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二十二
崔氏和她家娃正在屋子裏收拾已經晾曬幹扁的藥材, 裝進罐子裏封存起來。
雙桃背着長嬈跑的氣喘籲籲,她才到院子裏就累的不行了, 對着崔氏喊,“嬸兒,過來搭把手幫幫忙,我實在沒力氣了, 徐叔呢?”
崔氏聽到聲響, 趕忙放下手中的活計,擦了擦手,跑過去幫忙, “哎喲, 這是怎麽了?哎呀!何家媳婦?!她怎麽了呀。”
雙桃癱坐在地上,上起不接下氣的擦汗說, “我也不知道,我原本今天晚上去找阿嬈說說話, 才進她家院子,就發現她倒在地上了,得虧我去的及時, 不然可就真出事兒了。”
“真是遭罪啊, 快些進屋。”崔氏将長嬈扶起來,叫她家松娃子幫忙,“快過來,扶一下你雙桃姐進屋。”
崔氏将疼得沒意識的長嬈放在床塌上,給她蓋好被子, 先摸了摸她的額頭,察覺不燙心裏道一聲還好,這應該不是風寒。
但是自己不會摸脈,具體不知道她怎麽了。
看她疼得痙攣的這個樣子,崔氏心裏也幹着急。
她起身從藥櫃子裏拿出一袋草藥包,遞給旁邊的男娃子,“按娘之前教你的,去把這個藥煎了啊。”
男娃清脆的答一聲好,拿着藥就跑去廚房找藥罐子煎藥。
崔氏遞了一碗溫水給雙桃,雙桃接過喝下,總算是緩了一口順氣,她問,“嬸兒,阿嬈這是怎麽了?”
崔氏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怎麽了,看着不像是受了寒,你們今兒個來的不趕巧,你徐叔進山挖藥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不過幸好,他臨走的時候開了個止疼的方子,配了幾帖子藥,方才我已經拿給松娃,叫他去煎了,一會藥熬出來給何家媳婦喝下,到時候再看看,實在沒好再想法子再去集市,不然這大晚上的麻煩,去一趟也需要好幾個時辰。”
崔氏接過雙桃遞過來的空碗的間隙,忽然想到問,“何遇沒在家嗎?”
雙桃搖頭,看着塌上疼得秀眉緊緊皺着的長嬈,替她心酸的說,“何遇哥不是一直沒回來嘛,院子裏除了長嬈就沒有別人。”
崔氏:“瞎說,昨兒個晚上何遇還背着她媳婦來看病呢!怎麽可能沒回來。”
雙桃疑惑不解,“阿嬈昨日病了?生啥病了?何遇哥回來了嗎?我們兩家離得這麽近,我咋沒見到他呢,他啥時候回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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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被她問得頭暈,“這麽多問題,你要嬸兒先回答哪個?”
雙桃豎起一根拇指,“第一個。”
好吧,崔氏看了一眼長嬈,見她面色好像紅潤了一些,才繼續和雙桃說話,她挨在雙桃旁邊坐下。
“你徐叔把脈說何家媳婦受了點寒,風疹引起的發熱呢,何遇連夜抱着人跑過來的,何遇啥時候回來的這個嬸兒就不清楚了。”
“但是嬸兒唯一清楚敢說的一點,何遇非常寶貝他這個媳婦。”
雙桃:“真的嗎?快給我說說。”
崔氏接着道,“真的,昨兒個抱着就不撒手,她媳婦迷迷糊糊的,腳跟就沒沾過地,藥煎好了覺得藥苦不肯喝,何遇急的是問我拿了幾塊糖泥兒,放藥裏攪和,耐心哄他媳婦喝了。”
“天吶真絕了,聲音柔的喲,喜歡的緊張勁頭,只要當場在這兒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瞧出來。”
“還有啊昨兒個,何家小子端端正正喊我嬸兒的時候,我都感覺像在夢裏一樣不真實,但人确确實實真的喊了啊,雖然多半是借了你徐叔替他媳婦治病,沾的光,嬸兒到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
雙桃撲哧一笑,“何遇哥不是一直都挺曉事兒,會喊人的嗎?”
崔氏搖頭,“沒聽過他喊誰,只在以前跟他爹争吵,他喊他爹的大名兒,話說回來之前他沒離村的時候,何遇和他爹的矛盾啊,那真像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人從來就沒好好說過一句話。”
雙桃:“何遇哥的爹對別人都是溫和講理,不知道對何遇哥就如此的嚴苛?”
崔氏說,“望子成龍呗,這哪家的爹娘不盼着自家的兒子有出息,将來不用過苦日子就能吃喝不愁。”
崔氏看着雙桃虛弱的臉,打趣她問道,“你平日裏背上幾大簍玉米都不帶喘氣的,何家媳婦多輕啊,還沒有一麻袋玉米重,這咋才幾步路呢,你就不行了?今兒個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雙桃是大河村同齡的少女裏面,力氣最大的。
她人又最勤快,又很能幹的,幾乎每天都跟着她哥哥幫家裏的人幹活,下地松土種菜,挑水澆菜,洗衣做飯,啥啥都能幹。
村裏有不少的婦人都很羨慕雙桃的娘,生了一個這麽勤快的女娃子。
說到這兒,雙桃黝黑的臉上有些紅,她不好意思的對着崔氏小聲說,“是我的葵水來了。”
崔氏驚訝又驚喜的道,“長成大姑娘了呀,這下子你娘該有忙活的時候咯,家裏的一雙兒女都到了說親的年紀,你娘真是個有福氣的,看看我家松娃兒還在上學呢,等他長大了,我們也老了。”
雙桃的身邊沒人和她說這些,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未來會嫁出去,她覺得還早呢,自己還能幫家裏多幹一點活。
雙桃撓撓頭說,害羞的說,“還早呢。”
崔氏微笑:“不早啦,你與何家媳婦的年歲,哪個的要稍微大一些?”
