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在涼風飒飒地街道上，好像整個人也都忽然間融入了那樣的冰涼的氛圍之間。除了微笑的風聲外，再有的就是闕靜無匹的安寧了。
因為夜已經很深了，所以，整個街道上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黑色的夜像是被一大團氤氲包攏一般的東西，死死給封住了，不肯露出皎白的月光。只是偶爾能夠看到幾顆閃爍的星星，但那也就是幾顆而已，而且即便是閃爍都顯得那般的倉促無力。
空氣已經是很涼了，有地些冷涼的感覺。我将大衣的衣領向上挑了挑，雙手就插到了衣兜裏面去了。但是，在我雙手插到衣領的下一刻，我有點驚呆了，我的手居然觸碰到了一張硬硬的東西。
沒有錯，就是那張我剛剛交到張豔手中的那張銀行卡。
怎麽會這樣，她居然沒有拿走？我心想。同時，心中那難以名狀的情感，都彙集成了心中大片的火熱，那般的炙熱，如同置身于一座正燃着的火爐。
我站立在街上許久，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緩緩地向前走。期間，我試圖撥通張豔的電話號，但是無濟于事，那邊的電話已經停機了，也沒有任何的聲音。
我知道，我再也不會和張豔見面了，也知道我們曾有過的對彼此的埋怨，也都像被推翻的柴火一樣，付之一炬了。留給彼此的，都是最美好的記憶。
有些人，執意地想走，卻走不掉，被人死命束縛。有些人，執意地留下，卻不堪重負，即便是年老都不安。
好多人，為什麽都要活得那麽的累呢！
不知道理由，也沒辦法給出給為深刻的理由。我所能交給別人的就是再放下的那一刻深深呼吸，在得到的那一刻時刻祭奠。
我就這樣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
距離應該算不得遠的，但是，我就是走了好長的時間。有點原地逡巡的感覺，也有點深陷泥淖無法自拔的感覺，但不論什麽，我還不是終究回到了自己的家了嗎？
可是，就在我站到門口的時候，我的手機居然又響了起來。都這麽晚了會是誰呢？我心中開始出現這樣一個疑問。
将電話逃出來，打開開鎖鍵，之後，看到的是敏的號碼。難道她知道艾被綁架了，現在找我要人不成，但是，我現在手裏那有什麽人呀！我怎麽向她交代事情呢！我難道說，我朋友魏星辰被綁架了，只有找到他才能夠換回艾嗎？
電話鈴聲又響了幾遍。算了，該怎麽回答就怎麽回答，不太過就好了。
電話接通了。
“趙勒，你究竟将我的妹妹帶到那裏去了。你快點告訴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敏是真的有些憤怒了，在電話的那一頭，連哭帶罵的叫喊道：“趙勒，你是什麽東西，一個，我妹妹那麽喜歡你，我們還将你的住院費給付清了。你現在，竟然不知道将我的妹妹帶到哪裏去了······她都三天沒有回家了。你快說她現在到底在哪？”
聽着敏有些怨毒的話語，我的語言也都開始頓塞了。
沒想到，她這麽快就知道艾被綁架了。但仔細一聽她的話，我才算是安穩些，原來她并不知道艾被綁架了。只是艾好長時間沒回去，她有些擔心了。
“那個，其實，艾現在是好好的，你不用擔心的。你也大可不必着急的，我會将她保護好的。那個，姐，請你相信我。”我期期艾艾有些口吃的說着，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言語有多麽的晦澀。
“少說那些敷衍的話。第一，我不是你什麽姐，你也沒必要叫我姐。現在是這樣，以後也會是這樣。第二，我希望你馬上讓艾接電話，否則後果自負。”
敏的言語更加的犀利了，弄得我也是很不舒服的。是，艾是我的女朋友這是沒錯的，我應該盡到保護她的責任。但是，我也都和她好幾天沒有見面了，我怎麽去保護她。況且，就算是保護，我也得先找到人吧！
當然，這些話，都是我心底暗自想到的，并沒有在言語上和敏頂撞。我知道，現在她找不到艾也同樣是心情很不好的。而我知道艾在哪，現在卻沒能救到，同樣也是心情好不到哪裏去的。
