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堤懷爵爺,這糟透的外表真是糟蹋了你脫俗的神韻。」
随着沉緩的聲,矗立眼前的大鏡忽像解體般,化成一條條手臂長的環帶,飛繞在羅奧斯四周!
「面對妖魔,能看的外表,大概都成為最好的獵物。」人類的美色、智慧、恐懼與情欲,都是妖魔最愛取樂的方向和糧食。
「爵爺!」傑可三人要上前,羅奧斯的聲傳出。
「留在原地,以白角琉璃杯加上獵魔者獨有的封界,做出三角連光,護好你們自己。」低柔嚴正的聲,和方才與他們對話的羅奧斯,那閑散的調調已有不同。
深知以「鏡魅」這等古老妖魔非他們三人可對付,為免讓自己成為負擔,傑可以紅層獵魔者的封界,借白角琉璃杯的聖氣,在地上畫出白浩的三角連光,圈住自己和兩名屬下。
「堤懷爵爺,鏡中的世界千變萬化,一旦被我希達掌握住鏡中影像,就逃不出我的手掌。」
當四周鏡面似的環帶又彙集成一面大鏡,再次矗立眼前時,鏡中除了映出堤懷的影像外,還有一個站在身後,身形高長的妖魔!
「『鏡魅』希達。」一面鏡子映出虛與真的世界,站在鏡前的,依然是那短發、油頭的中年男子羅奧斯,對着鏡子出現的妖魔沉吟出。
鏡中的妖魔,青黑長發,瘦長邪俊的面容上是一雙紫紅瞳孔,映着同樣的紫紅唇色,從顱側兩邊延展出的紅褐雙角,眉眸氣态沉郁,勾繪出妖異又秀美的面容。
「鏡魅」一掌的指比人類還長上數寸,他撩起堤懷茶灰色長發,悠悠沉笑起,如鷹爪鈎的手指扣上鏡中的堤懷一肩,鏡前的羅奧斯同感肩上的扣鎖力量。
「吞食一個人界大賢者,所能得到的力量,勝過吞食十座『沼綠古城』和『光城聖院』的五層獵魔者。」
「人界大賢者?!」傑可三人一愕。「羅奧斯爵爺是──界賢者!」創建「沼綠古城」的第一任城主堤懷,就是人界傳說的賢者大人!
「從人界太平之後,這名號已經太久遠了。」身分連着被點破,羅奧斯很傷腦筋的抓抓頭。
「那麽,就在今日成絕響吧!」鏡內的希達從身後扣住他的下颚,羅奧斯也被逼得仰首,随即銳利的指甲在堤懷面龐劃出一道血痕。「堤懷爵爺,你這世間少見的脫俗和靈氣,享受起來定然相當不一樣,真是令人迫不及待呀!」
看着羅奧斯面頰上同樣浮出的血痕,希達笑得更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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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賢者──」見此,傑可三人要踏出三角連光封界,羅奧斯卻擡手要他們別妄動。
「其實我和妖魔在某種喜好上是一樣的,美人美色我也愛,但是被當成美色的獵物,就實在只有厭惡了。」
「那只能委屈堤懷爵爺你了,畢竟你這身數百年的純淨靈氣,實在太誘人。」鏡中的妖魔靠近堤懷的面龐,探出長長的舌頭舔過那面頰上的血痕,操弄高貴獵物的生死,他視為至高的樂趣。
「嗯,面對美食而要禁用,确實是殘酷的折磨。」羅奧斯很認同自己對妖魔散發的致命吸引力。「只是……身為一個誘人的獵物,還能活上數百年,你認為是為什麽呢?!」
希達眉目一變,因為他發現鏡前的羅奧斯,面頰的血痕淌下的不是血,而是……酒?!
「就因為『賢者靈氣』太誘人,我只好更懂得貪生怕死,明知面對『鏡魅』,還敢站在鏡前嗎?」
大鏡後,單手負立的身形,茶灰色的長發下,是淺揚的唇角,清柔淡綠的眼眸,透出一股獨特的空靈氣态,優雅清逸,比畫像中的人更具睿智脫俗的神采。
「堤懷!」希達嚴目冷喝,因為鏡前的羅奧斯已成一把懸空的劍,劍柄上鑲嵌的一個圓形小銅鏡發出浩亮───
「以身為憑、劍為證,納虛空靈氣,接天地光焰,降名──連光煉化!」
堤懷伸出一掌,隔空呼應随身長劍,再說出獨特的術法言語!
