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陰影
卓延在醫院住了好幾天, 然後就被霍筠接到了陸家。在這期間,陸荊一直陪着他,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為,就連霍筠要幫忙照顧他也不幹。
卓延養了幾天覺得自己沒什麽大問題了,想着陸荊還有那麽一個大集團要管理,就讓陸荊回公司去。
每次這種時候, 陸荊都只是笑着說公司有宋岩, 他不在也沒關系。可卓延不知道, 陸荊總是等他晚上睡着之後就打電話給宋岩, 和他商讨如何讓李氏集團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沒錯,就是李氏集團。
那天晚上的事情查出來了。宋琦一個玩得很好的大學同學是李氏集團的一個職員,宋琦經常會跟她說一些女孩子的心事, 所以這個人很清楚宋琦對陸荊的情意。
本來宋岩查到這個人的時候,問她為什麽要偷偷給陸荊下藥, 這個女人一口咬定是因為想要幫助宋琦達成心願, 宋琦當時就氣得直發抖, 她有這麽賤麽!用這種方式得到一個男人, 當她宋琦是什麽了!
宋岩自然不信這個女人的說辭,後來委托專業的人員來搜查,才在宋琦別墅的客房裏面找到了微型攝像頭。經過不斷的盤問, 這個女人終于熬不住,吐露了真相。
原來她以前想讓宋琦幫自己進入宋家的公司工作,可是宋琦沒同意,說是想進宋家的公司得靠自己努力, 所以她就心生怨恨。後來去了李氏集團工作,也就将這件事情藏在了心裏面,表面上還跟宋琦親密來往。
前幾天,公司的經理找到她,以高額的酬金作為誘餌,說是要她辦一件事情。她和宋琦是好朋友,有很多這樣的機會,她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
李氏集團近來被荊棘集團壓得喘不過氣來,而且荊棘集團的勢頭很足,再這麽下去,他們李氏就要被市場淘汰了。李承晉左思右想,不得不出了個陰損的招。
他派人買通這個女人,在宋琦生日會上給陸荊下藥,然後讓這個女人趁機和陸荊行那檔子事,用攝像頭拍下來,作為陸荊“強/奸”的證據,敗壞陸荊的名聲。
這麽一來,荊棘集團一定會發生動蕩,他們李氏就有機會了。
至于為什麽要選在宋琦的生日會上,是因為陸荊很少在外面喝酒,他們一直找不着機會,恰好就碰上了宋琦的生日會。
李氏這麽一來可就一下子撞在了兩個槍口上,陸家和宋家可不是那個好惹的。只憑陸荊和宋岩兩個人就能将李氏整趴下,死得不能再死。
陸荊挂了電話就打算回卓延的房間,半路上就被霍筠攔住了,“跟我去書房。”
陸荊沉默着随她來到書房,陸啓坐在椅子上,看到霍筠,立刻站起來,上前迎接,“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怎麽到我這兒來了?”
霍筠跟着他坐下,眉目微鎖,“我睡不着。”
陸啓瞅了一眼站在那裏的陸荊,“是因為他倆的事?”
霍筠嘆了口氣,看向陸荊,“這幾天都在照顧小延,我就沒找你,到了現在,我也不忍着了,我就想問你,你跟小延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陸荊直接開口承認:“我喜歡他。”
霍筠頓時就站了起來,質問他:“你喜歡他就是這麽喜歡的?”
一想到醫生診斷報告上面說的傷勢,霍筠就一陣陣心疼,這段時間小延可是連飯都不能吃。
陸荊沉默着沒說話。
陸啓拉住霍筠的手,“先坐下,他們年輕人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再說了,他們兩個人都是為了對方着想,你還有什麽好說的?而且,陸荊喜歡小延不是正合你心意麽?總比找一個外頭不知底細的好。”
話雖這麽說,可是霍筠心裏面就覺得對不起卓延,不管怎麽說,以卓延的品貌和能力,不愁找不到好姑娘,可偏偏讓自家兒子給惦記上了,還把他傷得那麽重,她以後要怎麽面對小延?
“媽,我會對卓延好的。”陸荊不會說那些甜言蜜語,但他從來都說到做到。
“阿筠,你先回去休息,我再跟陸荊說幾句話。”陸啓将霍筠送出房門,回來之後神情就變了。
“陸荊,我記得我以前問你,你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喜歡男人的,你回答了我,但我現在再問你一次,是什麽時候?”陸啓這麽精明的人不可能看不出來陸荊和卓延之間的感情,這絕對不是一天兩天能形成的。
陸荊面色未變,目光沉靜,“沒發現過。”
陸啓哼笑一聲,“也就是說你在小延還沒成年就看上了?沒想到你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還誘騙人未成年?陸家就是這麽教你的?”
