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弓】冬木四戰，二周目！

第13章 這是一個總有人試圖找事的夜晚

不得不說，扭曲的執念真是一種病，還是屬于無藥可醫的重症晚期。像兼有精神污染特質和隐藏狂化特性的Caster，就是現成病例。

他的症狀嘛……在逐次逐群消滅海魔這種具有難以形容之惡心感、又是黏膩軟件的異界生物的過程中，Emiya算是從對方被戳到痛處就會陷入歇斯底裏、開始各種詞不達意式胡言亂語的內容中，得出兩個結論：

──吉爾．德．萊斯很清楚進行中的第四次聖杯戰争，對禦主來說至少已經是二周目。

──吉爾．德．萊斯不管與貞德具有相似精神、靈魂以及面孔的騎士王，是否參與了聖杯戰争，都能夠說服自己把未能稱心如意的鍋，甩給天上的神。

如此不合心意便是錯誤的邏輯，委實簡單粗暴到極點！同時也好懂到極致。

所以Caster又要渎神了。

他反複宣告着，将以盛大的亵渎儀式來表達神将聖女從他身邊奪走的怨憤！

「鮮血！恐懼！痛苦！殺戮！這就是小的，吉爾．德．萊斯會以Caster職階現界──在神的劇本中應該呈現的演出啊！」

已經聆聽過龍之介那套「神是一個劇作家，喜歡贊歌、也欣賞絕望」的奇特觀點，并與之産生奇怪共鳴的Caster自我感覺非常良好，很是激動地揮舞着空閑的手臂，說話的調子如同在詠嘆。

「哈、真是想笑都笑不出來……他堅信自己的行為是正确無誤的。」庫丘林發出幹笑，臉上明白寫着對溝通障礙患者的沒辄──他們使用的就不是同一套邏輯、觀念和語言好不好！

好在語言代溝并不影響庫丘林的戰力發揮，萦繞着強大魔力的赤紅魔槍或刺或挑或掃，海魔這玩意兒來多少被滅多少，一點兒懸念也沒有！也使得氣勢洶洶、前仆後繼而來的海魔群，看上去更像在上演一出排隊受死的黑色喜劇。

就算這樣……就算這樣……就算這樣──

「也太惡心了吧！這外型！」庫丘林嚷嚷着嫌棄起來，連罵帶批評着：「當Caster就給老子有點Caster的常識啊！沒用的魔力不要越灌越多啊！只會扭曲變醜！再說觸手變多、當糧食的保質期也不會比較長！」

他的嗓門，比起Caster絲毫不小。

連庫丘林這種不拘小節，情況允許甚至敢把巨型海魔宰來下菜的人都嫌棄了，可想而知，那些在Caster精神亢奮下，被Caster的寶具螺湮城教本（Prelati's·spellbook）灌注更多魔力而加倍異化的大小海魔，必然是醜出了可以污染他人審美觀的新高度。

至少有幸與仰慕的英雄前輩連手作戰，那顆迷弟心格外飛揚，紅黃雙劍舞動起來都比平常多幾分犀利和流暢的迪盧木多，只想用一個詞表達：「中肯。」

「真是什麽都先想到能不能吃啊。嘛、不愧是猛犬？」

「你上瘾嗎、有完沒完？那家夥會發瘋還不是被你這家夥刺激的！」庫丘林沒好氣地頂回去。要不是海魔們進攻太「踴躍」，觸手黏液滿天飛，導致根本抽不出空來做多餘的事，他一定會扭頭去翻白眼。

「哦啊，自己心靈脆弱錯誤都要歸咎在別人頭上？那實在對不起呀，那邊的Caster。」Emiya笑容微妙，輕飄飄、毫無誠意地說。緊接着，他順手就把好幾只海魔用幹将莫邪分割，然後棄刀換弓──

剛才光顧着嘴炮毒舌套情報的人，手中投影出來的劍化作箭。

挽弓，連射！

因為對「射箭」這回事已經熟練到近乎本能，Emiya一出手，自然給己方帶來行雲流水般的視覺享受；但對海魔、對Caster來說，那就是狂風暴雨式的兇猛打擊了！

能夠直面Caster的狹窄通道被強行打開。

庫丘林魔槍一轉，掃了個圓蕩開海魔群，然後他調整腳步姿勢，魔力開始往蓋伯爾加的槍尖彙聚……「刺穿死棘之──」

倏地，庫丘林急瞪眼，氣勢陡然一洩。

「喂、喂喂！有沒有搞錯？膽小鬼！混蛋！老子槍都準備好了！」

可惜罵聲沒用，就算他把眼睛瞪到和Caster一樣圓滾滾也沒用，該跑的人危機意識非常出色，在庫丘林即将解放完寶具真名、在海魔群陡然撲過去的掩護下，毫不拖泥帶水，腳底抹油說溜就溜！

