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福3.0候場中
姜西簾其實很好認,長的就是女主臉,什麽是女主臉呢?
就是甭管自個兒長得多貌美如花,她都比你再好看那麽一丢丢。而所有驚天絕世霹靂無敵宇宙大爆炸級的美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氣質獨特,行走在路上百米之內你能聞見她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自然清香。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誰也不是狗鼻子。
說了這麽多屁話,其實就是郝大福心不甘情不願得承認,姜西簾就是比她耐看。
此人遠看劉亦菲近看王祖賢,橫看邱淑貞側成朱茵,自帶十級美顏濾鏡。而郝大福……當紅小花旦知道吧,著名流量小生能想象吧,真站在一塊兒,她就得被人秒殺。詔陽帝如果不去征服前者,就是腦子進水了。
果然,詔陽帝的腦子非常幹燥,他一把将姜西簾打橫抱起,大喊道,“來人啊!叫太醫!叫太醫!”
郝大福:“……”
她沖圍觀的呆若木雞的衆人抱歉地笑了笑,手指着頭繞了繞,“不好意思啊,我哥哥他這兒不太好。”
詔陽帝沖過來對郝大福一挑眉,按原著裏寫的,就是什麽“劍眉裏滿是憂愁,星目中全是驚慌,他抱着姜西簾,像抱着世上最珍貴的珠寶,相比起來對郝大福卻絲毫沒有耐心,他痛苦地大喊道‘你什麽意思!見死不救麽!你怎麽能如此冷漠,福嫔,朕真是錯看了你!'”
我日……老子做錯了什麽,老子話都還沒說你戲精啊!
見詔陽帝沉迷戲裏無法自拔,郝大福只好快速短促地一氣呵成,“哥,您正在微服私訪,微服,私訪。”
詔陽帝愣了下,“哦”了聲,小聲急急道,“你沒看見麽!有人當街行刺朕!朕暴露了!”
“看見了看見了。”
沒把你殺了,差點弄死我。
郝大福望着懷裏眼睛半閉着的人,指指旅館,“總之先到人少的地兒,琴川去請醫了,我們先回去讓她躺下。”
詔陽帝點點頭,抱着姜西簾就跑,可能是抱的太緊的緣故,姜西簾吃痛地低呼一聲,徹底昏死過去。詔陽帝緊張的臉色蒼白,步伐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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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大福在後面狂追,心想這哪是人啊。這是驢吧。
詔陽帝的智商好像是為劇情服務的,時有時無,也可能是觸發了姜西簾的被動技,自動智熄。
姜西簾明明只是膀子挨了一箭,又不是腦子受傷,不知道怎麽就在床上躺了一下午,皇帝雖然要扮演癡情男的角色,但他畢竟是來幹活的,在扶風好幾遍不看顏色地提醒他後,詔陽帝捏了捏姜西簾的小手,皺着眉頭。
“姑娘,若你醒了,我必然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郝大福望着天花板摳指甲,她剛看到有家賣松花糕的,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颦扇,”詔陽帝輕輕拉過她的手,帶着薄繭的拇指撫摸手背,“你替朕好生照顧她,不得怠慢了,朕去去就回。”
郝大福趕緊捉住他衣袖,滿是委屈道,“皇上不帶賤妾了?”
“現下照顧她才是最要緊的,待她醒前,你需得寸步不離的照看着。”
寸… …
詔陽帝看着她擠出來的笑,有些不放心地走了,剩郝大福滿心滿眼松花糕,現在就想把姜西簾掐着脖子搖醒。
詔陽帝是個傻子,她可不是。皇帝最怕自己被刺殺,但今兒個這箭還真不是沖着他來的,乃是這床上躺着的美人四處流浪八方欠債導致。
誰還沒有一段悲慘的過往了,姜西簾也是如此。她是當年殺豬大叔和隔壁攤豆腐西施一夜情的産物,殺豬大叔雖然一身豬血味兒,但豆腐西施就好這口。可惜奉子成婚後,豆腐西施難産死了,姜西簾有如神力,令她爹的生意一落千丈。
先克死了娘親,再克衰了爹地。
白蓮花黑化的技能可能也是從爹爹那兒學來的,殺豬大叔對她還沒有對剁碎的豬肉好,居然有一晚上要猥亵她,把姜西簾逼急了,兩刀把他脖子砍斷一半。
出了人命後,姜西簾連夜逃往他國,仗着美貌欠錢不還,這一大幫人群裏不惜射箭也要幹掉姜西簾,就是證據。
郝大福的意思是:詔陽帝完全是自我感動,人能中箭,撐死了代表射箭的準頭不錯,射中您才是瞎了眼。
詔陽帝能信就有鬼了。
郝大福無聊啊,她趴桌上都睡一覺了,姜西簾還死氣沉沉的。
是不是需要王子一吻定情啊?
