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長時間的奔波，終于，成莊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看着這眼前一片破敗的景象，我當時猛吞了一口口水，外加倒吸了一口涼氣的。
這地方簡直是太破了，還都是保持着文化大革命時候那種土坯房的狀态，而且那土坯也都長滿了蕪雜的慌草。甚至于，不少地方的院落之中人所居住的房子都掉落下來一片一片的泥片，堆積在地面之上。等到風一吹，之後，就是漫天灰塵，多了些灰蒙蒙地色彩。
“不會吧！星辰會在這樣的地方，簡直難以相信。”我在又咽了一口口水之後，滿是唏噓地說道。
而高關已經傻傻地站住了腳，望着那一家家如斷壁殘垣一般的房子還有圍牆。
我們的車沒有開進村裏，只是停在村口。
等我們走下車的時候發現不遠處的土丘後面，早就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有老人，有小孩，有背帶着孩子地臉龐被凍得泛紫的婦女。
可能是我們的車在這裏已經算得上是很新奇或者說是很高檔的東西了，所以他們都向我們身後投來莫名地眼光。那驚奇的眼神，那滿是疑惑的眼神，都讓我和高關身體感到一震顫栗。
“這的人，這麽窮嗎？不是說中國都快到小康社會了嗎？這好像和小康社會好像還有很大的區別。真是難以理解。”我對着身邊的高關小聲嘀咕說道：“看沒看到，那還有人在撿拾糞便呢！大概是要用于肥料。”
“這你就少見多怪了。中國講究的是先富帶後富，共走富裕路。一個人富起來，帶動其他人共同富裕，但是，雖然是這麽說，倒是沒見到多少富人對這些貧窮的農民給予幫助。哪怕是一袋糧食也好，也可以證明自己曾經幫助過。但是，恐怕連一袋糧食都沒有。”
“咱們今天來的目的是找星辰，我們還是上前問問吧！至于，幫助一類的話，咱們還是回去後在說，況且，就憑咱們的實力，好像也起不了什麽實際的作用。還是得等國家。向我們這種工薪階層能有多大能耐。”我不是反駁說高關的憐憫之心不對，而是說做什麽事情都要找适當地方法才行。
“嗯。那我們還是找找星辰的線索吧！”高關對我笑了笑，笑得多少是有些腼腆的。
我們就順着村頭那天坑坑窪窪被凍得硬邦邦的泥土道上去了。我扶着高關一直向上走，在那些村民的注目的目光之中我們來到了上面。
“你們好，我們是來找人的。”
我剛說出這句話，那些村民就就或多或少的有些躲閃了，不願意和我們的搭話，甚至于，有的村民看到我們上來轉身掉頭就走。
可能是這些村民天生就有對外地人的一種恐懼感，所以他們才會逃避我們的目光。
高關拉住了一個年紀能有十四五歲的一個女孩，想問她話，但是，其他的人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用着滿是敵對地眼神望着我們。好像我們随時候都會幹什麽不好的事情來一樣。
可能是女人永遠都會給人以或多或少的安全感，所以高關走到那個女孩身邊的時候，其他的村民也只是在一邊滿是懷疑的看着。
高關蹲下身子，問道：“小妹妹，你知不知道你們村有外人來呀？”邊說着還邊解釋道：“就是村子以外的人。”或許是高關口音的事，那女孩就是不回答，而且看樣子也是對高關的問話難以理解的。
女孩聽不懂了，就開始搖頭，那搖頭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一柄波浪鼓一樣，倒是很有節奏。
高關見女孩有反應就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有沒有祭祀用的祭堂，或者說是那種供奉組中排位的地方。”
說到這裏，那些村民的反應就有些激烈了，都瞪着眼睛好像随時随地都要拼命的架勢。手中的武器也早就被攥得緊緊地，一個個都像似拼命三郎的兄弟姐妹。
女孩沒有回答，而是眼睛向街道的盡頭，也就是那個比較高的建築看去。
“你給我回來。”
女孩剛想說些什麽，而那些怒目而視的村民卻伸手想将其拉到自己那邊去，卻是又被站在小女孩對面沒有說話的高關給拉住了。
