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082說，當初你們為何要捉我
“不要驚訝，再怎麽樣，我不可能留你們一輩子，我知道，你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只是，照顧好自己，別傷了好不容易撿回的一條命。”
洛少哲看着傷感卻又疑惑的老者，略一思索開口道，“你曾經問我洛遠山是我什麽人，也許，我可以解答你所有的疑問，但是您要告訴我，你與洛家有什麽關系。”
“洛家……”老者思緒陷入回憶，有些艱難的開口，“洛家因我，滅門……”
“你說什麽，”洛少哲不可思議的說道，傾城同樣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人，事情，怎麽就突然急轉直下了呢，看着少哲，又看看老者，心中暗叫不好，恩人，仇人，當都是一個人的時候，洛少哲該如何取舍，雖然不明白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傾城唯一知道的就是洛遠山是洛少哲的父親，那麽，這滅門之恨，該如何抵消，不安的拉着少哲的衣袖，微微搖頭。
“我沒事，”平下心，靜靜的說着，洛家一夜被滅，存活下來的兩個人，一個下落不明，另一個被師傅收養，長大成人，誓要找到下落不明的小姑姑與那個還在腹中的孩子，可是如今，自己不止找到了二人，還順帶的找到的罪魁禍首，可是想到當年父親的話，心又不可避免的動搖，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果然是洛遠山的孩子，當年我打聽到你被人帶走，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四處尋找，後來，因為仇家的不斷追殺，我躲進了這裏，多年後，我再出去尋找時，早已物是人非，心灰意冷下，我回到這裏，卻不想，陰差陽錯下，我遇見了你們。”
“可不可以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洛家一夜被滅，姑姑又去了哪裏。”
“她……”話未說下去，卻将頭轉向玉傾城，而後開口，“你師父，是不是只告訴你，你姑姑的孩子，後頸上，有一個桃花形的胎記。”
“你怎麽知道，我師父只來得及告訴我這個，然後……然後便沒了生機，”難過的說着，當年，師父與自己一同出來，卻不想莫名其妙的重傷回來，還未告知其它，只來得及說這麽一句便斷了氣。
“因為，那是我告訴他的，”無奈的說着，緩緩将當年的事情道來。
“當年，你師父，我，還有你的父親，是生死之交，雖不問江湖之事，卻也插手一些不平之事，後來，因為我，洛家被滅，你父親雖然不怨恨于我，但你師父卻不肯原諒我，這也是我放棄找你的原因，因為，我怕将你師父逼的更遠，所以，獨自一人躲進這裏，不想再給他們徒增麻煩，後來，我陰差陽錯下找到你的姑姑，也知道，那個孩子平安的出生，”說着，再一次将目光看向玉傾城，而後者突然覺得，下一個問題一定與自己有關，老者看着有些慌亂的傾城，低聲的開口，“你的父親叫玉傲塵，你的母親叫做沐遠情。”
“你怎麽知道，難道……”
而洛少哲則不确定又緊張的開口，“沐遠情，洛遠情，”不敢肯定的看着老者，後者微微點頭，是她，真的是她，自己不止找到了妹妹，又找到了姑姑，虧自己還以為傾城是玉家抱回去的孩子，原來，真的是小姑姑，卻又突然想到，他說他陰差陽錯找到了姑姑，那麽，他是去玉家的，找誰，難道……“你姓。”
“我姓玉，名淮揚，”無奈的說着，自己就差那麽一點點，就将自己的親孫女做了藥人，也許就是血緣的關系吧，自己突生不忍，才讓她幸免于難，否則，自己将情何以堪，複又說道，“他就是當年我們都不清楚的那個人，讓你姑姑險些喪命的人，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找到并救下你姑姑的，後來我問他，他卻不肯說，而你姑姑因為不記得當時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在無人提起。”
“那你為何不告訴我師傅，我姑姑的下落。”
