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弓】冬木四戰，二周目！

第4章 第一屆真名臆測大會！

一個Servant想一眼認出另一個Servant的真名，普遍而言除了生前相識，就只有Ruler的職階技能「真名看破」可以做到。不過今天的雙人Rider組，為大家指出了達成條件更苛刻的第三種方式。

以冬木的第四次聖杯戰争舉例，就是分靈正在參加的這場聖杯戰争，本體也出于某些原因被抑止力派遣參與過，那樣得到的即是「記憶」而非「記錄」──既然已經變成記憶，自然就是分靈拷貝本體信息生成Servant時，會打包帶走的基礎數據。

兩人共享一職階的紅藍Rider便是如此。

他們曾被抑止力派遣，以Ruler主從的身份介入記憶裏那場第四次聖杯戰争。當然，那一場跟衛宮切嗣和其它二周目Master經歷過的一周目，結局走向是完全兩樣；魔術師們記憶裏的一周目四戰，才沒有Ruler主從進場攪和。

不過其它從者……譬如那位代表肯尼斯陣營邀戰的凱爾特「光輝之貌」──愛神安格斯的養子──費奧納騎士團首席的迪盧木多．奧迪納，就像被指定參戰了，雙方記憶裏的四戰均有他，其禦主均是來自英國的阿奇波盧爾德當主肯尼斯。

但職階不是Lancer的迪盧木多；概念武裝不是墨綠緊身衣加墨色單邊肩甲，換成了同色系卻寬松許多的輕便衣褲，搭配天藍色深黃鑲邊披肩、臂甲以及靴子的迪盧木多，還真是大家都第一次見。

要不是那張眼角下一點淚痣的臉，俊美非凡太有個人特色，這般大換裝，誰看見都得猶豫一下……會不會只是長相神似的另一位英雄分靈？

「哦啊、原來緊身衣是凱爾特槍兵指定裝備。」

「怎麽？你對緊身衣不滿？」

「唔。」

Emiya的目光從上到下、從下到上，把前頭側身叉腰、單手持槍的英武戰士完整打量了一輪；向來不介意被欣賞、尤其被伴侶欣賞的凱爾特英雄，很配合的微調整，好讓自己看上去更顯得身姿挺拔。

「倒也不是。」

至少緊身的概念武裝穿在庫丘林身上，Emiya看得很習慣。如果換一身，他反而會認為少了點感覺，不管是在戰鬥層面上，還是另一種「戰鬥」的層面上。

迪盧木多沒有刻意去聽響應他戰鬥邀請的組合，彼此在說什麽悄悄話？但仍注意到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了微妙改變。站在他對面，身穿蒼藍武裝的持槍Servant突然像個被大人誇獎的孩子，整個人洋溢着滿滿的歡樂感。

「看出來什麽了？Saber。」

「是。持槍者應該也是凱爾特戰士，那柄槍……很像我知道的一位前輩的武器。」

「那就交手确認。記住別打到忘我。你的任務只是打探真名，找不到取勝機會就給我果斷撤退！不準戀戰，聽到沒有！」明明是念話囑咐，肯尼斯語氣之強烈，卻像人已經親自沖到迪盧木多耳邊吼。

迪盧木多沒有更好的安撫禦主方式，惟有再三保證：「請放心，吾主。我會注意分寸的。」

和主君溝通時，迪盧木多也沒放松警惕。

眼看對面話似乎說完了，他有把握同為凱爾特戰士的藍衣Servant又往前走好幾步，迪盧木多自然也把注意力拉回絕大部分，随時準備應戰！而依舊親臨現場，不過這回有老實把自己藏好的肯尼斯，則适時結束念話。

「Saber對嗎？來來來，讓老子見識你的劍。」槍尖斜指，身子下伏，重心放低，庫丘林首先擺出架勢。

邀戰對象都這麽說了，迪盧木多也就舒展雙臂，雙劍形同鳥禽展翅橫擺開。

劍與槍，對迪盧木多來說，使用時核心技巧是一致的。使槍時，破魔的紅薔薇主攻、必滅的黃薔薇主守；換成劍，便是劍刃與紅薔薇同色系的長劍「盛大的憤怒」主攻，由短劍「微小的憤怒」負責輔助和防守。

