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發難1
溫南栀眼睛都睜大了:“真的?那,那我能去嗎?”
“這有什麽不能的。是那種好幾個班人一起上的選修課,多你一個老師哪裏看得出來啊!你要實在不放心,我讓她幫忙借個學生證,你随身帶着就是了。”
溫南栀連連擺手:“不用那麽麻煩。如果是選修的大課,只要告訴我時間地點,我自己盡量調時間每周跟着去上就是了。”
冒娜笑了:“我幫你問過了,每周二晚上七點到九點。你要是想去,我跟她說一聲,你倆加個微信,也方便随時聯系。”
溫南栀連連點頭:“謝謝你啊,冒娜!”
冒娜一挽頭發,笑容有點腼腆:“謝什麽啊!你幫了我那麽大的忙,我也沒道過謝呢!”
“都是好朋友,那麽客氣不就見外了!”許慕橙在一旁起哄,又說,“趕緊吃飯吧,吃完讓南栀先忙工作,咱們晚上好能早點出去吃大餐啊!”
溫南栀眼眶微微發燙,埋頭吃飯之際,她心想,真好啊!
凡事總是失去過才懂得珍貴。不論是誰的錯,冒娜和橙子不回寝室的那些日子,寝室真成了冰窖。現在大家又能聚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談笑,彼此幫襯扶持,這樣的日子,她一生都不想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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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這邊,幾個好友又恢複了往日的親密無間,且因為前段時間的疏離,以冒娜為首好像有意彌補一樣,幾個人之間對各自工作、學業的溝通比從前更多,也更能了解彼此的苦處。然而也是從這一周開始,社裏的氛圍開始愈發怪異起來。
馮月宴的母親生命大約已走到了盡頭,一連數天,馮月宴都只在社裏匆匆露上一面,除了最重要的選題會,其他工作能推都推掉了。然而每逢年底,正是公司一年裏最忙碌的時候,連正值戀愛甜蜜期的芍藥都被抓壯丁,編輯部的其他同事更是忙得腳不沾地。溫南栀并沒有得到新的指令,依舊保持着一周有三天前去宋京墨工作室的慣例。這天大家正在開一周例會,就有人忍不住找上茬兒了:“總編,有個事我說一下。”
馮月宴不在,周例會一般都有張澤蘭主持。來社裏這段時間,在溫南栀的印象裏,張澤蘭是個性格有些刻板且話不多的人,聽聞她離婚後一個人帶兒子,生活多有不易,往常馮月宴坐鎮社裏,對她向來多有謙讓。也常常調換時間,幫她攬活兒,方便她接送孩子上下學。對此社裏的老人早已習以為常。也是因為這麽一份經年的交情在,張澤蘭和馮月宴的關系多年來非常融洽,彼此也非常包容。
眼看散會在即,突然有人出聲,原本将将站起來的張澤蘭又坐了回去,一邊看向發聲的女孩子:“什麽事?”
出聲的人正是丁溶溶,此刻她微昂着臉,目光在衆人臉上巧妙打了個轉,開口說:“最近馮主編常常見不到人影,社裏又這麽忙,就拿我們部門和編輯部來說,經常有同事加班到晚上九十點鐘才走。可有的人就非常清閑了,一周只用來社裏上兩天班,每天到了下班時間就走。雖說大家都是實習生,但這待遇是不是也差得太多了點兒。”
如果說大家聽前面的話還摸不準她說的是誰,聽到最後一句,丁溶溶這意有所指就非常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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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澤蘭蹙眉片刻,看向芍藥。
芍藥微眯着眼眸,神态是一貫的慵懶:“總編,南栀的活兒是主編一個月前就定下的,和社裏一個剛談下來的項目有關。”說到最後一句,她聲音輕了很多,似乎并不在意其他人是否聽清了,只要離她最近的張澤蘭能聽清便好,“社長也很在意的那個事兒。”
芍藥最後這句話一出,張澤蘭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本身她與馮月宴一向關系也尚可,她不主動惹事,馮月宴做人圓滑又不乏真誠,說起來她們倆也是兩相成全。就算最近社裏形式有些不明朗,上面高層的意思也讓人有點捉摸不透,馮月宴又一周裏有大半時間撈不着面兒,但這幾年相處下來的點滴之恩不假,康樂顏對馮月宴的看重也不假,她又何苦在這個敏感時期觸康社長的黴頭。因此她道:“既然是月宴提早安排的,我就不亂幹涉了,免得打亂大家工作進度。”她又看向丁溶溶,“既然都是實習生,就顧好各自手頭的工作,跨部門幹涉不是新人該做的事。”
“這件事丁溶溶和我講過。”杜若主動開口,将事攬上身,她笑得特別溫和,語氣也不慌不,忙,“她和溫南栀是同學,關系也要好,對彼此工作和生活狀态最清楚。最近大家忙得暈頭轉向各部門人手短缺也是事實。我聽丁溶溶說,溫南栀的工作安排确實有點問題,下班還有空去酒吧轉悠,有些事雖然是員工個人隐私,社裏不方便過問,可畢竟是眼下這個節骨眼,作為新人如此散漫,實在有點不像話。”
丁溶溶驟然發難,本來就将溫南栀打了個措手不及,可杜若這一開口,張口“兩人關系要好”閉口“一切為了社裏”,事情的性質就從同為實習生的新人打小報告變成了部門領導實名批評。不論事情是真是假,鬧到這個場合攤開來說,壓根兒就沒
打算給溫南栀解釋剖白的機會。
明明整件事另有原委,可溫南栀什麽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