小女孩怔怔地看着高關的臉。而那些村民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其實，我注意到街道盡頭的那個比較高的建築，是很氣派的，而且頂端隐約還有一座類似于小鐘樓的東西。我想，要是供奉祖宗的牌位，也不會次到什麽程度。依我看，那座建築和我與高關所預想的祭堂應該不會有很大的出入的。
但是，現在還得沉住氣。
我用胳膊肘子碰了碰高關的後背對高關說道：“看來這小女孩是不知道的。我們還是問其他村民吧？也以免讓他們誤會，好像我們會對他們做些什麽似的。要是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就不好了”
聽了我的話，高關也就放開了女孩的手，并很是溫柔的将那女孩雜亂的小辮子捋順了一下。
可能是高關親昵的動作讓這些鄉村人感到她并無惡意。所以他們的眼神都有剛才的疑惑還有或多或少恐懼感都有所改觀，他們可能現在并不認為我們是什麽壞人。
高關将女孩放開之後，就又找到了一個面向相對好些，穿着相對好些的一個中年年人問道：“大叔，您知道村子裏，這些日子裏有沒有來過什麽陌生的人嗎？我們的朋友走丢了。有人說，他好像出現過這裏，因此我們就來到這裏了。”
那種男人撓着頭滿是疑惑的道：“沒什麽陌生人，全村，就這裏，都是我們這些人。并沒與其他的人，你們還是快走吧！你們不合适呆在這裏。”說話間，中年男人的眼神稍稍有所躲閃，據我懷疑他應該是知道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者說他在下意識地說謊話。
高關正要放棄的時候，我上前一步又走到那個人的面前道：“你真的沒有見過什麽陌生人出現過在這個村子裏嗎？”
我的表情過于強橫了，再加上語氣或多或少有些陰鸷且低沉，所以那種中年男人的表情也是變得不是那般的好看。
“你想幹什麽？”中年男人向後退了一步，有些驚慌失措的問道。
“不想幹什麽，就是想問問你們這裏到底有沒有陌生人來過？”我的語氣沉了下來，但是面容上卻是像死灰一般。
“沒有，一個都沒有。”
中年人回頭朝最裏面看了看，說話的語氣也生硬起來。但是，就在他回頭向後看的那一時刻，我分明看到一處破損的不是很嚴重的泥土房子後面有一個人賊頭賊腦地探出了大半個身子來，好像在觀察什麽。
霍然間，我覺得這個村莊一定是有問題，要不然這裏的人也不會個個都這麽奇怪。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呀！沒有人來過就好，我就是找我的兄弟太過心切了，所以有失禮的地方還請原諒。我們并無惡意的。要是我的朋友沒有來過，那我們就先離開了。”我轉身對着高關使了個眼神，之後，高關也很是聰明地和我一起下土坡，向我們的車的方向行去。
在那些人死盯着的目光中，我們駕着車，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車上。
“我們真的就這樣的走了嗎？我總覺得他們好像是有什麽事情是知道的，但卻是隐瞞着我們。”高關側着身，看着我的臉道。
“當然是有事情。要不然他們也沒必要那麽驚慌。還有就是，我看到了一個賊眉鼠眼的一個人就躲在村子之中一處角落裏，好像很慌張的樣子。
他留着及間的長發，穿着件不算是很合身的黑色衣褲，總覺得他很奇怪。
“那我們還離開嗎？”高關問道。
“當然不會離開。”
我對着高關笑了笑，同時将車停在一個算得上很隐蔽的地方，又接着道：“現在不就安全。一會兒，等天一黑我們在嘗試着進入成莊。不過，我看那些人看上去很詭異的模樣。估摸着，也會都防備的，所以我們在潛入村子之前一定要小心、謹慎。絕對不能有任何意外的發生。”
“嗯，懂你的意思。可是，要是星辰不在那裏，我們豈不是白跑了一趟嗎？”高關又接過話來問道。
我嘆了口氣，道“實際上也是沒有什麽辦法的，現在只能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了。我也是沒什麽其他的更好的辦法的。”
“嗯。”說完話，高關就順手那裏瓶水喝立起來，并将一瓶水遞給我。
