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
!”
突然,從黑牛二人頭上,噴出一陣陣白色煙霧,立刻彌漫鐵栅裏。
“咳咳……”
黑牛立刻屏住氣息,白長風頓戚呼吸困難,連連咳嗽起來。
“喂,看到沒有? 這是苗疆瘴氣提煉出來的蝕骨霧,半個時辰內你們将煙消雲散化為鳥有。”
另一人接道:“限你們在十秒鐘之內丢出家夥,要不然……嘿嘿……”
黑牛和白長風面面相觑,心裏不禁暗暗焦急。
“一、二……”
上面的聲音開始數着:“……三……四……”
黑牛故作鎮靜地說:“臭賣鳥的,何不先把蝕骨霧關起來?”
“五、六……”
上面不加理睬,繼續地數着,蝕骨霧依然飄着,二人不禁暗叫糟糕。
在這種緊迫的情形之下,黑牛只得認命了,他向白長風便了個眼色。
“七、八……”
“臭賣鳥的,我們認栽了,看好,我們要丢家夥了!”
“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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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命令夥伴說:“喂,收了蝕骨霧!”
稍頃,白色煙霧立即消失,黑牛和白長風也暗暗舒了一口氣。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只好丢出刀劍。
上面立刻起了一陣騷動!
“還有暗器飛刀!”
黑牛無奈掀開胸前衣襟,只見裏面藏滿了數十支飛刀,黑牛全解了下來,丢出欄栅之外。
片刻,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響起,五六個壯漢手持兵刃出現在通道口。
黑牛雙手抓住鐵栅,眼巴巴地看着五六個神氣活現的壯漢漸漸走近。
突然,他眼睛一亮,認出其中一人竟是那天消失在醉仙樓的家夥--麻老大!
現在黑牛已經明白,醉仙樓也有秘密通路,可以通到不要命妓院的地下秘室。
醉仙樓是在北大胡同,距離不要命妓院,少說也在三、四條街之遙,由此可見這地下建築非同小可。
黑牛對于不要命妓院的好奇心,越來越濃厚了,尤其“神仙谷”及地下秘室。
“嘿嘿! 臭小子,現在總算學乖了吧!”為首的一個壯漢裂開着獅口似的嘴巴說。
“土地爺放屁--你少神氣。”
黑牛不悅道:“咱們還有得瞧的!”
“他媽的,痲老大,先給他一點苦頭吃,叫他知道咱們的厲害。”
“喂,把門打開!”麻老大擡頭暍道。
哇操!
原來機關暗鈕還設在上面,難怪黑牛剛才找遍四處沒有找到。
鐵栅徐徐上升。
在鐵栅外守候的五六個大漢如臨大敵,個個手持兵器,以防黑牛有什麽詭計。
麻老大目露兇光,氣勢淩人地暍道:“舉手! 一個個給我滾出來。”
黑牛與白長在刀劍的威脅下,只得聆聽擺布,雙手高舉從通道盡頭走出來。
黑牛恨恨地低聲罵了一句:“我操!”
誰知,麻老大耳尖聽到了,怒道:“黑小子,你剛剛操什麽呀?”
“拍拍!”
兩個耳光打得黑牛臉上一陣火辣。
白長風也被打得嘴角淌出了血。
這是下馬威,他們二人只得暫時受辱。
麻老大怒目圓睜,滿臉煞氣,狠狠地說:“他媽的,狗娘養的,你們打死了我好幾個弟兄,這筆帳老子要好好一筆一筆的算。”
“麻老大,咱們的舵主等着呢,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麻老大旁邊一個大凸眼的家夥提示說。
“哼! 咱們騎驢看唱本——等着瞧!”
麻老大瞪了黑牛一眼,側頭向大凸眼的家夥吩咐說:“給老子綁起來,帶到舵主那邊去!”
大凸眼抓了一條繩索,就準備把黑牛和白長風的手腕反綁起來。
“不必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粗壯的聲音出自他們的背後,衆人一聽,不禁轉頭望了過去!
哇操!
這人到底是誰?
是敵?
還是友?
黑牛能谷順利逃離魔窟?
神仙谷到底是個怎樣神秘、剌激的地方?