“敏，你說話也不要這麽決絕吧！畢竟，我對艾是真心的，你這一棒子就将我打死，好像是有點”往下的話我沒有說，因為那邊的敏已經大發雷霆了。
敏截斷了我的話，道：“好好好，你不是不告訴我妹妹在哪嗎？那後果就你自負，告訴你，不要以為我們姐妹兩個人是好欺負的。哼。”
說完話，敏就生氣的将電話挂斷了，而我也是糊裏糊塗的一頭霧水。
我還在想我到底做了些什麽，我不是也沒做些什麽嗎？我無非就是想将艾救出來，怎麽現在弄得我好像左右都不得人待見呢！
真是可笑，可笑之極，我為我自己感到可笑。
自己家的門近在咫尺，我卻沒有卻沒有拿鑰匙開門進去。我的額頭頂靠在鐵門上，那鐵門涼涼的觸感直接就貫穿了我的身體，涼涼的感覺倒讓我精神十分。但是，一想到這些錯綜複雜的事情，我就有點迷惑了。
腦袋是疼痛的，有點被磋傷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想我應該是睡着了。等到我豁然醒來的時候，出現在我面前的卻是高關，而我正躺在自己的大床上。
“你一定是累壞了，怎麽在門外暈倒了？”高關關切的說道：“給，這是我剛剛煮好的人參湯，給你補補血。看你這些天消瘦的樣子，我都有點不忍心了，就算是做一些自己認為對的事情，也是需要将身體養好的。來喝點湯。”
高關的柔情的話語，真的是讓我感到欣慰，心中也是一陣歡喜。有人關心的感覺就是好，我一口氣喝了，一碗湯，但是當喝到一半的時候，那種暈乎乎的感覺，就變得更加的明顯了。我嘗試着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些，但是無濟于事，那種無邊無際的困意再次向我襲來。
我想我真的是太累了。我緩緩地閉上眼睛，腦袋之中竟然是一場的錯亂，但随着困意的侵襲，就變得越來越迷蒙了，最後，我想我是真的睡着了。
在我睡下的前一刻，我模糊地看高關正好坐在我的身邊，我似乎能感覺到她柔軟好似無骨的手指扶在我臉上的感覺，那般的柔軟，那般的讓人癡迷。
我終于睡着了，沒有任何意識地睡着了。這一睡，仿佛時間所有的一切都是和我失之交臂的，沒有錯亂的交集，一切都是從我身邊如行雲流水般流淌而過。
沒有人的痕跡地夢，在我空曠地腦海之中就再難掀起波瀾。也可能在期間做了無數個美夢，但是，我卻是一個也記不清晰了，倒是有點孤魂野鬼、魂不守舍的感覺。那種感覺知道我的意識全面的從蟄伏之中，撺掇出來，才算是真正地清醒過來。
我想我終于是醒了。
“你醒了。”
依舊是高關切切地聲音，好像和之前并沒有太大的出入。高關依舊坐在我的身旁，她的手指也是以就放在我的臉上，不斷地摩擦着，好像永遠都摸不夠的樣子。
“嗯。”我用手指輕輕地擦了一下眼睛，并回答了一句。同時又問道：“你還在這裏呢！真的辛苦你了。”
“沒關系。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是很願意的。”高關說着說着，竟然又哭了起來。
“你哭什麽呀？”
我有點不知所措了。怎麽會哭呢！好像沒那個必要吧！
高關沒有說話，只是在我的床邊自己抽泣着，那樣的神情，總能激起我的憐憫之心。我道：“高關，你還是別哭了。有什麽事，我們商量這解決，你要是這樣，好像就顯得你不是那麽的必要了。是不是，怕我因為事情做多了，把身體累壞了呀！”
我又安慰她道：“那是沒關系的。我身體好的很，現在就更是精壯了。你是不用為我擔心的。”
但是，高關卻是哭得更加的厲害了。
我感覺好像有什麽出現了問題，好像有什麽是不對了。我沒有顧及高關的哭聲，就滿臉嚴肅地問道：“現在是什麽時間了？”
高關可能是被我吓到了，滿臉驚惶地看着我。終于，在我咄咄逼人的眼神之中，她低着頭怯懦地說：“現在是十一月八日了，現在是下午的時間。”
她的話一出，我就有些吃驚不已了，甚至可以說我完全的不知所措了。在那十一月八日這日期說出來的時候，我就感覺我的身體好像有什東西被霍然間抽空了一樣，我兩眼呆滞地看着那白花花地和我的臉一般蒼白的天花板，木讷的坐在床上。