這句話陸荊沒法反駁,他确實有錯。
雖說陸荊這事做得不地道,但陸啓還是了解他的,陸荊說喜歡那就是真喜歡了,絕不摻雜半分虛假,而且卓延那孩子也是個好的,兩人要是在一起他不反對,可要是陸荊在卓延懵懂的時候就誘騙了卓延,導致卓延走上歧路,這次還将人傷成那樣,這的的确确就是陸家對不住卓延了。
“算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多說無益,”陸啓揮揮手,“那李家用這種手段,你和宋家小子看着辦,我們做長輩的就不摻和了。回去好好照顧小延,別丢了陸家的臉。”
陸荊應了一聲,出了書房。在這件事情上,陸荊心裏比誰都難受,他只在卓延面前表現得脆弱,可在其他人面前都是在強撐着。
回到卓延的卧室,卓延正睡得香甜,陸荊坐在床邊看了他很久,給他撚好被子,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卓延在醫院住着的時候,杜漸周林他們都來看他了,還有宋岩和宋琦也過來跟他道了歉。現在住在陸家,也就沒人過來看他,他确實有點悶得慌。
因為這傷勢,他到過年的時候都沒吃好,只能喝點稀的湯和粥,陸荊和霍筠為了能讓他吃得好一點兒,還查了食譜,做了很多味道鮮美的湯和粥,可好喝是好喝,就是不管飽。
兩人的關系在陸家也算是明朗了,可卓延卻發現,陸荊雖然對自己很好,但是從上次在醫院醒來的時候,親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後,這段時間裏面,陸荊基本上不會與他太親近,最多就是握個手什麽的。
雖說第一次對卓延來說實在算不上美妙,但畢竟是自己心甘情願的,是為了救陸荊,這麽一想,他就不覺得有多痛苦了,可顯然陸荊不這麽想,他過不了心裏那一道坎。
等身體休養好了之後,卓延既要開學去上課,又要研究脫硫技術,實在沒時間和陸荊待在一塊兒,陸荊正好也在忙着公司的事情,兩人就一直沒實實在在地在一起親熱一回。到了卓延閑下來的時候,這一個學期都快過去了,想起來,他竟然有很久都沒有跟陸荊見過面了。
李氏集團因為産品創新不了,跟不上時代的發展,最終還是被淘汰了,再加上陸荊和宋岩聯合起來的打壓,這樣一個曾經的龐然大物到最後還是轟然倒下了。
李氏的失敗是必然的,但沒人想過會這麽快。李承晉在公司倒閉之前就偷偷将很多資金存到李甜甜的賬戶,然後跟着李甜甜一起逃到國外去了,李承察以前的女人都抛棄了他,唯一的兒子還在監獄裏面,他無處可去,只好來找李承冀收留。
李承冀壓根就不想看到他,但是李承察太過胡攪蠻纏,李承冀只好給他安排了一個住處,每月固定打點錢給他,足夠他維持生計了。
不是他冷血,而是這貨也從來沒把自己當兄弟看,他又不是聖父,能做到這點已經仁至義盡了。
李家的事情卓延管不着也懶得管,他給自己放了兩天的假,待在家裏哪兒也不去。
晚上陸荊回來後,卓延等他洗完澡就抱住了他,在他臉上眯着眼蹭了蹭,神情就像是一個勾人的狐貍,“陸荊,你別工作了,陪我去睡覺好不好?”
每次回家,陸荊都會工作到很晚,一直等卓延睡着了才會上床輕輕抱着他睡覺,早上又很早起來,卓延基本上都見不着他,兩人這一個學期連個吻都沒有過。
陸荊笑了笑,輕輕将他抱起來,放到床上,“乖,你先睡覺,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去處理,處理好了就回來。”
卓延看着他的背影,“陸荊!你要是出了門我可就真生氣了!”
陸荊心裏嘆口氣,只好轉身回來,将被子掀開,鑽了進去,關上燈,抱着卓延躺下去,不過也只是抱着,其餘什麽動作都沒有。
卓延今天歇了一天,晚上有了精神,便起了其他小心思,一只手就伸進了陸荊的衣服裏面。
陸荊捉住他的手,拿了出來,“乖,我明天還要早起,快睡吧。”
卓延才不聽他的,猛地翻身騎在陸荊的腰上,俯首親上了陸荊的唇,在上面勾弄流連,可陸荊一直都沒什麽反應。
卓延要是再不明白那就白活了!
他從陸荊身上下來,靠坐在床上,冷着一張臉,“陸荊,你什麽意思?”
陸荊沉啞着嗓音,“今天有些累。”
卓延雖然心中憤怒異常,但理智還在,黑暗中,他轉首面對着陸荊的方向,“陸荊,你要是後悔了可以直說,不要這麽老吊着我,你不用為了那件事自責而委屈自己跟我在一起,你這不是為我好,你這是害我!”
