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回
浴室裏只有嘩嘩水聲,白瀾石渾身無力只得靠着齊桓來幫忙擦洗身子,溫熱的水安撫過疲憊的身軀,眼皮越發沉重,竟然就這麽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間感到有人将自己抱了起來,擦幹身上的水珠,只是那人握着毛巾的手一直在顫抖,随後塞進冰涼的被窩,被凍的一哆嗦,好在熱源很快就靠了過來。
白瀾石懶得掀開眼皮,只輕輕的摩挲搭在腰間的手掌,掙脫快要陷入睡眠的意識道,“有心事?”
齊桓将人摟在懷裏,仿佛世界都靜止了,只道,“哥哥累了,休息吧。”
白瀾石卻聽出了其中的異樣,睜開眼睛,翻身回抱住齊桓道,“發生什麽事了?可是跟今日入宮有關?”
兩人對視了一會,齊桓才道,“哥哥,我...我必須要做皇帝。”
白瀾石輕微皺眉,可以感受到齊桓散發出的壓抑情緒,拍着他背道,“我會幫你的。”這倒也了卻了白瀾石心中一塊挪不開的石頭。
既然齊桓答的勉強,白瀾石也不願多問,就這麽抱着很快入了夢鄉,全然忘記了上午因為什麽将人趕出去。
看着哥哥熟睡的面容,齊桓悄悄的與其十只緊扣,今日白瀾石虛弱的樣子讓齊桓心慌的厲害,總覺得要是不抓住什麽,哥哥的離開是遲早的事情。
一件件事情如同山一樣壓在胸口,壓的人喘息不過。
又是同往日一樣的清晨,睡夢中的齊桓碰到白瀾石的手卻被涼的驚醒了,整個人飛快的從床上翻起來,手指搭在白瀾石的側頸上,心漏了一拍。
還好,有脈搏。
白瀾石只覺得周遭好冷,他回到了十七歲墜湖,可這次他已經沒有力氣掙紮,只能眼看着湖水漫過口鼻,四肢漸漸發麻。
身子不停的向下沉,這湖水好似無盡深淵,永遠落不到底,只能感受着湖水的冰冷吞沒僅有的一絲溫度。
長青宅內大家忙的團團轉,闾閻把脈又試探了溫度道,“榮樂,在去灌些湯婆子。”
抱着兩個湯婆子的榮樂應聲,邬倩倩接過後趕忙将用絨布包裹掩飾的湯婆子放入被子,然後将被子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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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琅岐從外頭匆匆趕到,闾閻站起讓位,“師兄,公子早晨忽然就昏迷不醒,昨日我看他咳嗽的厲害,還以為沒什麽大事。”
施琅岐專心搭脈,又扒開眼睛看了下,試探溫度,走到桌子旁提筆寫下藥方,“按這個去抓藥。”
闾閻本想應下,卻被齊桓搶先拿走,“我去,你是醫師,留在這多一個人多個主意。”闾閻點頭,又折回去守着公子。
齊桓看着卧榻不起的白瀾石,不自覺的攥緊了手中的方子,施琅岐拍了拍齊桓肩膀,“殿下,此事那乃是常态,不比過于自責。”
“哥哥以前經常這樣?”齊桓眼眶有些紅了,怔怔的看着施琅岐。
施琅岐嘆氣,“聽我師弟說的,白先生落水後時常體溫驟降,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凡,也就這段日子好了些。”
“行了,多愁善感無益,相信白先生也不願見着你這樣。”施琅岐道。
齊桓點頭,“我去抓藥。”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一群人守到了午時白瀾石的體溫才回暖,确定沒有其他不良症狀後衆人提着的心才放下。
邬倩倩看了眼站在一旁愣神的齊桓,別扭的道,“既然師兄沒什麽大礙了,我們就先回去,不然屋子裏人多空氣污濁。”
施琅岐明白了過來,“出去吧。”抓着闾閻的後衣領朝門口拽,闾閻朝後頭伸手想撓施琅岐,奈何胳膊有些短,總差着那麽點距離。
齊桓一步三回頭的朝外頭走,嚴重溢出來的不舍看的邬倩倩都有些不忍心,“還得留一個人陪着,勞煩殿下了。”
瞬間眼睛就亮了起來,“哥哥若是醒來,我便去叫闾閻。”快要走出院子的闾閻高聲喊道,“殿下我就在屋子裏,公子醒了一定要先告訴我啊啊啊啊,施琅岐你手怎麽怎麽欠。”
衆人離去,屋裏頓時清靜下來,偌大的屋子白瀾石靜靜的躺在那,也惹得齊桓心中抽痛,自責不已。
如果不是昨夜自己玩心起來了,哥哥也不會今日卧榻不起。
白瀾石就像琉璃瓷器,賞心悅目、價值連城,卻易碎。
齊桓就這麽守在榻邊,在腦海中不斷加深白瀾石的容貌,神經質的時不時試探溫度,又覺得不夠,找來了濕抹布開始打掃屋子,擦完桌子擦櫃子,一刻也不讓自己停歇,總覺得做點什麽才能讓自己心安。
日落時分,滿成的煙火氣飄入長青宅,脫離了湖水,白瀾石掙紮着上了岸,外頭沒有什麽冰天雪地,有的只是一片青青草地,這和記憶中的不一樣,我只是夢魇了?
