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兄弟
肖盛岩掃了一眼他的兒子們,猶如實質的強大氣場不由分說的籠罩,壓得衆人不自在的垂下眼。最小的肖泉不由的往後躲閃。
照着人臉一個個對應資料信息,肖洋不必說,算是他看着長大的,哪怕一年見不上兩次,肖海也認得清,雖然成年後變化挺大,敢偷了戶口本結婚,他那個法西斯媽還沒有辦法,也是個有膽色能屈能伸的,這是兩個有媽的。
其他幾個個頭最高的是肖江,投資理財有幾分天分,是他們幾個裏面最有錢的。
肖河自來卷,滿頭小卷毛,學了畫畫,一年到頭到處跑。
肖湖,肖盛岩盯了他一眼,跟個麻杆似的,愛存錢,說白了就是死摳,一分錢都想掰開花,從小也沒短了他的錢花,也不知道怎麽就養成了這麽個上不了臺面的習慣,高中畢業就出去打工,什麽賺錢幹什麽,至今為止已經幹了三十一分工作。
肖潭,也不知道是不是應了這個名字,人有點高深莫測的意思,成年後就消失了好幾年,最近才又出現,只查到在東南亞,再具體卻沒有。
肖泉,剛滿十八,還是個學生,成績一般,純文科生,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瞧瞧,都是些什麽貨色。
從起名都看得出來,他懶得有一拼,根本不在乎,洋海江河湖潭泉,再來一個是不是該叫水渠了。
說了這麽多其實也不過喝口水的功夫。
七個葫蘆娃,不,七兄弟都被看得的皮緊了緊。
沒有半句廢話,肖盛岩霸道開口說:“你們都是成年人,我給你們公平機會,不管你們過去在做什麽,從現在起,你們都是競争對手,強者上,弱者下,位置只有一個,我這裏不留沒用的人。”
說完又看着他們,問:“有什麽要求現在提,我可以滿足你們一個要求。”
衆人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有開口。
“都沒有?”
肖譚最先開口:“我來完成我媽的遺願,需要一個地方放我媽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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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盛岩點頭。
“我需要錢買奶粉。”大大咧咧的開口,破罐子破碎,反正老頭也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近況。
肖盛岩直接給他一張10萬的支票。
“不會拖欠工資吧……”肖湖期期艾艾的問。
肖盛岩身後的一衆精英跟見了鬼似的,嘴角直抽抽兒。
“需要我提前預付給你半年薪水嗎?”他面無表情。
“呃,可以嗎?好啊。”肖湖樂開了花兒。
肖江推了推眼鏡,“我沒什麽要求,不過希望工作的內容與金融相關。”
他點頭答應。
“那個,我學的是國畫,不懂經商,我放棄競争,想拜向國手為師,可以嗎?”肖河緊張的撓撓頭上的小卷毛。
所有人同時看着他,這個人瘋了吧。肖盛岩身後的精英們恨不得把這個家夥拉出去打一頓,真是氣死人!他們要是有這麽個機會一定死死的抓住,他還往外推!
肖盛岩沒想到還有人這麽有理想,挑眉問:“你确定?”
肖河使勁兒點點頭。
肖大懂事讓他等消息。
“我,我還是學生,時間不夠。可以沒課的時候來嗎?”最小的肖泉期期艾艾的開口。
他不予置否。
“還有,”肖泉鼓起勇氣,綠色的大眼眨巴眨巴:“我可以叫你爸爸嗎?”
肖大董事有點兒意外的看他一眼,“你本來就是我兒子。”從血緣上是這麽講,哪怕他從來沒有教養過一天。
肖泉立馬高興的喊了聲:“爸爸。”
肖盛岩嗯了一聲。
肖泉又小聲嘟囔一句,眉眼之間的喜悅都能溢出來。
“你呢?”肖盛岩看着最後一個,也算是自己最熟悉的兒子。
“爸,有空去看看母親行嗎?她太寂寞了。”肖洋說完抿了抿嘴。
“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他冷聲問,眼裏的不悅溢于言表。
肖洋充滿挫敗感,嚴肅的板着臉,內心都快爆炸了,強忍着脾氣說:“我只是想讓她好過一點,畢竟她是你的妻子。”
肖大董事長冷冷的看他一眼,“肖洋,你跟他們都一樣,不唯一,也不特殊,明白嗎?”
