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提起夏天,不管是誰,多多少少都會聯想到些什麽
提起夏天,不管是誰,多多少少都會聯想到些什麽。但溫烈丘就不會,因為在他的認知裏,夏天并沒什麽特別。
在過去的渾渾噩噩的十七年裏,夏天同其它幾個季節一樣,來就來去就去。其實不光夏天,而是少了冬天,或一年四季都是秋天,他也沒什麽所謂。
所以關于夏天,在回小白樓的路上溫烈丘問了那兩個人,那兩個提起夏天都很興奮的人。
阮令宣關于夏天,想到的是球場,游戲,燒烤,冰汽水和他的月月。而江月關于夏天,想到的是海邊,連衣裙,冰西瓜,螢火蟲和習題。
溫烈丘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哪個才屬于規範的夏天,但是相加,應該也不會太差。
而且海邊這個組成部分很便捷,易實行。
颠簸了一早上,除了李負代那三個人也補了一覺。等四個人慢慢悠悠到了海邊,時間正好下午。白天看海,和晚上比又是另一種心情,日光不烈不曬,在海面上映照出一層淺淡的金色,像把沙漠倒進了海裏,跟着風晃晃悠悠,悠悠哉哉。
為了來海邊,阮令宣和江月特意準備了一系列裝備,搭了帳篷鋪了沙灘墊。四個人占了偌大的一片海,不得不興奮。
阮令宣進了海像撒了歡兒,掄着胳膊滿海亂蹿,活像只長了鳍的猴子。李負代不能下海,就看着他們在海裏撲騰。
江月順着海浪線溜達了一圈兒,撿了幾個貝殼回來坐在了李負代身邊,怕被誤會似得開口,“我不會游泳,可不是特意在岸上陪你啊。”
“我又沒說你是在陪我。”李負代不禁失笑,看着江月補着防曬還有點兒好奇,“又不下水,穿泳衣幹嗎?”
江月瞥他一眼,“好看!”
“不穿泳衣你也好看啊。”
“來海邊和平時能一樣嗎!”江月恨鐵不成鋼地搖着頭,“跟你們直男說不通。”
李負代笑了笑沒再說話。
在海裏撲騰了一會兒,阮令宣先跑了上來,濕淋淋地在李負代和江月中間一屁股坐下,直感慨大海的美好。呱噪完後他在李負代和江月之間來回看了看,火速從身後小帳篷裏拽出條毛巾把江月給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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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別看!”阮令宣騰出一只手驅趕着李負代,“你一邊兒去!月月穿泳衣只有我能看!”
“神經病啊你!”江月笑着推了他兩下,可樣子明顯還是開心。
李負代斜着眼掃了掃兩人,嘆了口無奈氣,也懶得和這對兒散發着膩歪氣息的情侶挨在一塊,拖着斷腿起身,朝海裏若隐若現的那個腦袋去了。
靠近岸邊的淺海灣,有幾塊一米多高的礁石。擡腿跨過海水,李負代剛爬上礁石坐下,就看見溫烈丘頓了頓後朝他這邊游來。
游到礁石附近,水就只到溫烈丘的腰身,他往後攏了把濕透的頭發,微微擡頭看李負代,“你覺得怎麽樣?”
李負代的目光在溫烈丘身上游走一遍,不自覺地舔了舔上唇,“什麽怎麽樣。”
溫烈丘含糊着嘟囔了一句什麽。
李負代不動,“你說什麽?”
“我說往裏點兒坐,別掉下來。”說完溫烈丘便蹚着水一步步往他跟前兒走,李負代坐得高些,靠近後溫烈丘的手無目的地碰上他的跟腱靴,随後就皺了皺眉,“幹什麽都礙事兒。”
李負代的腿從礁石上垂下來和海水還隔着些距離,其實弄不濕跟腱靴也掉不下來,他微微垂頭看着溫烈丘歪頭笑着,“除了運動不行,我還耽誤什麽事兒了?”
“就這一樣還不夠?”
“那——”突然,李負代壓低了身體,伸手去摸溫烈丘沾着水珠的臉,他潔白的小虎牙劃過下唇,笑眼中全是挑逗,“你多親親我,我就好的特別快。”
“是嗎。”溫烈丘挑着眉撥開李負代的手,不理他的玩笑反而冷漠地揶揄,“我突然想到,斷着腿也好,省的你到處亂跑。”
“那你親親我,我就不亂跑。”李負代弓着腰想去抓溫烈丘又被他躲開,屁股挪了幾下沒坐穩,還真直愣愣地從礁石上往下掉。
好在溫烈丘眼疾手快,把人接了下來。只是他先勾住腿才去攬脖子,這一動作激起不小的水浪,李負代跟腱靴沒事兒身上卻濕了大半。
李負代一手攬着溫烈丘的脖子,另一只手撥了撥發梢兒的水,還是不少笑,“都這樣了,就把我扔海裏呗,我游一會兒,就一會兒。”
“……不行。”溫烈丘不着痕跡地嘆了口氣,托着李負代又讓他爬回礁石上坐着。
李負代看着自己的腿沉默了片刻,“其實真的挺礙事兒的。”被這麽個東西禁锢着,落跑都差點兒意思。
“過幾天我們回去複查,恢複的好應該可以換個輕便點兒的護具。”溫烈丘撫着他冰涼的小腿,說的話也溫柔,“很快的,等你好了,想幹什麽都行,想去哪兒都行。”
一瞬間,李負代竟然有些失神,然後他似是探究地盯着溫烈丘,“那你呢,和我一起嗎。”
聽他這麽說溫烈丘突然笑了,他垂頭在他的膝側落下一吻後又擡頭,“你說呢。”
溫烈丘似乎并不打算提起暑假完後就要去英國的事兒,李負代還是笑出了酒窩。
等四個人在海邊兒玩到餓,回家已經有晚飯在等他們。有了阮令宣,什麽飯桌都熱鬧,什麽飯桌都開心。
關于阮令宣來小白樓的原因,除去看望溫奶奶和海邊撒歡兒,還有一個很重量的原因。就是溫烈丘的游戲設備。高三在即,人人惶恐,作為倒數第一阮令宣也不好過,游戲設備被沒收的差不多,唯一的慰藉就剩個手機。
所以,小白樓二樓溫烈丘的房間,就是個闊別已久的溫暖港灣。
吃完飯,不等擦嘴,阮令宣就夾着毯子輕車熟路地奔進了溫烈丘的房間。
因為被留下喝了碗只有他有的湯,李負代最後才進溫烈丘房間。
房間裏,阮令宣和江月靠着床尾坐在毯子上。大屏幕上光影交錯,兩人正厮殺的激烈。看見他來,懶洋洋靠在床頭翻手機的溫烈丘擡眼看了看他。
也沒多想,李負代就坐去了溫烈丘身邊。
讓這一舉動卻把玩兒游戲的兩人目光引了過來,“你為什麽可以坐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