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課下課的時候,阮令宣又來了,這次是來找李負代
“我姑姑今晚請我們家吃飯,今兒晚上我就不去你們那了,跟你們說一聲,別我沒去再擔心。”放大聲音說話間,阮令宣的眼神一直似有似無地朝某個方向瞟着,還非靠着窗邊兒裝不在意。
“哦。”李負代撐着下巴翻書,頭都沒擡一下。
一看對話這就要結束阮令宣顯出了無措,開始找話,“那什麽……你倆有沒有什麽想吃的?回來帶給你們,當宵夜。”
“不用,你自己吃就行。”一聽今晚終于不用看見這個粘人精,溫烈丘語氣都輕快了。
“咳咳……行吧,那你們也、也不用太想我,走、走了啊。”話說完,阮令宣又悄悄朝前看了兩眼,耷拉着腦袋走了。
人走了,李負代才樂出來。他們仨早上一起上學,有東西要給溫烈丘路上就可以,再是發個消息說一聲就可以的事兒,他卻都非得上下跑一趟,這其中多故意傻子才看不出來,更何況人精一樣的江月。
窗外。秋天過了一半,學校樹木的葉子掉了大半,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球場周圍掉禿了的樹不聲不響間都被挖了出來。靠在窗邊,李負代隐約看到它們被裝上了運輸車,不知道下一個目的地是哪裏。
從阮令宣走了到放學,溫烈丘心情都特別好,放學鈴一打就往書包裏塞書。
“溫烈丘,你看着我。”看着他李負代一直坐着沒動,等溫烈丘收拾完才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溫烈丘掃了他一眼。
“你轉過來,正對着我。”
正過頭,溫烈丘看着他,“怎麽了。”
又仔細看了看他,李負代眯着眼下了定論,“你臉腫了。”說着他伸手摸了摸溫烈丘右臉,“疼嗎。”
溫烈丘還沒來得及開口,突然覺出李負代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一壓,後牙瞬時像被電鑽了一樣地疼,酸疼的感覺一瞬間傳遍半張臉,後背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溫烈丘擰眉撥開他的手,捂着臉低罵了一句。
“哪兒疼?”李負代吸了口氣。
“……牙。”溫烈丘本來什麽感覺都沒有,被李負代一按,惱人的痛感一股腦全湧了出來,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尖錘,一下一下不停地在鑿,連帶着太陽穴都開始疼起來。
李負代站起身,随後輕輕捧起溫烈丘的臉,“張嘴我看看。”溫烈丘緩了緩聽話地張開嘴,李負代低頭往裏瞅了瞅,便啧啧出聲,“你這上什麽火呢,氣得都長牙了,還是歪的。”
溫烈丘要有火,也是被他勾出的邪火。
他倆常識欠缺得厲害,上網一搜才知道這長得是智齒,歪了得拔。好不容易有一天能和李負代單獨呆着,溫烈丘不想把時間花在拔牙上,然而他剛回絕李負代的手就戳了上來,疼得他狠狠吸氣,一巴掌洩憤地打在李負代屁股上。
随後溫烈丘就知道,不拔這牙,今晚是過不好了。
這個時間醫院口腔科大都下班了,兩人便就近找了個牙科診所。
從進去到出來,打上麻藥拔掉牙,一共花了半個小時不到,回家一看,比平時他打完球回來的時間還早。
“吃什麽。”晚上回家,溫烈丘多半會問這個問題。只是今天嘴裏塞着藥棉,麻藥勁兒還沒消,說話不太清楚。
李負代窩在沙發裏看了看他,“就你這樣,咱倆喝點兒水算了。”
溫烈丘橫他一眼,“我不能吃你也不能吃?”
“我自己吃多無聊。”看溫烈丘堅持着,李負代撇撇嘴,“那喝粥吧,簡單點兒。”
等着溫烈丘的時候,李負代移了個位置,坐在靠電視最近的單人沙發上看動畫片。客廳沒開燈,所有的光源都來自廚房,他時不時會側頭看看廚房裏的人,看一眼再轉回來,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