雙桃:“我在姨的那裏見到過阿嬈的生辰八字,阿嬈她比我小一個月。”
崔氏說,“何家媳婦比你小都許人了,你也不早了,叫你趙姨留點神,先替你盯着。”
雙桃覺得不好意思,她喃着聲音不知道咋回,恰好這個時候長嬈睜着眼睛醒過來了,緩解了她的尴尬,雙桃連忙湊上去,“阿嬈你醒了,感覺好點沒有?是哪裏疼,你可把我吓死了你知道嗎。”
長嬈盯着周遭陌生的環境,有片刻愣神和恐懼,環伺了一周後,見到一個蠟臉婦人,心裏噔愣一下,想起不好的回憶以為自己又被人拐賣了。
待聽到雙桃熟悉焦慮的聲音,見到雙桃擔憂的臉,懸着的心倏然落地,“雙桃,我沒事。”
雙桃埋怨她嘴倔,“還說沒事,都暈倒了。”雙桃拿起床塌旁邊的小銅鏡子,遞給她照,“你看看你的臉色,白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啊,還是有人欺負你,我不是與你說了,你有事情一定要告訴我,有困難一定要來找我,咱才多久沒見啊,你又瘦了,一定是沒有好好吃飯。”
長嬈聽着雙桃絮絮叨叨碎碎念着,心裏感激又覺得踏實,她張口想叫她別擔心。
但是想到小腹仍然一陣一陣的抽痛,她又想把這件事情告訴雙桃。
崔氏嘆了一口氣,拉雙桃起來,“別蹲着了,站起來坐在塌邊慢慢地說,你一下子問這麽多,何家媳婦咋能回答得上來。”
崔氏對着茫然的長嬈自我介紹說道,“我姓崔,你随着何遇叫我嬸子就好。”
長嬈聽了點頭,喊一聲,“嬸子。”
崔氏應了,正要說話,廚房裏就傳來她兒子叫喚她的聲音,說藥已經煎好了,又燙又重。自己倒不出來,叫她過去幫忙。
崔氏連忙跑進去廚房,倒了藥端出來給長嬈。
雙桃扶長嬈起來,長嬈的手肘子撐着床塌直起身子來,她一動便覺得小腹有一股熱流沖擊而出,吓得她一下子停了動作。
她難不成是肚子疼的失禁了?
熱流還在緩緩持續而出,長嬈僵直着身子,面色尴尬,心裏緊張到不知該如何面對,她要如何說?這還是在別人的屋裏。
雙桃察覺到她的異樣,“阿嬈怎麽了?是疼的沒有力氣了嗎?我扶你起來。”
長嬈剛說不用,雙桃已經扶住她,将她挪動了姿勢。
在這期間,長嬈卻感覺到自己身下的熱流仿佛不受控制的,還在外洩着。
她手揪着被褥,低着頭思考該怎麽辦,想要說的話,到了嘴邊幾經周轉,終究還是難以啓齒,不知道該如何說,這要如何說?
崔氏将藥放在桌上,問她怎麽了,是不是藥太苦了喝不下去,長嬈連忙說沒有。
崔氏笑着說,“跟嬸子不用不好意思,如今家裏沒有糖塊泥兒,你家何遇也不在,先委屈委屈将就喝了,病好了,養好身體才能免了吃藥的苦,徹底斷了吃苦的根。”
雙桃聽了也在旁邊點頭,“阿嬈,不能害怕吃藥,吃了藥病才能好起來。”說完接過崔氏手裏的藥碗,把不那麽燙了的藥碗遞給長嬈,叫她喝。
長嬈聽崔氏的話,聽的莫名其妙,茫然不解,說到喝藥的事情,為什麽要提起何遇呢。
說起來這個,長嬈就愁眉鎖眼,何遇這個大騙子說好了很快回來,這都什麽時辰了,他都沒有回來,果然是在說好聽的話哄騙自己,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長嬈越想越氣,怪自己輕易相信了他的鬼話,心他真的會回來,結果讓自己白期待一場。
長嬈盯着眼前黑乎乎的湯汁,就覺得恐懼,她确實最怕喝藥了,這一口下去那是久久散不開的苦澀,所以她很厭惡喝藥。
雙桃看她猶豫不決,讓她趕快喝,說藥涼了就更苦了,長嬈明白避不開的她捏着鼻子,閉着眼一口就喝幹了。
末了,伸出舌/頭,用手不停扇着,想要散掉一些苦味。
站在一旁的松娃看了她的舉動沒忍住,笑得咧開了嘴,指着長嬈說,“娘,這個姐姐好膽小啊,喝藥都害怕,俺一口氣能喝兩碗呢......”
作者有話要說: 即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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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反派綁cp》by宴時陳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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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殘害忠良,弑師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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