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他居然已經在盼他回來。
古一麒出去的時候,迎面遇到盧占星,眉頭壓得很低,看仇人一樣,挺橫的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梁铎的帳篷果然燒了,火被風吹鼓,勢頭竄得很猛,古一麒顧不上他,沖過去先撲火。
程念還沒從剛才那個吻的餘味中拔出來,帳篷就又開了。
盧占星陰着一張臉鑽進來,看到程念,懵了一般不會動了。白臉蛋上抹了腮紅似的緋紅,那張他吻過,卻求不來一個微笑的唇,濕漉漉,亮晶晶的微微翹。
程念以為是古一麒回來了:“這麽快……”
他的眼神太過黏黏嗒嗒,羞澀中帶着期盼的表情,還有他幹燥卻溫柔的嗓音,所有一切盧占星最渴求,卻從來沒見過的東西,組成一個陌生而明豔的程念,一個動了情的,汲汲以求的程念。
心悸、驚訝、憤怒,甚至還有一些道不明的委屈和恨,雪球似的滾過來。
盧占星紅了眼,發狂一樣撲倒程念:“他碰你了?你他媽讓他碰你了?!!”
09
程念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像打火機的火苗,滋啦一聲,點燃盧占星腦袋裏繃着的那根引線。
“這半年我像條狗一樣跟在你身後,你連個笑臉都沒給過我。”他的太陽穴一鼓一跳,山根的肌肉緊縮,危險的壓抑着,“他他媽給你下什麽藥了?怎麽你一見到他,魂都沒了。”
程念是什麽心性,要擱平時,他敢這麽跟他犯渾,一準被他趕出去。可這會兒,程念居然沉默了,褐色的眼裏不确定的閃爍,嘴巴微微張着,仿佛想辯駁些什麽,可半天也不出聲。盧占星等得心都涼了,都沒從那雙吝啬的嘴唇裏,聽到哪怕一個否認的字眼。
“你喜歡他?!”有那麽一秒,盧占星突然跟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盯住程念。
程念驚慌擡頭,眨眼的樣子有點無辜,嘴巴嗫嚅地動,這一次,他很努力地想說話,卻被怒氣沖沖的盧占星打斷。
“你跟他認識還不到48小時,怎麽可能喜歡他……”他的樣子太邪性,眼睛那麽紅,掐程念手臂的力道大的吓人,“還是你就喜歡來刺激的,跟他玩玩的,他弄你,能有我弄得你爽麽?!”
手下流地握了個圓,很不要臉地包住程念的下`體,又狠又刁鑽地搓了一把,跟被撲獸夾逮住的鹿一樣,程念蜷曲雙腿,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
盧占星岔開腿,壓着他的雙腳,手腕的抖動,越來越放`浪:“寶貝,叫啊,叫出來。”他把程念的衣服從褲子裏扯出來,鑽進衣擺,在胸`部拱起一個形狀,乳`頭程念最敏感的地方,随便揪着撥一下,他就受不了,“大點聲,最好把他們都引來,讓他們知道知道,你是誰的人!”
盧占星吼得很大聲,故意要讓人聽見,他太了解程念,他的弱點,他的軟肋,那種要臉的,怕被人看到醜态的脆弱,尤其是現在……媽的,盧占星憤恨地捋了把頭發,姓古的就在外邊。
這話太狠毒,像一條蟒纏住程念,果然,他的紮掙勁小了。
想到古一麒,只是想,就仿佛他已經在這裏,隔着一層嶙峋的水光,用他黑色的眼睛,失望地看着自己。
“盧占星……”眼眶酸澀,程念伸手蓋住眼睑,“你他媽就是個混蛋!”
