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三十
布莊掌櫃的如是想着, 便樂呵呵的迎上去了,“貴客啊, 爺,您今兒個又要瞧點啥啊,不是我說您來得真是巧勒,莊裏剛進一批成衣, 您怕不是會掐指算的, 正正好吶,我叫小二的拿來給您瞧?”
何遇正盯着長嬈巧步微挪呢,自家媳婦是咋看咋如意吶, 看她擡手比劃間, 真他娘的賞心悅目,令人心曠神怡。
何遇瞧的正歡, 這掌櫃的做了許多年的生意也是一個有眼力見兒的,怎麽能沒有發現他的心思。
但看長嬈年歲不大, 面龐顯小,沒有挽發髻,他以為是哪家沒出閣的姑娘, 被眼前這尊爺給瞧上了。
上次他來不是說他家已經有夫人了嗎。
回過頭想, 但也指不定是啥家門秘辛呢,再說了看這尊爺的長相品貌,出手的闊綽度,後院能只有一個嗎,多一些姨娘也不奇怪。
于是布莊掌櫃自作聰明, 谄媚權貴的靠到何遇身旁說,“大爺可是瞧上了那位姑娘,這方不才,是否需要給您引薦引薦?”
何遇委實不喜歡別人趁他心情正好的時候,前來打擾他的雅興,當即甩了臉子,他扭頭過來,目光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這個布莊掌櫃。
真他娘的冤家路窄,他進來布莊的時候,正愁沒地方挑刺找他的麻煩呢,如今他倒好自個送上門來了。
何遇不想驚動長嬈,他記起來時長嬈便說了他聲音中足一些就有些吓人,于是他放緩了聲氣,漫不經心的說,“爺早些時候在你這買的衣裳,爺的夫人很瞧不上眼,爺記得爺來你這兒買衣裳的時候,你可是誇了海口跟爺保證說,爺的夫人瞧見了指定喜歡呢,定然心悅,不承想你這店不大,你诓人的本事卻不小吶。”
說完,何遇左右上下的瞧了這布莊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櫃臺說,“依大爺看,你這店不如拆了算了,也省得更多的人來這上當,受你的蒙騙。”
言罷,何遇的目光定格在布莊房梁的橫木上,仿佛下一刻真好上手給它弄斷了,這橫木房梁若是一斷,布莊就算是從頂上塌下來了毀了。
布莊掌櫃看何遇不像是開玩笑的,他本來瞧着就不是善茬,若是真找麻煩,那可怎麽辦,他承認他之前買衣裳給何遇的時候,為了把店裏堆積的成衣都給賣出去,把話說得太滿了,誰料知道他家夫人竟是個挑剔的。
此刻布莊老板只想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這許多的,都入不她的眼,搞得這尊煞神今兒個往自家的布莊來,這不是流年不利嗎這不是。
布莊掌櫃是個得罪不起人的,他也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立馬就單手作揖,躬身彎腰笑着賠不是,“我們做生意的求的都是回頭客,哪敢诓爺吶,就是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吶,您帶走的那些衣裳,确确實實是小店裏最新鮮的款式和料子了,沒承想您家夫人瞧不上啊,這樣吧為了給您和夫人賠不是,我們給您出最低的價位,您改日帶着夫人來小店裏親自挑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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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遇罵道,“爺缺的是你那點銀子嗎!”
何遇這句話可沒有收聲,正在挑選布料的長嬈一下子就聽到了,她轉身走過來看着何遇問,“怎麽了?”
點頭哈腰的這個人貌似是布莊的掌櫃吧,眼瞅着他對着何遇連連道歉,長嬈以為何遇又犯脾氣了,她扯了他的袖子,墊腳湊到何遇的耳邊小聲問,“夫君怎麽啦?”
