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孟氏原本家風清正,只不過……”于風川将嘴裏的靈獸肉咽下去,認真道,“大約是百年前,孟氏族長僅有一獨女,為延續家族,這位獨女選擇了招贅,只不過……”于風川諷刺地道,“這世上總有人貪心不足。”
阿壤又遞了幾串烤靈獸肉過去,“然後呢?”
“孟氏獨女外出歷練而亡。”于風川看着自己手裏的烤肉,決定長話短說,“後來那入贅的女婿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兒子成為了孟氏的當家人。”
阿壤睜大了眼睛,“咦?那孟氏的族人不會反對麽?”
“反對啊,如何會不反對,只不過那些反對的人最後都莫名消失了。”
“被那個人殺掉了?”
“大概。”于風川點頭,“孟氏一族早就引起了執法堂的注意,這一次就算那孟華景不來我的面前颠倒是非,執法堂查證之後也會進行處理。”
阿壤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于風川将最後一口抿進嘴裏,“哼,敢教我兒如何交友,還真把自己看成個玩意兒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只看孟彥洛的性子,就能知道平日裏的孟華景究竟是如何教導兒子的。
只要一想到那種人居然也敢來指摘他的兒子,于風川就覺得仿佛是吞了蒼蠅一般惡心。
而且,雖然從來都沒有提過,但是對于于硯叢,于風川一直都是有些愧疚的。
修士閉關短則幾月,長則幾年,甚至幾十年,乃至閉死關的都有。
不過,自打于硯叢出生,于風川就很少再閉長關了,最多也就是閉關一兩年的時間。
因為是太虛仙宗太上長老和萬劍仙宗慧劍仙子之子,于硯叢在這兩個宗門內都暢行無阻。
不過也是因此,他也不好随意加入哪一個宗門,因為不管是加入太虛仙宗,還是萬劍仙宗,都會引起另外一宗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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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于硯叢的雙親地位夠高,他雖然不是正式弟子,但是和慧劍仙子以及于風川交好的人都對他十分照顧。
換一個通俗點的說法,于硯叢也算是修真界吃着百家飯長大的。
嗯?這麽一說好像有點兒慘?
想到這裏,于風川心裏的愧疚又加深了一丢丢,默默地把自家兒子思過的時間縮短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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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千鈞近乎麻木地接過生肉烤串,他開始思索,事情到底是如何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呢?
好像是……從阿壤邀請于風川吃烤蟲子開始的?
修士也是人,也會有口腹之欲,但是這樣的人在整個修真界都是少數。
而現在,謝千鈞只想說對這一句話說呵呵。
“哎呀,又吃完了。”阿壤一伸手抓了個空,可憐巴巴地看着謝千鈞。
于風川看着自己和阿壤身邊那近半人高的竹簽,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
以他只差一步渡劫的實力,其實再來十倍也可以吃下去的。
就是……
看着謝千鈞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于風川決定打一打感情牌,“這段時間,多謝兩位對硯兒的照顧。”
“不用,照顧他的是青蘊。”謝千鈞搖頭。
“青蘊?”于風川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她和硯兒的關系很好?”
這名字聽起來,似乎是個女孩子。
莫非……
“嗯,還不錯。”謝千鈞把最後十串遞給了阿壤,“吃完就沒了。”
“好吧。”阿壤嘆氣,糾結了一會兒後,他分出來三串給
于風川,三串留給自己,四串給了謝千鈞。
謝千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沒良心的。”
阿壤傻笑了一下。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雖然最開始找于風川說話有套話的嫌疑,但是等聊起來之後,阿壤一不小心聽入了迷,就……有那麽一點兒忽視了謝千鈞。
看着謝千鈞和阿壤在一旁打情罵俏,于風川低頭默默吃烤肉,若不是小慧正在閉關……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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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過烤肉後,于風川和謝千鈞阿壤的關系也不似最開始那般疏遠了,頗有些君子之交的感覺。
只是,于風川離開的時候,神色有些複雜。
因為他也被阿壤塞了一堆東西。
比如,劍心果。
劍心果于劍修有大用,于風川自然無法拒絕,就算慧劍現在已經用不上了,但是他還有一個習劍的兒子呢!
再比如焰心果。
這玩意兒甚至可以和異火相媲美,而他所修行的功法為《熔金璧》,正是火屬性功法。
還有畫角藤、欲心蓮……
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于風川并不是一個喜歡占別人便宜的人,所以這一次也算是狠狠地出了一次“血”。
謝千鈞和阿壤顯然不缺靈植,只好在其他的天材地寶方面補全了。
好在他這些年搜羅的好東西也不少,總能找到同等價值的回禮。只是幾乎要把自己的老底掏空。
畢竟他再如何強悍也只是一個人,而阿壤,可是息壤啊!