大鏡四周浮冉出雪濤湧動的氣霧,又隐隐透出氤氲的紫藍霞光,城外高空落下震響天際的浩白雷閃,再成一道白亮、紅心的焰火直劈而下,穿過城頂直透大鏡,劍柄感應──瞬即射出同樣白焰光線,貫穿大鏡中的希達右眼,直達鏡後的堤懷掌心!
「界賢者,把『鏡魅』希達當成可煉化的妖魔,你的天真将會付出代價!」大鏡中的堤懷消失,希達的影像也開始從右眼片片崩解!
堤懷雙目首次一沉,因為四周頓起飓風般的氣流,當大鏡傳來崩然撼響時,藍、黑氣流随之迸掃,強大氣壓排山倒海,以吞沒之态席卷空間,僅餘威已沖破傑可所設下的三角連光封界,危急中,三人被一道保護的力量送離戰圈!
「天地光焰,賜名──映還!」
此魔能力超乎想象,硬要煉化所付出的代價,只怕是整座古城和山下的城鎮,為怕波及更大的傷亡,堤懷退攻回守,天降連光頓化紫虹大圓,呈現逆轉的漩渦,借紫虹聖光的清淨,一滌魔威闇氣!
龐大魔氣納轉反化成如鏡反射的力量,彙成一股湃然驚天的聖光氣流,掀起震蕩的映還威撼,回擊「鏡魅」魔襲!
古城難承萬鈞氣旋,砰然巨響,城頂與牆面毀塌崩落,強大的聖氣反沖,直撲遠方牆上的畫作「邊谷晴空」。堤懷才感不妙,卻難改變已成的态勢,魔氣可傷難損的封魔畫作,在聖氣重擊下,應聲碎開!
「界賢者──這一仗你失算了──哈哈哈──」
縱聲的大笑伴随着一道藍色流影,從崩坍的古城一角沖出。
堤懷一臂鮮血淋漓,從肩一路劃開到手臂的傷痕,以身、劍為憑證,向天界轉介的靈氣,遇上超乎支撐的強撼力量,自身就得承受這後果,讓他神色更凝重的是,毀掉的封魔畫作!
三個妖魔原本還受封魔畫作牽制,離不開「沼綠古城」,結果一步之差的錯估,沒将他們封回畫內,還讓最難纏的「鏡魅」脫身!
「鏡魅」以謀略出名,在遠古時期就是替「黑魍古魔」運籌帷幄的幕後人士,如今被狡脫,這下棘手!
「侍衛長!」走道上,一道冷光快速斬斷要從古德頭上侵入的白絲。「這四周的牆被妖魔下了魔法,一旦被釘住影子,血肉被吸入影子內,就會遭魔物吞噬。」
古德頭次聽聞這種妖魔。「『沼綠古城』到底藏着什麽妖物?」
「『影魔』。」
「影魔」?!對眼前的少年竟知這些事,古德相當訝異。「你……是一同進『沼綠古城』的屬下?」對方穿着侍衛隊的衣飾。
「大人,我一直在『沼綠古城』。」
「你是『沼綠古城』的侍衛?」
話才說完,一陣焰火搖晃,一旁再次傳來懼駭聲!
「那些女人──」
只見剛才的三名妖詭女子,從地上一攤攤的血肉中蠕動出,以駭人的模樣,攀着僅存的部下要爬起!
「侍衛長──救命呀──」
「快救人──」古德朝眼前的少年大喊,沖身過去,舉刀砍下,斬斷一名女子的頭顱和雙手,回刀要再斷另外兩名女子的頭顱時,卻發現肩上一條從身後穿過的白絲。
古德回頭,白絲的另一頭握在少年手中,少年的形貌也漸漸轉變,瘦削的身軀轉成壯碩,深褐的膚色,顱首拉長,高突的額,妖魔的雙角竟從後腦卷至前額,無數的白色細絲既非頭發也非蟲子,卻像有生命般繞在雙角上蠕動着。
「侍衛長,你的影子釘不住,本魔只好直接出手了。」
連話都未及說的,古德軀體頓時消失,僅成地上的黑影,「影魔」踏住黑影,白絲從五根指端不見指甲,只有幽黑的指洞中射出,釘住地上黑影!
黑影開始掙紮般的痛苦扭動,接着白絲染紅,骨、血、肉的精髓開始從指洞中吸食入體內,雙角上的白絲跟着轉成鮮紅,蠕動更快!
「這是──」精髓甫入體,「影魔」從頭頂到頸脈,一路血肉綻裂,強光從裂解的傷口射出,他痛嚎凄叫!
地上的黑影更不知何時轉成白色光影,定住他的雙足讓他舉步維艱,「影魔」大驚!
