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醞釀了許久,方說道:“草民客居京城已經三年,鄉情難知,京城裏的事也不過知道些皮毛。陛下垂問,不敢不答,淺陋之處,但請恕罪。”
皇帝道:“恕你無罪,講來。”
周允起身回道:“京中百姓,街頭巷尾,最愛議論柔妃娘娘;最關心自家生計;最怕陛下不朝。”
皇帝挑眉:“議論娘娘什麽?”
周允道:“京中有諺‘佳人一顧,聖人留宿;佳人一笑,聖人不朝”,說得就是娘娘。”
皇帝龍顏變色,喝道:“這那裏是說娘娘,分明是在說朕!”
周允慌忙跪下:“陛下息怒。”
皇帝原是一心要傾聽民意的,沒想到民意對皇帝的信心不夠,叫他有些惱怒,尤其又涉及柔妃,恐周允再說出什麽不好聽的話來,穩了穩情緒,說道:“令百姓疑慮,是朕的過失。”
周允道:“陛下如今勤政愛民,百姓稱頌。”
皇帝擺手:“罷了,你且去。等朕與戶部、工部商量妥當,再傳你。”
第 44 章
周允走後,皇帝大大的嘆了口氣,将柔妃喚至身邊,攬入懷中,柔聲道:“百姓無知,哪裏懂朝裏、宮裏的事,那些個瞎話,不必理會。”
柔妃依偎着皇帝,心裏雖不服氣,嘴裏也說道:“陛下龍潛乃是無奈之舉,卻擔了酒色誤國的冤屈,叫妾心裏不好受。”
皇帝撫弄着柔妃的頭發,仰頭道:“這有什麽,行大事者不拘小節,衆口悠悠,又豈能一一顧及,朕只心疼阿柔。”皇帝說着,垂首望着柔妃,愛憐不已。
柔妃枕在皇帝腿上,仰面斜倚,笑道:“陛下不在乎,臣妾自然也不在乎。只要政通人和,自有歷歷青史,記着陛下的功勳。”
皇帝捏着柔妃的下巴,低頭吻在她唇上:“《賢妃傳》裏也少不了阿柔。”
柔妃笑笑:“陛下覺得周允如何?”
皇帝的手本已開始在柔妃身上揉搓,聞言頓了頓:“可用。”又問柔妃:“阿柔覺得如何?”
柔妃有心在皇帝面前賣弄見識,忙道:“他既有治水之才,自然是要用的。只是究竟沒有個正經出身,治水之事交給他,只怕做不下來。”
“那依阿柔呢?”皇帝笑吟吟的問道。
柔妃撐起身子,認真的說道:“自然是指一個身份高,又不會去争他的功勞的人去幫襯着,即可彈壓着不服的人,又不怕争功壞事。”
“阿柔覺得誰合适?”
柔妃想也不想:“自然是璐王殿下。”柔妃打得好算盤,璐王有了差使,不再整日間在宮裏流連,省的被人拿來當槍使。
皇帝一笑将柔妃撲倒:“就依阿柔。”
“阿柔這般打扮,別有一番滋味。”皇帝捏着柔妃的纖腰,笑得不懷好意。
柔妃嬌笑着推開皇帝的手掌:“陛下,這裏可以勤政殿。您這樣讓別人知道,恐惹非議。”
皇帝卻滿不在乎,将柔妃壓倒,橫斜在寶座之上:“阿柔也太小看朕了。連這些人都彈壓不住,還做什麽皇帝。”一邊說着,手伸入柔妃的衣襟,将她胸前一對愛物好一陣的揉搓。趙俅見機,一揮手便帶着西花廳裏伺候的宮人都走了出去,自己留在門外把守着。
“阿柔這樣穿很是便宜,不如以後就這樣跟在朕身邊兒吧。”皇帝一面說着,手掌探入柔妃裙中。
柔妃嬌笑着推了推他:“是陛下使壞便宜吧。”
皇帝在柔妃唇上淺啄:“正是!朕就是要随時随地,都能與阿柔共赴雲雨。”他說着,已将柔妃的襦衣揭開,一對雪白的愛物曝露在他灼灼的目光中。“讓朕嘗嘗。”皇帝伸出一雙手掌将雙峰自下托起,擠在一堆,粉色的蓓蕾高高的翹起,像是對他的邀約。皇帝呼吸着玉峰間的暖香,喃喃道:“阿柔的體香總是叫朕心馳神蕩。”
皇帝興起,柔妃自然須得應承着。偷眼瞧皇帝似乎情緒不錯,便揣度着要不要問上一問肖天思的那事兒。
柔妃小小的不專心,立馬被皇帝發現了。他停下手底的動作,在柔妃唇上淺啄了一口,湊到她耳邊輕問:“在想什麽?”
柔妃驚覺,想也不想便抵賴:“這時候,能想什麽?”又做出嬌媚的模樣,想要挑着皇帝繼續。
皇帝壓在柔妃身上,四目相對,笑道:“真的沒想什麽?”