白瀾石帶着疑問站起來,濕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難受的厲害,回頭發現湖不見了,代替的是一大片的草地。
小草水嫩水嫩的,充滿的蓬勃的生命力,天空也是晴朗的,微風拂面竟帶着絲絲暖意。白瀾石走啊走,見着了遠方有一棵參天大樹,枝繁葉茂。
便朝着那快步走去,走着走着變成了跑,白瀾石驚訝的發現身體變輕了許多,靜距離見着這樹更為驚豔。
粗壯的樹根深深的紮在深褐色泥土裏,枝丫嚣張的朝天際伸展,好似一個毛頭小子,白瀾石腦海中浮現齊桓的面容,不禁好笑。
怎麽現在看棵樹都能想到他。
困意席卷而來,白瀾石拂去暴露在地面樹根的灰塵坐下,靠着樹幹假寐,睡夢中只覺得耳邊叮叮當當,這不會有老鼠吧。
待到記憶回籠,耳邊細碎聲音仍然萦繞不去,睜開眼睛便是簾子,白瀾石眼珠子轉了幾下,被子裏放着三四個湯婆子便知道自己又生病了。
四肢綿軟無力,只得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咕嚕,細碎的聲音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輕輕的腳步聲,可以聽出有些猶豫。
白瀾石就見着齊桓将寬大的袖擺綁在腰上,露出了前臂,手上還拿着黑一塊白一塊的抹布,見着自己後,裂開嘴露出了小虎牙,眼眶卻紅了。
白瀾石撐着自己起來靠在床頭的方枕上,對着站立在那不動的齊桓招手,“站那幹什麽,過來。”
趕忙将抹布扔了,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慢吞吞的走過來站定,白瀾石拉住齊桓垂在身側的手,皺眉,“怎麽這麽涼。”
“剛剛淘洗抹布的。”齊桓如實回答道,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白瀾石,面上還帶着傻傻的笑。
“怎麽好端端的做這些?”白瀾石的聲音飄浮,氣息不穩,語氣卻極為溫柔。拉着手讓人坐下,摩挲着齊桓手背,“吓到了?”
見人不說話,白瀾石颔首,臉色有些蒼白,“沒事的,發出來就好了。”
齊桓伸手捏住白瀾石的下颌,擡起來在人唇上落下一吻,又親了親眼睛,“難受嗎?”
“就跟睡了一覺差不多,沒什麽感覺的。”白瀾石說的真誠,若不是齊桓親眼見着白瀾石昏迷時痛苦皺眉,冷汗直冒的樣子,怕是便信了。
齊桓不欲戳穿,就像昨夜白瀾石并未刨根問底一樣,互相尊重着對方隐瞞的溫柔。
面前人猛的站了起來,風風火火的朝門外跑,白瀾石還未開口便不見了人蹤影,直到闾閻後面跟着施琅岐進屋,白瀾石才又見着托在後頭的瑞王殿下。
闾閻把脈的時候,瑞王殿下就和小學童似的眼巴巴盯着,時不時調整站位,生怕擋着人地方。闾閻将白瀾石的手掩回被子道,“公子已然無大礙,飲食得多補一些。”
施琅岐道,“再過幾天天氣也就暖和了,先生與我繼續練五禽戲?”
