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2)
那騷貨雖然對你癡情不懷疑,可是,那舵主你就得提高警覺!”
“安啦!”
花枝現在對黑牛已是含情脈脈,但是提起黎月嫦心裏就不舒服。
她讪讪道:“別以為黎月嫦那狐貍精對你略施媚術,你就暈頭轉向被迷住了,說不定她就是最大敵人呢! 別忘了女人是禍水啊!”
說完,才霍然感覺到醋勁十足,忙又道:“我意思是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應該珍重些!”
黑牛也說:“妳說得有理,我會珍重的,不過,妳也應該小心,別忘了歹徒的目光随時都注視着妳,洗澡的時候,記得随身攜帶兵器!”
此言一落,花枝滿臉飛紅,嬌嗔道:“多謝你的雞婆。”
黑牛突然起身說:“哇操,我該走了!”
說完,掉頭離去,花枝不顧一切地追了出去。
“黑牛”
白長風也起身準備出去,胡一筒連忙一把拉住他,道:“你去那裏?”
白長風回答說:“我去送黑牛一程!”
“不必了,人家情人要話別,你去煞什麽風景,喝酒吧!”
白長風這才會意過來,坐下和胡一筒劃拳喝酒。
花枝追到外面,依依不舍地說:“黑牛,你你什麽時候再來看我?”
“莫宰羊(不知道)!”黑牛溫柔道:“阿枝,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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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情不自禁地依偎在他懷裏,現在總算嘗到別離的痛苦。
“黑牛”
她無法抑制感情的發洩,只覺一陣辛酸撲鼻,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
黑牛輕撫着她的秀發,笑道:“阿枝,妳這是幹什麽,這麽大個人還哭!”
“人家心裏難過,憋不住嘛!”
“不怕別人瞧見笑話?”
“要笑就讓他們笑好了,最好笑掉他們的大門牙!”
黑牛安慰道:“阿枝,別忘了妳爹的血海深仇,等這件事了了,咱倆就可以永遠在一起,現在妳就忍着點!”
花枝紅着臉羞答答地說:“你真的會要我? 可是”
“哇操,老子這輩子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臭味相投的小騷蹄子,妳想老子會輕易放過嗎?
“我是耽心你,因為你”
“哇操,我怎麽樣?”
“你有個姓黎的狐貍精!”
黑牛不禁笑了起來,他輕撚了她的下颚,說:“他是狐貍精,妳卻是妖精,狐貍鬥妖精,妳說誰是贏家?”
花枝嬌媚道:“當然是妖精啰!”
“那不就結了!”
花枝也笑了。
醉仙樓。
黑牛回到醉仙樓,已是夜晚亥時了。
裏面笙歌處處,嫖客正興。
“爺,回來了!”
站在大門口拉客的夥計“小茶壺”,見了黑牛忙招呼。
大家都曉得他是黎月嫦的紅人,只有巴結,沒有敢得罪他的。
就算黑牛橫着走,引起他們不滿,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嗯! 生意不遠吧!”
“托爺的福,還好,還好!”
黑牛游目四顧,并沒有發現黎月嫦的影子,便問:“大姐頭呢?
小茶壺回答:“她出去了,還沒回來!”
黎月嫦出去之後,黑牛即尾随出去的,他當然知道,他只想知道她是否已經回來。
同時,他要表現有點關心罷了。
他徑自上樓去了,自然不會有人阻攔他。
誰叫他是黎月嫦的紅人。
其實,所謂紅人,說明白一點就是黎月嫦的入幕之賓。
樓上的小廳空空洞洞,沒有一個人影,黎月嫦的閨房,也是空無一人。
最近幾天,這神秘的樓上沒有斷過人影,黑牛幾次想要窺探其中秘密,都苦無機會。
每次他上樓,不是黎月嫦伴在身邊,就是有手下在巡邏或者玩牌,始終沒有機會。
為何今晚卻會例外?
怪哉!
真他媽的怪哉!
萬一醉仙樓出事,由誰來擔當呢?
黑牛心中不禁想道:“哇操,莫非因老子救阿枝,全體動員搜捕,想把開封府翻過來? 果真如此,也該留下一二個守崗,豈可完全獻出空城?”
他正在納悶,跟着又想道:“哇操,難不成老子的身份已經敗露,他們故意唱空城計,讓老子進來之後,來個甕中捉鼈?”
想到這裏,黑牛笑了,是苦笑!