我們的晚飯可謂還是相當的不錯的，都是些從超市裏買來的很是高檔的開袋即可食用的食品，所以我們的晚飯算是特別可口的。
飯過之後我倚靠在車子的椅子上，而高關趴在我的胸口之上。
夜還沒有徹底的黑下來，從車裏向外望去，還以就能看到遠處的遠山。那樣斑駁且朦胧的遠山就呈現在我們高關的視線之中，倒是很美好的景致。
還有那些被雪覆蓋的遼闊且平坦的土地，這樣遠距離看去，還真有點身處大草原的味道。只是大草原都是綠瑩瑩的草地，而這裏的卻是白皚皚的雪花。
不同的地方也都有獨特的美，草原也好，平坦的雪地也好，城市也好，鄉村也好，都各有各的特色，倒是有點相得益彰且也有點鏡花雪月地味道。
“天上的星星真的好美呀！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美麗的星星，真不知道它們到底來自于哪裏？”高關偎在我的懷裏，雙少抱着我的脖子，喘着暖暖的氣流對我說道。
“是呀！好像有好長時間沒有靜下來，真正意義上好好看看這般的景致了。好像自從從大學出來以後，就再也沒有什麽機會再看這般的美景了。”我也接上高關的話說着，“要是這就是我們的生活該多好呀！但是”
見我的話沒有說完，高關問道：“但是，什麽？不要說話只說一半嘛。”
我看了看高關篤定地神情，接着道：“但是，我們也不可能過我們想要的生活，因為我們還有我們的家人，我們還有我們的朋友。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是有點不切實際的。就像今天這樣的景致，恐怕過了今晚，我們以後在想看到就顯得難上加難了。”
“為什麽，我們不會看到。我們可以以後再來呀！”高關的身體向我又靠近了一點距離，倒是什麽不适應，一陣香氣直接撲進我的鼻孔之中。
“以後再來嗎？”我用很是傷感的語氣重複了一句，又接着道：“我們總覺得我們以後會怎樣，會怎樣，但是，又有誰能夠真正的預料呢！就像發生在星辰，還有我們身上的這些事情一樣，又有哪一件是可以清楚的預料呢！還不都是順其自然或則在自己一點點的摸索當中，向前摸黑前行。”
“這麽好的夜晚你怎麽總愛說一些掃興的話。”高關有點埋怨地道：“只要我們把握住我們今後的日子，一切不都是美好的嗎？算了，就別再提那些傷感的事情了，讓我們好好看看這鄉村的一片夜空，就算是以後真的來不了了，我們也要讓他成為我們心中最為璀璨的記憶。聽見沒·······喂，你看那有流行。”
順着高關的手指看去，還真有一顆流星霍然間劃向遠方。那閃閃爍的樣子，倒是在我的心中蕩起了一陣波瀾，大概就連血液也變得贲張起來。
“真的是好美呀！”高關繼續欣賞着這夜空的美好，還有遠方雪原和遠山的清美。
而我望着這遠山還有那夜空上的星星，先是一陣發憷，之後，又拿起車裏的罐裝啤酒将其打開，一口口灌倒嘴中。
“你怎麽又喝上了酒了呢？”高關滿是關切地看着我稍顯紅潤的臉。
我不知道怎麽解釋，難道直接說我不開心，或者說我感到胸悶嗎？
于是乎，我笑着敷衍地說了句，“還不是為了一會潛入村子之中能夠有更大的膽量。要知道這些鄉村的人也都是不好惹的，說不定幹出什麽，我們意料之外的事情呢！我多喝點啤酒，也是為了壯壯膽不是。”
“那我也喝”顯然是，我的說詞在高關那裏是很有說服力。于是乎，她也順手開啓了一瓶啤酒，喝了起來。但是，喝着喝着就明顯又喝多的意思了，因為高關的臉色越加的嬌紅起來。
“你不會是喝多了吧？”我下意識地問了問她，但是，我的話已經說完了，她也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不會吧！這酒量。”
我笑着說了一句。但是心裏卻覺得将高關留在這裏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要是真的出什麽事情，對她造成傷害，那樣我也會很放心。
看着高關紅紅的臉，我上前輕吻了一口，“好好在這裏呆着，一會我就會回來。放心。”
說完，我小心翼翼地走下車，并關上車門，将車子從外面鎖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