柔妃眨了眨眼:“陛下覺得臣妾該想點什麽?”
皇帝捏了捏柔妃的鼻子:“朕在問你,快說。”
柔妃撅起嘴,一副調皮的樣子:“老話說,春女思,秋士悲。現在正是深秋,妾自然是在想家國天下咯。”
皇帝失笑,坐了起來。他細心的替柔妃整好襦衣,又伸手拉起她,兩人并排坐着,笑問:“阿柔今日都做什麽了?怎麽想起穿成這樣過來?”又審視着柔妃的模樣:“果然好看,不如今後阿柔便在朕的身邊兒做宮女,這樣便能時刻陪伴在朕身邊。”
柔妃想也不想便回道:“只要能陪伴陛下,無論是妃子還是宮女,妾都心甘情願。”
這話說得皇帝很熨帖,他點了點頭,說道:“朕問你的話,還沒答呢。今兒逢十,去給太妃請安了?還做什麽了,告訴朕。”
柔妃笑道:“今兒起了個大早,與姐妹們同去給老太妃請安。回了淩绮殿便動手寫曲譜,還特意從教坊叫了人來幫襯,此時想必已經得了,只等演習好了,便可獻與陛下。”
皇帝很感興趣的樣子:“阿柔所制,自然是好的。阿柔沒有唱給太妃聽聽麽?”
柔妃道:“尚未完成,怎好獻醜。今兒教坊來的,是個美貌娘子,瞧那氣派行止,倒像是個大家閨秀。”
皇帝道:“阿柔豔冠京城,百花失色,任誰也比不上。不管是何方佳麗,哪家閨秀,在朕眼裏,都不及阿柔。”
柔妃覺着皇帝的話,似乎別有用意,便試探的說道:“太妃說陛下封了肖相爺的孫女天思小姐做德妃,臣妾還沒有恭喜陛下呢。”柔妃起身,盈盈的給皇帝道福:“有情的終成眷屬,可喜可賀。”
“免禮。”皇帝指了指身邊,待柔妃再次依着他坐下,問道:“你不惱朕?”
柔妃垂首低眉:“這是陛下的喜事,妾怎會惱?肖女郎才貌雙全,賢淑貞靜,人人稱頌,與陛下正好相配。”
皇帝審視着柔妃,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誠然她這番表現,算的上是賢德,可為何……他想起有一次,柔妃曾經高傲的擡起頭,質問為什麽不肯給她一個孩子。此時的順從,對比從前的桀骜,怎麽反而叫人覺得不滿足呢。若要叫他選,他寧可柔妃同他鬧一鬧。
“肖天思入宮,是朕從前便應允了肖家的。給她個德妃,也算相稱。”皇帝攬住柔妃的肩頭說道:“朕非貪歡好色之輩,你當知曉。”
柔妃咬了咬唇,皇帝此言,似乎在表明心跡,但是柔妃卻想到了自己身上。一年多來,她在皇帝身邊所扮演的,不正是禍國殃民,迷惑君王的奸妃麽?柔妃不也是皇帝出于政治需要而留在身邊的女人麽?“臣妾明白。”柔妃的聲音有些澀。
“你……你與她們不同。”皇帝捧起柔妃的臉:“對于別人,朕是天子;對于你,朕更願做一個普通男人。”
皇帝目光清澈得像是一汪水,就那麽直接的與柔妃對視,他的話……不是海誓山盟,更不煽情催淚,卻輕而易舉的就叫柔妃的心防垮了下來。終究是要離開他的,那就在聚首的時候放縱些許,略把他當作戀人似得處一處,也無傷大雅吧。柔妃咬着唇,目光裏漸漸有了些哀婉:“妾的心裏有陛下,陛下心裏,可有妾?”
“若是沒有,朕又何至與肖普生出嫌隙來。”皇帝苦笑,作為皇帝,兩情相悅也是難事。
“多謝陛下。”柔妃眨眼,淚水滑落,人卻嬌笑起來:“陛下勿怪,這女人啊,最是麻煩,甜言蜜語聽不夠,總是想試探情郎心裏重不重她。”
皇帝被她一哭一笑弄得有些無所适從,跟着幹笑了兩聲:“是麽,朕倒少有被這樣問。”
柔妃眼睛看着一邊,這話卻聽了個真。少有被問,那就是被人問過,那人是誰?是肖天思麽?
“陛下貴為天子,胸懷天下,這女人心思,自然是不懂的了。”柔妃湊近了些,又道:“若陛下不是陛下,臣妾不是妃嫔,那該多好。”
“有些事你不懂,只瞎猜,徒增煩惱。說出來,朕或是替你解惑,或是替你排解,總比你悶在心裏強。”皇帝吻了吻柔妃的頭發:“帝王的情愛與尋常人不同,你當明白。”
柔妃垂目:“陛下操勞國事,肩負社稷,妾明白。”
皇帝微微嘆氣:“朕除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