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鑰匙
古河村說是個村子實際上展現在古會敏等人面前的僅僅是房子而已,能夠尋找信息的也只能在房子中,因此以他們所在的四號房為中心向四周探索。
首先是四號房前的兩個,門口現在已經分別插上數字牌,分別為七號和八號,七號為茅草房,無人選擇,那裏面與外面一樣簡陋,只有兩人站并到距離,一眼看的到邊,即使如此,古會敏和肖辭依舊仔仔細細查看了整個房子,沒有發現疑點。
第二站是八號房,八號房外觀與四號房相似,或者說正是因為四號房的樣式最常見古會敏才會選擇四號。
八號裏住着一對夫妻帶着女兒,古會敏去的時候還沒等開口,對方就主動邀請他們進入。
“我們房子裏有一處暗格,裏面有一個上鎖的箱子,箱子砸不開,只能找鑰匙。”
八號裏的妻子一上來便将他們得到的信息告訴了古會敏和肖辭。
“不用奇怪,我們十七棟房子,只有團結起來才能得到有用信息,這是活下去的保障。”見到古會敏疑惑,八號妻子微笑解釋着。
“我們住在四號,四號裏什麽都沒有。剛剛我們還查探了七號,七號沒有東西。”
四人簡單交流一下自己所知的信息後,八號丈夫拿出他們找到的箱子,約10×10×20cm大小,古香古色,鎖也是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那種,現代社會哪怕在游戲世界中也早已被淘汰。
那箱子看起來摔兩下就能散架的樣子,肖辭不信邪,從牆角摸處錘子砸上去,箱子安然無恙。
“走吧,我們一起出去找找。"
不到半小時,四個人将剩餘的一至三及五六號查找完畢,再次相聚都是空手而歸。
反倒是零號房,也就是半弧形正中間的那棟最豪華的房子傳來一聲賽過一聲的慘叫,四人對看一眼,立即趕往零號房。
零號房無愧于最華麗,進門就是一個大花園,花紅葉綠,錯落有致,一堵牆分開正房與門口,看着就像是古代大宅院,繞過一叢牽牛花,映入眼簾的就是高懸的排牌匾下一個被綁成“大”字形的男人。
五官扭曲的不成樣子,白色襯衣被染成紅色,西裝褲脫至膝蓋處,讓人清晰地看見比“太”少了一點而成為“大”字,血液從兩腿間淅淅瀝瀝滴下,形成一片紅色的水窪。
只一眼古會敏就別過視線,轉而關注起他的身份來。根據那人身上并未被完全褪下的衣服可以分辨出是之前說“女人就是矯情”的那個男人,房門角落裏是半癱在地上的女人也可以證明這一點。
八號妻子避開高懸的屍體,抱着女人輕聲安慰,見她情緒稍微穩定一點才用令人安心的溫柔聲音問道,“姐,哥……他……你聽見什麽聲音嗎?”
“不知道,不知道……”女人嘴裏反複重複的就這三個字,再也說不出其它的東西。
“是鬼嗎?”
“我看不見得,說不定就是前頭幾個殺的”
“也不知道下一個是誰”
其他人來的很快,見到梁上慘狀都叽叽喳喳地讨論起來。一個個的腦洞到還是挺大。
見的人多,女人更是一句話不說,只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這樣吧,來兩個人,咱們先把屍體弄下來,總這麽挂着也不是個事兒。”
“這……反正咱也呆不了多長時間,就算呆的久,咱們也不住這兒,不必了吧?”
這話一說,還是有不少人附和,那屍體還是挺滲人的,大家又都是“成年人”,莫管他人瓦上霜的道理明白的及其深刻。
“我來幫忙!”
