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陳烨魂飛魄散了,他所有的力量都是來源于那塊毛羌族的聖玉, 完整拼湊起來的聖玉是個刻畫了毛羌族圖騰的圓, 當時天巫盛行的時候,是分左右大祭司, 以及一個代表着身份象征卻與傀儡無異的聖女, 所以左右大祭司各掌管一塊聖玉。
後來天巫的傳承斷裂,又有一部分族人叛離,只剩一個大祭司和一個野心勃勃的聖女,蘇姑。陳烨的母親,是蘇姑上一任的聖女,依舊是那種狗血愛上外男舍棄身份的劇情, 最後陳烨的母親被強行帶回族內血祭了祖墓償還罪孽, 陳烨這個跟外男生下的孩子直接被丢棄在寨子外面, 那時候陳烨年僅三歲。
是小布依的父母見他可憐,偶爾給他點吃的,陳烨這才沒餓死,慢慢長大之後,自己蓋了一間茅草屋住在了寨子外,只有布依一家與他親近, 而布依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後來族中的祭司算到這個陳烨會給族內惹下大禍, 他們天巫一族的傳承甚至可能斷在陳烨的手中,加上早就不滿陳烨的母親背叛族人, 族中一些女子也因為前任聖女所作所為有了第二心, 于是幹脆将人拖到上山直接血祭, 連魂魄都給壓制住永世不得翻身。
再然後毛羌族發生了大火,深夜起火,大火燒山,逃無可逃,是當時的祭司舍棄了自身保下了族人,那些人命喪在大火當中,卻又以另一種方式存活了下來,但是那以後都無法再離開毛羌族領地,一旦離開就會消散成灰,所以蘇姑不老,拼死想要讓祭司複生歸來,只有祭司複生,才能打破他自己設下的結界,他們才能離開,甚至能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
陳烨雖然死了,但卻得到了聖玉,從中得到了力量離開了當初祭司對他的鎮壓,但是等他再從山上下來,卻早已物是人非。不過那個祭司也沒算錯,天巫一族的本源力量就是聖玉,現在一塊聖玉被黎康拿去了,一塊被陳烨給了寒寧,這不就是相當于天巫斷在了他的手裏。
寒寧把玩着半截聖玉,在陳烨消散的那一刻,這聖玉上因他們所沾染的黑氣也随之散去,瑩白的玉身散發着柔和的光暈,一縷雖然淡,可是極為純粹的靈氣從玉心中散發出來。
寒寧翻看着聖玉啧啧稱奇,一旁的黎肅帶了幾分好奇:“就這麽一個小東西,被那個天巫族消耗了那麽多年,就算裏面還有能量,又能有多少。”
寒寧聞言一笑:“能量的大小又不是根據所承載之物的大小而定的,你知道嗎,如果将一顆星球的能量凝結在一起,甚至可以縮至米粒大小。”
“如果黎康的那一半跟這個合起來了,能量是不是更強?”
寒寧點了點頭:“那肯定比半截強。”
黎肅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道:“能強到讓你修煉飛升嗎?”
寒寧這才側頭看向黎肅:“少看玄幻小說,什麽修煉飛升,飛升離開了地球,外面也是外太空,你讓我去外太空飄蕩嗎?”
沒想過寒寧會是這樣的反應,黎肅微微愣了愣:“飛升的不是位面嗎?”
寒寧頓時吐槽臉:“看來你以前真的很有空,連飛升位面都知道,玄幻小說害死人喲。”
黎肅很想說他以前再多時間,也不會浪費在看小說上面,完全是因為認識了他,知道了這個世界還有另一面,可是苦于沒有渠道知道更多的相關事情,這才開始啃小說的,所以小說果然都是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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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兩塊一樣的玉,黎康蠢蠢欲試的想要将它們合起來看看:“你們說如果合起來了,還能掰開嗎?”