陸荊沒說話。
卓延那叫一個氣啊!他翻身下床,連鞋子都沒穿,向門外走去,走到半路忍不住折返回來一腳踹上床榻,“陸荊,你真是好樣的!”
他走到門邊剛把手放在門把手上,就被人從背後緊緊抱住了,頸後灼熱的氣息和粗重的呼吸撞擊得他頭皮直發麻。
“對不起,”陸荊哽咽着嗓音,“對不起,你別走。”
“陸荊,你有什麽話就說,光道個歉頂什麽用?”真是不逼一逼這人,這人恐怕能把自己憋死。
“卓延,醫生說,你會有心理陰影,我不想傷害你。”
卓延聞言一把甩開他,“你都沒問過我,怎麽就知道我有心理陰影?你以為你現在做的就不叫傷害?我看不是我有心理陰影,是你自己有了吧?”
“可是你睡覺的時候,我碰你一下,你的肌肉都會不自覺地緊張,只是你自己沒有意識到。”陸荊嘆了口氣,這是誰都不願意看見的結果。
卓延愣住了,真的是這樣麽?他潛意識裏面抗拒着陸荊的親近?他不信!他明明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
“啪”地一聲,房間天花板上的燈被打開了,卓延一臉認真地看着面前黑眼圈嚴重的陸荊,“我們試一試。”
陸荊沉默了一下,上前将他抱到床上,看着燈光下青年俊美的面容,心生無限憐惜,他在卓延臉上親了個遍,最後極溫柔地吻住卓延的唇瓣,仿佛他身下的是一個易碎的無價之寶,他根本舍不得用力。
卓延雙手揪着陸荊腰間的衣服,張開嘴将陸荊的舌頭迎進來,陸荊依然吻得輕柔非常,卓延幾乎要溺斃在這樣的溫柔鄉裏,缱绻暧昧,令人流連忘返。
卓延覺得自己這麽享受,哪有陸荊說的那樣抗拒?漸漸地,他不再滿意陸荊這樣的慢條斯理,“你快點。”
陸荊輕聲笑了笑,依然不斷地在他身上慢慢挑弄,卓延被他伺候得舒服死了,兩條白生生的腿不自覺地就環上了陸荊的腰,還蹭了蹭。
陸荊還是不急,反複在卓延身上點火,小小延忍不住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将睡褲撐了起來。
“快點,你到底行不行?”卓延嘟囔了一句。
任何男人聽到這句話都會忍不住,可陸荊卻像是沒聽見似的,重新吻上他的唇瓣,卓延被堵上嘴,又被陸荊的手伺候得爽翻了,身體完全化成了一灘水,軟得不得了,可身下的小小延卻硬得不得了。
這時候,陸荊輕輕褪去了卓延的褲子,然後在卓延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低頭含了進去。
“陸荊……嗯……”卓延雙手插/進陸荊的頭發裏,腳趾頭全都縮了起來,要命的地方被人這麽對待,對方還是陸荊,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這種感覺都無以言表。
過了一會兒,卓延終于舒爽了出來,他看到陸荊被汗水打濕的性感的面容,不自覺地又起了反應。
陸荊的衣服還好好地穿在身上,他俯身在卓延肩上親了一口,伸手向卓延的後面探去,手指剛碰上那裏,卓延突然就感覺到一股尖銳的疼痛沖上大腦皮層,前面的小小延瞬間就疲軟了下來。
陸荊的神情很平靜,他伸手将卓延的褲子重新穿好,然後起床關上了燈,回來後輕輕環住卓延,在他耳邊道:“睡吧。”
卓延還處在震驚之中,震驚之後還有深深的愧疚和自責。任誰看到戀人在床上是這樣的表現,心裏都不可能會好受,自己這樣下意識的反應完全是在陸荊心口上戳刀子,這是在提醒陸荊,他曾經殘忍地侵犯了自己的愛人,并給愛人留下了沉重的陰影。
卓延将腦袋埋進陸荊的胸口,伸手緊緊抱住他,“陸荊,我們再試一次好不好?這是個意外,不會那樣了。”
陸荊笑了笑,卓延的心意他怎麽可能會不懂?可是越看到卓延這麽懂事,他心裏面就越發地疼,仿佛有人在拿刀子死命地割着,血淋淋的。
他拍了拍卓延的背,“沒事的,寶貝,你要是想做,我也可以的。”
卓延覺得自己仿佛長了個假耳朵,“你說什麽?”