為什麽黑牛對它充滿了好奇?闼擔這個假銀處理不易,我卻有法子把它處理得幹幹淨淨,因為我有許多夥伴幫忙! 不過………
花枝說到這裏,故頓了頓,瞄他一眼。
煤炭急切地催促,問:“不過什麽? 妳就別他媽的嚕嗦!”
“嘿嘿! 有福同享,有禍同當! 我們得二一添作五!”
“妳…………”
“嘻嘻! 啥款(怎樣)?”
煤炭靈機一動,心中暗忖:“他媽的,這老太婆看來不是個好來頭,如果與他合作,無疑送肉喂虎!再在這裏和他胡雞巴亂纏也不是辦法,倒不如先把她騙到偏僻處幹掉。 嗯! 先下手為強,免得有所顧忌。”
向日葵早已把銀子收起,她與煤炭的交易算是了結,無需再與他有所牽連。
現在,老太婆的邪念針對着煤炭,她正可以推卸責任,擺脫他們為妙。
向日葵胸有成竹,她朝煤炭遞了個眼色,表示贊許。
“那你就答應吧! 看樣子她很有把握推銷,這是個好機會哩!”
煤炭何嘗不知向日葵是推卸責任之意。
可是交易已告成局,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臭婆娘,比婊子還狠!”
他暗罵一聲,便和花枝一同離開了地字號房。
老太婆與煤炭離開之後,向日葵舒了一口氣,冷笑道:“哼! 都是一群笨鳥!”
她興奮地關上房門,低頭整理包袱,準備離去。
誰知,就在這時,窗戶外縱入一個持刀幪面黑衣大漢。
向日葵還沒來得及呼喝,一柄鋒利的大刀已經穿進她的心窩。
“哇!”
向日葵只慘叫一聲,便倒在血泊之中。
鮮血!
由向日葵的心窩汨汨流出,她雙眼像死魚般地睜大,人卻已香消玉殒了。
幪面人眼看向日葵嗝屁,便匆匆縱出窗去!
這一切只不過是瞬間的事。
正當向日葵被殺時,花枝和煤炭二人,剛剛跨出悅來客棧的大門。
煤炭不時左顧右盼,他躭心花枝會對他耍花樣。
有頃,煤炭才點頭說:“妳說得有道理,我倆這就點作吧!”
花枝笑嘻嘻地道:“算你還有頭腦,咱們一言為定!”
“不過,在這裏不方便,我們是不是應該另找個地方談談!”
花枝眼睛一轉,擺擺手道:“哇操,別欺負我老了,我可不吃你這套。”
煤炭一楞,詫異地說:“怎麽呢? 妳又改變主意啦?”
花枝一語道破他道:“哇操,你想把我騙到偏僻的地方幹掉,對不對?”
煤炭一聽,又是一怔!
他連忙搖手否認說:“不不不! 妳別誤會,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望然要合作,總不能在這裏談條件,以免秘密外洩,是嗎?”
花枝想了一想,轉動着圓溜溜的眼睛說:“行! 不過地方由我決定!”
煤炭一聽,心中罵道:“他媽的,好狡猾的老太婆,好吧,只要不是這裏,總可以找個機會幹她,反正有的是幫手,那怕她有三頭六臂也鬥不過我的!”
想畢,他胸有成竹,應道:“好吧! 由你決定就是啦! 妳說吧!”
“別忙,現在不必說,跟我走就是啦!”花枝邪笑說。
怎知,花枝又突然道:“喂,煤炭,這樣好了,你先到前面不遠處的石頭廟等我,我就來!”
煤炭一喜,這正可以讓他乘機擺脫,免得她老跟自已胡纏。
“好,我就先到石頭廟等妳,要快點來!”
說完,調頭朝對街走去。
花枝望着他的背影,得意笑了!
“煤炭,走好啊!”
怎料,煤炭走沒幾步,卻被五六個捕快包圍了。
煤炭見狀,驚道:“你們是誰?”
其中一個捕快說:“你瞎了眼嗎? 明明是官府的人,還多此一問。”
“官爺,小的又沒有犯什麽法,把小的包圍起來幹什麽?”
煤炭故作驚訝,其實,他已明白到大禍臨頭了。
“別嚕嗦! 我們只要你的包袱!”
