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才忙道:“娘娘勿悲,陛下不過是暫時移愛,終究還是戀着娘娘的。只要能見着陛下的面兒……”
柔妃忙道:“蕭公公助我。”
蕭良才道:“奴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柔妃仍舊悲傷,蕭良才只得繼續勸着:“娘娘放心,奴才定會助娘娘固寵,便是奴才不中用,還有太後娘娘。以太後娘娘對您的倚重,怎會容那陳充華與您争鋒?太後娘娘如今不過是操心了朝堂上的事兒,沒心思管後宮這些雞毛蒜皮罷了。”
柔妃果然放心,額首笑道:“多虧太後把蕭公公給了我。不過雖有太後相助,我自己也得争氣才是,不然豈不是那扶不起的劉阿鬥了。”
第 14 章
“娘娘,娘娘!”陳祿小跑着進到殿內,見着柔妃後匍匐在地:“娘娘,雨燕姑娘讓人給擡回來了。”
柔妃大驚:“怎麽回事?人在哪裏?”
陳祿領着柔妃去看雨燕,只見雨燕面色慘敗,氣息微弱,蓋着一身布衾趴在床上,上面已經斑斑點點有了血痕。見柔妃來看她,眼淚便滾了下來。“娘娘……給奴才做主啊。”
“是陛下命人……”柔妃遲疑,若是皇帝下這樣的毒手,可見是心底裏厭棄了淩绮殿了。
“是陳充華!”雨燕掙紮着叫道:“奴婢根本沒見着陛下,卻遇上了陳充華。不過三五句話,陳充華便斥奴婢無禮,說奴婢沖撞了她,不由分說便打了奴婢。娘娘,阖宮裏誰不知雨燕是您的人,不說是娘娘身邊的人,便是娘娘身邊的貓兒狗兒,要打也得是娘娘打才是啊。娘娘,陳充華打的是奴婢,想傷的卻是娘娘啊。”
柔妃見不得血,她撫着額頭不敢看雨燕,只吩咐人傳醫女,又讓用好藥材,吩咐完了才對雨燕說道:“你好生将息着,我自有道理。”
雨燕猶自不甘心,将求娘娘做主的話反複說了許多次,柔妃含糊的應允,逃也似得走了。
從雨燕處出來,柔妃把陳祿叫到一邊盤問:“陛下怎麽沒有在溫室殿?”
陳祿小聲道:“奴才的人看準了陛下進去的,誰知雨燕姑娘進去後陳充華卻不認,奴才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柔妃一陣的心煩,揮手讓陳祿出去了。打雨燕,是皇帝授意還是陳雲華自作主張?皇帝當時真的在溫室殿嗎?他究竟在做什麽?
柔妃回了主殿,有些六神無主,胸口上一口氣悶着,吐不出,咽不下。怎麽辦,怎麽辦,陳雲華那賤婢居然這樣肆無忌憚,莫非皇帝給了她什麽允諾?或是肖天思那邊,與皇帝達成了什麽協議?當下該怎麽辦,自己的人被公然打了擡回來,奸妃該怎麽做?是忍辱負重,還是快意恩仇?是以忍求憐,還是借機博寵?哪一個姿态更有利?柔妃心裏不停的盤算着利弊,只恨自己蠢笨,沒生個七巧玲珑心,走一步,算十步。
“罷罷罷,我想不了那麽多了,先出了這口惡氣再說!”柔妃想得腦仁疼,機關算計她沒那個本事,不如置于死地而後生罷!既然“奸妃”對皇帝還有用,那就不能委屈了自己。
“随本宮走一趟溫室殿,會一會陳充華!”柔妃出了殿,廣袖一揮,将自己宮裏的太監宮女召集到一處,領頭出宮。
“娘娘不可。”兩個嬷嬷當仁不讓的出來阻止柔妃。
柔妃冷笑:“把兩位嬷嬷請去殿裏歇着,有事娘娘頂着!”
正巧皇帝過來了,見柔妃如此豪邁,不由得笑了:“娘娘好生豪氣。”
柔妃見皇帝過來,心腸又轉了幾圈,是一鼓作氣做怒色,還是轉怒為悲流眼淚?或者轉怒為喜,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柔妃臉上陰晴不定,還沒想好呢,皇帝背後閃出一個人來,卻是她的新對頭——陳充華。那楊柳腰金蓮步,說不出的楚楚動人,又粉面含悲,欲言先涕,不知道的還以為柔妃欺了她去。
“雲華,你不是有話要對你柔妃姐姐說麽,去說吧。”皇帝吩咐道。
陳充華幽怨的瞧了瞧皇帝,邁着碎步上前,盈盈下拜:“雲華是特意來給姐姐賠罪的。”
“哦?此話怎講?”柔妃瞧她那可憐樣子心裏就有氣,心裏罵了幾遍,才冷冷的問道。
“雲華一時氣憤,縱奴行兇,打傷了娘娘的女官,還請娘娘恕罪。”話說完,陳充華的淚花兒便落了下來。
皇帝邊上看着,似乎不忍,低聲對着柔妃喚道:“愛妃。”
柔妃瞧了瞧皇帝,心裏怒意更盛,臉上卻春花似得笑了:“充華打人時定不是這副顏色,怎麽來了我這裏,卻這樣了?”