陸荊摸了摸他的頭,“我是說,要是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在下面。”
不得不說,陸荊這個提議實在是太誘人了,能把這麽優秀的男人壓在身下,那種快感大概是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的,只是可惜,卓延沒興趣做攻。
他在陸荊唇上狠狠親了一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興趣不大,陸荊,你不要傷心,我還是很想跟你在一起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剛,抱歉。”
“你永遠都不用跟我道歉。”陸荊将他緊緊抱在懷裏,他的寶貝沒有任何錯,甚至是太好了,他覺得自己不管怎麽做都覺得還不夠,他想對卓延好一點,再好一點。
這件事情過去之後,卓延着實蔫了好幾天,直到杜漸告訴他氨法脫硫技術成功研發,他的心情才好了點。
既然成功研發了這項技術,接下來的時間裏面,他要忙着試行、忙着宣傳、忙着推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就抛諸腦後了。
這樣平靜而充實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他和杜漸就成了大四的學生,因為輔修法律的緣故,李淮跟他的關系也親近了不少。
李淮現在找了一家律所實習,雖然沒什麽工資,但是能夠學到不少實務方面的知識,卓延問他不是說想考檢察院麽?李淮說是想先在社會上多學點經驗,檢察院以後可以再考。
杜薇完成了高中學業,并且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京都大學法律系,沒想到這姑娘也選擇了讀法律。
卓延現在事業有了,戀人也有了,在別人眼裏就是個人生贏家,可沒人知道,他和陸荊之間存在的問題到現在依然沒有解決。
他們最多就是互相幫助,從來都沒有再越過那一步,這件事情一直橫亘在兩人心裏面,陸荊看上去好像挺滿足現狀,但是卓延急啊,覺得自己真是不争氣,憋屈極了。
“燕子,你最近怎麽老是唉聲嘆氣的?”韓昌舀着一小杯香草口味的冰激淩,看着卓延一張臉上寫滿愁苦,很是不解,“你說你現在身價這麽高,還有什麽難事?杜漸你說是不是?”
卓延瞄他一眼,“你別說我,你自己不也是?跟同學開了個工作室,好像業務範圍越來越大了是吧?”
韓昌嘿嘿笑了笑,“小作坊,哪比得上你倆?小薇你說是不是?”
杜薇面色冷淡地喝了一口白水,“僅僅用錢來衡量一個人成功與否,會不會太偏見了?這裏我最窮,這種話題別問我。”
韓昌雖碰了個釘子,但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你最小,發展空間比我們大多了,我剛上大學的時候也是窮光蛋一個。”韓昌說着還舔了舔嘴角沾上的冰激淩。
杜薇看了一眼他這傻樣,然後又收回了目光。
餐廳舒緩浪漫的音樂令人身心放松,卓延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再看看身邊的朋友,不禁笑出了聲音。
杜漸聞聲看向他,“怎麽了?”
卓延剛打算開口,就聽見服務員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先生、小姐,你們的冬瓜排骨湯。”
服務員端着一大盤的湯來到他們面前,偏向于卓延的方向,正欲伸手去端,過道處一個正往他們方向走來、戴着醫用口罩的長發女人突然就狠狠地撞在了服務員的身上。
“啊——”服務員驚叫一聲,只見那一大盤湯汁都向卓延的臉灑了過去——
“燕子!”
卓延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看湯汁就要潑到臉上,身邊的杜漸猛地将他拽倒下來,雙臂緊緊護住他的腦袋,硬生生幫卓延擋住了全部的湯汁。
現在是九月份,秋老虎正盛行,他們還穿着短袖的上衣,剛出鍋的湯液與杜漸的肌膚完全接觸,杜漸忍不住痛呼一聲,放在外邊的右手臂上已然變得通紅,同時起了許多水泡。
“快!去醫院!”韓昌也顧不得什麽長發女人了,他和回過神來的卓延連忙扶住杜漸,杜薇已經出門去攔出租了。
一路上,他們都用剛買的礦泉水不斷在杜漸的胳臂上澆着,試圖緩解一下傷口的惡化和杜漸的痛楚。
一直到醫生給杜漸處理完傷口後,他們才着實松了一口氣。雖然醫生說會留疤,但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韓昌雖然覺得自己這麽想不太厚道,但是要是那盤湯真的潑到了卓延的臉上,那後果不堪設想,毀容都算是輕的,關鍵是眼睛要是被燙瞎了,那才叫絕望。
卓延看着杜漸胳臂上纏繞的紗布,以及他身上其他地方被湯汁濺到所留下的紅痕,說不感激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他拍了拍杜漸的肩膀,“你現在手不方便,這段時間我住到你那裏去。”
杜薇想說什麽就被卓延一個眼神噎回去了。
杜漸望着眼前這張完好無損的臉,心裏非常慶幸,幸好卓延沒事,幸好他護住了卓延。
作者有話要說: 再頂上一個鍋蓋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