琴川看着姜西簾出神,半晌才喃喃道,“這位姑娘可真是好看啊,在街上時人那麽多,襯的像神仙下凡似的。若是我能天天見着這樣的小神仙便好了。”
郝大福白她一眼,“你怎麽搶皇帝的臺詞。”
琴川一出神就耳聾,半點兒沒注意自家主子面色不善,郝大福冷哼三聲,她才轉過頭來問:“主子,您是不是受了風寒,鼻子不大舒服?”
瞧瞧,瞧瞧,這人還睡着呢,睡着都能使人智熄!
郝大福突然覺得孤立無援,欲哭無淚。
門被推開了,詔陽帝終于款款歸來,他前腳剛邁,後腳在床上一直像個死蝦子一樣的姜西簾就醒了。
“咳咳… …咳咳咳… …”
詔陽帝趕忙沖過去坐在她床沿,神色慌張地沖郝大福瞪眼,吼道“颦扇!她怎麽了!你是不是沒照顧好她!”
我日… …老子要是知道她怎麽了,老子早開診所了,還在你這兒受氣呢?
姜西簾卻低低喚了一句,扯扯詔陽帝快飛起來的袖子,“公子… …”
詔陽帝立刻含情脈脈道,“你感覺如何?”
姜西簾往他懷裏蹭了蹭,“公子沒事就好。”
詔陽帝又作秀了,“你為何要替我擋箭?”
“奴家… …”姜西簾眼中光彩流轉,白皙的脖頸甚至能看見脆弱的血管,她蹙眉努嘴道,“奴家見公子器宇不凡,便知道公子不是常人,奴家賤命一條,孤家寡人,沒了便沒了,但想必有很些人把公子放在心上… …”
哼,您可使勁兒放屁吧。
“就因如此?”詔陽帝頗為感動,将姜西簾的大腦袋靠到自己胸口,絲毫不考慮人姑娘樂不樂意,厚顏無恥地說,“你救對了人,朕定不會負你。”
“朕?!”姜西簾像只受驚的小鹿,猛地縮了回去,“您是… …天啊,奴… …”
說着就要下床行禮去,被詔陽帝大手攔住,貼在耳邊小聲道,“朕在微服私訪,不要聲張。”
引得姜西簾一陣顫栗,郝大福全身的雞皮疙瘩。
姜西簾深情款款地和詔陽帝對視,好一會兒才注意到後頭還站着個人似的,驚訝地捂嘴羞澀道,“皇上,後頭還有人呢。”
… …
這已經不僅是沒良心的程度了,這他媽是瞎啊。
她這麽一個絕世大美女!
絕世大美女冷笑一聲,“姑娘姓甚名何,家住哪兒啊?”
姜西簾聽了這話便有些瑟瑟發抖,又是蹙眉又是發抖的,“奴家姜西簾,家… …無家。”
說到最後,都要哭出來了。
詔陽帝忽然想起剛才她說的“孤家寡人”,心中竟然一痛,對着趾高氣揚的郝大福冷聲道,“颦扇,你這是何意?”
郝大福也不傻,聽出詔陽帝不高興,連忙賠笑道,“皇上,賤妾聽說賊喊捉賊的事兒總是多的,萬一是有人設局… …賤妾也是為皇上安危着想,問清楚了心裏不是更舒服些麽。”
姜西簾明顯感到詔陽帝攬她的臂膀有些僵硬,說哭就哭聲淚俱下道,“現下這太平盛世,哪裏有這麽些亂糟糟的事兒讓人心煩呢?與其疑心奴家,奴家倒是擔心讓那幾個跑了,可怎麽辦啊!”