一旁,從血肉中爬起的女子再次融成地上的一攤血水,僅存的幾名王宮侍衛一脫身,早吓得飛奔跑掉!
「要捉住滑溜的『影魔』,也确實得誘你直接出手。」一個悠朗輕笑的聲低回四周。
「你是誰──啊啊啊──」體內筋脈像轉成會吸食魔氣的生物,吸取他體內的魔氣後,每一條筋脈鼓漲起,慢慢竄爬,盤踞身軀!
「妖魔的慘叫,真是比人類難聽呀!」不知何時出現在走道上的少年,英朗、俊秀的褐發下,是一雙堅毅眼眸,灑然的悠步而來。「以現今看來,你算是『闇影魔』和『黯魔』的前人。前人的長相不敢恭維,智慧和魔力嘛,遠古和現今都一樣蠢呀!」
戲谑的聲惹惱魔者,拚着最後餘勁,盤在雙角上的白絲倏然根根直豎,雙手十指的指洞內和角上的白絲,分呈四個方向射向前方的少年──
對此,莫英東只是略略揚眉,不閃也不避的看着那射來的食人魔絲!
「啊──」
白絲來到莫英東一步之距,忽呈詭谲變化,随即更加凄厲的銳嚎發自「影魔」口中!
四股白絲被四個不同的力量截斷,食人魔絲反彈回己身,「影魔」痛苦倒地,被定住在白色光影上,抱着頭不停掙紮扭動,痛苦的模樣,就像那些映在牆上被追逐倒地的影子一般!
四周的空間,被熱、寒、雷、水四種力量包圍,肉眼難以看到,但他所站立的白色光影,像是被放置到被四種空間圍起的正中央,力量難以施放,更無法脫身!
「你……難道是那群獵魔者提到的『光城聖院』的人?你是……『四季司聖』?還是『星宮神将』?」來人的能力絕對高于駐守此地的獵魔者;常聽這些獵魔者提到「四季司聖」和「十四星宮神将」。
「連人界四大聖君中,地皇的『軸法靈疆術』都不曉得,你四周的空間各往四個地方的極氣,只要你敢走出白色光影,燒死、凍死、被雷打死,還是被水淹死,歡迎選一種!」莫英東一挑俊朗眉眸。「其實對這世界脫節這麽久了,又何必再出來,幹脆永遠消失吧!」
「除非最古老的聖氣……否則無法在一時半刻內斂化……原生妖魔,你的能力确實不差,卻沒辦法煉化我!」眼前的小子沒有這份古老浩大的聖氣,這個空間箝制,他遲早會突破。
「唉,年少有成卻不夠有輩分,果真也是個頭痛的問題。」自我嘆憐一下,雖有能力,但活得不夠久,聖氣就不夠老了。「不過古老的原生妖魔,也該給一點崇高的尊嚴,就用遠古神魔的力量送你一程,如何?」
遠古神魔?!「影魔」未及脫口的詫訝,莫英東擡手伸出的掌中瞬間放出驚人的威懾魔氣,随即五指凝出光輝,當空畫下紅、黃、藍、綠、紫五道彩痕!
「紅──前鋒!」紅光迅如猛将沖峰,穿破空間。「黃──開路!」黃光再至,沿着紅光辟開路徑。
「這是──」「影魔」不敢置信眼前所見!
莫英東再揚手,虛空上藍光銳影再出,綠、紫雙光緊随──
「折沖之破──五色化一──貫──」
三光追上前方兩道銳影,合并成一道疾鋒,形如箭矢破空,直沖空間內的「影魔」,随着一聲「貫」,疾鋒再分五道彩痕鋒芒,分別射入「影魔」雙角與雙手,最後一道沒入眉心!
「折、折沖……五……怎麽……可能……」「影魔」瞠着不敢置信的雙目,張着無法再說話的嘴,五道穿體而過的鋒芒,地上白色光影對強浩魔氣開始以地氣除穢,「影魔」的骨、血、肉慢慢在白色光影中癱軟、融化!
「這确實是遠古神魔中,『折沖之破』的『五色魔狩法』,力量雖未至他的三成,殺你已綽綽有餘。」莫英東再擡手,單足跨出,淩空畫下文字術法,收回前方屬于地皇力量的白色光影。
「殺魔不見得只有聖氣煉化,強大的魔法或許要比聖氣的煉化更能消滅古老的原生妖魔!」俯視「影魔」屍血化盡處,妖魔的黑綠血液覆在人類一攤攤鮮紅血肉中!
「影魔」一死,魔法掩蓋的虛僞盡現,看着這四周布滿走道的血紅屍肉,莫英東不禁感慨,到最後,被殺的與殺人的,全成地上一攤血肉!