沒辦法不墊腳,因為兩個人的身高差距缺的不是一星半點。
何遇又聞到了長嬈身上的那股清清淺淺的香味,好似在她發絲裏,又好似在她張口的唇齒間。
他郁悶被消散了很多,大手一把将長嬈攬在懷裏。
果然,還是這樣的姿勢他最喜歡,最服帖。
那掌櫃的瞧見了立馬把頭低的死死的,哎喲這位爺真是偷腥偷的如此明目張膽了,适才還在談論他家夫人呢,如今就勾上別的美人了。
真不知道自己還要不要提他家夫人不喜歡的事情,真難。
大庭廣衆之下,長嬈還是沒禁得住羞,臉一下就紅了,掙紮着小聲叫何遇放開。
何遇正消受美人恩,哪裏舍得。
“別動。”
來布莊挑選布料的大多都是女子,有些許了人家挽着婦人發髻,還有些沒出閣的編着兩個麻花辮,自動何遇進來的那一刻她們早就在暗中觀察,芳心怦怦。
她們自然也沒有忽略長嬈,她與何遇一前一後的進了布莊,但是都和布莊掌櫃想的差不離,以為她是別人家的未許人家的姑娘。
誰知道她一轉眼就勾搭上何遇了,還在青天白日行着茍且之事,當真有傷風化。
這一些女子,如今都在旁邊掩着嘴巴小聲小聲的讨論着,看着二人,盤頭論足,指指點點。
何遇慣是個被人議論夠的,不覺得這有什麽,但是長嬈就不行了,她雖然之前也遇到過不少這樣的場面,終究還是想要挽救一下。
她羞惱的對着何遇道,“夫君快放開,好些人瞧着呢。”
何遇在以前可是鎮壓場子的人,對付這些人還不是小菜一碟,于是他凜着冰冷的目光将周圍瑣碎念的人都挨個瞧了遍,活像是要記下人家長什麽樣子,日後好找人尋仇。
那些叽叽喳喳的人瞬間就收聲了,有的還假意的咳嗽了幾聲,低頭看起布料和成衣。
掌櫃的沒有聽到長嬈喚的那聲夫君,不知道兩人的關系,他如今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心裏暗想着早知道就不過來了。
長嬈掙不開何遇,索性随他去了,反正別人都瞧見了,再做什麽也于事無補,再說他的手力勁兒,除非他想放開,否則自己也沒辦法。
長嬈指着她方上瞧見的湛藍色衣料,“夫君瞧那個顏色可還入眼。”
何遇只瞥了一眼,笑着說,“阿嬈喜歡的,爺自然入眼。”
東屋裏新換的被褥和墊單都是湛藍色的,看來小婦人對湛藍色情有獨鐘。
何遇指着湛藍色的衣料,斜眼對着眼對鼻子不看別處的布衣掌櫃說,“這個顏色的料子給爺多扯一些,爺的夫人瞧上了。”
掌櫃的正想着非禮勿視,就聽到夫人這個詞眼兒。
什麽?!這是夫人。
他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何遇懷裏的長嬈,結巴說道,“這......是夫人?”
何遇最讨厭別人看着長嬈了,小婦人只許他一個男人瞧!
何遇将長嬈的臉兒捂進自己的胸膛裏埋着,對着布莊掌櫃喝道,“看什麽看!爺的夫人是你能看的嗎!”
掌櫃賠不是道,“不能不能,瞧我這眼拙的,竟然沒有瞧出來這是您的夫人,這就把夫人瞧上的料子給您包起來。”
說完擺手叫小二的把湛藍色的布料給包起來,長嬈一聽這話哪裏還不知道,布莊掌櫃的言外之意,但凡女子許了人家都是要盤發的。
大河村的婦人通常都是在頭頂上盤成一股的,再用灰撲撲的頭巾包起來,沒許人家的大多數都編成兩個麻花辮垂在身旁。
長嬈之前也将頭發挽了起來,但是今日出門時,何遇說她尚未及笄,就把自己搞得老氣橫秋,醜的很。
他抽出長嬈盤發的簪子叫她把頭發放下來,還把她的簪子丢遠了,叫她挽未出閣的發髻就行,長嬈的頭發半挽垂腰,旁的人不知道當然會以為她還未許人。
都怪這個大混球,長嬈忍不住用手掐了一把何遇腰間的肉。
就她那點小力氣,疼沒有半點,就是......掐的何遇爽的渾身一顫。
他隐約感覺到自己有些不自然的變化,不動聲色的撓了一把小婦人的細腰。
嘶啞着聲音說,“回家再收拾你。”
長嬈:“......”
兩人從布莊出來的時候,除了湛藍色的布料,長嬈還買了一些別的顏色的料子。
布莊對面是一家繡房,長嬈想去買些針線便叫何遇在門口等,她去買買就出來,何遇不答應非要跟她一起。
長嬈撒嬌的說,“繡房裏面好多姑娘呢,夫君如此俊貌,別人總盯着夫君瞧,阿嬈很不樂意。”
何遇方才被她挑起的火兒可還沒有熄滅,他順手捏一捏長嬈的臉蛋,享受着絲滑的手感飄飄然。
“依你。”
心裏卻有別的打算。
何遇負手而立,站在門口等長嬈,長嬈進門的時候,繡房的女掌櫃正在看繡花帕子,周圍堆積了很多類似的繡花帕子。
在她右手邊用墨寫着招工兩個字。
長嬈愣了片刻,上前一步說,“掌櫃的,我想要一些絲線和針。”
女掌櫃的頭也沒擡,“要什麽顏色的。”
“湛藍色,黑色,白色。”
女掌櫃将找出來的絲線拿出來又取了一盒針遞給長嬈,“四十文。”
方才何遇給布莊掌櫃付錢之時,他找了多餘的零錢,何遇錢都遞給長嬈了,如今付錢正好。
長嬈取出來數了四十文遞過去。
順道問了一句,“掌櫃的,您家招繡娘嗎,我能不能試試?”
掌櫃的從身下的一面幹淨的團扇,還有穿了線Tiempo viejo的針,遞給長嬈了,“繡一個雙喜給我瞧瞧你的針線活。”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嗷嗷嗷,被這個系統搞瘋球了。
我剛剛寫的小劇場被搞丢了。
先道歉鞠躬,前些日子有些忙,更文延遲了請求原諒(哭唧唧)
我早些時候才發現,跪求營養液把缺水打成卻水了哈哈哈哈哈(手癌原在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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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何遇(一臉不耐煩):收拾戲什麽時候能安排上!
長嬈:我前兩天剛剛買了一塊搓衣板......
何遇:不回了,再見。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