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沉默了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麽久之後,對面也發來一條語音,和小佳的面容一樣,是很中性但非常悅耳的聲音:“我想見你。”
“現在。”第二條接踵而至。
緊接着是第三條:“我不想這樣對着手機發花癡,我要見你。”
何遠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暈暈乎乎走到這裏的,一路上他都在恍惚。
小佳直接又大膽的表白,讓他仿佛喝醉酒一樣。看着手機上小佳的照片,他總覺得像在做夢。
小佳指定的地方是間私密性很好的咖啡廳,燈光昏暗,音樂柔緩。
何遠沒怎麽喝過咖啡,也不知道小佳愛喝哪一種,就先要了一杯白水等着。
過了一會,門口風鈴叮鈴鈴響了幾聲,有人推門進來。
個子是女孩子中罕見的高挑,幾乎和何遠一樣高,長發披肩。
來人在屋子裏迅速掃視了一圈,目光定在何遠臉上。
那一瞬間何遠忽然想逃走。
小佳真人遠比照片美,眉眼輪廓如刀雕斧鑿,犀利,絕豔,就像一輪烈日,這種逼人的美雌雄莫辨,卻極具壓迫性,讓何遠一下子膽小起來。
但是小佳沒有給他逃走的機會。
她走過來,在小小的圓桌旁坐下,離他很近,近到可以聞到她身上清新爽朗的味道,她很自然地伸出手:“你好,我是佳人。”聲音低而悅耳。
“啊……你好,我是遠山。”何遠慌裏慌張地和她握了握手。
小佳的皮膚白/皙光滑細膩,五指修長,骨節均勻,指甲透着健康的粉紅色,沒有像時下的女孩子一樣做美甲。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次,他們手拉手,在街上走了很久很久,聊着各種有營養沒營養的話題,哈哈大笑。
第二次見面,他吻了她,小佳身上的氣味清爽怡人,仿佛春雨。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小佳工作很忙,每次約會時間都定的很晚,而且從來不要求買這買那,也不要求去吃什麽大餐,她只喜歡和何遠肩并肩,手拉手散步,在寂靜無人的小街上。
月光下,她的眼睛美的像兩顆寶石,她的溫柔和笑漸漸撫平何遠心口的傷痛。
他以為,他終于得到了救贖。
卻沒想到,只是陷入更徹底的修羅場。
“你要怎麽才能放過我?”何遠問。
“放過你?”張嘉仁輕輕搖晃着手裏的酒杯,眼皮都沒擡,漫不經心地回答,“大概等我滿意了就會放過你吧。”
這個回答等于沒有回答。
“我做什麽,你才能原諒我?”何遠艱難地換了個問法。
張嘉仁冷冷一笑:“無論你做什麽,只要能讓曉薇原諒你,我就原諒你。”
可是曉薇已經死了!
何遠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他的心中是死一樣的冰涼。
“脫衣服。”張嘉仁擡擡下颌,示意了一下,“我的耐心有限,剛才已經等了你半個多小時,再磨蹭下去,我不保證會不會把你衣服直接撕了,你不想明天光溜溜地走回家吧。”
昨夜飽受淩虐的身體一點點重新顯露出來,張嘉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一舉一動。
脫到內褲的時候,一直強忍恐懼和屈辱的何遠忽然崩潰了,猛地蹲下去,将臉埋在手心:“我……我做不到!”
張嘉仁放下酒杯,拉開旁邊櫃子上的小抽屜,拿出一個相框,走向何遠,把相框端端正正擺在床頭櫃上。
他一把拉起何遠的頭發,強迫他看着相片中的人。
是曉薇。
年輕、稚嫩、美麗,就像一朵初開的花。
“我妹妹,從小在外面長大,她那個媽!除了錢,什麽都不懂。就因為曉薇不是男孩子,不能分家産,曉薇還小的時候,她經常對曉薇又打又罵。我家老爺子知道了,每月按時給曉薇打生活費,她又開始像祖宗一樣供着曉薇,把曉薇當搖錢樹,可從來沒當她是女兒。我原來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妹妹,後來知道了,發現她這麽好看,這麽可愛,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高興麽?”張嘉仁的手抓得很緊,揪得何遠的頭皮幾乎都要掉下來了,“曉薇像小鳥一樣圍着我轉,叫我哥哥,說要我保護她。她喜歡你,說你對她百依百順,我本來覺得挺好,曉薇從小缺愛,難得能有個人關心她,照顧她,包容她,這是好事,我為她高興!可是呢?我就出國那麽幾個月,回來,曉薇竟然已經死了,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葬禮上,我見到了你,那女人對你又打又罵,還是我叫人把她勸開的。你知道為什麽嗎?”
張嘉仁的另一只手沿着何遠的脖頸慢慢下滑,停留在他的胸口:“真打你罵你,甚至殺了你,你就解脫了,我不能這麽輕輕放過你。何遠,我要你刻骨銘心,後悔一輩子,歉疚一輩子。”
他猛地提手,将何遠壓在床沿上,何遠的身體沿着光滑的床單滑落,被張嘉仁分開雙腿,用膝蓋頂住他的下/體。
何遠喃喃地說:“不用你做什麽,我也會後悔一輩子,歉疚一輩子。”
張嘉仁一把扯爛何遠的內褲,握住他的下/體肆意揉/捏着,微笑:“不一樣,我從小受到的家訓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指望別人。”