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日日在淩绮殿宣淫也就罷了,今日卻弄髒我的地方,你好大的狗膽!”
柔妃磕頭求饒道:“非是賤妾大膽,實在是陛下他……”
太後見柔妃辯解,反而更怒,作勢又要打,邊上她的心腹姑姑攔住勸解道:“太後息怒,陛下荒唐慣了,哪裏知道輕重,柔妃也是沒有法子。您瞧,這花容月貌的吓成這樣,怪可憐的。”
太後瞧了瞧柔妃,冷哼道:“起來吧。你既是替本宮辦事的,本宮自然也不會虧待你。你父親日前已經升了翰林祭酒,待日後你為陛下生下一男半女,本宮定然會扶持你。”
柔妃大喜,忙磕頭謝恩了才起來。又聽見太後惡聲惡氣的說:“不是我肚子裏爬出的,怎麽教也教不出來!上不了臺面。”
這話柔妃不敢聽,只好将頭低低的埋下,倒是那姑姑勸了太後:“陛下還年輕,又有太後幫襯,可不由着性子胡來嗎。”又過來安慰柔妃:“柔妃娘娘也是有造化的人,當多規勸陛下親賢臣遠小人才是。”
“姑姑言之有理。”柔妃柔順的說道。
那姑姑将柔妃扶起,遞給他一個瓶子道:“這長春丸乃是房中聖品,最能助興,你悄悄的給陛下用了,保管你們如膠似漆,何愁懷不上皇子。”
柔妃千恩萬謝的回了佛堂,心裏卻凄苦萬分,如今情勢逼人,如踩鋼絲,稍不注意,便是個粉身碎骨。
“佛祖啊佛祖,你眯着眼睛,是不是也看不下去這藏污納垢的宮廷?你佛法無邊,也只能被困在這裏,任那些滿嘴仁義道德,滿腹陰謀詭計的人猖狂。呵呵呵……這宮牆這樣高,竟連佛祖也逃不掉。罷了罷了,我也不揭你的短了,你若是有幾分靈驗,就保佑我能多活幾天吧。你看,我一條爛命,卻也舍不得死呢。”
沈柔跪在蒲團上,譏諷的看着垂着眼簾,寶相莊嚴而慈悲的佛祖。
第 7 章
太後娘娘要柔妃跪一天,那就是實打實的一天,少一炷香、一盞茶的時候都不行。柔妃回淩绮殿已經是第二天快午時的事兒了。蕭良才在宮門迎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陛下在麽?”柔妃問道。
“在,只是……”
“只是什麽?”柔妃挑眉問道。
蕭良才扶着柔妃的手。低聲道:“娘娘去瞧瞧就知道了。”
柔妃見他這般,心知不是好事,将宮女太監們遣了,便讓蕭良才帶路。蕭良才帶着柔妃一路朝着配殿走,至配殿廊下,蕭良才止步。
“若是娘娘怪罪,還求陛下替奴婢周全……”殿內一個女子的聲音斷斷續續,話未說完,卻變成了連聲的吟哦。
“你若伺候得好,自有你的好處。”
伴随着啪啪的聲響,女子動情的喘息,任誰也猜到裏面在做什麽。只聽聲音,柔妃便知道裏面的人,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她的心腹宮女——雨燕。
“奴才分明是将陛下請入娘娘寝宮的,誰知一會子的功夫,陛下就不見了。奴才問了雨荷才知道是來了這邊廂……”蕭良才小心翼翼的說道:“這背主的奴才也不知是誰,等陛下走了,要不要奴才将她……”蕭良才做了個殺頭的動作,樣子有些期待。
柔妃瞧了瞧他,忽的一笑,蕭良才特特的引了她來捉奸,只怕是要失望了。柔妃非但不想捉奸,甚至不覺得憤怒。皇帝麽,本來就是和千百個女人共用的,有潔癖還當什麽宮妃?至于心腹這種事,柔妃更是無所謂。雨燕想爬龍床,她早就知道了,之所以一直攔着,是不想多一個了解自己的敵人。不料千防萬防,不過是一晚的功夫,還是叫這小妮子抓住了機會。從這個角度來說,柔妃還是很欣賞雨燕的。有追求,有膽量,也有幾分手段。
“陛下,陛下……奴婢好舒服……”
雨燕在屋內忘情的叫着,柔妃失笑,對蕭良才道:“叫人妥當伺候着。”
蕭良才見狀,不死心的跟着柔妃,又說道:“娘娘待我們恩重如山,雨燕這沒良心的蹄子卻背着主子引誘陛下,只要娘娘一句話,奴才就為娘娘鋤奸!”