“小勒，真是對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對，我知道是我不對，求求你原諒我吧！”高關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裏，哭聲更加的強烈了。并且不斷的搖晃着我那如在秋風之中的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地一片樹葉，瑟瑟發顫，抖動不已。她道：“小勒，請你不要這樣，請你不要這樣。我知道是我的錯，我不該在碗裏放**的，我不該的······但是，我是為你好的。”
在聽到她在我碗裏放**的事情之後，我就更加暴怒了。我兩個眼睛，睜得渾圓看着高關的眼睛，道：“你說，你往我的碗裏放了**，那是為什麽？”
我這是哪還有什麽理智了，一只手緊緊地攥着高關地胳膊，我都不知道我用了多大力氣，只看到高關的嘴角一咧一咧的表情。五分鐘，應有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吧！我在意識得以舒緩的情況下，終于是放開了高關的胳膊。看着高關那疼痛不已的樣子，我也有點心酸。
“對不起。”我小聲的回答了一句。
而高關的眼角的淚水卻是更加的肆虐的流淌了，從她的臉上緩緩又迅疾地流下。她的頭依舊是低着的，只是在哭，而且不言不語。
我也是強沉着氣問道：“在我睡覺的期間，那陌生人有沒有給我打電話叫我馬上去。”
高關在聽到我的聲音後，緩慢地擡起了頭，在看到她那因為淚水而花容失色的臉龐之後，我就有點不自在了。高關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說了些什麽？”我又問道。
這次高關倒是沒有沉默，而是低着頭将事情的原委，都概述了一遍。她道：“實際上，我是接到兩個電話的。一個是在你回來之前接到的，也就是一天半前。還有一個就是在你睡覺之後的前天昨天晚上七點多左右的時間，接到的電話，應該是同一個人打來的電話。”
說到這裏，我聽着她的話就有點迫不及待了。我急迫地問道：“那陌生人都又說了些什麽？”
高關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接着道：“之前的那個電話，那個陌生人說，要讓你盡快的，找到魏星辰的消息，還有就是那個秘密的所在。“但是，在知道是我之後，也就是讓我轉達給你，在就沒有過多的言語而之後挂斷了電話。後來的這個，也就是第二天的中午的那個”說到這裏高關的聲音就有點顫抖了，“那個陌生人，他，他說如果你不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艾的清白還有生命，就都不複存在了。而且他還要求你收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打這個電話給他。不過，他所要求的第一時間，好像是已經過了。所以，現在，我也不知道那電話能不能夠打通了。我對不起你。”說到這裏，高關将那個記着電話號碼的紙片遞到我手裏，而她的臉确是更低了，滿臉的內疚。
“你将電話給我。”
“嗯。”
高關将電話遞到我的手裏，我就按着電話號碼上的號碼一個一個按動了數字。
“嗚嗚······嗚嗚”電話真的撥通了。
那邊忽然間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呀！我還以為你不要你的女朋友了呢！？”
“你把她怎麽樣了？我想聽艾的聲音，把電話給她，我要和她通電話。”我略帶喊聲地憤怒的向那陌生人質問着。
“她倒是很好。反倒是你，沒能夠履行承諾，這樣我是會很生氣的。但是，生氣歸生氣，我既然等你到現在就是肯給你救你女朋友的機會。這個機會的成敗，這都是要看你自己的表現了。表現好，你的女朋友就會完完好好地交到你的手上，表現不好，許多事情都是難以預料的。別說我不近人情，因為我只想要我想要的。就像你朋友那樣，他不也是不近人情的那種人嗎？像我對你們這樣已經是好的了。”