趁着雙方短兵相接前的最後一點空檔，他反問：「那麽你──你們是Lancer？」

「不啊、你和那家夥對槍的理解……肯定不一樣！」

最後一個音節庫丘林幾乎是吼出來的，氣勢亦随之攀升！緊接着就見他人突進，槍突刺，悍然正面搶攻！

赤色魔槍與紅黃雙劍第一次交擊。清脆響亮的金屬碰撞聲，開啓兩名凱爾特戰士以快打快的戰鬥序幕！

庫丘林出槍一貫的迅猛、兇狠，沒有花太多巧但足夠致命！如此，敵方若有任何一次大意，接下來要迎接的多半就是自己的告別式。

與之相比，迪盧木多的雙劍盡管同樣迅捷有力，視覺效果上就顯得多有花巧，戰鬥風格俨然屬于技重于力。

Servant的戰鬥，即使僅僅兩人比鬥，超出控制餘波震蕩破壞力照樣驚人，倉庫街做為聖杯戰争第一戰的交鋒之地，兩側的大型貨倉群自然免不了被殃及破壞。這裏被削掉一角，那裏添數道深痕……諸如此類都算是輕的，真正狠的是現在這下！

迪盧木多被庫丘林逮到一個不算空隙的空隙，盡管雙劍交錯實時擋住橫掃的魔槍，強勁的沖力還是令他煞不住腳，撞進貨倉裏去。

「不錯，過瘾！」庫丘林咧嘴笑，露出尖尖的犬齒。

他挺槍堵在貨倉外頭，毫不懈怠。

因為剛才那一下倒黴的只有貨倉，撞進去的Saber最多最多就是擦傷。嚴格說起來，寶具不解放，他們都不算動真格。

「有這樣兇暴的、赤紅的槍，又是凱爾特戰士──在我的認知裏僅有一人。」果然倉庫裏傳來迪盧木多略帶興奮的嗓音。他慢慢走出貨倉的陰影，話聲不斷：「你的真名暴露了哪，前輩。能夠和憧憬的英雄交手是我的榮幸，光之禦子，庫．丘林。」

「還真是一動手就被認出來啊。」

庫丘林有些無奈，最無奈之處在于連他自己也早早預料到了。要迪盧木多跟他動手了還認不出人來，難度可不小！以現代化用語來說，這叫「粉絲的力量」。

「那麽繼續吧！」

赤眼的半神注視着對面那雙盈滿戰意的蜜金色眼睛，幹脆讓開路給人出來，重擺架勢要展開第二回合。

殊不知因為他承認真名了。一群在現場、不在現場的Master，目光又轉向Emiya，腦細胞開始瘋狂燃燒！

凱爾特英雄庫丘林！光之子庫丘林！推女無數庫丘林！這一位知名度頗高的英雄人物，史上有記載的情人、戀人、妻子──明、明、全、是、女、性！

到底哪來的男人！

潛伏在倉庫街某處的肯尼斯，彷佛接收到來自其它Master信息，通通都在問他：「你家Saber沒有搞錯吧？」

……呵呵，有沒有搞錯他怎麽知道？他又不是那個時代的人。其實最簡單的确認方式，是把一定也潛伏在現場的衛宮切嗣揪出來問！

要不是誰重生、誰沒重生的問題尚未弄清楚，肯尼斯的魔術禮裝「月靈髓液」早已啓動，随時能下達搜索指令。

「他們要在這裏分勝負嗎？」被Emiya守護在身後的愛麗斯菲爾詢問。

「不……」

幾乎是在響應這聲「不」，一發雷霆打落在庫丘林與迪盧木多之間，大嗓門的駕馭聲自天空而來，閃電相伴着的牛車從天而降，就停在對戰雙方之間。

Emiya本來另有分析，但見到這熟悉的一幕，索性改口：「就像這個樣子。愛麗。今晚本來就不是分勝負的時機。」

尤其重要的是，衛宮切嗣這回是有心救愛麗斯菲爾的。雖然該目标排在使聖杯無法降臨，聖杯戰争強制結束後，不過仍有上限；三個Servant退場是他們容忍的極限，超過三個，随時可能無法維持人類機能的愛麗斯菲爾就危險了！