想起被他用術法暫時隐藏起的古德侍衛長和那兩名部下,得為他們解開術法,莫英東才轉身,忽地,一股力量從地上的黑綠血攤中伸出,攫住他縛着白色紗布的一腕!
「施出魔氣……卻又擁有……聖氣,唯有……遠古神魔……」血攤內浮出「影魔」殘存半邊的面孔,幾乎化盡血肉的手臂,只剩屬于魔物才有的藍青色骨頭,指掌緊緊攀抓住莫英東的手腕。
「但……你不可能是……遠古……你……」
随着越漸無力的聲,抓痕和着濃濃黑綠魔血,滲入莫英東縛着紗布的掌內,而有「祈光紋印」的掌背對污濁的魔氣起了感應,光華浮綻,已成白骨的魔物指掌節節碎斷灰散!
「要死了,就別這麽多廢話!」收回白色光影的一足,那對只存半邊顱首的魔物重踏而下,最後的微弱哀鳴,随着殘軀散落一地濃黑綠血中!
此時,被「影魔」食盡血肉的城中人,在「影魔」最後散離的魔魇氣息催引下,從整個長廊、房間、地上一攤攤的血肉中,凝回殘破的形貌爬起!
「真是死纏不休!」莫英東看着前後緩緩湧至的吊魂殘軀,只有無奈一喟。這些慘遭妖魔毒害的人,他無意讓他們軀體再受一次折磨,但不一次解決,要費出的力氣更大。
「以『沼綠古城』現在的混亂,希望此招的氣能隐藏得下,否則,借口、謊言,只怕已難再騙過她。」
雙掌負于身後,閉眸沉澱體內聖、魔相沖的氣息,須臾,再睜開的眼,眸瞳像充血般染紅,雙掌攤上,昂聲一叱──
「天火之極──蓮焰降空──」虛空,兩道昊光驟降雙掌,化成兩朵焰火紅蓮!「蓮光,淨化──炎焰,除穢──」
兩朵焰火紅蓮燦光大放,澄澈光輝照遍莫英東身處的城中走道,碰不得無垢淨光的吊魂殘軀,頓時哀鳴大起!
兩朵紅蓮從莫英東掌上消失時,炎光烈焰瞬間燎原,循着魔氣燒盡一切血腥魔穢。
「帕兒……」
床邊的垂紗內,不停傳出喘息低喚與忽而高起的呻吟,羅凱斯看着跨坐在他身上的愛妻蕾帕兒,飽滿的雪色雙峰跌蕩起伏的搖晃在敞開的上裳內,波浪的長發更随着主人激情律動的身軀,拂掠在美麗的面龐和淫魅嬌語的紅唇上,縱情的享受這場欲愛的飨宴。
凱斯随着她的動作一同高吟激喊,體內的每一個感官都像被操控着,身下,被緊緊吸裹的高亢欲望,每一次的深入、緊窒,淫欲的極樂像銷魂蝕骨,每一分至絕的高潮,也榨取着每一分精氣的代價!
興奮的戰栗早已取代最後殘存的理智,無法再去意識自己正失去什麽,背脊、血液、每一分感官,一波波竄流的高潮痙攣,讓他意識陷于昏茫。
落地大窗外,一陣雷霆浩光再次綻放出威懾力量時,床上誘魅狂野的女體頓然停下,蕾帕兒嬌軀因遽然停住的交歡而顫抖着,卻不曾改變她任何的行動,依然跨坐在獵物身上,讓還沒吸取完的欲望根源深埋體內,只有喘息的紅唇微啓。
「你……是誰?」
床邊不知何時坐着一個人,背對的交疊雙足,雙手悠撐兩側,從衣物粗略看來是個少年,一頭及腰的白色長發幾绺束于身後。
對她的詢問,白發少年響應的半側過首,對上她的是一雙淡紫雙瞳,帶着靈視的逼人!
