感官無限放大……一人一胳膊，拉着Master從正門跳進來的雙人Rider，入目所見就是這樣一副毫無防備的靜态庭園景象。

然後是腳步聲響起，開門聲随後。

遠阪那座西洋豪宅的正門口，短發的、年輕的、穿着深黑色神職者套裝的言峰绮禮，背着手走下臺階，胸前金黃色的十字架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動。

「歡迎。真是別出心裁的拜訪方式，很符合聖杯戰争這個背景。」他張開雙手，用那把別有韻味的渾厚嗓音說着：「我代表時臣師，是特地來這裏引導客人的。」每一個斷句，他的尾音都少不了奇妙的上揚感，就彷佛一種瘾。

言峰绮禮在這裏。

言峰绮禮沒有跟遠阪時臣決裂。

言峰绮禮是Assassin的Master。

──所以能分裂為八十人的百貌哈桑，已經就準備位置了吧！以符合Assassin作風的模式。

「Assassin留下一人就好。」

透過主從間的聯系，切嗣交代。與此同時，他本人則目不轉睛盯着言峰绮禮。

早就知道這個人八成會在這裏。

可惜心理建設再完善，當與這個絕口不提他的名字，黯沉眸子卻自始至終不離他周身的危險神父面對面，哪怕中間有段距離，衛宮切嗣也瞬間感受到龐大的壓力。

不再企圖從他嘴裏得到答案的黑衣神父，明顯對他有了諸如「我想親手殺你」……之類，更為扭曲的執念。

「士郎。那個就是時間子彈的試射靶。」

聽見念話，雪白的眉毛輕輕一挑，Emiya順着切嗣視點鎖定目标，神色不見變化，更別說浮現哪怕一丁點意外。

「好！那麽老子先上了！言峰！」

「喔。來吧……Rider。」

色澤豔紅鮮亮的魔槍在手，伏低身軀的庫蘭之猛犬瞬間化身蒼藍閃電，狂飙突進！不管不顧似乎就要直取言峰绮禮的心髒。

然而，就像意料中的那樣，這條路走起來相當麻煩。

庫丘林甚至有種捅了馬蜂窩的錯覺。

一分為八十，加上已有戰損的Assassin個體并不強大，可是他們會接二連三地跳出來，從各種稀奇古怪的角度對目标發動襲擊，以數量拼質量。這就使得庫丘林腳步不得不逐漸放慢，乃至被不驚險的戰鬥牽扯住滞留在半途。

瞧吧！那大開大阖舞動的赤紅魔槍！其槍勢便如同它的主人，張揚野性暗藏瘋狂。

可惜庫丘林還沒有熱血沸騰到發瘋，百貌哈桑卻确确實實是以生命在遏止他前行。這也就難怪會被絆住了。

指間夾住黑鍵，言峰绮禮也沒閑着，他漸漸跑起來，逼近！無懼死亡的逼近！

有記住試槍任務的Emiya見狀，索性優先投影出趁手寶具幹将莫邪。他擋在切嗣身前，鋼灰色鷹眼不敢放松地四下觀察。

就算是教會的代行者，想跟Servant一較高下還是差太遠。Emiya再不喜歡言峰绮禮這個人，也不會硬要忽略對方智商，把人當作笨蛋看待！

「哼、哼哈哈哈哈──」

熟悉的笑聲、熟悉的模式，Emiya頓時明白遠阪家拿出了怎樣的劇本。

「──無聊的雜種們今天想到新劇目來取悅王了嗎？否則深夜擅闖本王寝宮、喧鬧叨擾的大不敬之罪，是很重的！」

以黃金甲為武裝的英靈在豪宅最高處現身，背後有大片大片金光漣漪。

早已熟悉這個套路的雙人Rider自然清楚，那是敞開對外門戶的王之財寶（Gate of Babylon），接下來裏面會冒出哪些武器，全取決于以「王之財寶」為真正寶具之一的最古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他的一念之間。

Emiya瞇起眼睛。思索之際，他出于本能冷笑回敬：「算不算取悅我不知道。不過英雄王，的确有驚喜留給你。」

金光閃閃那麽大一個，應該也是非常不錯的靶子吧？

是測試時間子彈性能，人類、英靈的數據都得有才夠準确吧？

「區區Faker……」

「哦啊，所以英雄王打算回避區區Faker挑戰嗎？還說是最古老的英雄王呢。」話說着，左手依舊是刀，右手……Emiya已轉而投影一把大體風格與幹将莫邪一致的槍出來。

鋼灰與鴿血紅，兩雙眼睛對上了。

透過如此對視，Emiya可以肯定今晚的吉爾伽美什心情挺不錯。大概又預見什麽能夠使他愉悅的事件了吧！

就不曉得挨過子彈心情會如何變化？Emiya開始考慮破防問題。

此時的衛宮切嗣也看清了形勢。

有那個金光閃閃的在，言峰绮禮與他之間最大的障礙──他的養子──等于沒有了。所以說，他還是得單獨和言峰绮禮周旋一會兒。

行吧。反正他不怕翻車。實在撐不下去把卡片用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