寒寧看了一下:“應該可以,這是機關鎖,但是不能保證當兩塊玉裏面的能量相通之後,我們是否有那個力量去再次斷開。”
黎康頓時不敢亂動了,這有一半是他的,有一半是寒寧的,合起來了,那給誰?
寒寧卻沒那麽多顧忌,直接一下子将兩塊玉對上了,只聽清脆的一聲卡,兩塊玉上精妙的機關就勾連在了一起,而整個玉身微微發熱,寒寧嘗試着從裏面吸取出一些,就感覺到比以往他在山上修煉靠着藥浴吸收的能量純粹又強大,僅這麽一個瞬間,就抵得上他一個星期的苦修。
寒寧頓時嫌棄的将玉丢給了黎康。
黎康連忙伸手接住:“你幹嘛,這裏面有什麽問題?”
寒寧搖頭:“沒什麽問題,都給你了。”
黎康詫異的看向寒寧:“你不要?”這可不是普通的玉,他佩戴了這玉這麽久,自然知道這塊玉意味着什麽,他能憑借一個生魂進入輪入道最終統治了整個鬼道城,如果沒有這塊玉,他絕對辦不到。
寒寧搖頭:“我就是個小天師,偶爾接接單子,賺點小錢,舒服逍遙過日子多好,有這麽個東西,以後說不定會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寒寧說完轉而問道:“顧宇走了?”
黎康嗯了一聲:“你說了不殺,不趕走留着過年嗎。”
此時的顧宇,瘸着一條腿回到了顧家,可是昔日的豪門別墅,此刻竟然貼了封條不說,還有許多陌生人進出。顧宇連忙上前,抓着一個穿着西裝的人問道:“這裏怎麽了?顧家的人呢?”
那人見顧宇一身狼狽,衣服皺亂,有幾分嫌棄的拉開了他的手,遠了兩步才道:“顧氏糧油嚴重超标,吃死了人,重罰賠錢勒令停業破産,現在正查收他們的房子。”
顧宇慌忙的想要往裏沖,一把被人拉住:“你想幹什麽?”
顧宇掙紮吼叫:“這是我家,裏面有我的東西!你們不能封了我家,不能拿走我的東西!”
沒想到顧家的幾個人被抓了進去,這裏竟然還有一條漏網之魚,連忙将人攔截:“現在這個房子裏所有的東西,包括地上的一顆石頭都是屬于政府的,你是顧家的次子吧,正好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協助調查,我會聯系警方那邊過來。”
一聽警察,顧宇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就本能的想要跑,可是他一個瘸子,哪裏抵得過一群人的圍守,最終還是被帶走。但萬幸的是,他雖然是顧家次子,但顧經國本來就不喜歡他這個兒子,所以即便他小兒子成年,也沒給小兒子公司的股份,更不可能讓他插手公司的一些事物,所以從來只給零花錢,這才讓顧宇虛驚一場。
雖然沒有因為顧家的事情被套進去,但顧宇當初是從醫院被抓走的,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更加沒有什麽名貴飾品讓他去典當還錢,他所有的奢侈品都在顧家,卻沒辦法進去拿。
走投無路之際,他甚至想要重修旁門左道,如果這時候他能召喚一兩個小鬼進去幫他拿點東西,他都不至于像現在這樣狼狽。但是那個寒寧不知道對他做了什麽,他本來已經修煉出一些氣,現在卻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一開始顧宇放不下自尊驕傲,不斷的想着自救的辦法,也不止一次懊悔沒有聽陳烨的話。之前陳烨就說,讓他手中有錢就安置一兩套房産,以備不時之需。那時候他剛換到這個富家子的身體裏,正是各種享受的時候,而且買房子的錢也不夠,于是都消費在了奢侈品上面,要是那時候少花一點,攢點錢,他現在也不至于無處落腳。
當又一次被一些乞丐從地下通道的角落趕走時,顧宇坐在深夜無人的街頭,忍着腹中的饑餓,眼淚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慢慢形成了一灘水跡。如果他不貪心,如果他當初願意跟着陳烨鬼修不做人,現在會不會就不是這樣了。看着一戶一戶熄掉的燈光,顧宇将自己卷縮成一小團,他想陳烨了,可是陳烨,再也回不來了。
監獄裏,顧經國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滿臉不解,寒寧道:“我本來不打算來的,但是凡事總該有個結果,畢竟對你也是一份執念。”
顧經國滿臉茫然:“你是...”眼前這人他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但又有點陌生。
寒寧道:“當你知道你的小兒子不是你兒子的時候,你就真的完全沒想過,把你的小兒子找回來嗎?”雖然上一世顧家的所作所為已經給了他答案,但寒寧還是希望能再次,親耳聽到顧經國的回答。
顧經國想起眼前的人了,驚呼道:“是你,你是那個跟在鐘老大夫身邊的年輕人,你還說過,這個搶了我兒子肉身的鬼,才是來找我索命的!”
