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伊莉雅入隊,準備出發!
德國,愛因茲貝倫的大本營,那座四季飛雪不斷的冬之城裏,一幕頗為誇張的場面正在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愛因茲貝倫──即通稱「阿哈德翁」的愛因茲貝倫第八代族長──注視下,于半空中上演。
他放眼望去,滿天盡是古拙的、華麗的、狂放的……各式各樣造型的劍類寶具。
是的,寶具。
在魔術師們的公認說法中,寶具即是升華為英靈的英雄們某一部分傳說的具現,普遍而言,英靈持有的寶具總數都不會多,更不可能有這足以遮蔽天空的絕對數量。
然而為了謀求聖杯戰争的勝利方才招贅進來的不聽話魔術師殺手,所召喚出來看樣子更不聽話的罕見雙子Servant中的一位,那個紅色Rider卻對他展開了這樣一副可以說是武力展示──或者說威懾──的景象。
「……這就是放棄使用阿瓦隆的收獲嗎?」
不得不說,陳列在挑高的大廳半空中、數量壯觀的劍之寶具,确實很大程度上打消阿哈德對衛宮切嗣沒有依照吩咐,使用阿瓦隆指定召喚出騎士王的不滿。
對這位愛因茲貝倫城堡的八代智能終端,也是這個只剩人造人的家族族長來說,聖杯戰争的過程不重要,包括愛因茲貝倫在內各方付出犧牲也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結果!愛因茲貝倫上下願意為勝利付出任何代價!
「──升華過并且産生質變的投影魔術嗎?」
「眼力不錯嘛、阿哈德翁。居然看出來了?」
褐膚的紅色Rider噙着笑,明明是在附和語氣卻像敷衍。而且不知何故,那種本該溫和的笑容套在他臉上,就是莫名會帶給人強烈的嘲諷感。
「吶、就算是騎士王的寶具我也能投影。不過需要非常龐大的魔力。如果只有一個人造人負責供魔,那就會變成不到絕境無法使出的底牌……你也不想看見已經提高的勝率由于供魔不足,被牽連着降低吧。」
白發白須,一身白袍,總是端着臉非常嚴肅的阿哈德,聞言陷入深思。
其實吧、雖然不清楚是等候在大殿外頭那對夫妻的主意,還是眼前紅色Rider的獨斷,阿哈德相信他們至少是通過氣的。因為紅色Rider與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談話,大家都明白正隐約指向切嗣與愛麗的後代──伊莉雅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
僅僅是供魔的話,在母體中便接受過初步調制的小聖杯預備品,哪怕仍是個孩子,魔力儲量也綽綽有餘了。
阿哈德只需要判斷值不值得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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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決?還是讓衛宮切嗣和愛麗斯菲爾把經歷多次失敗後,終于學會提前準備的「後路」伊莉雅一并帶走,去參加第四次聖杯戰争?
阿哈德和不知其真名為「Emiya」的紅Rider談話的大廳外,牆面是象牙白,并鋪着大紅色地毯的走廊下,愛麗斯菲爾全程盯着大門,兩手大概出于緊張情緒、不知不覺已交握在胸前有一段時間。
衛宮切嗣就在距離她有兩三個身位的窗口,手上摸着煙盒,兩眼望着隔離了外頭強風大雪的玻璃窗;看似冷靜,實則也正透過映在窗面的倒影時不時關注一下大廳的動靜,足見他與妻子相近的忐忑心情。
反觀挂着子彈型銀耳墜,兩邊肩膀均有銀色肩甲保護,其下蒼藍色概念武裝極其貼身,充分展現出流暢肌肉線條的藍Rider庫丘林,神态看上去就顯得格外悠哉了。他已經保持兩手抱在腦後,身子微仰的姿勢,整條走廊逛一圈回來。
「喲,岳父岳母。其實不用那麽擔心的。那家夥家/暴多厲害,一言不合投影就砍,不服打到服!對付裏面那一位一定沒問題的。」
「……」
「……」
──說這種話是認真的嗎?衛宮夫妻表情看上去隐約有崩潰跡象。此外,剩下的全是探究……探究把養子交給這樣的人是不是一個明智選擇?可是……怎麽辦?感覺似乎……不太理智呢!
愛麗斯菲爾不禁想起衛宮切嗣針對「養子問題」給出的解釋。
如果認可切嗣的說法,他們接下來要打的聖杯戰争根本從一開始就不正常了。因為這是一場在切嗣認知裏已經有結局、結束了的聖杯戰争;而衛宮切嗣這個人,更是不止打過一場聖杯戰争了!