就是……
想起自家兒子住在玄蒼門的時候也不知道無意間“蹭”了多少好東西,于風川就更加惆悵了。
回到了硯青峰後,思來想去,于風川幹脆往執法堂走了一遭,特別叮囑了一番,敦促執法堂中人定要仔細調查。
執法堂管事聞弦歌而知雅意,調查的時候更加深入了一些,卻不防,還真的調查出來了點兒東西。
那點兒東西,和天玄門有關。
而此時的于風川,尚不清楚玄蒼門弟子和天玄門之間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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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蒼門內的生活一如往常。
弟子們清早就被被青蘊和南宿一個個地拎起來,盯着洗漱吃飯修煉。
長老們也各有計劃,不用別人擔心。
日升日落,一日日過去,原本孟氏帶來的那麽一絲危機感早就消失無蹤。
陣猴兒侯景秋雖然只是弟子,奈何所有長老在陣法上的悟性都不怎麽樣,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侯景秋就要去檢查一遍宗門的陣法。
這一日,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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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秋似乎去了很長時間?”最先發現不對的是黃鼠狼黃清聞,他和陣猴兒侯景秋最先入門,彼此之間的關系更親近一些。
不過,自從青蘊和那五只團子加入後,青蘊卻隐隐有了弟子之首的感覺。
他們二人……妖對此倒是适應良好,一切有三師弟操心,他們幾人何止爽歪歪?
“算算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青蘊的心裏頓時湧上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他當機立斷道,“清聞,你去通知南長老,我去通知謝長老。”
“好!”黃清聞立刻撒腿就跑。
南宿本是刑堂執事,只不過現在玄蒼門建立初期,刑堂也和一個擺設差不多。
再加上之前的經歷,導致南宿對于人族修士總是充滿了敵意,
但是對于妖修卻又十分有愛心。于是,經過了一點兒也不慎重的思考之後,教導妖修弟子們修煉就這樣落入了南宿的手裏。
他本人對于此也是欣然接受。
不過南宿本身也需要修煉,并不會時時都跟在那一群小弟子的身邊。
但即便是修煉,南宿也是在弟子左院附近,只不過設下了陣法,一旦弟子們有急事兒,戳戳陣法他就能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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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秋出事了?”南宿神色一變,“陣法倒是還沒有什麽動靜。”
“他平日裏檢查陣法,一個時辰的時間也就回來了。”黃鼠狼清聞道,“不過今天兩個時辰過去了,他還是不見蹤影。”
南宿長身而起,“清聞,你帶着師弟師妹們去找謝長老。”
“青蘊已經去通知謝長老了。”黃鼠狼跟在南宿的身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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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
“就抓回來一只猴子?”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蹙眉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回陳長老,”那個男人低着頭,“屬下在玄蒼門附近徘徊許久,只有這一只猴子出現。”
“這只猴子似乎有一些特別的手段,屬下抓着它離開的時候,在山林中轉了好幾圈兒,還撞上了鬼打牆。”男人将自己剛才的遭遇簡單地說了幾句,“後來無意間将此猴兒撞暈,這才順利離開。”
“哦?”那老者停下了撫須的動作,眼裏劃過了一絲喜意,“莫非是一只陣猴兒?那只猴子送上前來,我看看。”
陣猴兒,聽名字就能知道,這種猴子在陣法上有着得天獨厚的條件,若是好好培養,将來絕對是一個極為有用的助力!
不同于人族修士中的陣法師,布置陣法的時候需要用到靈石、玉石之類的輔助材料,對于陣猴兒這種得天獨厚的妖獸而言,一草一木,一石一礫皆可列陣!
不過……那位老者拎着陣猴兒的脖子,眯着眼睛看這只瑟瑟發抖的猴子。
前提是這只陣猴兒确實能夠為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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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陣猴兒侯景秋失蹤的消息後,謝千鈞立刻去通知了雲林,“你看好他們,我去尋景秋。”
“我也一起!”阿壤立刻跳上了謝千鈞的脊背,“我可以通過花草來尋找景秋!”