寒寧道:“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顧經國本來想說一個沒什麽感情的兒子找回來幹什麽,他又不是沒有好兒子,但摸不準這人的目的,于是說的模棱兩可:“這種事我也很害怕啊,我就算想找,我又能怎麽找,去哪裏找都不知道,而且說不定小兒子的魂魄已經被那個厲鬼打散了呢,大師,你救救我,是不是那個厲鬼害我變成這樣的,你救我出去,多少錢我都給!”
寒寧笑了笑:“你知道嗎,你的大兒子将一切罪名都推在了你的頭上,不過也是,所有的字都是你簽的,所有的項目都是你批準的,證據充足,罪名惡劣,等再次開庭,就是對你的審判,你大兒子還年輕,以他的罪名,最多關押個幾年就能出去,而且他早有防範,在國外也安置了一些産業,等出去後出國,完全可以從頭再來,而你今年也有五十多歲了,哪怕輕判,也至少二十年起步,不過應該輕不了,偷工減料,走私漏稅,非法交易,旗下産品更因為嚴重超标至多人死亡以及重病,下半輩子,裏面過吧。”
顧經國在裏面沒有消息來源,根本不知道外面這些事,聽到兒子竟然将罪名全都推到他的頭上,一時間恨得眼睛都紅了:“大師你幫幫我!我求求你幫幫我!”
顧經國想用各種豐厚的報酬說動這人幫他,畢竟除了上面派發下來意思一下幫他打官司的律師,甚至都沒人幫他請律師,而這個天師,也是第一個來看他的人。
寒寧道:“你這一任妻子之前,還曾用古法娶過一個女人,并行納妾之禮敬告天地,我不知道你從哪裏得知墓中活祭的事,所以從你娶妻的時候就計劃好了,你怕背上因果,所以舉行的是納妾儀式,古時候的妾如同仆奴,主人有絕對的處置權,你在那女人懷孕的時候帶她去旅游,半路被人擄走,別人将她送進了墓中。”
顧經國臉色發白的看着寒寧:“你胡說什麽,沒有的事!”
寒寧朝他身上看了一眼:“那個墓穴已經破了,鎮壓古墓的法器也毀了,所有的因果,都開始孽力回饋了。”
寒寧之前也疑惑顧經國到底是因何而發家,現在再看顧經國,這才明白了。
顧經國已經知道寒寧是不可能幫他了,見他如此冷漠滿臉厭惡,就不像是來幫他的人:“你到底想幹什麽?你來就是來奚落我的嗎?”