肖辭與古會敏異口同聲,在一片沉默的中格外突出。
古會敏不怕嗎?她當然也害怕,可在一款逃生游戲裏面對各式各樣的屍體、長的恐怖的怪物總是無法避免的,與其在危險關頭被迫習慣不如現在在暫時安全的環境裏強迫自己習慣。
只是肖辭的話,從進來之後就吓得躲在八號丈夫身後,大喘氣的樣子讓人懷疑他下一刻就會斷氣,此時主動說出去搬屍體的話,倒是讓人吃驚。
“你是女孩子,不适合做粗活,還是讓我和八號大哥來吧。”肖辭一邊說着,一邊眼神飄忽地四處張望,完全不敢看向正堂。
“兄弟說的有理,你還是休息吧。”
古會敏思量一下,折衷道:“行吧,我在一邊站着。”
“等會,我看四號兄弟膽子有點小,還是我來吧。”人群中一身高體壯的男子自告奮勇。進入游戲不過一天多,他就已經經歷不下雨五次的恐怖逃生,對于屍體他還真不太害怕。只是幹苦力活,沒點好處他才不想做。
但現在那四個最先發現屍體的,都争着搶着要去下屍,說不得裏頭就有些未知的好處,關于古河村的秘密或者其他什麽的,他可不能放過。
最後還是由三個男人共同将屍體放下,從屋子裏拖出一個床板和床單暫時将屍體擱置。八號男人在現實世界裏是個醫生,由他對屍體進行簡單的檢查,最終發現死者身上沒有致命外傷,□□的傷也是在人死後才有的,也就是說看男人面容扭曲的程度,也只能是被生生吓死的了。
零號房妻子還在室內哭泣,許久不見人影都孩子終于帶着一身泥巴回家,找不到爸爸就開始嚎啕大哭,嗓音極具穿透力,震得人心煩意亂。更不用說夫妻當中有人不放心孩子一個在家的,将孩子随時帶在身邊,年紀又不大,對情緒的感知尤為明顯。
原本大人之間的氣氛就很是緊張,現在又有零號小孩的哭聲,情緒一經引動便一發不可收拾,大哭的、抽噎的、尖叫的,各種聲音此起彼伏,喧鬧堪比狗場。
古會敏受不了地捂住耳朵,在鼎沸的哭聲中躲進房間。
零號樓裏間的布置、裝飾也對得起零號樓房華麗的外觀,電視、冰箱、席慕思床鋪無一不透露出金錢的氣息。
只是無論在抽屜裏、衣櫃中、床鋪下,包括鞋墊裏都沒能發現任何有用的信息,不,也不能說沒有,至少從環境來看,游戲裏她的家裝修風格接近二十世紀初,那個物質說不上豐盛卻見證國家從貧弱走向強國的年代。
但是,在那樣的大環境下偏偏有了某雜牌智能手機,雖然對她而言都是老古董。就這如今村子裏,她所處的房間裏,那張鋪着喜慶大紅花的大床上方所挂壁紙不是夫妻照片也不是某位偉大領袖而是她所處時代的某個動漫人物。
海報邊緣有些脫落的跡象,露出泛黃、斑駁的“膠水”,手指輕輕一刮,留下不太清晰的痕跡,海報顯然不是後來者新挂上去的,它與這個房間或者是村子一般,已經存在很久了。
古會敏無法确認這種疏漏屬于游戲搭建的bug,亦或者說,這裏已經不止一次地有了類似的游戲參與者,那些海報、手機都是前人留下的印記?
暫時找不到問題的答案,她只能暫時埋在心底等待游戲逐漸在她面前展現真相,畢竟她也算不上智者,被逼無奈呀。
二樓角落裏藏着一間儲藏室,那門是上了鎖的,并非八號房裏那個老式鎖而是相對進步一點點的那種,整個門關的嚴絲合縫,一點也找不到撬門之處,連門板都是整塊木頭,沒有一點縫隙。至于說為什麽古會敏能知道那是儲藏室,純粹因為門口就用打印紙貼着那三個字呢。
“唉,古美女,你怎麽開始行小人行徑了?儲藏室能有什麽能讓你如此……”
不知從哪竄出來的肖辭打斷了古會敏找出儲藏室入口。
“哝,儲藏室,說不定裏頭有東西。”古會敏一個白眼送給大驚小怪的肖辭,讓開身體給他看見門口貼着的三個字。
“哦,可能吧,反正咱們現在打不開,倒是我手裏有另一個重要線索。”
“好吧,你說的沒毛病,辣雞游戲肯定不會給咱們空子鑽。”
古會敏沒多思量就接受了肖辭的說法。然後她看着肖辭手中的物件,滿是驚訝。
那是一枚古銅色的古老鑰匙,沒有鏽跡斑斑也是充滿年代氣息,還有暗紅色奇怪顏色都昭示着不詳。
“八號房裏盒子的鑰匙?”
“嗯,在堂前男人嘴巴裏拿出來的。”
“我天?”
堂前男人指的就是堂前那具慘不忍睹的死屍。
胃中酸味上湧,古會敏只覺得手中的鑰匙都是死屍口中血水、口水,她忍了又忍,才沒一下把鑰匙扔掉。
“你?你們三個放屍體時我可一直盯着,沒發現你的小動作?”
“嘁——居然不信。這種小事要是被你發現了,有愧于……我的名頭!”肖辭驕傲地甩甩額前劉海,不知從哪沾到的木屑随着他的動作飛走,劃過令人尴尬的弧度。
“呃……反正你拿着跟八號房主夫妻談判吧,他們發現盒子,咱們得到鑰匙,多少能從人家口中得到點消息。”
別看肖辭看着就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這腦子還是挺清醒的。
正如肖辭所說,他們想要與八號夫妻合作首先就得展現合作價值,只進不出絕不能長久,在她與肖辭的合作中也是一樣。
“好。那麽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既然拿到鑰匙,為什麽不自己去找他們談判呢?我相信你可以。”
“這有什麽呀一個夢而已,醒來還指望古美女你給買點飯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