此時，牛車上也傳來與自我介紹職階是Rider，真實身分乃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粗犷大漢聲音不同，音調高上不少的少年嗓音：「──我只是推測而已啊！你這個笨蛋笨蛋笨蛋！」

「沒有得到證明的推測只能是推測。小子！」

很顯然，征服王的Master說了某些話，這些話直接促使伊斯坎達爾駕馭牛車，載着他闖入兩名Servant的決鬥。

不過在韋伯少年開口前，征服王仍舊依照自己的喜好，對看上眼的人才提出招攬，然後不出意料被拒絕。

「呣……所以不是這個的問題啊。」他比劃着在現代可以理解為「薪水好商量」的手勢。

招覽失敗也沒什麽，韋伯在圖書館就把自身的特殊狀況和對這場聖杯戰争的懷疑，告知自己誓言效忠的王了，伊斯坎達爾本來就有這樣的心理準備，所以他旋即一拍瘦小Master的肩膀，笑着說：「輪到小子你說話了。喂，你們跟餘用了相同職階是不是？」

──神準的命中率！

推測嗎？Emiya想着剛才伊斯坎達爾和韋伯的對話。他略略揚眉，似笑非笑地反問：「為什麽這麽判斷？征服王已經是Rider。」

「因為庫丘林這個英雄與戰車相關的傳說，最符合必須兩個Servant共同現界，以便重現的條件。」

吞吞口水，收拾一下直面另一個Servant不可避免感受到的威壓，韋伯選擇單刀直入。他的底氣，一方面來自艾爾梅洛伊二世的經歷，一方面自然是來自腳下的神威車輪，以及身邊可靠的王者。

「啊。」

庫丘林一愣，随即表情慢慢變得微妙起來，瞄向Emiya尚未想通的臉龐時，目光也不自覺帶上笑意。

「啊。」

這次是迪盧木多。庫丘林的傳說他滾瓜爛熟，只差真人沒見過，韋伯一句話令他同樣想到了點什麽……然後他就接到主君的念話問詢。

「你的意思是，你根據庫丘林和戰車兩個線索，猜到我的真名了？」Emiya有些想笑了，不是嘲諷性質那種笑，是真的想笑。因為他不用聽也知道，韋伯的答案能不朝着真相的反方向跑，都算推理能力驚人。

別說他了，愛麗斯菲爾、衛宮切嗣、沒有立刻跳出來罵人的肯尼斯也同樣好奇，到底答案是什麽？

韋伯更相信一定也有人往這邊懷疑過，只是他們沒有他身邊和史冊描述不符，又不矮小、又不是黑發、又沒有金銀妖瞳的鮮活例子，因此一看歷史描述與當事人樣貌不合，就把可能性忽略過去了。

要知道歷史一旦有偏差就是十萬八千裏，有的東西不能信啊！

「如果你們也是Rider。」

「是Rider啊。」庫丘林努力讓自己別笑得太誇張，并表示：「這個Master沒有不讓說。你說說看啊！想猜到那家夥的真名可不容易。」

庫丘林不知道就是這句話，讓韋伯對自己的答案更添一分把握。在他聽來，庫丘林就像吃定了他的搭檔與神話傳說描述形象不符，沒人能猜出來。

「把伴侶形容成兄弟、臂助，有可能是文字美化的結果。所以我猜會不會是那個人……那位在你之前，與你同樣死在『王者之槍必中王者』詛咒下的──馭者之王……」

馭者之王。

馬中之王。

騎士之王──只不過比起庫丘林這個含有水分的「王」，說到騎士王，還是阿瑟王更份量十足，廣為人知。

正是那個三槍中三王的詛咒，結束了庫丘林的一生。

但若不是硬被Rider拉出來，韋伯還真不想在大庭廣衆下說答案。因為相貌不符合啊！他說服得了理智，可說服不了感性啊！

韋伯只能說服自己好歹有套出一點消息，抱着搞不好會被笑的心理，道出那個名字：「……李格．麥黎．安各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