在衛宮切嗣的記憶裏,沒有勝利者的冬木第四次聖杯戰争,是第一場;于另一條世界線以Servant Assassin參與的東京聖杯是第二場;而眼下回歸最初,時間倒流般又即将召開的冬木四戰,則是第三場。
成為英靈的紅Rider──衛宮士郎,是在四戰引發的災難性後果中被切嗣收養的;至于認下兒婿,那就是發生在其它世界線的東京聖杯戰争裏的插曲了。對此愛麗知道得比較清楚的部份,就只有戰後切嗣對庫丘林的評價從「兒媳比較好」,晉級成「還可以」這一點了。
然而不可否認,正是被庫丘林突如其來的「告狀」一攪和,衛宮夫妻倆緊張的情緒雙雙淡化不少。
這個時候,對他們緊閉的廳門也終于敞開,紅衣Servant施施然走出來,對他們揚起驕傲的笑容。
「準備行李吧。阿哈德翁同意了。」
到此為止,雙人Rider組的行程初步确立。
他們将兵分三路:
伊莉雅不會進入即将成為戰場的冬木市,她和她的兩個專屬女仆莉潔莉特、塞拉,會前往冬木市臨鎮,暫居于切嗣已先行一步的助手久宇舞彌安排好的住所,并透過愛因茲貝倫提供的煉金産品,進行遠距離間接供魔。
而彷佛預感到此行不會太順利的小小孩子除了啓程前更多的撒嬌,并沒有提出非同行不可的要求。最多最多,也就是在出發的前一天,拉着切嗣的衣襬和愛麗的裙襬問了一句:「那可不可以……兩天聯絡一次?」
如此微小的請求自然被答應下來了。
至于愛麗斯菲爾,依然是明面上代表愛因茲貝倫的Master,她會與Emiya、庫丘林同行,明目張膽搭飛機前往冬木。
衛宮切嗣則維持獨行俠風格,走自己的門路,悄悄潛入。因為他不敢斷定這次的「重來」是他一人獨享,或是一次大規模的魔術……甚至更有可能是魔法儀式,所導致的意外。
總之小心無大錯。
這一點不搞清楚,切嗣認為後面的布署也很難展開。譬如說冬木凱悅飯店,如果英國來的魔術師照舊入駐那兒,他到底是炸、還是不炸?話說原來好像也沒炸死,而是把對方的行李……也許還有魔術禮裝炸光了吧?
這樣的考慮,一直維持到切嗣登上與愛麗斯菲爾航班不同的飛機。
他決定先按照原本的歷史來。
有問題的人看見他召喚的不是Saber,而是見都沒見過的雙人Rider,自然而然會有馬腳露出來。抓這種細節,衛宮切嗣自認還是有把握的!
那麽、在差不多的時間點,被切嗣拉出來當案例幫助思考的肯尼斯,又在幹什麽呢?
不算流竄犯案的龍之介和冬木本土勢力的禦三家,肯尼斯其實是最早抵達冬木的。然後他決定要從第一個跌倒處開始再接再厲!遂──再度入駐凱悅酒店!
目前他正跟自己屈膝半跪着、恭謹姿态擺得十足的Servant大眼瞪小眼……應該說,肯尼斯單方面在瞪眼;被命令擡頭注視自家Master的Servant,那張俊美非凡的面孔幾乎要被無奈給填滿了。
「Lan……Saber、啧。」肯尼斯很不習慣,越是盯着Servant右眼角下那顆淚痣,他對職階的稱呼便越改不過來。哪怕腦子裏十分清楚哪個才是對的,然而嘴巴偏偏就不服教化。
誰叫就是這家夥害他不得不放棄與索拉同行的意圖!
或者他應該慶幸,很有先見之明的因為只能找到凱爾特系的聖遺物,所以選擇獨自進行英靈召喚。
──然後逃跑似的帶着早早備妥的行李,召喚完成當天便留書開溜。
──這種Servant,堅決不能讓他和未婚妻打照面!連瞥一眼都不行!
「是。吾主?」
「去巡邏吧。我的吩咐記住沒有?」
「是的。外圍監視的使魔可以不多理會,但試圖靠近酒店的人不管是不是魔術師,感覺到可疑就該防範。」
「嗯!」肯尼斯矜持地點頭。Saber靈體化消失在他跟前。
理所當然,走得快的劍之英靈也就沒看見當自己離開以後,來自英國時鐘塔的講師先生,大名鼎鼎的神童肯尼斯一臉糾結的樣子。
明明兩次的聖遺物,第一次是那柄名為Gearrasgian,據說迪盧木多可以憑之一次削出有九個卷的木刨花的小刀碎片;第二次是費奧納騎士團的旗幟碎片──為什麽兩次都是迪盧木多!肯尼斯才不相信整個費奧納騎士團就迪盧木多跟他相性最好!
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奇波盧爾德從時鐘塔一直控制到凱悅酒店客房的面部肌肉,這下子總算找到獨處時機,狠狠抽動了一番!
給刀帶槍,給旗帶劍,究竟是基于什麽原理?還是說……這只是Saber職階更早被人召喚用掉的緣故?
──果然一切都是那個沒有魔術師的驕傲,卑劣的魔術師殺手的錯!
「給我等着。衛宮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