“好。”謝千鈞走的很匆忙。
因為在他的好友列表裏,陣猴兒侯景秋已經開始掉血了,這意味着他受傷了,這很不妙。
他将陣猴兒拖入隊伍,确定了位置後立刻帶着阿壤趕了過去。
大概是心裏着急的原因,這一路飛馳,謝千鈞居然隐隐察覺到了一絲松動。
不過此時的他很明顯暫時顧不得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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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那陳長老為了确保陣猴兒能夠為自己所用,思索良久後,他最終還是決定訂下血契。
這種血契還是他從一位禦獸師那裏得到,是完全偏向于人族修士的契約,一旦契約成立,陣猴兒便會永遠地成為他的附庸。
只有死亡才能解脫。
血契的儀式比較複雜,陣猴兒雖然之前并沒有聽說過這種血契,但是作為妖獸的敏銳直覺讓他可以肯定,一旦訂立了那個什麽血契,他就徹底完了。
于是,趁着陳長老和那個男人不防備的時候,他瞬間暴起攻擊。
奈何……
他的所有天賦都點在了陣法上,論正面戰力,他在三個師兄弟中絕對排最後。
黃鼠狼好歹還能放屁呢,陣猴兒也就是自己的爪子有
那麽一點兒用了。
那個陳長老甚至都還沒有出手,一側的那個男人就已經把陣猴兒給拿下了。
看着自己被抓出了一道傷口的手臂,陳長老睨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陣猴兒,“盡快準備。”
“是。”那個男人應了一聲,突然又擡起頭,看向了遠處,繼而他神色大變,“長老,有人……”
泠泠幾聲琴音響起,似是極遠,又似是極近。
本應宛轉悠揚的琴音,聽在男人的耳中卻仿佛一道催命符。
男人的最後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完,就直挺挺地倒下,片刻後,化成了一只黑色的雕。
陳長老見勢不好,也來不及管地上還在掙紮的陣猴兒,飛速離開了屋內。也是因此,他沒有看見陣猴兒雙眸中爆發出來的驚喜。
是謝長老!
玄蒼門的弟子們都知道,謝長老是琴修,悠遠的琴音便是他的标志。
只不過,陣猴兒卻從不敢想,自己居然能夠勞動謝長老親自來救。
原本按照陣猴兒自己的猜測,最有可能趕來的不是南宿南執事就是青蘊青師弟。
卻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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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陳長老剛剛站穩,甚至還來不及說一句話,一個不知從何處竄出來的黑影就攻了上來。
他不得不出手抵擋,然而不知為何,他原本站立的地方驟然間變成了一個巨坑,他躲閃不及,直直地往下掉去。
然而陳長老畢竟也是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人,迅速穩住身形。
可是下一瞬,天光卻驟然間暗了下來。
他匆忙擡頭,只能看見一座小山砸了下來。
陳長老眼睛驟然間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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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謝千鈞嘴角抽了抽。
他看的清楚,阿壤在莫名讓地面空了一塊兒後,又将那一塊消失的凹陷給砸了回去。
就仿佛拔出活塞後又給怼了回去。
“阿壤,可以了。”看着還在不停地往那座柱形小山上添磚加瓦的阿壤,謝千鈞握住了阿壤的手。
“啊?”阿壤有些茫然,“那個壞老頭死了嗎?”
謝千鈞點頭,簡直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且,阿壤這架勢,莫名讓謝千鈞産生了一種……
那個長老好像是一條小蟲子,被阿壤拿着一根粗粗的擀面杖給碾死了。
死得實在是太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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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看看景秋。”謝千鈞把阿壤拉開。
剛一見面,陣猴兒侯景秋就強撐着準備給謝千鈞和阿壤行禮,不過他強撐的動作走到一半兒,就被謝千鈞甩過去的幾個技能刷刷加滿血。
所以陣猴兒一個沒控制住,用力過度,整個人……不對,是猴兒,“啪叽”一聲,沖着謝千鈞和阿壤行了五體投地的大禮。
“起來吧。”謝千鈞咳嗽一聲,接着他的視線就被旁邊的一只黑色大雕吸引了過去,“你是被這只妖修抓來的?”
陣猴兒的聲音有些尖細,“回謝長老,就是此人,不過,我聽這個人和那陳長老的對話,他們盯上我們玄蒼門似乎是有段日子了。”
“哦?”謝千鈞神色嚴肅了些許,“你詳細說。”
陣猴兒一五一十地将那兩個人的對話複述了出來,甚至還一人分飾兩角,演繹地活靈活現。
阿壤看得津津有味,等那陣猴兒停下來的時候,眸子裏還劃過了一絲可惜。
謝千鈞卻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事情
。
當初,他們離開玄蒼門舊址的時候,不就是因為殺了天玄門一位長老的愛子嗎?
若是那個陳長老就是那死了愛子的那位長老,那麽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
為了報仇,很多人可以隐忍負重許久。
只不過,究竟是不是天玄門的人,還需要證實。
想到被阿壤怼在地底下的那個陳長老,謝千鈞只能是無奈撫額。
誰說阿壤的戰鬥力不行的?