嗯，包括海魔群，集體溜的幹幹淨淨。

畢竟海魔本來就是被召喚來的，當召喚者一閃人，等同被放棄的海魔群失去魔力供應，自然就散了。

曾經發生混戰的地方，霎時剩下三個沒能馬上反應過來的Servant，還有兩層滿地狼藉、差不多該整個樓層重新裝修的品牌鋪面。

突如其來的安靜，讓上一秒還打得轟轟烈烈加惡心的三人有些不習慣，可是在隔壁樓的衛宮切嗣并不受影響，他的聲音正透過Emiya的耳機傳遞。

「……咒刀還在？」得到提醒的紅色英靈問。

左手劍往地上一插，迪盧木多連忙去摸腰帶，把刀子掏出來。「還在。那個Caster……這是放棄他的魔術媒介了？」

「八成這東西不是唯一一把。所以能搶就搶，搶不回來就跑。」把咒刀拎過來，庫丘林打量着這個小玩意兒，續道：「制作這東西需要的不是時間，是環境。」

「也就是作成充滿偶然性，能不能成完全看運氣。」Emiya總結。

說這話時，他本人正站在塌碎的外牆邊極目遠眺。遺憾成果并不理想，千裏眼未能在越往住宅區看過去、燈光越黯淡的深夜冬木市，捕捉到可疑的移動物體或個體。想來如果給Caster的逃脫技能評級，多半是EX！

得到Emiya回報的Caster逃脫确認，耳機那端靜默了會，跟着便傳來衛宮切嗣平淡的指令：「明白。那麽今晚結束了。」

魔術師殺手用一句話宣告，大家可以打完收工了。

肯尼斯聞言自然不會客氣，于是那些整天購物來的盒盒袋袋，再次被堆到迪盧木多懷裏。那數量之多，連事不關己旁邊圍觀「交接」的雙人Rider，都認為根本是肯尼斯小心眼的報複──盡管二周目他已經小心避開NTR路線。

──不過比起「自害吧Lancer」什麽的，客串一回搬運工這種程度的小心眼，其實……應該只能算是可愛吧？

反正迪盧木多做為當事人，看上去是挺樂意效勞的。

「那我們先走了。」

「啊啊，去吧、去吧。」庫丘林擺手，樣子有些漫不經心。經歷戰鬥後，精神層面的陡然松弛，甚至令他有些想打呵欠。

衛宮父子則站在他後方稍遠一點的位置，正在交談，沒半點上來告別的意思。

同理，肯尼斯也一樣。

迪盧木多跟前輩說再見的時候，這位Master就走出老遠了。還是注意到自家Servant沒有移動，才回頭催促：「快點跟上來，Saber！」

有些人的一天圓滿落幕了，有些人則不然。好比說吉爾伽美什的一天，普遍而言是從夜生活開始……

逛街──一般優先電玩街、泡酒吧、找高處俯瞰城市。

反正只要遠阪時臣不主動提出，原則上就別指望這位王會乖乖守着遠阪邸。更別說他還擁有與Emiya、庫丘林相同的聖杯戰争記憶，很清楚對他行臣下之禮的遠阪家主，那個「抵達根源」之願的實現前提。

但、臣子命令王者自害，是何等大不敬！他可真敢想！總之，遠阪時臣這個人，吉爾伽美什對他的評價依然是無趣。

倒是言峰绮禮有點意思，那副扭曲的樣子和記憶中的第次四聖杯戰争不符，還真有可能是王者調教後的成果。而且绮禮比時臣坦白多了，連第五次聖杯戰争會發生的事都沒有隐瞞──包括那份想看熱鬧的滿滿惡意。

思及此，目前走在遠離商圈中心街道上的英雄王，唇角微勾，揚起少許能稱之為「笑」的弧度。

今天夜游的目的跟平常可不一樣。

「适當的炒熱氣氛當然可以，但王在觀賞的娛樂，是不容許有破壞性舉動的。」自言自語說着意義不明的話，吉爾伽美什止步于未遠川大橋聯通的河岸邊，從王財裏掏出一個金色小瓶，将裏面的液體往水裏到去。

「哼……要好好給本王表演哪！別浪費了本王珍貴的藏品。」

是的，對被污染的聖杯沒興趣，對聖杯戰争本身同樣沒興趣，連參與這場魔術儀式的各位二周目Master也頂多激發他一點觀察興致的最古之王，果斷單幹起「導演」的活兒了。

畢竟都響應召喚了。

本體怎麽考慮的他管不着，同理，他怎麽給自己找樂子本體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