肖洋沒有說話,跟這種人談感情,他腦子被驢踢了。
肖盛岩沒再理他,直接吩咐助理帶他們去摻加公司的新項目組,連半句溫情的言語也沒有。
他不屑給這次見面罩上溫情的外衣,他不需要。在他的商業王國裏,他即是真理。
只一個照面,競争對手就少了一個,肖洋對此倒沒有什麽慶幸的看法,真正的對手永遠不會自我退縮。
隐隐的,看着這些名義上的兄弟,他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躍躍欲試,骨子裏來自肖盛岩遺傳的不安分,嗞嗞的往外竄,按都按不住。
趙女士自從肖洋到了岳華集團,把離公司不太遠的一套房子給他住,并把原來收走的車子一并還了回來,車也不是空車會來的,滿車的他慣用的日常用品和衣物,還有保姆一名。
肖洋接受了她的好意,但退回了保姆,他不喜歡生人在他的地盤轉。趙女士也沒堅持,找了個口碑好的鐘點工負責房子的衛生和他的三餐。
能享受肖小朋友絕對不自找麻煩,鐘點工他欣然接受,就是這個人是湖南的,做菜好放辣,他實在消受不起,三餐都自己在外面解決。
肖洋的日子非常非常充實,如果說經營原來的幼兒園他游刃有餘,現在就是拼命的全力以赴,每天工作10個小時以上,剩下的時間都用來學習。這是一個全然陌生的行業,他是兩眼一抹黑,完完全全的新人一枚。
倒是沒人為難,還都盡量給他開開方便之門,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老總的兒子來基層鍛煉,誰會那麽不開眼找他不自在。不過也就這樣了,巴結什麽的有,但是經理級別的都紋絲不動,誰讓一下子下來了七個皇子,誰知道哪條是真龍?與其現在現在冒險投資,不如好好跟着老東家。
在公司肖洋永遠保持積極的态度,風度翩翩躊躇滿志,領導交代的任務每一項都完美完成。回到家拼命學習充電,常常半夜兩點還喝着咖啡苦熬。就像水裏的天鵝,水面上優雅無比,水面下往死了捯饬雙腳。
這些肖洋都能忍,為了光明的未來,他沒有問題。他完全當又回到了過去在趙女士手下讨生活的日子,時間精确到分。每天倒下就睡醒來就學,完全就是一部機器,精密精準,不帶一時停頓。
你說什麽?怕魑魅魍魉陰謀詭計,哈,你真是電視看多了。同樣的背景同樣的起點,完全不同的工作內容,想做手腳也要你在行,要有人替你辦,可到目前為止他們哪有那個能量?
還遠遠不到你死我活的争産業的時候。
再說了,肖洋相信任何陰謀詭計都比不過煌煌大道,大道直行就是最好的陽謀。
你的努力終究會有回報,沒有得到那是因為努力不夠。
放下資料伸個懶腰,又是兩點十分,都多少年沒這麽高強度的學習了?腦子都成了漿糊,必須睡覺。
躺在床上,肖洋瞬間秒睡,根本沒聽到景大律師進門的聲音。
景封平看着床上睡得打鼾的小朋友,無奈又心疼。明天是周末,剛剛應酬完,他等不及天亮,大半夜的驅車到鄰市肖洋的住處。已經一周沒有見他,電話也常常是打着打着人就沒音了,他不放心的很。
自從他開始來岳華上班,他們就成了周末夫夫,偶爾實在想他了,就提早下班過來,可看他一天比一天忙碌,都顧不得跟他好好吃頓飯,讓他心疼又驕傲。他沒想的肖洋會這麽拼,可以說這七年來他都沒有見過肖洋這麽努力,他的小朋友永遠是有錢有閑的樣子,精致而優雅的生活,現在黑着眼圈,長了頭發,熬夜一熬就是半宿,可是他沒有理由阻止,只能盡可能的不打擾他。
收拾了一下他放得到處都是的資料,關掉頭頂的大燈,景大律師撸了把小朋友的頭毛,很快也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七個葫蘆娃,肖洋是幾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