“因為我想知道你的下落，我想，有這件事情牽着，你師父一定會告訴我的，後來，我在他傳來的信鴿上，只看到了，‘我恐命不久矣，幫我照顧他，’可是，字跡被鮮血浸染，我無從知道你的下落，我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你們遇見我時，恰巧我回來拿東西，那時，我心情很低落，看見有人闖入，便起了殺心，要不是傾城死命護着你們，也許，洛家就真的毀在我手上了。”
“可是，我師傅遇見你之後到見到我時，到底發生了身事情，”疑惑的看向玉淮揚，眼裏有着明顯的不信任。
“我也不清楚，”老者隐瞞的說道，他只是不想再讓兩個孩子陷入仇恨之後，至于自己當年的仇，也許，這輩子無望了。
“為何要隐瞞我，還是說，是你做的，”少哲有些逼迫地說着，不是他狠心，只是，他真的很想知道，當年，到底是誰做的，有什麽深仇大恨，要将洛家滅門，當年，玉淮揚做了什麽，以至于引火燒身，因為他知道，玉家，似乎只有一個人幸免于難，那個人便是傾城的父親，玉傲塵。
“我，”老者無語，該怎麽說，說了，又能怎麽樣，只是徒添他們的煩惱，與其這樣，不如自己帶着這個秘密死去，一切恩怨，到此為止。
“我……你真的是我的祖父，”傾城不敢肯定的說着，自己怎麽就突然就得世界玄幻了呢，洛少哲是這個身體的哥哥，一直敵友不分的老者變成了自己的祖父，而自己的母親居然是洛家僅存下來的其中一個，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可是，為何自己就是覺得哪裏不對，他根本你就沒有說實話，他為何要隐瞞自己和少哲一部分的事情，當年，少哲的師傅為何會重傷，他為何會那麽巧的出現在他師傅的眼前，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是我對不起你們，”說完，話鋒一轉，“你是不是覺得身體沒有那麽難受了。”
“是啊，”不明所以的傾城如實的回答。
“那就好，明天，你們就離開吧，”老者不舍得說着，也許過了明日，自己，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吧，那個在自己身邊跑老跑去的小孩已經長大成人，而那個還在自己懷裏哭泣的小女孩，也長成了傾城傾國的少女，愛戀的看着兩個孩子，心中多有不舍，可是，自己怎麽舍得讓他們看着自己死在他們的眼前，更何況，自己的心中，還有一個，足以摧毀他們的秘密。
“你”洛少哲此刻看出老者的異樣有些于心不忍的想要開口，後者卻微微搖頭，少哲不解，卻也沒有深究，帶着滿身的疑惑，與玉傾城離開，不舍的轉過身，除卻疑惑，更多的是這半年多來，與老者建立的感情，心中不忍，難道真的在自己明知道老者會死的前提下，帶着玉傾城毫無留戀的離開麽，扪心自問，他做不到，可是，該怎麽做，又不會讓玉傾城起疑，又可以保全老者。
去吧，都走吧，孩子，希望你們可以平安，老者滿懷希望的念着，卻不想，終因他沒有說出的真像，讓玉傾城與洛少哲一次次的涉險。
“你要帶我去哪，”傾城不解，他不是還有好多疑問要問麽，老者不是同樣有許多秘密沒有說麽，為何事情就這樣了解了，那麽，自己回家該怎麽辦，難道真的裝作什麽都不清楚，當做什麽也沒發生一樣麽。
“帶你去找織寒，”言簡意明，傾城卻更加的疑惑，而後開口，“織寒還在這裏，”傾城突然覺得不可思議，倘若織寒還在，這半年來，他是怎麽度過的，将近二百個日日夜夜，織寒受着怎樣的煎熬。
“是，他是騙你的，織寒并沒有離開，只是被困在我們最初的陣法裏，我們只是擔心你氣息不穩傷了自己，才說謊的，因為，我也出不去。”
“他，是為了我好吧，是我對不起他，我一定會找到機會幫他複原的，”傷感的說着，後者卻突然黯然，“希望還有機會吧。”
因為聲音過小，傾城并沒有挺清楚，疑惑的問出聲，“你說什麽？”
“沒事，我是說，希望如此，”口上說着，心裏卻在思考，該怎樣不讓傾城疑心而自己又可以離開一會。