煤炭心中一動,忙道:“檢查包袱? 哦,小的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檢查包袱,不過,我告訴你們,這包袱并不是我的!”
說話中,其中一個捕快已将他的包袱搶過去。
“你帶着的包袱怎麽不是你的呢? 騙誰嗎?”
“你不相信可以進去問問悅來客棧的掌櫃。”
“那麽,你說這包袱是誰的?”
“地字號房的向日葵姑娘的!”
“哦?”
這時,其中兩個捕快已經飛奔入悅來客棧,他倆不是要查證,而是要追究假銀的來源。
怎料,正當兩個捕快奔入地字號房時,正見一個彪形大漢從房裏出來。
這彪形大漢不是別人,正是邱老疤。
他神色慌張,早已引起那兩個捕快的疑窦。
“站住!”
其中一個捕快忙将要溜走的邱老疤叫住。
邱老疤一聽,吓得魂不附體,但他仍強作鎮定,問:“官爺,有事嗎?”
“你是向日葵姑娘的什麽人?”
邱老疤搖頭回答:“向日葵? 小的并不認識她!”
“小陳,你盯牢他,我進去看看!”
另一個捕快說着,推門進去。
姓陳的捕快說:“你不認識她? 那麽你為什麽進她的房裏?”
“嗄! 她是向日葵姑娘?”邱老疤驚訝道。
突地!
剛進去的捕快匆匆奔出,鐵青着臉道:“小陳,向姑娘被殺啦!”
“啊?”
姓陳的捕快大吃一驚,下意識地向邱老疤看了一眼。
“她不是小的殺的!” 邱老疤辯道。
姓陳的捕快說:“你剛剛從她房裏出來,你還說不是你!”
邱老疤忙解釋說:“當小的進去的時候,她已被人殺死了!”
“哼! 無論如何,你是殺人嫌疑最大的人,現在你得跟我們走!”
“我并沒有殺她,為什麽要跟你們走?”
“你到太爺面前去辯解吧!”
姓陳的捕快冷笑道:“真正殺人的兇手,也不會在被發現時承認的,咱們見多了,走吧!”
“官爺,小的………”
邱老疤還要狡賴,然而兩個捕快已一左一右地把他架着走了。
悅來客棧立刻起了一陣騷動。
掌櫃直呼:“衰黴,衰黴(倒黴)!”
府衙的牢房,一個濃眉大眼,蒜頭鼻的光頭漢子,正跷着二郎腿,坐在一張小桌子前。
他那雙銳利的眼光,不斷地盯在跪地的邱老疤臉上打轉。
這漢子不是別人,正是陝西定邊縣出了名的光頭總捕頭 “麥嘉” 。
此次,他接到胡一筒的飛鴿傳書,才趕來開封查辦假銀事件。
當胡一筒有了假銀的線索,也是黑牛提供的。
府裏太爺把有關假銀的案子,全權交給麥嘉處理。
麥嘉問:“你說你不認識向日葵姑娘,那麽你進她房裏幹什麽?”
邱老疤突然脫口說:“她不是向日葵姑娘!”
“哦?”
麥嘉訝異道:“你既然說她不是向日葵姑娘,你當然認識她啰?”
邱老疤頓了半響,才慢吞吞地說:“那騷貨叫 ‘白小娜’ !”
“那麽,你到白小娜姑娘的房裏做什麽?”
“這點恕小的不能奉告! 不過,白小娜不是我殺的是事實!”
“叫我怎麽相信人不是你殺的呢?”
麥嘉說:“你總得找個相當的證據呀!”
邱老疤擡頭望着麥嘉,兩眼露出求憫之色,他搖搖頭回答:
“我拿不出相當的證據,但我是個男子漢,人若是我殺的,我絕對承認,不過,總爺,你也不能肯定人是我幹的!”
“你既不能拿出證據,這殺人的嫌疑将對你不利的!”
麥嘉說:“除非你能說出為什麽到白姑娘房裏,以供我們參外之外。”
此時,一個衙役拿了一份文件進來。
這是仵作檢查現場及屍體的報告。
根據仵作檢查報告:
死者是死于致命要害心窩,兇器是一柄大刀,房裏沒有可疑的地方。
由此可見兇手十分機警。
若要說房裏有可疑之處,那是敞開的窗戶,紙窗已有多處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