柔妃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瞧了蕭良才,甩了袖子走了:“果然這淩绮殿裏還是你最忠心。”
蕭良才得了贊賞,喜笑顏開,亦步亦趨的跟在柔妃後頭,說道:“奴才願為娘娘肝腦塗地。”
柔妃呵呵笑起來,吩咐蕭良才道:“等陛下那兒完了事兒,若是問起,就說我十分疲憊,歇下了。”
蕭良才拿不準柔妃的心意,卻也沒有再跟上去。既然不能在娘娘面前搬弄是非,那就在皇帝面前伺候着,也能表表忠心。
柔妃娘娘甩開蕭良才,徑直往自己寝宮去,不一會子就有太監迎候上來。
“娘娘可要沐浴?香湯已經備下了。娘娘平日裏愛用的午膳奴婢也吩咐廚房準備了,娘娘可要用些?”一個唇紅齒白,約莫十□□,眉目清秀的小太監弓着身子,跟在柔妃後面畢恭畢敬的問道。說他是小太監,是因為柔妃覺得十□□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只是在宮裏能混到主子面前的,心思手段,早已算不得“孩子”。
柔妃很是享受這種別人費盡心思琢磨着讨好她、奉承她的狀态,聞言眯縫着桃花眼,含笑瞧了瞧那太監:“平日裏跟在蕭良才後面兒,倒沒看出來你這般仔細周全。叫什麽來着?”
小太監腰放得更低了,用尖細的嗓子說道:“奴才陳祿,謝娘娘贊賞,全賴娘娘教導。”
良妃又是一笑:“前兒去荼蘼閣,你好似也跟着?”
陳祿忙道:“娘娘好記性,奴才那日确是跟着蕭公公一起在閣外伺候。”
“那……那倒是難為你們了,那毒日頭地下站着。蕭良才整日的無事忙,只怕半道兒走了?”
“蕭公公領着奴才們一直守在荼蘼閣外面,等聖上去了,想起來內侍省那邊兒的事兒,才急匆匆的就去了。”
柔妃心裏有了底,臉上笑得更媚,就着陳祿的手回寝殿,更了衣也沒讓他走,反倒是把把旁人都屏退了。
“我瞧你生的不錯,怎麽進宮來了。”柔妃娘娘在貴妃榻上躺着,招收讓陳祿近前。陳祿便在她跟前兒跪下了。柔妃捏着陳祿的臉蛋,仔細端詳:“這眉眼,真是俊俏。”
陳祿受寵若驚,慌不疊的就說起來:“十幾年前,河間府大水,奴才全家逃荒來了京裏,奴才爹娘受不住餓,就把奴才賣進了宮。”
柔妃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長長的指甲在陳祿的臉頰來回的劃,陳祿不解她的心意,僵硬着身子不敢動彈。
“可憐見兒的。”柔妃貓戲老鼠似得,在陳祿臉上摸了兩把,做出一副哀容:“這麽個可心的模樣,可惜了。”
陳祿臉上顯出喜色,又生生的忍住,惶恐道:“奴才卑賤之人,能得娘娘垂憐真是三生有幸。”
柔妃眼波一轉,媚笑道:“說不定是三生有緣呢,呵呵……”
柔妃話一說完,陳祿臉已經變了顏色,臉上的喜色藏也藏不住,卻不料柔妃玉手一揮:“下去吧。”
陳祿頓時若失,雖有些留戀,卻只得垂首退了下去。他動作極慢,到了門口見柔妃仍未喚他,只得滿心失望的走了。
柔妃又躺了會子,腦海裏紛紛雜雜一團亂絮似得,想的不是荼蘼閣之辱,也不是雨燕爬床,而是太後給的那一瓶“長春丸”。助興?皇帝龍精虎猛,哪裏需要這樣的東西助興?子嗣……柔妃不由得冷笑,後宮女人,誰不想早早的為皇帝延續血脈,可按照皇帝的做法,後宮的女人能有子嗣就怪了!
太後為什麽想要孫子,皇帝為什麽不敢要兒子,都以為她沈柔是傻的,不懂麽?柔妃深深一嘆,起身把長春丸藏在了更加隐秘的地方。什麽都是假的,只有活着才是真的。
這些事,讓柔妃的情緒更加低落,想起雨燕不識好歹還拼命的爬龍床,更加心煩,徑自披了衣衫,獨個兒出了門。外面有宮女太監要跟,也被她攆了。
真是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縫,柔妃想出門躲清靜,卻偏偏遇上了她的老對頭,身份比她高的雲貴妃。天氣炎熱,雲貴妃也不嫌熱,依舊穿得富麗堂皇,帶了十幾個宮女太監浩浩蕩蕩往淩绮殿來。雲貴妃老遠看見柔妃,見她要繞,便派了太監将柔妃攔住,自己再款款過來。
“啧,我當是誰,原來是柔妃妹妹。”雲貴妃說完,眼睛四下裏尋摸了下,不見皇帝,放了心。
“見過貴妃姐姐。”柔妃咬牙,遇上對頭,真是晦氣極了。
“妹妹今兒這模樣,真是素淨,遠遠兒的一看,我還以為是浣衣局的宮女走錯地方了呢,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