來人出衆的眉眸與一身懾人的浩氣,令床上魔物心底一震!但更令她吃驚的是,比起她這迷魅般的魔物,對方更無聲無息的出現,尤其那抹淺淺揚勾的唇,似笑非笑,莫測又觀賞般的打量她。
「『光城聖院』?」透出的氣息,和駐守此地的獵魔者很像。
來人又是一笑的微微眯起了眸。
「『攫魂視妖』?」這種妖物幾乎是傳說中的妖魔了,竟能在北方見到。
「能看出我的來歷,你不是尋常人!」男?女?雖是一身少年裝扮,但那白發下的清冽神韻有着不似男子的靈秀,在昏暗的寝室,窗外又雷光錯影的朦胧,不容易看清,尤其來人一身斂藏的氣,難以立即辨識來歷。
「你也不是一般妖魔,不但少見,還是最古老又原生的妖魔。」
很少人能直視「攫魂視妖」的眼,但來人明知她的能力,卻始終鎖視着她的眼,此時窗外雷光再次劈閃,蕾帕兒揚手揮亮床邊的燈火。
「喲。」一看清楚坐在床邊人的模樣,與那身隐隐透出的獨特清聖,「攫魂視妖」眸瞳炯亮起,狼視這上等獵物,眉眸豔色再添三分。「想加入嗎?」
「不能純欣賞嗎?」
傳言「攫魂視妖」雖也和「淫魔」一樣,是以肉體淫樂獵取人類精氣。但和淫魔不一樣的是,「攫魂視妖」對獵取的對象相當嚴苛,彷佛美食家般,獵物的外貌、身分、精氣得帶着清聖或修道者的氣息。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內心充滿深厚的男女情愛,才會下手附上一人之身,慢慢享受熱愛的情欲,緩緩将對方的精氣吸食殆盡。
「真壞呀!你想欣賞哪裏呢?」
蕾帕兒媚然嬌笑,拂過波浪長發,高挺赤裸的雙峰,跨開的雙足跪膝直起,讓深入腿間深處的雄挺欲望退出,失去緊密的熱力,半昏在床上的羅凱斯難以滿足的沉重啞吟!
蓄意要讓來人看清般,蕾帕兒勾魂的眼眸始終不離床畔邊的白發少年,纖長玉指誘魅的撫揉腿間幽瓣,将那依然高昂的欲望再次納入幽私深處,歡吟動起。
見此,白發下的清靈容顏微蹙雙眉,了解一嘆。「吸食精氣……看來我知道自己失敗在哪了。」
看着那極盡展露的欲望結合,自己必須很認命的承認:「這門情欲大課,上與不上,大概都不容我選了。」
「春……飛……」床上緩緩睜開雙眼的羅凱斯認出來人,被控制在床上的他呻吟艱喚。
随即身下一陣魔欲的狂浪沖擊,羅凱斯縱情高吟,迷茫的感官還有不停吸食他生命精力的戰栗魔氣,伴随着淫魅肉體,快感與銷魂再次掌控住他!
床邊的人,淡觀的眼眸,從容若定的神色,不曾為眼前香豔畫面,有任何的尴尬與紊亂,只是伸手放到「沼綠」城主額上,雙目一凝,浩氣從眉心灌入──
瞬間,傳遍寝室的激嚎,蕾帕兒整個彈飛起,跌撞到一旁的牆上摔落!
「帕兒……」羅凱斯意識清醒的恢複幾分。
「城主,以您的能力很清楚現在的城主夫人真實為何,這是你要的嗎?」紫瞳淡斂,長聲一喟。「最後,到您的生命付出,留下的也不是你希望中的人!」
「我……蘭……」
「『沼綠古城』內被魔法封住,只進難出,恐懼的影像更操控城內的人,整座古城在魔物毒手下死了過半的人,幻覺和虛植的時間記憶,讓人以為不到十天,事實上,城主夫人已死了快一個月,連王宮侍衛隊進了古城都所剩無幾!」
羅凱斯愕睜雙眼,當他沉醉在妖魔布下的迷網時,整座古城竟已至危急狀态!
「城主,繼任『沼綠古城』,您的意識左右古城,請您振作,堕一時迷惑魔瘴,一旦古城成廢墟,您失去的不只是夫人!」
語重心長的話令羅凱斯震驚,先人的基業若毀在他手中,他将徹底失去全部!
「春……蘭飛……幫……助……」心志縱明,連日被奪走的精氣與生命朝氣,讓他激動難言,只能以瘦削的長指握住床邊人的手,傳遞他的意念。
「城主,請您休息吧!春之聖使蘭飛,定當為您一平城內動蕩魔煙!」蘭飛伸掌再覆上他的眉心,平靜的聖氣,在他的精神體布下一層清靜封印,掌下的人馬上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蘭飛拉過被子蓋上他,牆邊已無城主夫人的身影,但,寝室外隐隐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
蓮焰的力量?!紫瞳沉眯起。夏?不可能,據她所掌握的情報,澔星從大海已回「光城聖院」,沒到北方來。但是,這氣息……才想定心感應,卻又感覺不到任何蓮焰的力量!是她多心嗎?
「勸你別誘惑我,也別把目标對上我。」此時,一雙粉嫩雙臂從身後輕撫的環抱上她的肩頸,蘭飛斂凝眉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