他也許想得太多,若是想甕中捉鼈,何須唱空城計,他又不是初探醉仙亭。
不管如何,現在既然無人,機會勿失倒是真的。
他開始展目打量四周。
乍看之下,卻未能看出半點破綻。
黑牛知道,凡是設置機關密門的所在,必須嚴密安排,若是容易判別,那就失去設置的意義,當然不會輕易被他識破。
不過,凡是沒有密門所在,一般混過江湖的人都知道,敲打牆傾耳細聽,聲音必有差異。
黑牛混過江湖,他當然也知道。
但是,這種方法實行不易,需要花費長久工夫,萬一被人撞見,西洋鏡必被拆穿,後果如何,不得而知。
因此黑牛不用,他還有一招更有效的方法。
正當他到處查探的時候,突然聽到樓梯聲響起。
有人上樓的腳步聲。
他不由一怔,連忙走回小廳坐下,悠然吹着口哨。
上樓的不是別人,正是黎月嫦。
她的臉上沒有表情,像個木乃伊,看見黑牛,也無驚訝的神色,顯然她對他的身份,還蒙在鼓裏。
黑牛心裏不禁嘆道:“唉,可憐的查某,悲哀的查某喲!”
想罷,潇酒望她一眼,招呼:“嗨,騷蹄子,上那兒去了?”
黎月嫦嫣然一笑,回答說:“去看了一個朋友,難道我還得向你請示?”
看她的神色,好像對于花枝的被救,毫無半點沮喪,失意之态,真不愧為一個大姐頭的氣度,不由使黑牛暗自佩服。
“哇操,請示不敢當!”黑牛打趣道:“妳的朋友是男的吧?”
“黎月嫦并不在乎,白了他一眼說:“不錯,而且是我最喜歡的男人!”
聞言,黑牛暗吃一驚,忖道:“哇操,莫非她指的是老子? 那麽,我的身份是敗露了?”
旋即,他潇灑說:“哇操,難道妳又找到新對像啦?”
黎月嫦雙眸直盯着他道:“錯了!”
“那麽是老相好?”
黑牛心中狐疑重重。
“也不是!”
“哇操,那我就莫宰羊(不知道)了! 其實,老子是關心妳的,我還是不猜的好,由妳自已說吧!”
黎月嫦正色道:“好! 由我自已說,我就是去找你!”
“哇操,這戲沒得唱啦!”
他暗叫一聲,但他自認為幹得幹淨利落,絕沒有留下破綻。
他故作驚訝說:“哇操,妳找老子幹嘛? 是不是癢得受不了?”
黎月嫦并不立刻回答,反問:“你昨晚到今天白天上那兒去了?”
“老子去找朋友。”黑牛學她的口氣道:“難道還要我向妳請示?”
“請示倒不必,但願不是找你的馬子!”
黑牛心裏已有數,他的身份是敗露了。
他想不通一向謹慎的他,現在不得不懷疑自已的機警與智慧。
但是,大家還沒翻臉攤牌之前,他還是保持一貫作風,笑道:“若是我真的去找馬子呢?”
黎月嫦扳下臉孔說:“哼! 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黑牛暗自警惕!
他暗罵:“他奶奶的,好厲害的老狐貍,居然窺破了老子的身份!”
接着,他扮傻說:“哇操,難道老子那馬子是個兇神惡煞不成?”
黎月嫦冷哼一聲,道:“但願你的馬子是個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顯然地,黎月嫦的這句話含義很大,她好像在暗示,又似乎在譏諷。
前者是屬于善意,後者當然是惡意的了。
黑牛試探說:“如果她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難道妳是母夜叉、羅剎女?”
她毫不在乎地道:“你早就知道老娘是母夜叉、羅剎女,何必再扮傻呢?”
到了這種地步,不攤牌也不行了。
黑牛冷笑說:“那麽,妳也早就知道老子是妳們的敵人了?”
“不但知道,我還知道你就是鷹勾鼻的替身。”
黑牛暗吃一驚,但他面不改色,笑道:“妳的推測果然不凡,但妳馮什麽指老子是鷹勾鼻?”
黎月嫦說:“昨夜的消息只有一個人知道,因此你以調虎離山之計騙走了車夫晉寒,趁機救走花姑娘,這只是其中一點而已!”
“那麽,妳是昨夜才發現?”
“我幾天前就懷疑你了!”
“你憑什麽懷疑?”
“你武功高,尤其是飛刀,和你初次射出飛刀的手法一樣!”黎月嫦道:
“江湖上除了退隐的小李飛刀,葉開之外,很難再找到百發百中的飛刀高手,因此你的手法非常引人注目。”
黑牛恍然大悟,他是在盡量不殺人的情況下才如此做的,想不到這懂菩薩心腸,卻給他帶來反效果,使他有後悔之意。
黎月嫦微笑道:“怎麽樣? 我猜的對了吧!”
黑牛感到尴尬,她為什麽還顯得如此友善?
友善的背後又是什麽陷阱?
“那麽,妳準備把老子怎麽樣?”
黎月嫦微微一笑,嬌媚地坐到他身邊,笑道:“只要你願意,現在還來得及!”
“哇操,什麽意思?”
黎月嫦道:“加入我們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