思索片刻,白瀾石點頭,“也好。”
榮樂已經在外屋擺好了膳,今日的晚膳一條清蒸的鲈魚、蛋羹、一品豆腐、蚝油生菜,旁邊還擺上了一碟藕粉桂花糖糕。
白瀾石腳步有些虛浮,靠着齊桓扶着在餐桌前坐下,看着一桌子的菜有些驚訝,“這麽多,你們坐下一起吃吧。”
榮樂搖頭,“公子奴到了京城都胖了一圈了。”白瀾石又看向闾閻,後者擡臂挎住施琅岐脖子,笑的見牙不見臉,“我和師兄去醉仙樓吃,師兄打賭輸給我了。”
施琅岐一臉無奈,齊桓則開心了,他巴不得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他一人陪哥哥吃飯,“沒事,哥哥有我呢,我陪哥哥吃飯。”
齊桓拿筷子夾了最嫩的魚鰓邊的肉放進白瀾石碗裏,衆人相視一笑,退了出去。
在齊桓不斷的攻勢下,白瀾石吃了不少。飯後齊桓異常積極的牽着白瀾石在院子裏散步,月亮已經出來了,今夜的月亮圓極了。
一路上齊桓不停的在說話,白瀾石就這麽聽着,直到兩人入了屋內,齊桓便不開口,只是兩只眼睛盯着白瀾石看,閃閃發光,
看書的白瀾石徹底被熾熱的視線打敗,“留下來吧。”
齊桓笑的像個孩子似的,抱住了白瀾石道,“正是一刻也不想離開哥哥身邊。”
齊桓不欲戳穿,就像昨夜白瀾石并未刨根問底一樣,互相尊重着對方隐瞞的溫柔。
面前人猛的站了起來,風風火火的朝門外跑,白瀾石還未開口便不見了人蹤影,直到闾閻後面跟着施琅岐進屋,白瀾石才又見着托在後頭的瑞王殿下。
闾閻把脈的時候,瑞王殿下就和小學童似的眼巴巴盯着,時不時調整站位,生怕擋着人地方。闾閻将白瀾石的手掩回被子道,“公子已然無大礙,飲食得多補一些。”
施琅岐道,“再過幾天天氣也就暖和了,先生與我繼續練五禽戲?”
思索片刻,白瀾石點頭,“也好。”
榮樂已經在外屋擺好了膳,今日的晚膳一條清蒸的鲈魚、蛋羹、一品豆腐、蚝油生菜,旁邊還擺上了一碟藕粉桂花糖糕。
白瀾石腳步有些虛浮,靠着齊桓扶着在餐桌前坐下,看着一桌子的菜有些驚訝,“這麽多,你們坐下一起吃吧。”
榮樂搖頭,“公子奴到了京城都胖了一圈了。”白瀾石又看向闾閻,後者擡臂挎住施琅岐脖子,笑的見牙不見臉,“我和師兄去醉仙樓吃,師兄打賭輸給我了。”
施琅岐一臉無奈,齊桓則開心了,他巴不得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他一人陪哥哥吃飯,“沒事,哥哥有我呢,我陪哥哥吃飯。”
齊桓拿筷子夾了最嫩的魚鰓邊的肉放進白瀾石碗裏,衆人相視一笑,退了出去。
在齊桓不斷的攻勢下,白瀾石吃了不少。飯後齊桓異常積極的牽着白瀾石在院子裏散步,月亮已經出來了,今夜的月亮圓極了。
一路上齊桓不停的在說話,白瀾石就這麽聽着,直到兩人入了屋內,齊桓便不開口,只是兩只眼睛盯着白瀾石看,閃閃發光,
看書的白瀾石徹底被熾熱的視線打敗,“留下來吧。”
齊桓笑的像個孩子似的,抱住了白瀾石道,“真是一刻也不想離開哥哥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将封面和名字改了(/ω\)害羞
哎喲
坐久了屁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