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悲劇的開始來源于一張面具。
但是,我終究沒法對那張面具做出正确的表态。
打個比方來說,就像你站在碧青的山澗邊的巨石上,觀望下流的溪水一樣,你根本不知道,它會流向哪裏,是更為寬廣的江河,或是滿是泥淖的肮髒小溝,或者是清波蕩漾視線開闊的水灣,抑或是枯葉殘枝摻雜其間被流水浸泡地有些朽氣的小流。
沒有人知道,生命的取向究竟在何處,就像你不知道面具後面,那張真實的面孔究竟如何一樣。但是,就算你揭開了面具,你真的能夠透過那面具去看清人的心嗎?
你知道他們的心是紅色的,還是黑色的嗎?
別急于表态,因為你很難将一個人看透。即便是你認為看透了,卻還是有你欠深思熟慮的地方。
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趙勒。個頭中等,胖瘦中等,長相一般,才華一般。另外,我喜歡“迷惘”這兩個字。2002版現代雙語詞典之中是這樣解釋的:迷惘,由于分辨不清而困惑,不知道怎麽辦。
我覺得,我的迷惘就像是一張露出眼睛的面具一樣。因此,他們只知道我有一張消瘦的臉,一雙陰郁的眼睛以及憂郁的眼神,卻不知道我帶了張隐形的面具,也看不到了我那顆被包裹地憂郁的心。
書歸正傳。
認識的她們時候,她們是一對雙胞胎。姐姐叫敏,妹妹叫艾。
妹妹艾有着大大的眼睛,眼下摸着黑色的眼底,眼眸仿似明淨,光彩熠熠,閃亮逼人。白皙的皮膚,加上纖細的腰段,倒是出水芙蓉,分外靓麗,惹人迷戀。
而我最喜歡艾的自然是她那雙修長的雙腿,還有她那薄薄的朱唇,和被燙染的淺黃色發絲。
至于敏,就不用說了吧!
不說的原因是她們的相貌簡直是驚人的相似,這就是雙胞胎的好處————要是美女,可以同時産生兩例。縱使是相似,但仔細觀察還是能夠區分她們之間所存在的差異之處的。姐姐耳後比妹妹多出了一顆痣,一顆不大但卻很黑的痣。
她們給我的感覺是,姐姐敏更喜歡多愁善感,喜歡喝酒,泡在酒吧的時候居多。而妹妹艾,就顯得很常規了。不過,也不可這樣說,因為艾有時候也會做出些讓人始料不及的事情來。
我覺得一個人給另一個人的感覺,其實是出于那個人的性格的。怎麽說,好的性格,給人的感覺就是好的,而壞的感覺給人的感覺自然而然就是不好的。
但是,人的性格往往又表現出多面性,也可以理解為雙重性格或多重性格。不太容易理解的話,我們可以打個比方:就好比方,今天這個時辰你高興,那麽這個時辰你就是個開心的性格。而下個時辰你會忽然變得暴跳如雷對人又吼又叫又發脾氣,那麽在這個時辰之中你就又變成了另一種性格,一種憤怒的性格。
再換句話理解就是,人是不可能永遠都憂郁的,定然會有開心的時候,那開心和憂郁在我這裏就被認為成了是多面的了,就被認為成了是多種性格。
所以說,有時候變幻不定的性格決定着事件的所發展的方向,更有可能取決結果的好壞。
我最先見到的是敏,是在一個酒吧之中見。那個酒吧叫“朋克酒吧”。
說起這家“朋克酒吧”,給人的感覺是很有神秘色彩的。酒吧的老板從我第一次來一直到現在我都是沒能見過真容的,而且這還不算是怪的,最怪的是酒吧的服務生和酒吧那些喜歡搖晃身體的調酒師、DJ師,以及裏面最為瘋狂的舞者,他們都帶着千奇百樣的面具。
在這裏的你看到狐貍不要緊張,看到乖乖兔也不要嘲笑,就算算是最不濟看到了一只老鼠你也別急忙着上前将其踩死,它們只是面具,它們只是被這裏的服務人員扣在臉上的道具。
但,真的是這樣嗎?