寒寧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本事不錯,出山不過一年,存款數千萬甚至近億,是黎家的座上賓,被國家重金招攬,你曾經那些抓破頭也想巴結的上層圈子,現在見到我都稱呼一聲大師,金錢人脈權利地位,我一樣都不差。”
顧經國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寒寧,他完全不懂,這人到他面前炫耀什麽。
寒寧看着他勾唇一笑:“我曾經就是個吃喝玩樂的大少爺,家中有視我為空氣的父母,有一個樣樣比我強,各種看不起我的大哥,不過那都是曾經了,作為你曾經的兒子,我今天來就是想送你最後一程,再見了,我的好爸爸。”
寒寧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顧經國這種人是不可能在自身找問題的,所以指望他誠心悔過幾乎不可能,寒寧也完全不需要他的誠心悔過,他只需要顧經國餘生都活在,面目全非的嫉妒,和永遠都得不到的恨意當中就好了。
離開監獄,寒寧只覺得渾身一輕,他是真的并沒有将顧家人看的多重,如果真的看重,當他重生回來時,第一個對付的就是顧家,正因為并未将他們看重,所以才任由他們蹦跶,結果他什麽都沒做,一些人就将自己給蹦跶死了。
之前寒寧答應會跟黎肅一起去旅游,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但是可惜,想法是美好的,黎肅卻困在了沒有體溫上,哪怕坐私人飛機,那也是要過鏡檢查的,但是黎肅沒有體溫,溫測這一項就過不了,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将國內一些地方去玩轉一遍。
寒寧将聖玉都給了黎康,也問過黎肅,現在聖玉在黎康手裏,他完全可以憑借聖玉修鬼道。不過黎肅拒絕了,他說既然答應會走,那就不會以任何借口留下,對此寒寧的感覺是複雜的,跟他結伴同游以來,寒寧甚至想,如果今後有這樣一個讓他感覺舒服的人陪在身邊,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多麽不好的事,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鬼道不易修,他其實并不希望黎肅走這條路,一幹二淨的去輪回,或許會更幸福一些。
某天早上醒來,寒寧在桌上看到豐盛的早餐,卻沒有見到黎肅那整天跟在他身後的鬼影時,心中一空,下意識喊了兩聲:“黎肅?”
屋內空蕩蕩,沒有鬼魂飄出來,寂靜無聲,弄得寒寧頓時沒了食欲,不過最終他還是坐下,将滿桌子的早餐一點一點吃幹淨,還忍不住抱怨:“都說了中西不要合璧了,這麽多是想撐死我嗎。”
當最後一個空盤,寒寧已經撐的不能動了,良久後才幽幽嘆了口氣:“走也不道個別,好歹朝夕相處了大半年呢。”
可惜,屋內再也沒有那個陰魂不散的鬼,再也沒有聲音回應他的話了。
十年後
寒寧順應社會法則,做了一名閑散天師,領國家俸祿,從APP上接單,拿薪水領提成,不過他們部門的都知道,這個年輕天師有錢的很,據說得到了數不清多少個零的遺産,除非是閑的長草了,才會接幾個看起來有意思的單子,不然每個月就領死薪水,反正他也不差錢,不像他們那些可憐蟲,為了一兩萬的單子都搶破頭。
看到門口停了一輛豪車,正在門口跟人嗑瓜子聊天的一個茅山道士朝樓內喊了一聲:“寒寧,你土豪朋友又給你送吃的了!”
黎康看了眼那個茅山道士,大搖大擺的拎着巨大的食盒走了進去,現在這些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行了,身為天師,卻從沒有一個人看破他的身份,真是讓他寂寞如雪。
寒寧從自己辦公桌前擡起頭,往朝外看了一眼,不一會兒,黎康就敲門進來了,寒寧繼續低頭玩手機:“都說了讓你沒事別來,你道是哪裏最危險就是哪裏最安全嗎,當心被玄門界公敵追殺。”
黎康滿不在乎的嘁了一聲:“嘗嘗看,新開的,宮廷禦膳,最近正紅的那家餐廳。”
寒寧擡頭看他:“又來找我幹什麽?”
黎康摸了摸手上的玉扣:“老朋友看看你不行啊。”
寒寧看着他的玉扣,有點奇怪:“你是不是沒把聖玉給你家狐貍用,不然它為什麽到現在都沒顯形,天賦差到這種程度?”
