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嗚嗚······嗚嗚”。手機一陣震動聲。
在高關沖向舞池的下一刻,我感覺到了手機的震動,于是,用手接了起來,而視線仍然沒有離開高關的身影。
我滑動開鎖鍵,發現電話是星辰打來的。都好多天了,他都沒有想到要給我打個話,現在這麽晚了,他居然給我打來了電話,我确定無疑一定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
“喂,星辰。”我盡量将電話的聲音調到最大,而後接通星辰的電話。
電話那邊卻傳出來有些沙啞甚至于讓人覺得孱弱不堪的聲音,但那就是星辰的聲音,這是我确定無疑的。
“我找你有事情。”這是星辰的第一句話。
“什麽事,有什麽事情你就說吧!我知道你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你盡管吱聲,我肯定幫忙幫到底的。”我帶着酒氣,聲音很大的說,道:“我們是從小在一起的朋友,你有什麽事,一定不要瞞着我,你一定要告訴我。”
“嗯。”星辰應該是哭了。那邊傳來他有些嗚咽的悲鳴,就像烏鴉慘絕人寰的叫聲,很是悲涼。
“我其實是”星辰坑坑巴巴地哽咽起來。
而我雖然是在和星辰交談,但是我的視線或者說是我的大部分意識還是停留在已經像泥鳅一般滑入舞池之中的高關的身上。
此刻的高關正在激情的熱舞,雙手雙腳亂晃着。迷離的雙眼已經證明醉在其中。
這樣一個喝醉了的性感女人,相信對在舞池之中的衆男來說是相當的誘惑。畢竟,即使在能夠忍耐的男人,還是懼怕女人魅惑般的勾引。特別向高關這樣身上不但具有成熟女人所特有的風韻,更是擁有小女人出入愛河時的妖豔醉态。
我看見幾個男人,怎麽說,應該是幾個長相猥瑣之極的男人,正在向高關的身邊移去。甚至于,他們的雙手還試圖在高關的胸前還有臀部之上大摸特摸上一把。
他們做法令人切齒,并随着音樂DJ一起浪笑着。
夜場就是這樣的混亂,一不小心,你就有可能遭到別人的騷擾。男人還好一些,但女人就有點尴尬了。
就在星辰試圖給我解釋他這些天的事情的時候,我發現一個男人正在靠近高關。那個男人的頭發被染成了千般萬般的顏色,冗雜而又蓬亂的像一個大雞窩。特別是那男人溜溜亂轉的眼球,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人。
果不其然,在他接近高關不久就開始對高關動手動腳的,行徑很是無恥。媽的,我要是警察第一個将他抓起來,社會怎麽可以有這樣的雜種敗類存活呢,簡直是在浪費糧食!
簡直是可悲之極,無恥之極,那個狗東西。
“我其實是想告訴你,我現在”
“星辰,你先等一會,我這裏出了一點事情,晚一些,我再給你打過去。”說着,我直接挂斷了星辰的電話,将手機放到了衣兜當中去。而自己在繞過一個又一個跳動的滿是汗味的年輕人的身體之後,直接向高關而去。
狂亂的音樂,越來越讓人覺得心中煩躁之極,就像有什麽東西,緊緊的壓迫在自己的身上,想将其移開,都顯得徒勞。晃動地光束密集而有秩序井然的打到每個年輕人也包括我潮潤的臉上。
跳舞的人在笑,坐在一邊聽歌聊天的人也在笑,那些喝得爛醉如泥滿地打滾的人也在笑·······所有人都在笑。但我分明感覺到他們笑聲之中潛藏的那份空虛之感,正在無窮無盡的侵襲着他們,纏繞着他們,糾纏着他們。或許他們想擺脫,但是何其容易;或許他們也不想擺脫,就像一直沉溺,亦是難般艱難。
“起開,你給我起開,別動我啊。”
高關的聲音就像一只大手一樣撥開所有人的聲音,徑直的傳入了我的耳膜,震顫着我的腦垂體,讓我産生了緊張感。
高關喊話時,周身已經為了不下七八個年輕人,他們都在肆意的晃動着屁股。他們之中有的喝醉了眼神迷離,有的我看壓根就他媽的沒有喝多,只是想假借酒氣騷擾女性,其實他們很清醒。他們将高關圍攏在中間,伺機的用身體去碰觸其性感的部位。
特別是等我再聽到高關低沉的叫喊聲而趕到的時候,就發現那個頭發被染成在顏色的家夥,正在用手按在高關的屁股上,企圖伸進高關衣間。
媽的,狗娘養的,真不是個東西。
“你在幹什麽。”我用我的手一把抓住那男人正在企圖伸向高關的手,另一只手将高關扶住,嗔怒地質問那雜毛道。
而高關倒是很享受地趴在我的胸前,最終還不斷的低沉地訴說着,應該是什麽“小勒,我那麽喜歡你,你就是不答應到底是為什麽,就因為那個艾嗎?·······你要是答應多好,就算是我做第三者,做小三,做你的情人,我也是願意的。但是為什麽,你就是不肯接受我。”說話間,高關又抽泣起來,活像只受了氣的小貓。
那雜毛個子不高,但是,傲氣倒是非常。他皺着眉頭說道:“怎麽地,老子又沒動你一分一毫,你不要多事,自找不自在。”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吧!沒想到你倒是賊喊捉賊了,告訴你,她是我女朋友。”就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分明感覺到高關身體一震顫動,而且那哽咽的聲音變作更大。