“我是……”盧占星扒開他的掌心,舔了舔他濡濕的睫毛,澀的,“可我不會讓人瞧見你這樣。”沿鼻梁往下吻,張嘴,把程念無聲的顫栗,吞入口中。
梁铎的那頂帳篷燒穿了一個大洞,不能再睡人,古一麒和古二麟忙着把裏面的東西騰出來,分批往剩下的兩個帳篷裏挪,迎面,碰上梁铎耷拉腦袋,嘴裏嘀嘀咕咕的,從程念那頂帳篷裏退出來。
一見他來,梁铎就把他迎住:“哥們,我上你們那帳篷裏擠擠。”
古一麒沒明白,站那兒不動,他長得是挺俊,可不笑的時候,俊得太鋒芒,叫人不敢正眼瞧:“嗨,還不是盧占星,他倒會搶地方,把程念的帳篷占了,還把我趕出來。”
裏頭的人聽到他抱怨,把帳篷拉開條縫,盧占星懶洋洋的露出頭:“怎麽着,還不樂意是吧。”
古一麒亟不可待地從那條小縫,往帳篷裏張望,盧占星知道的他心思,故意斜挑高眉毛,用肩膀擋住他的目光:“嗨,瞧什麽呢你……”
梁铎來拉古一麒,輕着聲:“走走走,咱們也回去睡了……”
都快走到自己的帳篷口了,古一麒不死心的回頭。
興許連老天都知道,他不瞧上程念一眼,今晚是甭想睡了,也可能是盧占星有意等着他,等他回頭,總之,窄小的帳門,被風挑起了一道口,是程念,他在裏頭,裹着睡袋,蜷在一個小角落。
古一麒幾乎要沖動要跑回去,可盧占星守在那裏,像一匹獸,護着自己先找到的洞穴和裏頭的配偶,冷着眼,充滿警惕性地盯着他。
直到盧占星用那種勝利者洋洋得意的哂笑,緩緩的,漫不經心的,一點一點把帳篷的拉鏈再度拉到底,古一麒才聽到,古二麟用藏語,喊了他好幾聲……哥……
古二麟沒見過古一麒這樣失魂落魄,那是他阿哥,他有主心骨的,永遠難不倒的阿哥。
“怎麽了?”他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哥,用藏語小聲關心。
古二麟在擔心他,古一麒安慰人似的,硬生生搖了搖頭。
“阿哥……”還是用藏語,古二麟又問,“你真的要帶他們進山?”
這一次,古一麒緘默,什麽都沒說。
揉着古二麟的腦袋,他把人往裏推:“外頭冷,快進去。”
帳門阖上前,古一麒沒忍住,又一次眈了眼程念的帳篷,頂燈已經熄滅,無論怎麽看,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10
第二天是個好天,太陽光細得跟往雪山巅上澆了層金箔化的水。
程念起了個大清早,滿營地找人:“古一麒!”古一麒順着聲看過去,日光下一張白`皙的臉,笑容很好看,雪山襯着他,都黯然失色,“我找到老師他們的下落了!”差點,古一麒就想伸手,一把抱住他。
是盧占星的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信號了,程念翻出科考小組的微信群讓古一麒看:“這裏,這個地方,三天前拍的!”
古一麒拿過來看了看,找了一個負責接送登山客和游客的藏族司機問。
“啊,我見過!”還真蒙對人了,“大概是五、六天前吧,我送他們進來的,他們說要進冰川,看照片嘛……不像是這個營地拍的。”
“這裏還有其他的營地嗎?”程念興匆匆的。
對方一聽就知道他是頭一次來:“從這裏到珠峰,好幾個營地呢。”他也就是随口那麽一說,“不過你們就別去了,進山不是鬧笑的,天氣預報都說了,這兩天有雪。”
程念穿了件抓絨的外套,被太陽曬得睜不開眼,天氣預報?糊弄人吧。
吃早飯的時候,古二麟也看了照片:“有點像中間營地,或者前進營地,都在冰川那頭,穿過去,一、兩天的功夫。”他跟着他哥去過幾回,每次都是好奇心重的背包客。
梁铎本來就是來科考的,深入冰川是他的夢想,盧占星只求扒着程念,幾人合計了一下,決定不等了,進山,沒準字條上說的營地,指的就是這兩個穿越過冰川後的營地。
古一麟反應很冷:“先說好,我可以帶你們過冰川,但最多只能到中間營地,如果那裏沒人,必須回來。”
盧占星一定是八字跟他不合,就聽不慣他硬邦邦的調調:“這事兒你說了算麽?怎麽着,15萬還沒到手,就想坐地起價?”他把古一麒給瞧死了,窮鄉僻壤,沒見過世面,空張了一副結實精壯的身體,只要肯花錢,背你上珠峰他都能幹,“你管你帶路,委屈不了你。”
可古一麟很強硬,站起來,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你們這筆生意,我不做了。錢,我退給你。”
程念挺吃驚,那筆錢,那筆給白瑪上北京看病的救命錢,他就這樣不要了。
“靠!你跟我這兒耍什麽橫!”
梁铎攔着盧占星:“盧哥!盧哥!盧爺爺!算了算了算了……大家少說兩句……”
程念在一臺小巴車後面找到古一麒,一條德芙牛奶巧克力,塞到他手裏:“我就剩這麽一條,省着點吃。”
他在古一麒身邊蹲下,和他一起,看遠處寧靜的旗雲和雪山:“我知道你們手裏有登山證,可你們沒爬過山……”古一麒把巧克力的包裝紙攥響,“就算為了錢,我也不能……”
不用他說完,程念就明白了:“古一麒。”他裝得有點不高興,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