陳充華低聲下氣道:“雲華莽撞,求娘娘責罰。”
柔妃哈哈一笑:“說什麽恕罪,誰不知妹妹是陛下心尖子上的人,哪裏輪的上我責罰,罷罷罷,充華勿要如此作态。”
陳充華裝作聽不懂柔妃的譏諷,忙道:“謝……”
“且慢謝我,話還沒說完呢。”柔妃莞爾一笑:“雖舍不得,可為了妹妹好,也不得不罰。論理妹妹哪裏做錯了,自有太後教導,自有宮規處置,可妹妹心誠來了我這裏,姐姐我少不得好好教教妹妹了。”
陳充華大驚失色,眼中含恨,見皇帝沒有作聲,只得壓着怒氣道:“任憑娘娘處置。”
柔妃想了想,掩嘴笑道:“妹妹別怕,終究姐姐還是舍不得的。不如這樣,我瞧妹妹頭上的步搖雅致可愛,不如贈與了雨燕,叫她知道充華的恩德,如何?”
陳充華大怒,這不是變相給宮女賠禮麽?要知道她堂堂充華與區區宮女,乃是雲天泉壤之別,莫說打了雨燕一頓,便是殺了,殺錯了,也不需要賠禮的。
“怎麽,妹妹不願意?”柔妃步步緊逼。
陳充華忍了又忍,終于一狠心,拔下了步搖,塞到身邊太監手上:“去呈給娘娘!”
柔妃心情大快,吩咐陳祿道:“去接了給雨燕送去,就說充華疼她,要她好好養傷。”
這話于陳充華聽來,只覺得是挑釁欺辱,心下更加氣憤,纖纖玉指便扶在了額上,怯怯的對皇帝說道:“陛下,臣妾有些不适……”
柔妃不等皇帝說話,便道:“妹妹身子不适?那趕緊回宮歇着吧。”又看着皇帝,拿出平日裏皇帝最愛的趾高氣揚的模樣笑道:“臣妾先也胸悶氣緊來着,誰知一見陛下竟好了。”
皇帝笑笑,對陳充華道:“雲華回去歇着吧,朕就不去攪擾你了。”
柔妃聽說皇帝要留下來,心中大喜,連對陳雲華炫耀擺譜都沒顧得上,便挽着皇帝回了。她又想皇帝定是在溫室殿裏已經弄過一回的,便按兵不動,并不引着皇帝往床上去。
柔妃如此,原是存着一番小心謹慎的,誰料皇帝卻用不着。柔妃裝摸做樣要與皇帝看會子書,結果皇帝去抽出一本《合歡十六藝》,翻到極羞人,難度極高的一頁,色眯眯的對柔妃說:“愛妃,咱們試試這一着如何?”
皇帝說着話,就往柔妃身上膩。天氣炎熱,本就衣衫輕薄,皇帝這一摟一抱,柔妃身上便只留下她自制的一套內衣了——亵褲是薄紗的低腰三角褲,心衣是半透明的深V吊帶。
“愛妃這模樣,真真兒的撩人。”皇帝把柔妃抱在腿上,手裏揉搓個不停。
柔妃便趁勢道:“新人顏色好,舊人不相若。陛下是一個負心人。”一分嬌嗔一分委屈,再加上一分的依戀,便是個石頭人也動心了。
皇帝不是石頭人,他不但動心,身子也動了。皇帝輕笑:“朕如何負心了?”
柔妃低語:“陛下身為人君,自然最重忠誠孝子,臣妾身為陛下的妃嫔,一心一意侍奉陛下,從無二心,絕無二心,雖比不上名臣良将,可忠心這一點上卻是一樣的。陛下不看別的,只看臣妾這一份忠心,也不該話也不說,就将臣妾抛諸腦後。如此說來,陛下豈不是負心人?”
皇帝微微沉默了片刻,又笑道:“我聽說柔妃入宮前,自己給自己找了一門親事,若不是太後攔阻,此時已是他人婦,這麽說起來,豈不是也是負心人?若愛妃本就是負心人,又怎麽能怨朕負心呢?”
柔妃咬唇,說道:“臣妾的父親原是碌碌小吏,在這貴胄雲集的京城裏,連個芝麻粒兒也不如,偏臣妾又生了這樣一個容貌,非但無福,實則招禍。為此,臣妾便起了心,要覓個能護得了臣妾,又知道心疼女人的郎君。哪只這世上竟有這樣巧的事,臣妾去覓郎君無果,卻讓太後覓着了臣妾。太後說……臣妾生得好,若是陛下見了,必定喜歡,便讓臣妾入了宮。”
“愛妃美貌,為朕生平僅見,自然喜歡。說來朕倒是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