剛開始,來酒吧的人也是像我一樣不解,都試圖想揭開面具,去看到面具後面的臉容。但是,這裏的服務人員卻都是很小心的,因此,事情往往不如意。
而人們來酒吧還不只是為了消遣的,所以,從開始到最後,好多人都是一種習以為常的心理,只是盡情地喝酒,縱情地搖擺,歡愉地歌唱,也就沒人願意糾結在一個問題上面,在心裏為自己找不自在了。
或許,這已經在酒吧之中形成了不成文的規矩,所以也就沒什麽人特別在意面具後面到底是什麽了。就算是,你其醜無比,就算你美豔無雙,他們也都全全不顧,他們來這裏的的一個理由,也是唯一一個理由就是兩個字:放縱。
不過,還是有一次例外的。
事情的起因是幾個年輕的青年摸樣的男子在酒吧之中因為幾句無所謂的事情發生了争執,引起了身體上的接觸,也蹊跷當時的服務生就從旁邊經過。那幾個喝得爛醉卻依舊叫嚣不止的年輕人伸手厮打起來,期間,服務生躲閃不及,被無意之中剝掉了臉上的面具。
面具被剝掉的那一刻,事實上是讓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的。但是,結果卻并不是像那些幻想分子想象中那樣,面具後面是什麽刀疤臉,什麽起着了令人想象不到的流着膿血的毒瘤,什麽像古代犯人那樣臉上印着的深入肉皮烙痕·······
可是,怎麽樣,那張面具後就是一張在普通不過的臉頰,甚至于那臉頰相比那些喝酒喝到滿臉紅撲撲的無賴男子,相比于那些妝容駭人的縱情豔女,那張臉絕對是在正派不過了。
因為我當時在場,所以看到了這一切。
說實話,我之前覺得“朋克酒吧”的這些服務生和調酒師、還有舞女們,等等,帶着面具無外乎是這裏的老板想出來的用以招攬更多的客人的策略,因為現在的客人們都對新生事物充滿好奇。
但是,從那個被剝掉面具的男子或者說是男孩的臉上錯亂的表情,我知道,他們所帶着的面具不緊緊是為了招引顧客,應該還有更深層次的用意。
“你們·······”服務生聲音抖動地厲害且慌張,語音也含糊不清。
可能,那服務生被吓壞了。甚至是,在他的面具被別剝掉的下一刻,兩腳發顫地直接就傾倒在地上。這就使我産生了無可名狀的驚奇之感。仔細想之,要是緊緊為了吸引顧客完全可以将面具再帶回臉上去,然後,恢複常态繼續工作,但是,他沒有那麽做,而是再所有人不知所以然的情況下朝酒吧外跑去。
當時,我追了出去,想問清,他到底是怎麽了?
但,我還是慢了一步,因為他已經消失在茫茫地黑色人流當中,徹底的融入了那片黑暗。
之後,就在也沒有聽到過那個服務生的聲音了,也再也沒有任何關于他的消息。他就這樣的和這個披着神秘外衣的酒吧做了告別,成為別人深邃腦海之中的零星記憶。
不過,我還記得他以前說過他自己叫程,還記得他給客人端酒以及果盤時那頗具禮貌的聲音。大概是因為很特別,所以他的聲音就被我記憶了下來。
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朋克酒吧”甚是奇特,不過,已經沒有了追本溯源的那種精神,只是盡情的喝酒,盡情的搖擺、歡唱、聊天、舞蹈,還有暧昧。
見到敏時,她正在以一種迷離的醉态往面前的杯子之中倒酒,而身體早已經開始傾倒,左右搖顫,想必之前也是喝了不少的酒。但是,看那迷離外加上有些惺忪的眼神,和不斷向杯中倒酒的模樣,我能夠想象得到她一定是像那些被情所困女孩子一樣,或者說是像有些受傷的人一樣,正在借酒消愁已而去排解心中苦悶。
聽着她那因拿不穩酒瓶和酒杯碰撞而發出的玻璃聲響,我能夠想象得到,她的內心是多麽的脆弱不堪。我想,我真是一個情種,因為我在毫無顧忌的向她走近。
再走近的那一刻,我的心就開始猛長出了憐憫的幼苗,有一股想近一步了解她的沖動。
可能,有的朋友說,你是不是看上了敏的美貌了?