“我覺得，你們都有事情瞞着我，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清楚比知道真想要來的好，可是，自己不想糊裏糊塗的過一生，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更不想背負着使命卻不去完成，你，明白麽，”傾城停下腳步認真的說着，自己真的不想做千古罪人，倘若不是自己，爹爹也不會出此下策，不知道家裏怎麽樣了，是否一切安好。
“沒事的，一切有我，你忘了麽，我是你的哥哥，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有哥哥在的。”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覺得不安，倘若這樣下去，我擔心會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
“沒事的，我們到了，進去吧，我知道，織寒一定不想見到我的，”玩笑的說着，看着傾城淚光閃爍的目光有些于心不忍。
“不會的。”
“去吧，我就在外面等着你，我等下再進去，我瞞了他半年，他會怪我的，”認真的說着，是啊，自己當初一直瞞着他，估計要是照面，他殺了自己的心都有。
“那好吧，我去看看，你小心些，”不大放心的說着，在少哲的目光中離去，而後者悄悄的離開，前往老者住所。
“織寒，”打開陣法的傾城欣喜的叫着，後者猛然回頭，就差淚流滿面了。
“小姐，你終于出現了，”目光像後探去，不解的開口，“那個洛少哲呢。”
“他怕你吃了他，所以躲起來了，”玩笑的說着，開口道，“你……怎麽樣，這半年來，可還好，”看着明顯清瘦的人，傾城有些心疼，不過現在都好了，一切都過去了，現在，自己已經有能力去保護他們了，也許，一切都會有新的轉機了。
“小姐，我多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是啊，真的就只差那麽一點點了，不過，現在一切都好了，我們明天就離開吧。”
“洛少哲呢，為什麽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他，估計是回屋了吧，”嘴上說着，心中卻也明白，他們處心積慮的支開自己，無非就是不想讓自己知道，既然他們想要瞞着自己，那麽為何不成全他們，做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
織寒看着面露憂色的人，突然發現，半年的時間改變了一切，他看不透小姐在想什麽，也不清楚這半年來小姐到底經歷了些什麽，只是知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那個很聰明卻永遠不谙世事的人，現在眼中卻有了迷惑與憂傷，那是自己看不懂的情愫。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老者毫無意外的開口，看着踱步進來的人，心中有了思量。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平靜的說着，心中，早已沒有了初知時的慌亂。
“真相就是結局，回去吧，不要再深究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這是唯一保住你和傾城性命的辦法，”說完，背對着洛少哲，不再言語。
“縱使你不說，我也有辦法找到答案，我今天回來，并不光是為了答案，還有你，”說完，在老者驚訝的目光中，點住其穴道，将手中的藥丸喂到他的口中，“這是我和傾城研究出來的，保住你的性命還是可以的，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去寒潭，一年後，我希望你可以痊愈，這樣，傾城才不會內疚，”說完，不在理會老者，如來時一般，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老者看着遠去的背影濕了眼眶，傻孩子，其實，你也是不希望我死的，雖然這些年來你都說要手刃仇人，可是你和你的父親一樣，從未牽連與我，雖然我是造成這件事的導火線，可是，你父親卻不忍心傷害我……
“你回來了，”傾城柔聲的說着，看着明顯苦悶的人，傾城并沒有提起他回去一事，“事情都過去了，我們就順其自然吧，織寒那裏，已經沒事了，我不想讓織寒知道我這半年來的事情，包括我的蠱毒與武功。”