“你女朋友,哈哈·······我還說她是我女朋友呢!你有什麽證據嗎?”雜毛低了一下頭,之後,眉條上挑,眼睛傾斜地看向我,滿是蔑視地道:“你要是沒有證據,她就是我的女朋友。而且今天我晚上我和她會有一個不錯的開始,我相信我一定會讓她,欲仙欲醉的。怎麽樣,兄弟,我看我們都是同路人,又何必争呢!我們可以商量着來,那樣這女人就是我們的了。”後面這句話,雜毛是在向前走了幾步,走到我的耳邊對我說的。
對于他的話,我真是咬牙切齒。
“你他媽的,真不是個東西,我看你連畜生都不如。”我一只手将其推了回去并破口大罵,道,“告訴你,今天你最好別攔我什麽,否則,我們之間就是一個坎,你就休想再擺脫我。別說是為了我女朋友我是心甘情願的,就是為了我自己,遇到你這種人我也是會毫不留情的。現在,你給我滾遠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硬生生地狂吼道,聲音之中絲毫沒有怯懦。因為我知道,能夠來着朋克酒吧的大都是一些好事之徒。當然,也是有不少好人的,不能一概而論。
“好小子,沒想到,你還來個英雄救美,嘻嘻”雜毛先是揶揄轉而就變得臉色有些陰森而怒斥道:“今天我就讓這個所謂的英雄,嘗一嘗什麽是自食其果,什麽是不自量力。”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扶着身體已經極度柔軟的高關像酒吧外面走去。我本以為,今天就這樣了,沒想到那雜毛居然來真的。而且聽他後面的話,似乎他今天來還是有準備的。
我這樣想是沒有錯的。
就在我走出去不到七八步距離的時候,我身邊就開始圍攏了不少的人。那些人都是舞池之中那些狂亂的跳舞的人,有的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竟然堕落到這樣的地步,真是中國教育的偏差和失利。
“站住。”雜毛大喊一聲,我身邊就已經圍攏了不少人。
高關似乎已經睡去,對現在發生的事情渾然不覺,看她入睡時的安靜的臉容,說實話還真是挺美的。
我站住了腳,沒有動。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們不動,操的,他們正在緩緩地向我靠近,一個個面露猙獰之色,給人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但那種感覺總是讓人覺得不那麽恰如其分。
整個朋克酒吧的舞曲更加的狂躁了,就像随時準備對人發動攻擊的巨獸一般,都在原地待命,只要有什麽風吹草動,它們就會暴起,繼而群起而攻之。
“看沒看到,這就是我的人,他們都為我賣命。我給他們錢,他們就什麽都聽我的,就什麽都做得出來。”雜毛惡狠狠地說道,“今天,我到底看看有沒有人能夠幫到你。”
我不說話,也沒什麽話好說的。
雜毛也是停頓了片刻功夫,之後又道:“我看你也是很仗義的主,我對你的也是很看好。你要是将你懷裏那位着的小妞讓出來,我保證我們之間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一筆勾銷。就算是以後見面,說不定我們還會成為朋友呢!我想這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總比受傷而又不得不将那小妞叫出來好吧!看沒看到”雜毛用視線環視一周,又道:“我可是給足你面子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你要是按照我的意思什麽都好說。但是你要是違背我的意願,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就很難預料了。”
“放屁,就你這種人還将什麽大道理,我看你就是連一只臭蟲都不如。”我想我是真的被雜毛的那句話所激怒了,所以情緒多少是有些亢奮的。
“你說什麽?!”雜毛眼睛瞪得渾圓,好像要吃人一般。
“什麽,”我重複了一句,又道:“就是說你比不上一只臭蟲。”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人不少都發出笑意來,就是雜毛的手下也有的憋不住樂了起來。
我知道,相比于其他的話,這句話雜毛不會不以為意的。果不其然,雜毛這下子應該是真的憤怒了,大喊大叫,“小子,你死定了。你們給我上。”
話一出口,他那幫所謂的兄弟就靠了上來,各個擺出一副窮兇極惡、罪大惡極、無所不為的神情。
“打他”。
一個小子在雜毛的喝令下第一個向我沖了過來,抄起拳頭就向我掄來。由于我懷裏抱着高關,又閑不出手來,所以那個小子就正正好好地打在了我的臉上。他下手很重,看樣子,他也是經常打架的主。
我此刻那還有什麽酒氣,那一拳算是讓我徹底的清醒了。嘴角有血液流出,我用勉強閑出來左手擦了擦。我知道,我不可能打過這裏的所有人,甚至于,随便拿出來一個我都不一定打得過。但是,我就是不服氣,難道現在的社會就必然是倚強淩弱的社會嗎?