說實在的她的容貌确實很美,但是我更對她有感覺的還是她全神貫注于酒杯時深情的眼神以及眼睛之中所流淌出來的那種潺潺的哀怨。無法描述那感覺,因為它是無形的,卻能夠深深地植根于我的心,讓我春心萌動。
但是,并不代表我就喜歡她,就想和她發生什麽。那只是單純的有感覺。
可能是感覺的使然,也可能是激素促使,我開始了我的第一個帶有目的性的任務————搭讪————我向她走近。
我坐在了她的身邊,要了一杯法蘭西的威士忌,慢慢地喝了起來,期間不斷的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她的手指很是美麗,纖細白淨,在手中的酒杯上緩緩拍打。身體也是在酒精的促使下變得柔弱無骨,就相随風搖曳的柳樹的枝桠一般,左右搖顫。臉龐上擦拭了不多的粉,但那摸樣卻是依舊動人魂魄。
她是知道我坐了下來的,但是并沒有理我,只是自顧自的喝着酒,視我為無物一般。但是,我并不介意,畢竟,不能一見面就讓所有人喜歡你,就讓所有女孩子愛上你。如果是那樣,那男人可能同時具備三個優點:第一,人帥的堪稱稀有;第二,兜中的Money多的堪稱富有;第三,語言交際堪稱一流。
如果你有以上三個優點,那你就是女孩們的無敵偶像了。
我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我就靜靜地坐在一邊,學她的樣子一口一口啜着自己杯中的威士忌。又坐了變天,到底還是她先開口說的話。
“你說,是不是男人都可以随随便便的将女人抛下,自己一走了之的?是不是,你說說看,啊,你說說看?”這是敏開口說的第一句話,透過她的醉态也已經将她的醉意罕而易見地彰顯的明明白白。還有救是,她口中渾濁的酒氣都有點讓面對她的我産生了煩悶的感覺。
所以說,我對敏的印象除了長相之外,其他的并不算好。
“不知道。”我勉強地從嘴中擠出這樣一句話來。
“不知道,又是不知道。”
我也沒想到她會反應這麽大,可能是由于酒精的作用,她的聲音有些提高了,“你們都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男人都不知道,還有他也不知道。”說着,敏開始自顧自的哭了起來,“當初他就那樣的抛棄我一走了之。你說,他有沒有顧及到我當時的感受。他只知道他應該有自己的夢想,他從來沒有真正地考慮過我。我那麽愛他,他那個畜生,你瞧他都做了些什麽?”
“什麽”我沒能從敏的話語之中找到切實應該回答的切合點,但還是勉勉強強的問了一句,“那你現在一定不好過吧!”
“不好過,當然是不好過,你有見過自己的男朋友将自己的女朋友仍在大街上,從此一走了之不管不顧的嗎?你有見過嗎?”她拉着我的衣襟使勁的向她的座位的方向拽動,好像我就應該洗耳恭聽她說話似的,“你知道嗎?我們之前是多麽的美好,我們是那麽的相愛,我們去過好多地方。我們在一起看過好多的景物·······那時的我們是最開心了········”
她一邊啜着酒一邊說這樣那樣的話,但是那含糊不清的話語,說實在的,我當時是很不願意去聽的,覺得沒有噱頭。
原來我還對她很有興趣,但是現在我不得不說,這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沒想到,她反而是變本加厲,雙手居然用力起來,使勁的抓住我的衣領,大喊大吼,“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麽,你說,他為什麽要離開我,我哪裏不好?告訴我,快點告訴我。”
敏的聲音十分的洪亮,以至于身邊的人都向我們這邊傾目而來,看得我很不自在,好像我做了什麽虧心事一般。但是,我根本什麽事情都沒有做,我們僅僅是挨在一起,她喝她的酒,我和我的酒,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