“我明白，我不會說出去的，我們明早離開，想好去哪裏了麽。”
傾城有些為難的低下頭，自己想回家，可是，哥哥一定是想先去看看兄弟吧，這麽久了，也不知道他們安全不，有沒有因為他們的失蹤而傷心呢，有些為難的開口，“我……我想回家，可是，”揚起笑臉，輕松的說着，“我知道，你一定是想去找蘇洵，不用擔心我的，等你們忙完了，再來找我就好了，我一定乖乖的在家等着你，至于爹娘那裏，我想等你去了之後再說，我擔心母親受不住打擊。”
“傻丫頭，說好了，我會保護你的，既然你想回家，我當然是陪着你，再說了，我也心急見到小姑姑啊，只是，心中有些汗顏，你站在我的眼前，我卻不認識你，還因為阿洵的事情埋怨你，現在想想，姑姑會不會以為，我忘記了她長什麽樣子了，不然怎麽會連自己的妹妹都不記得了。”
“那時候你還小，娘親要是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不是麽，可是，你的兄弟怎麽辦。”
“讓他急急也好，這樣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啊，”某個無良人的大言不讒的說着，心中也是明白，自己失蹤半年多，那個兄弟，怕是要急瘋了吧，不過，怎麽辦呢，只好出去之後發出信號，讓他來找自己喽，誰讓他的女人也在這裏呢。
“真的可以麽，其實，我還是很擔心織月的，不知道她那日有沒有找到蘇洵。”
“其實，你有沒有那麽一點點喜歡阿洵呢，”作為兄弟，一定要為他争取最大的機會，因為他發現，這小妞似乎把他忘了。
“沒有，”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雖然很傷人，可是這是實話啊。
洛少哲突然覺得眼前發黑，答得這麽幹脆，自己真的好好想些辦法，不然兄弟的苦日子可要來了，還有那麽大的一個誤會呢，想了想開口道，“其實，阿洵真的很好的，倘若日後知道了他有什麽事情騙了你，還請你看在哥哥的面子上，給他一次機會，他不也說過麽，他會親自向你解釋的，只是，時間上錯過了。”
“哥哥這是在推銷兄弟，”傾城覺得好笑，自己做什麽就非要和他在一起啊，“在者，哥哥知道我的身份，還敢讓我和他在一起麽，你就不怕，有一天，他傷的更深麽。”
“我知道妹妹舍不得離開的，阿洵這一生，也有很多無可奈何，他，不比我們幸福，”有些傷感的說着，是啊，在那樣的一個家庭裏，阿洵能有今天的心性，也是上天的造化，更重要的是，他在适當的年紀，遇到了适當的人，低頭看着有些傻笑的妹妹，少哲覺得，自己幸運多了，起碼，還會有人真心的關心自己。
“走吧，我們不要在研究這根問題了，其實，我有想過，我也心動過，可是，最後，我被傷的遍體鱗傷，還搭上身邊所有的人，倘若那日沒有你，世界上怕是再也沒有玉傾城這個人了吧。”
“你有喜歡的人，”少哲驚訝，怎麽可以，就是有，也要把他清出去，讓自家的兄弟美美的住進去，少哲美滋滋的想着，卻不知道，當初的蘇洵，也是同樣的想法，在傾城知道後，只是很無奈的送給他們一句話，果然兄弟心有靈犀啊，可惜，可惜啊，後者不明覺厲，再三追問下傾城悠悠吐出一句話來，“可惜都是男人啊，不然真的可以演繹出一出曠世奇戀呢。”
“也許只是腦袋一時不清吧，”無奈的說着，他都想要自己的命了，自己怎麽可能在傻傻的送上去呢。
“恩，确實是，我家的妹妹，怎麽可以嫁給那樣的人呢，思來想去，還是阿洵好啊，”嘴上極力的說着，心中卻無比擔憂，這麽長時間以來，心中很了解傾城這個人，她似乎最恨被人欺騙他了吧，真希望阿洵可以自求多福，希望這小妮子一時不察，原諒那個滿口謊言的人，想了想，突然覺得身上冷飕飕的，那個，似乎還有自己啊，卻不想下一秒對上傾城那雙略帶探究的雙目，“說，當初攬風樓為什麽要捉我，”聊了許久的傾城突然想起，洛少哲是蘇洵的兄弟，他一定清楚當日的計劃。”
“這個……這個從何說起呢，”少哲有些糾結，這是要自己去死的，還是要以死明志呢，糾結了半天，只想出一句話來，“這麽晚了，快去休息吧，”說完，一溜煙的跑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