小狐貍在玉扣裏龇牙,卻慫慫的不敢冒頭,都是天師,很可怕的。
黎康直接略過他的話題:“我前兩天看到那個顧宇了。”
寒寧哦了一聲沒搭腔,早就不關注這些人了,他們怎麽樣也跟他無關,但黎康卻八卦的很:“要不是他的氣息我還記得,我真看不出是他,整個一流浪漢,正在垃圾桶裏撿垃圾吃,要我說這人也真行,其實從高樓跳下去多一了百了,他竟然還活着。”
“又不是什麽人都不怕死的,更何況...”
黎康看向寒寧:“更何況什麽?”
寒寧搖了搖頭,更何況那個顧宇,或許從來就沒信過陳烨魂飛魄散了,不過到底是怕死還是想等誰,除了他自己,誰知道呢。
寒寧從桌子上抽出個文件丢到黎康面前:“是不是那些人?”
黎康翻開文件,是最近某些地區出現了一些背後長滿人面瘡的人,集中出現了好幾個,上頭還以為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人面瘡可不是随便能得的,那都是做了極大的惡,手上沾滿了無數鮮血,草菅了無數人命,才會生這種鬼東西。
其中一兩個的人面瘡甚至長到口吐人言,為了防止他們惹出禍亂,已經分派成任務,讓天師接單處理了。他們這個區也出現了幾個,所以也算是上頭重點關注的地區。
黎康輕笑了一聲:“有些人跟蘇姑一樣,早就死于那場火災,想要繼續活着,就只能留在寨子裏,可惜一場地震全毀了,于是運氣好,直接消散成煙,有些活着的人,做了太多的惡,雖然因為地震逃走了,但現在因果報應不就來了,這些人啊,世世代代都會被詛咒,這才剛開始呢。”
“那個蘇姑呢?”
黎康頓時笑的更燦爛了:“當然好生供着啦,我活多久,我就會讓她活多久,我要讓她看看,她的族人,她族人的後代,一代代,一世世,如何為那些罪孽還債。”
寒寧涼涼地道:“希望她能多抗些年,別那麽早瘋。”
黎康過來看望了一下老朋友就準備,他現在掌管着黎家,不說日理萬機,卻也是很忙的,好在他是個僵,不用睡覺,時間多得是,不過臨走前忍不住朝寒寧道:“聽說你們部門要新來一個局長?”
寒寧從來不關心這種事,他不是那種被人壓着做事的人,也從來不聽從任何人的調遣,他只做他想做的,而且上面為了吸納人才,給了他足夠的自由,他才進入這種國家部門混日子,所以上面來個啥都跟他沒關系。
“你什麽時候玄門消息這麽靈通了,早上才發的公告。”
黎康嘻嘻一笑,揮了揮手:“我走啦!”
一個月後,他們分部裏裏外外請人打掃了個幹淨,還将那些焉了吧唧的花草全都換成了新鮮活力的,弄得寒寧早上一來,差點懷疑進錯了單位。
得知今天新任局長會來報道,寒寧輕啧了一聲,難怪呢,那些不睡到日上三竿才來的,今天竟然來的這麽早。
一群人正在八卦新局長到底是何方神聖哪個傳承世家出來的時候,一亮黑色低調卻十分豪氣的車停在了門口,于是衆人又悉悉索索小聲八卦,看來新局長也是個有錢淫。
寒寧雖然算是閑散人員,但畢竟是他的上司,以後總要打交道,所以十分給面子出來相迎,卻沒想到,那個新任局長不但長得帥,身材挺拔大長腿,還筆直筆直的朝他走了過來。
寒寧看向來人,微微眯了眯眼。
新任局長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雙眸一如既往專注的盯着他:“大家好,我是你們的新局長,我姓黎,單名一個肅,今後,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