說到這裏，那陌生的蒼老聲音有些顫抖了，而且隐約間話語之中還滲漏處憤怒的口氣，“好了，我不管你想什麽辦法，必須在五日之內将魏星辰的行蹤告訴我，而且你還必須将那袋子東西交到我的手上。否則。”說到這裏，那蒼老的聲音右邊的陰狠起來，“否則，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這般仁慈。”
其實，我想反駁他所說的話，但是，我沒有。我不想因為我的言辭，對艾在那邊的處境造成什麽危險。那是我所不願意看到的。
“好，這次說好了，就五天，五天之內我定會叫魏星辰将那東西交到你的手上。”我咬着牙，但聲音還依舊保持着平常的說話語氣說道。
“這樣最好。我們這也算是合作，你要是能夠辦好，說不定，我還會給你一定的回報呢！畢竟你這些事情也和你沒有什麽太必然的聯系。”
蒼老聲音平靜地說，但是，那平靜之中卻是那讓我感覺深不可測的危險。現在，我真的好壓抑，胸口也是好悶的，就像是有巨大的枯樹猛然間傾倒壓在我身上的感覺一樣。
“什麽合作！我們最多只不過是交易。我用我的信息交換艾。至于回報，我看大可不必，因為我們根本就不是同一艘船上地螞蚱。這些都不是現在我們可以聊的。我現在想和艾說話，你讓她接電話，以确保是否她是安全的。”
我聲音也變得不是那麽的自然。
高關在旁邊看着我的表情，她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錯綜複雜起來。她想說些什麽，但是，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只是眼睛一直看着我的表情。
“她當然安全，不然你以為我會對她怎麽樣嗎？我可是比她的年紀大很多的，不會做出來你想象的那些事情來，這個你大可放心。”蒼老聲音繼續道：“現在就讓你和她說幾句話。記住，僅僅是幾句話而已。”
聽蒼老聲音的語氣，顯得尖酸刻薄起來。
“好。”我應聲回答道。
大概電話那邊過了能有個三四分鐘的時間，終于是又傳來了聲音。那聲音很是幹澀，就像是好長時間沒有喝水一樣。而且那語氣聽上去，也和艾的語氣也很有不同。
“艾，是你嗎？”我冷靜的平和下語氣問道。
“嗚嗚······是，嗚嗚······小勒，求你快點來救我吧！”邊說着，艾的哭泣聲就變得越加的強烈起來。“我不知道我到底在什麽地方。這裏的水好苦，我喝完之後總感覺腦袋暈忽忽的，而且我發現我······我懷了你的孩子。”
我剛開始是安靜地聽着，但後來當聽到艾懷了我的孩子的時候，我就再也坐不住了。我豁然間從床上站起來，真沒有想到艾居然懷了我的孩子，真是沒有想到。
我激動的都不知道說些什麽。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辦了，我感覺到我的腦袋又變得混沌起來。
“艾，你千萬別着急，我一定會想方設法救你的。為了我們的孩子，你也要保護好自己。”說話時，我是真的哭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哽咽地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星辰，找到那東西的。我一定會的。”
說到這裏，我真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了。
等到我想到一些事情想和艾說的時候，電話的那邊早已經變成了那蒼老的聲音。他道：“相信我們的交易會有好結果的。我等你的好消息，再見。”
之後，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請稍後再撥······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請稍後再撥。”
我真的變得呆滞了，我就這樣的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直到連那個聲音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