試問,我們這種群弱勢群體的地位何在?
難道我們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讓人其辱的嗎?
有時候,我真的不甘心,就像現在一樣。
我別過腦袋,憤怒的看向雜毛,大喊道:“來呀!你們都來呀!我到底看看這世間到底是命重要,還是別人的一句話重要。”
可能是我已經因憤怒而布滿血絲的眼睛,将雜毛的手下恫吓到了,他們都沒有前進好像在思忖着些什麽一般。
“快上呀!你們給我上,每人我給你們兩千,今天只要你們能夠打斷他一條胳膊,那兩千塊就是你們的了。”雜毛大喊道:“快上呀!要是你們不幫我得到那女人,你們以後就別想再跟在我後面了。上呀!”
金錢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那些人終于是按耐不住自己內心之中蠢蠢欲動地對金錢的欲望了。
現在怎麽樣,我也不可能将高關扔在一邊不管不顧,私自逃掉吧!怎麽樣,只有忍受了,那好吧,我将高關抱得更緊了。
但是,就在我以為這下子大禍臨頭的時候,沒想到竟然有人為我喊話,為我平事,而且看上去地位還是相當的高的。
“你們住手。”
聲音如被撞擊的金鐵所發出來的聲音一般,铮铮有力。聲音也是相當的受用的,那些人果然停了下來,而且看樣子都好像很害怕的架勢,倒是我有些不以為意的向聲音的出處的方向打量着。
只見一位同樣帶着面具的人從被人群讓出來的通道之中走了過來。他帶的面具是銀色的,再加上他的有些威武的身材和高碩的個頭,還真是有點古時俠客行感覺。
而且他那雙炯炯有神,同時又滿是靈力的眼神,更是充滿蠱惑之一。當然這裏的蠱惑,更多的是趨近于深不可測的神秘。
這男人的出現,雜毛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甚至于,全身上下都開始發顫,那渾身顫栗的樣子,好像一只受了凍的野雞。
“是您。”雜毛恭恭敬敬的向走過來的那位男子滿是客氣地說道。
“當然是我,難道還能有別人嗎?要知道,在我的地盤想鬧事,那是一件多麽令人發指的事情。”男子這麽一說,我倒是還好,而雜毛就有些受不了了,全身抖動的就更加了的厲害了。
“我懂我懂,今天都是我的錯。但是,這小子”
“你說什麽”雜毛正在吭哧憋肚的說着的時候,卻被俠客所打斷了話“你要知道,你老爸都對我有所忌憚,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雜毛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因為,我能夠讓你全家在一個晚上就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得幹幹淨淨。”男子一下子就放出了狠話,這下子雜毛再也站不住了。雙腿一軟,下一刻間,直接傾倒在地上。
雜毛懇求道:“對不起,俠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請·······請您,原諒我,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今後,俠哥,我一定不會再出現在這裏,來幹擾您的雅興,求求您放過我吧!”
“這是幹什麽,起來,連你老爸的一點骨氣都沒有。”男子恫吓道,“你們走吧!以後就不要這裏了。這裏是排解苦悶的地方,不是放蕩和搗亂的地方。明白嗎?”男子語氣有所緩和,沉着而安逸的那種語氣。
“明白明白。”說完,雜毛一擺手,帶着自己手下的那群酒囊飯袋就灰溜溜地走掉了,身後是一群酒客的唏噓聲。
“那個,那個·······我,我其實”,不知道怎麽,我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的了。
“好了,你不用說了。你們走吧!我看你這個人不錯,以後常來朋克酒吧,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俠客轉身離開了,消失在衆酒客之中,就像被遺失的滄海一粟一樣。
果然是大俠,漂泊不定,神秘莫測,神乎其神。
我心裏在為大俠叫好一陣之後走,也轉身扶着依舊偎靠在我懷裏的高關走出了朋克酒吧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