郝大福聞言倒吸一口冷氣。
高!實在是高啊!
林蘭瑤過來挨打!看看人家這嘴皮子,再看看你的,你好意思說自己長得那是嘴麽?
詔陽帝果然被這一通不點名不直接的馬屁拍得身心舒暢,又有美人在懷暗自垂淚,當下一顆心都軟了,将姜西簾又摟緊了幾分,溫聲細語道,“颦扇并無他意,也是想着朕的安危罷了。”
郝大福頗感安慰:這人好歹還會替她說兩句話。
誰知詔陽帝又道,“她只是心直口快,魯莽了些,不像你這麽蕙質蘭心,你別與她計較。”
郝大福:?
你那豬蹄子在她手脖子摸來摸去,就為了摸出來她蕙質蘭心的?
郝大福看着又往詔陽帝懷裏亂拱的姜西簾,越發覺得自己站在一邊十萬伏特,她微不可見地搖搖頭,“皇上,姜姑娘,你們好生歇着,賤妾先下去了。”
郝大福替他們輕輕掩門,聽見裏面的大美人虛弱又擔憂地問:“娘娘是不是不喜歡我?”
喜歡你,喜歡死了,媽的。
天才微微黑下去,郝大福稍稍發愣。
聽聞京城的夜市相當熱鬧,很些賣兔子花燈和小糖人的,若詔陽帝和姜西簾看對眼了打得難舍難分,她就可以放飛自我,擁抱自由。
然而郝大福才剛萌生這個想法,豬隊友琴川立刻湊到前面來。
“主子,天黑了,出去怕是危險。”
“不危險。”
“危險啊,您沒看見麽,今天當街可是有人行刺皇上呢。”
行刺皇… …
這麽說起來,姜西簾的确運氣奇佳,正因為射箭這幫人差點誤傷皇帝,詔陽帝就不可能相信他們是為了殺個小女孩。
不然他多沒面子。
郝大福看着太陽西沉,拍拍琴川的肩膀,笑得豔麗動人。
“你再多說一句這麽不過腦子的話,我就把你嘴縫起來。”
琴川“唰”地捂住嘴。
郝大福滿意地點點頭,叉着腰大步流星往前走,然而才跨出門檻,那腎虛的聲音又柔柔弱弱傳過來了。
“姐姐,你要去哪兒?”
阿西吧… …
郝大福笑嘻嘻地轉過身來,卻意料之外的只見着姜西簾一個人,她想想旅館裏耳目衆多,改口問道,“公子呢?”
“公子有事兒要忙,扶風陪着呢,”姜西簾柔聲道,“我想看看姐姐,便過來了。”
郝大福點點頭,笑卻冷得很,“姜姑娘名頭還沒有呢,怎麽就姐姐妹妹喊起來了,我再怎麽也是個妾,你… …”
她刀鋒一樣的眼神從上到下把姜西簾活剝開來,“姜姑娘還是自重吧,英雄救美這事兒,姜姑娘身子弱,學不來的。”
姜西簾當場就愣在那兒了,卻沒像先前那樣淚如雨下,大概也是覺得詔陽帝不在身邊,浪費眼淚也沒用。
“這個女人… …”,姜西簾一口銀牙咬碎,撲閃着睫毛僵硬地眨眨眼,心道“不好對付。”
郝大福不想跟她說那麽多,但也不想給自己惹事,便又補了句,“我向來愛恨分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是只想着好生侍奉皇上,我連影子都繞着你走,你若是還有旁的打算,我們再說。”
“娘娘還是別這麽自信才是。”
姜西簾笑了,笑得怪美的,美的郝大福有些發毛。
“呵,養得這麽水靈,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姑娘,叫句姐姐還真以為自己懂得多麽。”姜西簾暗嘲,她可不管什麽人不犯她,她跌打滾爬活到現在,适用的道理就一條。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作者有話:下一章大福天秀~
我們大福不會一直慘der~
PS.這個男主不是沙雕,是過于自信和自卑,需要治療
今天有二更,應該是9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