他只是沒有找到正确的戰鬥方式。
只是,想到阿壤以後和別人戰鬥的時候是掄起大山來往下砸,謝千鈞的神色就有些古怪。
這反差也太大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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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确認那位陳長老的身份,謝千鈞讓阿壤把那人的屍體挪到了地面上來。
幸運的是,那位陳長老畢竟是修士,身體素質比起普通人而言要強悍的多,謝千鈞以為自己會見到一團肉泥。
但實際上出現在幾人面前的陳長老只有一半兒是肉泥。
“是蝕骨花。”阿壤指着一處,十分肯定地說道。
“你确定?”謝千鈞不是不信任阿壤,只是阿壤指出來的那一處正好是最糜爛的一處,紅紅白白的幾乎都分辨不清楚。
“當然。”阿壤揚了揚下巴,“那是我醒來後種下去的第一朵蝕骨花,我記得當然十分清楚。”
“那麽這個人的身份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了,是天玄門裏的那一位長老。”謝千鈞捂着鼻子,那朵蝕骨花可是當初阿壤直接用他的兒子當做養料種出來的,“埋了吧。”
先是死了一個長老的兒子,現在又死了一個長老,天玄門和玄蒼門的梁子,大約是結得越來越深了。
對此謝千鈞并不如何在意,只要玄蒼門能夠慢慢發展起來,最終成為一方巨擘,就再也沒有什麽可以掣肘的了。
不過,在此之前,謝千鈞會盡力将威脅扼殺在搖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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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千鈞和阿壤帶着陣猴兒侯景秋回到玄蒼門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太快了。
從謝千鈞和阿壤離開,過了能有一刻鐘的時間嗎?
“謝長老……”雲林剛開口,就被謝千鈞擡手打斷了,“我們進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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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他!”雲林當然記得為何玄蒼門被逼換址,正是因為天玄門的威脅。
只是他沒有想到,現在的兩個宗門之間的距離已經足夠遠,幾乎跨越了好幾個州,對方究竟是如何找來的?
既然那個陳長老能夠找到,是不是意味着天玄門的人也掌握了他們的行蹤?
那玄蒼門現在豈不是會很危險?
不過,謝千鈞的看法倒是和雲林不一樣,“我倒是覺得,這一切都是那位天玄門長老的自作主張。”
“何以見得?”雲林虛心求教道。
“那個長老的實力不太對。”謝千鈞能看得出來,那個叫做陳長老的人,頂天了就是化神期的修為,“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被阿壤當做蝕骨花養料的人,正是一位長老之子。”
“天玄門雖然在三宗十九門裏排名最末,但是能坐到長老之位的人,不至于連為兒子報仇都要親自出馬吧?”
“退一步講,就算是他想要親手解決殺了自己兒子的那人,但是一位長老,出門只帶着一個簽訂了血契的妖修,似乎不是很符合他的性格。”
“能把自己的兒子養成那般性子的長老,我并不認為他能夠習慣如此簡樸
的生活。”
“除非……”謝千鈞眯起了眼睛,“他或許是和宗門鬧翻了。”
“謝長老說的有些道理,只不過……”雲林嘆息,“這些也僅僅是猜測罷了。”
“驗證猜測的最好辦法,就是去走一遭。”此時,謝千鈞才說出了自己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有于風川幫忙,摁死一個孟氏不是什麽大問題。”謝千鈞冷靜地道,“若是孟氏臨死反撲,你們可以直接去太虛仙宗尋找于風川。阿壤塞給了他不少好東西,吃人嘴軟,你們去尋求一下庇護,想來對方不會拒絕,更不要說,還有于硯叢的面子。”
雲林蹙眉,顯然也是在思索這一方法的可行度。
“确認了天玄門的情況後,我會去一趟雲生結海樓。”謝千鈞說着自己的計劃,“你曾經說過,雲生結海樓除了數不盡的天材地寶之外,還設下了十重關卡,我準備去闖一闖。”
而這一去,謝千鈞也不知道究竟何時才能回來,所以在離開之前,他需要盡快将玄蒼門的威脅徹底掃除。
孟氏是一個,天玄門也是一個。
雲林低着頭想了一會兒,“謝長老放心,我定會護得宗門周全。”
“我信你。”謝千鈞笑了笑。
猶豫了一會兒後,雲林還是開口道,“謝長老,我有一事。”
“你說。”
“我為玄蒼門掌門,必然要在門內坐鎮,”雲林慢慢地說道,“陌兒此次準備去翡州,而翡州距離雲生結海樓不遠,若是陌兒有危險,還想請謝長老相助一二。”
翡州?
謝千鈞微微怔住,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片刻後他點頭道,“放心,若是宗陌有事,我必然會幫忙。”
謝千鈞這話說的挺實心的。
相處日久,雖然不及他和阿壤那般親密,但好歹也有了些同門情誼。總不會真的看着宗陌去送死。
雖然,謝千鈞覺得宗陌這個原書主角壓根就死不了。
不過,翡州,這個名字可真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